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把画小心地放在书桌上,厚厚的一沓,估计有二三十张。反正也无聊,下楼冲了一杯苦咖啡,一张张翻看着。
这个人的画风,果然自己没有看错。清新自然,主色调都是浅色,带着一点点悲伤的感觉。画出来却十分流畅,感觉,好像真的身临其境看风景一样的愉悦。
圭贤并没有深刻研究过画画方面的知识,但是身处贵族家庭的他还是对这方面略懂一二,晟敏的水平,当然也一目了然。
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单纯无忧无虑,但是却透露出一种如当初那个他一样,挥之不去的伤感。
Part3
“李赫宰你是不是每次放假都很闲?”东海无力地冲着又在假日出现在舞蹈教室的那个傻子翻了个白眼。
“东海你不是也来了么?”
“可是上次你说你放假的时候是要打工的啊。”
“嗯......”没话说了。干脆直接脱了外套开了音乐。
这时候的练习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东海是纯粹的无聊才来这里消遣时间。自从上次和允浩聊完圭贤后突然有点下意识地逃避圭贤了。也许该好好思考下自己的感情了。
酒吧,是不喜欢去的,太热闹。街,又不像小女孩一样喜欢逛。于是干脆选择天天来学校,还能给别人留下个积极的好印象。
而这个家伙,来的目的就不明了。明明还有在餐厅的工要打却要和自己一样积极。
“喂,斗舞么?”东海懒懒地问。一个人对着镜子跳的确无聊,有个家伙来陪自己也挺好的。
“我可不会输给你的哦,东海。”赫宰嘿嘿地笑着。
还真是个傻子。东海又附赠了第二个白眼,看着那个牙龈笑的人。
晚上六点。
“为了犒劳一下陪本少爷练舞的家伙,走,请你吃饭吧。”东海心情大好地捞起地上那个连输几次瘫在地上的家伙。
李赫宰有气无力地任东海把他拖出了学校。直到坐在餐厅里才猛地清醒了。
看着除了N个零的价格一个都看不懂的英文菜单和随意翻着菜单说着“随便挑啊”的东海,赫宰头疼地揉了揉头发。
“那就这个和......这个吧。”赫宰随手划了两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菜,而东海则干脆用英文向那个服务员点餐了。那个服务员一边记一边收起了怀疑的表情。
穿着随意的休闲装在这么高级的地方坐下来的确比较让人怀疑。李赫宰的英文是不及格的。
“东海,你家很有钱吗?”赫宰突然想到东海好像没有说过自己家的事。
东海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反正是我的钱就对了,合法的。”
赫宰也不好往下接着问,但是他一回想,平时东海的衣服,鞋子全都是那些只在杂志上、市中心专卖店的橱窗里看过,甚至每天送东海来学校的车都是法拉利。
比起东海的富有,自己的平庸实在是......
赫宰只是呆呆的想着,忘记东海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感。
有钱?富有?李赫宰,如果你了解我,就会知道这些是我怎么换来的了。
谈到差距的问题总会使气氛变得尴尬,以至于当李赫宰乱七八糟和东海点的菜送上来时两人都吃得很安静。
从餐馆出来也不过七点多,夜晚温度也低了,东海不由得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东海,你现在回家吗?”
东海笑着摇摇头,“去江边吧。”
“这么晚了——”
“去不去?”东海转过头瞪了畏缩的人一眼。
“好远——”
摇了摇手中的车钥匙,再问一遍,“去不去?”
“去。”
去附近的某酒店门口开走了郑允浩托他今天来取的车。直奔江边。没有驾照的事也不敢对副驾驶座上的傻子提起了。
夜里的江边温度更低。停车后,东海下车时便冷得不行,便赶紧又钻回车内,去翻郑允浩落在车上的外套。别扭地穿上才又爬了出去。
“你那么怕冷么?”赫宰鄙夷地看了东海一眼,穿着单薄的衣服笑得很开心。
“如果我今晚不开车送你出去你就等着坐江边哭吧。”东海一字一句地说着。
还是可以看到江边建筑的点点灯光,现在看着分外温暖。东海拉紧外套,抬头看着早已黑透的天空,傻傻地笑着。
“东海,为什么要来江边。”
“散心啊。”
“你,不快乐吗?”
慢慢地转过头,对着那人一笑,“我很开心啊,冬夜江边兜风,不是很舒服么——”
李赫宰叹了一口气。自己也开始想为什么连工也顾不上打,一想到东海在练习室便只想往那奔去。
果然还是有点冷的。身边这个人,虽然在笑,但是,却有化不开的哀愁。
两人在江边坐了一阵后终于输给了越来越凛冽的江风,打道回府。
“你家住哪?我先送你回去。”
“我家......不在首尔。我在外面租的房子。在学校旁边那条街上。”
“李东海你又开着我的车出去野了么?”东海很不争气地第二天便发了烧。果然偶尔想诗意一下是要付出代价的。
“别那么小气嘛。”东海披着被子,带着浓浓鼻音地跟郑允浩吵着。
“看样子还去了江边。”进来送药的希澈说。
“东海啊你给我快快拿到驾照我马上就去给你配车,听到没?免得天天还要遭郑允浩吼。”一旁利特无奈地笑着。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么,”东海接过药,“允浩帮忙去请假。”
“早请了啦,还等着你说吗?”允浩笑着摇摇头。正准备出房间的时候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返了回来,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这串手链是你的么?在车上找到的。”
“我哪戴什么手链啊,估计是我同学的。”东海接过手链,仔细看了看,很普通,很符合李赫宰呆呆的风格。
“对了,老特啊,昨天出去逛街给晟敏买了衣服放在我卧室里还没给他,你一会顺便拿过去吧。”希澈说。
“金希澈不许你叫我家特特老特!你不就比他小几天嘛嚣张什么吖!”金英云又不知死活地跳出来当护花使者。那朵花急忙把人拉走,免得脸色很不好看的大女王又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