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歌
CP:黑花
北方的空气总是很冷,从人的身体一直凉到人的心,解雨臣在这里过来二十几年,早已对这种天气见怪不孤傲了。没有什么比这世界更让人感到心寒的了。北边的堂口即将面临着呗搜刮的危险,本家却早已被蛀的空空的了。一个人撑了那么些年,该来的总是要来。所说可以挽救,但解雨臣觉得累了。他记得自己的高傲放在心里,揣着捧着,容不得别人怎么说怎么做。霍老太太来的时候看着空荡的解家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解雨臣朝她鞠了一躬,也没有请她坐什么的,自己就走回了屋。
二十几年的煎熬,也是该到头了。
到杭州的时候刚好下起了与,天空灰蒙蒙的,解雨臣也不打伞,就那么走着。一路上想着与吴邪见面后的千万种表情,到了他的小店却怎么也下步了手去敲门。女人家的心态,他一直是不屑的,可真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勾勾唇角自嘲了。人生中有千万种遗憾,但都是由于自己。解雨臣撑开伞,走了。
躺在旅馆的床上看见了墙上的海报——“通往幸福的旅程——中、国西部十日游!”后面还有一些黄快的介绍语。解雨臣躺在床上想了想,笑了笑用白色的杯子蒙住了脑袋,睡了。
他决定来一次旅行,或长或短,或远或近。可能的话,他觉得他会一直流浪下去。
出发的那一天杭州天气意外的好,倒使大巴的轮廓更加清晰,破旧又脏乱。解雨臣笑了笑,跳上了车。坐在后排的时候车窗外有个小姑娘从外面仰起头问他要不要买东西,他笑了笑就偏过了头。他开始怀念一些事情,这让他觉得可笑,也很可悲。这样想着耳边少女的声音变得飘渺,做好好像变成了昔日故乡的话语,
——“记得回来啊。”
可他觉得他不会再回来,记得他的人也不多,就那么几个,随着时间的洗刷岁月的流逝,终究不会再记得他这个人。自己在嘲笑自己的时候,变越发觉得自己可悲。车已经开始发动了,他看见向后的少女和向后退的建筑,心中变得苦涩。
永远都,回不去了。
车哐当哐当的行进了三天,封杀就呼呼呼的刮过三天。到了光秃秃的黄土导员的时候,才觉得孤独。没什么留得下,能走的就都走了。解雨臣就那么站在那里,任黄沙弥漫了他的眼睛。
——我的道路,还能走多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