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里,白凤的戏份终于多了,随之而来的是很多人的抱怨——过多的话语,过多的邪笑,过于阴柔的说话腔调,把一个冷眼看世的高傲少年活脱脱地毁了。但本人不这么认为,反倒觉得,这才是一个立体的、真实的白凤。第三部里有些无法分类的小细节、台词我们后面再总说,这里单看白凤的重头戏——对战高渐离。
这是白凤很少有的主动出战,当时,流沙事实上是占了劣势的,因为隐蝠出战肯定打不过高渐离。这时候白凤露出了少有的认真。“他的对手是我”,隐隐加重的口气,不容置疑,不容更改,连看都没看隐蝠一眼,定定地注视着高渐离。
一开始,他慢条斯理地跟高渐离对话,那种带点儿傲慢的口气还没让我觉得他是真的认真起来了,直到他说那句话——“活的第一,死的第二……因为,我的速度,从来就是第一!”这个句子是我唯一有把握能用感叹号来结尾的,从这句话,以及他说话时瞬间凌厉起来的眼神,我能看出三点:一.白凤已经决定用占完全优势的速度来压制高渐离;二.他对自己的速度相当有自信,并且已经视胜利为囊中之物;三.他打算取高渐离的性命。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杀气,也是第一次使我真正地去联想,他干干净净的双手曾经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第二部里面,白凤觉得高渐离是能够与盖聂一战的厉害角色,从他与盗跖的比试中我们也可以知道这个少年杀手喜欢跟强者交手,并且用“玩”的手法慢慢把对手折磨死。我认为,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想好怎么“玩”死高渐离了,万事俱备,只欠对对手实力的最终确定。
开打以后,在最初的相互试探中白凤明显是故意把速度弄得只比高渐离快那么一点点,好几次水寒剑都是贴着白凤的身体划过去的,而白凤脸上明显带着轻蔑的笑意,非常轻松。他不停地强调高渐离太慢了是有原因的。能借助鸟类谛听万物的他应该早知道高渐离的剑术是以“速度”见长,说这些话,跟第二部里一样,是为了在对手最得意的方面击败他,让高渐离渐渐心急。
可惜,白凤终究比高渐离少活了十年,后者明显比他成熟,比他更沉得住气。高渐离一句“一个只会逃跑的人,又怎么会有对手”效果显著,直接让一直以守待攻的白凤转过身来——个人认为,这次转身也是这场对战的转折点。
白凤当时明显是有些生气的,他气的是,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猎物,居然会对猎人说出那么狂妄的话。这里有赤练在旁边“解说”——“可不要上当哦”,可惜白凤还是上当了,过早地展开主动攻击。白凤的武器是羽毛和羽刃,都是攻击范围很小的武器,他的长处也是速度,这就注定白凤的战斗模式应该是用速度跟对手周旋,在战斗中抓住对手进攻时露出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战斗中,如果白凤一直全速躲避,高渐离恐怕会一直碰不到他,可主动攻击就不一样了,高渐离不需要知道白凤在哪里,只需要知道白凤要去哪里,然后把剑架在进攻路线上就对了。在这里,白凤的表现和他的年龄非常配,年轻气盛,容不得半点侮辱——我不信他会看不出来高渐离挑衅的目的是什么,可他还是一意孤行展开攻击,仅仅是为了让高渐离为他说的话付出代价。如果说缺乏一定的应变是他最终跟高渐离打成平手的第一个原因,这里表现出的年轻气盛,稍欠冷静就是第二个原因。
开始主动进攻后他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凤凰于飞(我自己给那个双影的招数起的名字)被破解,白凤的眼里露出一丝惊讶,还有一句“怎么可能”,显示出些许慌乱——显然他以为两道影子的速度就足够对付高渐离了。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打平的第三个原因——高估自己,低估了对手。值得注意的是,被刺到后,白凤的表情明显变得严肃了,他是真的生气了——在他心里,这不过是场难度有点高的游戏,虽然要全神贯注地去玩,却也是连一块油皮也不该蹭破的,可现在他居然被猎物给刺到了,实在是不可原谅——我们姑且可以把这理解为百鸟之王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