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like your small gestures that speak volumes about how much you care.
我喜欢你的那些小动作,它们告诉我你有多在乎我。】
早晨的云,低低地压着。天空阴沉,偶尔有飞鸟掠过,没有和煦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向大地,只有厚重的云层挡住了蔚蓝。干净的黑色枯木枝桠朝天空伸去,没有雾。
纲吉早已习惯了晚睡早起的生活习惯,他看了看手表,六点整。骸仍合着眼眸,睡梦中不时发出几声呓语。
真的是,小孩子呢。
纲吉离骸几乎没有什么距离,所以能感受到骸平稳却微弱的鼻息,他放慢了动作,小心地拨开骸额前的几缕发丝,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骸光洁的眉间。
想起来,今天是库洛姆的生日呢。他虽然说不去管理家族的事情,但这件事除外。库洛姆和骸性格很像,只是平添了几分女孩子的羞怯,她靠着骸的幻觉得以生存,现在,在他泽田纲吉面前的,并不能说是真正的骸。因此,说是生日聚会,实际上,没有了幻觉的支撑,库洛姆的生命也维持不了几天……说不定,生日聚会,会变成葬礼……
他是不打算让骸再在公共场合露面的,知道骸现在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守护者几个人。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也只有他自己和库洛姆了吧。
所以,这次的聚会,他并不打算带骸去。
纲吉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好衣服,回看了一眼骸的单薄背影,关上了门。
说来别人或许会不信,但事实就是,这一次库洛姆的生日,他并没有邀请其他家族的人。来参加聚会的只有几个守护者,也没有什么排场,几个人就像为小孩子过生日一样重复了简单的流程。
“BOSS……我有话要对你说……”库洛姆走到纲吉的身边吹蜡烛时,压低了声音说了这一句话,“在花园那里等我。”
大家分完了蛋糕,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各自散了。最近的工作任务实在很紧,所以谁也没有心情再说多余的话。
纲吉按时到了花园那里,库洛姆早已站在椅子旁等候。
“嗯……BOSS您坐。”
“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开门见山比较好。”
库洛姆看着一旁的花木,别过脸去说:“BOSS……这十年来,能陪着大家,我真的,很开心,很感激。我觉得,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骸大人。嗯,当然你们都对我很好。但是因为骸大人在水牢里的时候,我当他的替身,所以多少,我比其他人更了解他一些。骸大人对您的感情,我也很清楚。最后的三天,算作是我的请求,请不要向骸大人提起以前的事,即使他没有了以往的记忆,但也不要让他想起来。毕竟这种记忆……”
纲听罢,说:“库洛姆,我明白你的意思。仅有的三天,我会好好珍惜。还有,多保重身体。”
库洛姆点点头,她知道,这两个人,已经经历了太多,所以无需他人再费什么口舌。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太放心,现在身体很虚弱是没错,但她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少女虔诚地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主啊……求求你……这三天,就让它风平浪静地过去吧……
纲吉离开了花园,回答库洛姆的,只是繁密树叶被风吹拂发出的沙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