牧仙吧 关注:524贴子:6,078
  • 11回复贴,共1

[牧仙]白月光 上部完 作者:浮世丸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
1927年冬 北京

扣动门环,朱红的大门缓缓开启。
“请问,牧绅一是住在这儿吗?”
“是呀,您是?”
“我是他在上海的朋友。”
“哦,请进,请进。”老仆带他进门,“我去向少爷通报一声,稍等。”
绕过影壁是很大的院落,干净整齐。他搓了搓快冻僵的手,掸掉身上的雪。
“仙道?!”牧急急奔出,惊讶欣喜。
他松了口气,微笑。
***
“怎么突然来了?那么远……”牧把热茶递给仙道,握住他的手,心疼地轻抚上面红肿的冻伤。
“我等了一年,毫无音信。”仙道慢慢喝茶,“就跑出来了。”
“我写了信,没收到吗?”牧看着仙道依旧温润却难掩疲惫的眸子,满心温柔酸楚的感动。
“大概他们把信藏起来了。”仙道无奈的笑。
牧伸手把仙道抱进怀中,“傻瓜,我不是说我一定会回去的吗?我母亲病了,家里有些事一时走不开……”
仙道把脸紧贴在牧的胸膛,贪婪的汲取熟悉的温暖和气息。牧,等待太难……
“北方好冷,我几乎冻死。”仙道抬头笑起来,牧把他抱的更紧。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牧起身去开门。
“听说来了客人,我让人准备了几样点心。”她让丫鬟把托盘放到桌上,转而看向仙道,微笑道:“你好。”
“你好。”仙道点点头。面前是个端丽秀美的年轻女子,落落大方的举止显示出她良好的家教,但温和的笑容却难掩眼中的冰冷厌恶,犀利尖锐的目光让仙道不自在。
“我叫方凝旖,绅一的妻子。”
仙道愣了愣。
“您是仙道先生吧,常听绅一说起。”凝旖笑着拉住牧的手,“在上海真是多亏您的照顾。”
“没什么……”仙道勉强笑着。
“母亲醒了吗?”牧放开凝旖,沉声道。
“我就去看看。”凝旖道,转身向仙道施礼,走出房间。
“她……”
“她知道的,我告诉她了。”牧打断仙道。
仙道点头,却化不开心中深深的不安,她眼中的敌意,太过明显。
“别担心,凝旖明白的……”牧揉仙道的头发,突然打横抱起他,放到床上。
“很累吧,休息一会。”牧给仙道盖好被,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我陪你。”
仙道灿烂的笑。
满室温馨。
***
晚饭时,仙道见了牧的家人,他的母亲高贵文雅,对仙道很温和。牧的弟弟是个开朗活泼的青年,和仙道年龄相仿,两人很快就混熟了,方凝旖也不似白天的冷淡敌对,大家在席间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你的家人很热情。”回到房间后,仙道笑道,心中低叹,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和牧的关系,用扫把扫他出门都会嫌慢。
“因为他们真的很喜欢你。”牧笑,犹豫一下,问道:“你这次出来,家里人知道吗?”
“你没有看《申报》吗,我父亲用整版篇幅宣告和我脱离关系。”仙道苦笑。
牧抱住他,眉头紧锁。在上海时,仙道就已经和家里闹的不可开交。仙道家是上海颇有名望的大族,对他们的事有所察觉,虽为顾全脸面没有挑明,但为阻止两人是用尽了手段。现在,仙道为了他又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我本也不想靠他们什么,”仙道眼中写满坚定,“我迟早是要凭自己闯出名堂的。”
牧把他抱的更紧,喃喃道:“傻瓜,你真是傻瓜。”他本来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为了他放弃一切,受着颠沛流离之苦。
“仙道,仙道,我们来下棋!”随着喊声,一个人闯进来,仙道连忙推开牧。
牧盯着弟弟皱眉,道:“景文,很晚了,你来做什么?”
“找仙道下棋,”牧景文晃了晃手中的棋盘,对仙道笑:“家里都没人和我玩,听哥说你下的好,教教我。”
“仙道累了一天,要休息,别打扰人家。”牧想把景文拉出去。
“没关系,只玩一会。”仙道看着悻悻的景文不忍,向牧道。
景文乐了,忙摆好棋,牧在一旁看着二人下棋。
景文一连输了几局,垂头丧气,牧对仙道笑:“真是委屈你了,家里人都是怕了他的臭棋才不和他下的。”
景文瞪了牧一眼,“你还在这儿干嘛,快去陪嫂子。”
仙道愣了一下,转过头。
“你和我一起走。”牧拉起景文,仙道送他们出去。
推开窗,凛冽的北风灌入,寒意入骨。



1楼2006-07-03 21:30回复
    仙道望着牧的房间。
    灯熄了。
    仙道站了一会,回到床上。梦中是漫天的雪花。


    (二)
    一大早,牧和景文来找仙道。
    “我陪你逛逛京城,这儿有很多南方没有的东西,保管你喜欢。”景文道。
    “现在外面不太平,还是……”牧担忧道。
    “那有什么,我们小心就是了。”景文打断牧,“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
    牧看着仙道期盼的眼,笑着点头。
    “你们在商量什么好事,不带上我,我可不依。”方凝旖笑着走进来。
    “我们要出去逛逛。”景文笑道,“大嫂来的好,人多热闹,我们一起去。”
    “那好呀,”凝旖拉住牧,“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出去了。”又看向仙道,“不介意吧?”
    “凝旖!”牧有些恼怒地看着她,仙道只是微笑。
    景文并没注意三人间的尴尬气氛,拉着大家出了门。
    景文和仙道走在前面,他不停的向仙道介绍,牧虽想赶上,却被凝旖拉住。
    “我想出去念书,哥总不答应。”景文向仙道抱怨,“我都17了,该去见见世面。”
    “他也是担心你,现在到处在打仗。”仙道接过景文递来的蜜饯。
    “你不才比我大两岁,却一个人从上海来这儿。可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这北京城。”景文忽然笑道,“不过,我马上就要出大远门了。”
    “哦?”
    “是外国。”景文一脸兴奋,“哥说要全家都搬到外国,我还可以念洋人的大学。”
    仙道呆住,难以置信。
    “仙道,你怎么了?”景文推他。
    “没……没什么。”仙道回头,看见凝旖和牧微笑说着什么,心底一片冰凉。
    ***
    晚上,牧和仙道到园子散步。
    “怎么了,看你一整天魂不守舍的。”牧拉过仙道的手。
    “牧……”仙道挣脱,看着他,“你们……要去国外?”
    “景文告诉你的吧,”牧叹口气,“是的。”
    “牧!”仙道有些激动。
    “彰,听我说……”牧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我家原在广州,我父亲在我很小时就去世了,母亲因为和大伯不和,带着我和还在襁褓的弟弟来到北方,是要和南边老死不相往来的。但形势越来越紧张,很快要二次北伐,北平难免战火,所以我想把家人送去南方。而且大伯也来了信,他们准备去国外,要母亲回去。”
    “你呢?也去吗?”仙道问完低头自嘲道,“当然,你会……”
    “你在哪儿,我在哪儿。”牧急急地打断他。
    “你的母亲会同意吗?你能弃家人不顾?”仙道质问道。
    “我会说服母亲,”牧捧住仙道的脸,“景文是大人了,他会照顾好家里。”
    拥住仙道,牧低声道:“别忘了,我们可是说好要一起做一番事业的。”
    仙道回抱住牧,点头。虽然自私,但真的想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抬头时,只见凝旖冰冷怨恨的目光直刺自己,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突然她大喊:“你放开他!你放开他!”
    仙道离开牧的怀抱,牧震惊地看向凝旖。
    凝旖冲过来,扑进牧的怀中,失声痛哭。
    “凝旖,怎么了?”牧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无奈歉意的看着仙道。
    “我先走了。”仙道转身,牧想去拉他,却被凝旖死死拽住。
    “绅一,我有话和你说……”凝旖哽咽着。
    “我们回房间说,外面太冷,你会生病。”牧扶着她。
    仙道看着他们的背影,凄然地笑。在这里,自己是最尴尬多余的角色……
    雪开始飘落,一片一片,很快染白整座园子,整个天地。仙道站在雪中,用手接住那六瓣的晶莹,看它化成水滴,身体内有东西冻结,又迅速破碎。
    ***
    “可以和你谈谈吗?”
    仙道看着方凝旖,点头。
    “我爱上绅一了。”凝旖声音颤抖,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分外苍白。
    “我知道……”
    “你不能放弃吗?”凝旖抬头看着他。
    “如果可以……我不会跑到这儿来。”
    “我早猜到……”凝旖激动地嘶喊,泪流满面,“可…这样不对,你们之间是错误!不该继续……是错误!”
    “我不想伤害你,对不起……”仙道的眼眸满是苦痛。
    “男人就该和女人在一起,不是吗?”凝旖想擦干眼泪,却是徒劳,“你们这样……算什么?!”
    “冤孽…”仙道惨然道,“我父亲这样说的……”
    


    2楼2006-07-03 21:30
    回复
      “既然明知道不该,明知道害人害己,为什么还死不放手?让大家都好过些不行吗?”
      仙道走到窗边,外面大雪纷飞。
      “以前常听牧说起北方的雪,一直想看看……”仙道出神的望着窗外。
      “觉得如何?”凝旖已经平静下来,问道。
      “很美……但很残酷。”
      “美的东西都会让人付出代价。”凝旖走到仙道身边,幽幽道:“我和绅一从小相识,两家常有往来。我14岁时,父母相继患病去世,我是独女,亲戚也早已不来往,婆婆看我可怜,便收留了我,那时绅一正准备去上海求学。三年前,绅一回家探亲,婆婆做主,要我嫁给他,牧家对我有恩,我只能答应,可绅一却不同意。有天晚上,他来找我,说他在上海有人了,不能娶我。当时,我很松了口气,问他为何不向母亲解释,娶那个女子过门。他很难过,他说母亲决不会答应,因为……”凝旖看着仙道,“那是个男人。”
      “我吓坏了,哭着劝他,可他怎么也不听。后来,婆婆逼的紧了,他就想回上海。我虽不爱他,却一直当他是最亲近的兄长,所以想帮他。我想了个办法,就是假结婚,先骗过婆婆,绅一并不同意,他说不能害了我。当时婆婆病的很严重,说一定要看见我们成亲,绅一没办法只好答应了。我们虽说是夫妻,但一直以兄妹相处,慢慢地,我也接受了你们的关系……”凝旖苦笑,“没想到,这次绅一回来,朝夕相处,我却爱上了他……”
      仙道听着,心阵阵抽痛。
      “我想改变他,想让他接受我,可……”凝旖再次流下泪来,“我知道是不可能的。”
      凝旖把脸埋在手中痛哭,颤抖的身体那样无助绝望,“仙道,我嫉妒你,真的很嫉妒你……”
      嫉妒?!该是自己吧……仙道凄苦一笑。
      “放手好吗?”凝旖抓住仙道的手臂,企求道,“求你,放手好吗?你们不会幸福……”
      “我可以为他生很多孩子,我可以给他常人该有的幸福快乐,这些你给不了他!你只能给他带来痛苦和灾难!”
      仙道无言,挣脱开凝旖,打开窗户,大口的呼吸,拼命抑制眼中的泪。几朵雪花飘进来,孤单凄凉。
      “这些你懂的,仙道,为了绅一好,求你,离开他!”凝旖哭喊。
      “可我爱他!”仙道强忍住泪,心痛得发疯,“只因我们都是男人就不可以在一起吗?!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我们去国外,他会忘记,他会习惯,他需要正常的情感和生活。”凝旖抽泣,“你们在一起只会毁了对方……”
      狠狠呼吸,寒冷的空气冲进肺部,引起猛烈的咳嗽,仙道脱力般的靠着墙壁。
      良久,仙道咬牙道:“我会离开的。”
      凝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我会离开,永不见他……”仙道逼着自己说完,字字泣血。
      “你会恨我吗?”凝旖滴泪。明知是傻话,却忍不住要问。她不要他恨她,她对他几乎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情。虽然自己看似胜利,却连一丝喜悦都没有,只觉得沉重悲痛,他们都是无辜的,那错的是谁呢?
      仙道看着凝旖,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无言。
      “我会好好照顾他,我会让他幸福……”凝旖把头埋入手中哭泣。
      如破败鸟羽般的灰色天宇压抑沉闷,漫天银白雪花汩汩倾泻而出。仙道看着窗外,心痛的麻木,似乎连悲伤都感觉不到,只是绝望,一种彻底纯粹的绝望,如北方冬季窒息般冰凉僵硬的寒冷,吞噬全身……


      (三)
      轻轻呵气,如丝如绵的朦胧白雾纠缠,看不清前方,只是茫茫的雪,仿佛上天一次全送于人间,湮没一切……
      仙道站在车站,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去什么地方。虽不想承认,可这是最合理可能的结果了吧,除了放弃,想不出怎样解开三人的困局。她是他合法的妻子,而自己呢?算什么?不甘心呀,千辛万苦的等待追寻,却是无望……
      永不见面……
      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放不开,不想放开,不能放开,永远不……
      仙道惨然一笑,转身离开车站。
      ***
      1928年初 奉天

      拥挤车厢内嘲杂混乱的声音伴着火车的轰鸣让人头疼欲裂,仙道把头靠在车窗上,似乎冷硬的玻璃可以缓解疼痛。
      “妈的,天天嚷着要打仗,这什么世道?!”
      


      3楼2006-07-03 21:30
      回复
        “唉……打来打去,受苦的只是我们小老百姓,逃命要紧。”
        “张作霖就快完了,很快就打过来了。”
        “他有日本人保着都不行?”
        “这年头,谁管谁呀。”
        周围人议论纷纷。仙道打开报纸,标题醒目:国民军进军神速,奉天难保。胸口一阵疼痛,仙道弯腰咳嗽起来,他从大衣口袋拿出药瓶,倒出几粒。
        北方的冬天真是漫长难熬,连日的奔波和严寒天气使自己的感冒一直未好。仙道无奈的摸摸额头,又在发烧,他把大衣紧紧,闭上眼。
        漫天漫地的雪,除了单调刺眼的金属状的银白看不到任何东西,视线因找不到焦点而涣散,心被焦虑不安煎熬,想呼喊,却发不出声,只能疯狂的奔跑,直到力竭倒下……
        仙道猛的惊醒,重重喘息。
        离开北平后,一直做这个梦,自己在雪地无助的跑,找不到路,回不了头……可怕的恐怖茫然。
        仙道掏出一块景泰蓝怀表,打开盖子仔细听齿轮转动发出的微弱摩擦声。这是牧送自己的17岁生日礼物,表面已磨的光滑细腻,,泛着幽幽的蓝色光芒。在噩梦醒来之时,只有握着这块表才能抵御恐惧绝望,才能幻想他在自己身边……
        牧和家人应该已经到了奉天。仙道苦笑,虽然说是要放手,可还是一路跟着他,除了他身边,不想去任何地方。躲在暗处的偷偷跟随,毫无意义,可想不出其他办法。也许,到了广州,看到他离开,自己就真的可以放弃了吧……
        ***
        虽然有暖暖的干草,可还是抵不住凛冽的北风,崎岖的山道让马车颠的厉害,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仙道倒在车上,眯着眼。白雪在太阳照射下发出莹泽的光芒。
        带着的路费几乎花光了,仙道只好放弃坐火车,搭乘一位逃难老人的马车,跟着牧到旅顺,再搭船去广州。
        虽想结束这痛苦磨难的流亡,却在一路犹豫中欲罢不能,从不曾如此执着,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份感情面前的无力和沉沦。
        老人听见仙道的咳嗽,回头提醒他应该到前面的镇子看看大夫。
        仙道微笑。
        是自己不让它好的,顽固纠缠一直疼痛的伤口才不会忘记,自虐般的快感。
        傍晚到达小镇时,下起了大雪,一夜之间几乎把小镇埋葬,连老人都说这辈子还未见过这么大的雪。仙道出去买东西时,意外的遇见了牧,他飞快的躲了起来,等牧离开,才慢慢走出来。
        不禁嘲笑自己怎么落得只敢偷偷相望的地步,他本是他,是他的……
        ***
        树林中的积雪松软深厚,踩上去嘎吱吱响,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深深陷入,无法逃脱。仙道迈着几近冻僵的腿,捡拾木柴。
        她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直到眼中因水气氤氲而模糊。
        他苍白而消瘦,突出的颧骨有着不健康的红晕,虽依旧出众,可曾经温润的眼眸和能融化冰雪的笑容却带着抑郁和疲劳所化作的无法消除的印记。
        他抬头时,错愕非常。
        方凝旖微笑着,强忍住泪。
        “真巧呀……”仙道放下手中的木柴,微笑。
        “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们……”凝旖低下头,流泪的面颊被风吹过生生地疼。
        仙道微怔,苦笑,“什么都瞒不了你,凝旖,你真是太聪明。”
        “为什么?仙道,你还想要怎样?”凝旖的语调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不是答应我放弃他了吗?”
        “我只想跟着他,直到不能为止。”浓浓的苦涩漫过喉咙,仙道声音干哑,“我并没有打扰你们。”
        “你这是何苦?”凝旖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仙道,不要折磨自己,也不要折磨我们了……”
        “你们?”仙道冷笑起来,“你们与我何干……”
        推开凝旖,仙道曲身拾起地上的木柴,语调平静,“你就当做没见过我,我自会遵守约定。”
        “仙道!”凝旖叫住他,“请不要再跟着我们。”
        “那是我的事……”
        “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出他的生活呢?”凝旖喃喃道,神色凄伤,“我用尽了办法,可他还是忘不了你,他还是不肯接受我……”
        仙道身体一震,回头看向凝旖。
        “你走后,他发疯般的找你,他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几乎动手打我。”凝旖摇头苦笑,泪水纷落,“我居然比不上一个男人,真是讽刺。”
        “你们都是疯子,疯子!”凝旖笑起来,凄厉尖锐,身子摇摇欲坠,“我也是疯子,就算这样,我还是爱他……”
        


        4楼2006-07-03 21:30
        回复
          dd


          6楼2007-07-05 19:05
          回复
            就这么多?不会吧!!!!!!!!!!!


            7楼2010-01-28 05:42
            回复
              回复:7楼
              我终于找到下部了!!!欢迎大家也来 “萌道 钟爱Akira论坛”捧场


              8楼2010-10-27 19:51
              回复
                文不错~~~~
                我想问一下作者,题目是根据张信哲的那首《白月光》起得吗??
                我一直都很喜欢那首歌哦!配这文正好
                


                9楼2012-08-03 21:46
                收起回复
                  


                  10楼2012-08-04 18:56
                  回复
                    爱仙道,爱阿牧,牧
                    仙王道,坚定守护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3-10-15 19:1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