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仙】 香水
“嗨，仙道……”
“嗨！这时间给我打电话，嗯……很少见啊……这意味着你正在享受一个难得的空闲的午后时光？”
“是的，我在家里……”
“坐在书房中那把19世纪，把手已经被磨的发亮的木头椅子上。”
“哈！非常正确。你在忙吗？会不会打扰你？”
“不……我在休息。”仙道看了一眼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皱皱眉。
“你在撒谎……应该还皱了下眉……接着会告诉秘书取消一切会客。现在，你站起来了，走到门边……”
“天！你是先知？！”仙道大笑起来，把门锁上。
“不，我只是了解你……每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会放下一切事情，专心地陪我。”
仙道笑的更大声，走过去把窗户推开，强劲的风带着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涌入室内。
“你现在给自己倒了杯喝的，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行了，伟大的先知！”仙道无奈地看着手中的玻璃杯。
“是柠檬水。”
“是的，是的。”仙道举起杯子，轻轻摇晃。
***
“我在看小说……”
“哦，还真闲。什么内容？”
“一个家伙杀了26个女孩，为了获得她们身上的香味。”
“是聚斯金得的《香水》？”
“嗯，你看过？”
“不，只是听说过。给我讲讲……”
仙道闭上眼睛，感觉从听筒中传来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海水一样把自己包围，慢慢渗透到身体里。宁静而舒适。
“是一个关于气味的故事……”
气味。
仙道深深的呼吸。
书本的油墨香气，家具温暖的软木味，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的味道，一两盆绿色植物散发的清新香气，金属把手清凉发霉的味道，沙发浓浓的皮革的味道……
他书房的味道。
仙道一直清晰地记得。
温和。干燥。规律。有力。
“凶手杀害的那些少女的气味都非常特殊，或者说有魔力……美的魔力。甜蜜的，芬芳的，光滑的……书中说像是蜂蜜一样甜的牛奶。”
“牛奶？这应该是婴儿的味道。”
“不，婴儿不光只有牛奶的味道，还应该……应该有更特殊的味道，活力的，生命的，幸福的味道……”
“哈哈……准爸爸有些激动了。”
“也许，哈！等待孩子出生是个令人兴奋的过程。”
“你现在一定笑的像个傻瓜。”
仙道嗅得到从自己身体里散发出的，黑咖啡的味道。
苦。涩。
***
“这家伙很神奇，他可以制作出拥有人的气味的香水。”
“每个人的气味都不相同……”
“大致上是一样的，比如男人……汗味，毛发热烘烘的味道，精液的味道……”
“你成气味专家了？”仙道听着从听筒传来的阵阵笑声。缓慢的微笑。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一样。和任何人的气味都不一样。
有一些San Luis Rey雪茄的烟草香气，少量Tequila浓重辛辣的味道，剃须水清爽冰凉的味道……皮肤上散发着犹如焦糖一般混合着热量和少许汗水的味道，头发和眉毛像坚果一样硬制的味道，手指上经常带着像雨水一样清新的味道……
它们混合在一起。独特。有魔力。
像一段钢琴曲，一杯清冽的酒，一副颜色沉稳但赏心悦目的画，一匹光滑柔软的上等丝绸……
一切，一切……美妙的东西。
***
“他收集这些少女的体香，做成一种会让人疯狂的香水。他靠这种香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最后……死于这种魔力香水。”
“他爱她们？”
“也许，他更爱她们的香味。”
“把自己所爱的人制成香水……真是个绝妙的注意！”
“嗯？”
“把它带在身边，就像那个人也在身边。”
“可总有用完的时候……”
“……”
“为什么不把那个人永远的留在身边……”
“就像你现在？”
“差不多……”
“你真走运……”
“你也可以的。仙道，也许你该找个这样的人了……”
“我有一瓶香水。”
“嗯？”
“我爱的那个人的……”
我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收集的，满满一瓶，藏在心底，随时回味。
香水的名字叫——牧绅一
“你爱的那个人……她不在你身边？”
“是的，他不在。”
“仙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在爱着某个人，你从不说起……但我能感觉到。”
“你的感觉一向很准。”
只是，方向不对。
***
“仙道……”
“我在听……”
“你身上的气味……”
“嗯？”
“很特别，像……”
“什么？”
“一个大柠檬！哈哈……”
“你说过你喜欢柠檬。”
“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高中，也许大学……谁知道。”
“你什么回日本？”
“不知道，工作太多。”
“你总是有借口。我在花园里搭了个篮球架，很想和你来一场。”
“恐怕暂时不行。”
“作为我最好的朋友，你没有出席我的婚礼，现在也不能看到我的孩子出生……”
“也许等他周岁的时候，我会去看他。”
“但愿……”
“现在……你拥有一切了，事业，婚姻，甚至是……一个孩子。”
“这大概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幸福。”
“……好了，我要挂电话了，我的秘书要把我办公室的门砸破了。”
“OK，我也要陪她去做定期的产前检查了。”
“拜拜……替我向你可爱的妻子和孩子问好。”
“好的，拜拜……”
仙道放下电话，关上窗子，把手中的Tequila一饮而尽。
忽然，他发现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他极其熟悉的味道。
微咸。粗砾。滞涩。带有一些霉味和酸味。
自己身上的味道。
寂寞的味道。
——END——
“嗨，仙道……”
“嗨！这时间给我打电话，嗯……很少见啊……这意味着你正在享受一个难得的空闲的午后时光？”
“是的，我在家里……”
“坐在书房中那把19世纪，把手已经被磨的发亮的木头椅子上。”
“哈！非常正确。你在忙吗？会不会打扰你？”
“不……我在休息。”仙道看了一眼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皱皱眉。
“你在撒谎……应该还皱了下眉……接着会告诉秘书取消一切会客。现在，你站起来了，走到门边……”
“天！你是先知？！”仙道大笑起来，把门锁上。
“不，我只是了解你……每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会放下一切事情，专心地陪我。”
仙道笑的更大声，走过去把窗户推开，强劲的风带着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涌入室内。
“你现在给自己倒了杯喝的，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行了，伟大的先知！”仙道无奈地看着手中的玻璃杯。
“是柠檬水。”
“是的，是的。”仙道举起杯子，轻轻摇晃。
***
“我在看小说……”
“哦，还真闲。什么内容？”
“一个家伙杀了26个女孩，为了获得她们身上的香味。”
“是聚斯金得的《香水》？”
“嗯，你看过？”
“不，只是听说过。给我讲讲……”
仙道闭上眼睛，感觉从听筒中传来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海水一样把自己包围，慢慢渗透到身体里。宁静而舒适。
“是一个关于气味的故事……”
气味。
仙道深深的呼吸。
书本的油墨香气，家具温暖的软木味，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的味道，一两盆绿色植物散发的清新香气，金属把手清凉发霉的味道，沙发浓浓的皮革的味道……
他书房的味道。
仙道一直清晰地记得。
温和。干燥。规律。有力。
“凶手杀害的那些少女的气味都非常特殊，或者说有魔力……美的魔力。甜蜜的，芬芳的，光滑的……书中说像是蜂蜜一样甜的牛奶。”
“牛奶？这应该是婴儿的味道。”
“不，婴儿不光只有牛奶的味道，还应该……应该有更特殊的味道，活力的，生命的，幸福的味道……”
“哈哈……准爸爸有些激动了。”
“也许，哈！等待孩子出生是个令人兴奋的过程。”
“你现在一定笑的像个傻瓜。”
仙道嗅得到从自己身体里散发出的，黑咖啡的味道。
苦。涩。
***
“这家伙很神奇，他可以制作出拥有人的气味的香水。”
“每个人的气味都不相同……”
“大致上是一样的，比如男人……汗味，毛发热烘烘的味道，精液的味道……”
“你成气味专家了？”仙道听着从听筒传来的阵阵笑声。缓慢的微笑。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一样。和任何人的气味都不一样。
有一些San Luis Rey雪茄的烟草香气，少量Tequila浓重辛辣的味道，剃须水清爽冰凉的味道……皮肤上散发着犹如焦糖一般混合着热量和少许汗水的味道，头发和眉毛像坚果一样硬制的味道，手指上经常带着像雨水一样清新的味道……
它们混合在一起。独特。有魔力。
像一段钢琴曲，一杯清冽的酒，一副颜色沉稳但赏心悦目的画，一匹光滑柔软的上等丝绸……
一切，一切……美妙的东西。
***
“他收集这些少女的体香，做成一种会让人疯狂的香水。他靠这种香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最后……死于这种魔力香水。”
“他爱她们？”
“也许，他更爱她们的香味。”
“把自己所爱的人制成香水……真是个绝妙的注意！”
“嗯？”
“把它带在身边，就像那个人也在身边。”
“可总有用完的时候……”
“……”
“为什么不把那个人永远的留在身边……”
“就像你现在？”
“差不多……”
“你真走运……”
“你也可以的。仙道，也许你该找个这样的人了……”
“我有一瓶香水。”
“嗯？”
“我爱的那个人的……”
我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收集的，满满一瓶，藏在心底，随时回味。
香水的名字叫——牧绅一
“你爱的那个人……她不在你身边？”
“是的，他不在。”
“仙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在爱着某个人，你从不说起……但我能感觉到。”
“你的感觉一向很准。”
只是，方向不对。
***
“仙道……”
“我在听……”
“你身上的气味……”
“嗯？”
“很特别，像……”
“什么？”
“一个大柠檬！哈哈……”
“你说过你喜欢柠檬。”
“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高中，也许大学……谁知道。”
“你什么回日本？”
“不知道，工作太多。”
“你总是有借口。我在花园里搭了个篮球架，很想和你来一场。”
“恐怕暂时不行。”
“作为我最好的朋友，你没有出席我的婚礼，现在也不能看到我的孩子出生……”
“也许等他周岁的时候，我会去看他。”
“但愿……”
“现在……你拥有一切了，事业，婚姻，甚至是……一个孩子。”
“这大概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幸福。”
“……好了，我要挂电话了，我的秘书要把我办公室的门砸破了。”
“OK，我也要陪她去做定期的产前检查了。”
“拜拜……替我向你可爱的妻子和孩子问好。”
“好的，拜拜……”
仙道放下电话，关上窗子，把手中的Tequila一饮而尽。
忽然，他发现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他极其熟悉的味道。
微咸。粗砾。滞涩。带有一些霉味和酸味。
自己身上的味道。
寂寞的味道。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