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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de转载】绸舞(CP不定,长篇,古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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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IP属地:四川1楼2011-07-07 16:12回复
    沢田纲吉的眸色转瞬间变暗,死死盯着台上的女子。那女子就在那舞台上,翩若惊鸿,突然,那道目光就直直穿过人群,又好像穿过了红尘沧桑,望进了沢田纲吉的眼眸。这一望,好似碧水找回波心,好似夏日迎回骄阳,那是灵魂深处血肉的契合,笛声依旧,下一个转身,视线错开,那素衣女子挥舞着白绸,像是瑶池仙子一般脱俗,一颦一笑都顾盼生情。
    “到底…是谁?”沢田纲吉脸上的表情开始恍惚,近乎梦呓般问道。身旁看得正尽兴的男子回答道,“这是帝都有名的美人,若蝶音啊!”若…蝶音…一个卖身于此的女子,为何起这样一个名字,而且,还会跳这一支应该已经消弭于世的绸舞,是巧合,抑或还是一场阴谋?未等他想完,那素衣女子跳完了舞,站定,目光灼灼的看向沢田纲吉,微微一笑,朗声说道,“今日,蝶音在此并不是要接客,而是寻一支良木依存,我暂居乌夜阁实属无奈之举,不知有哪位公子愿意。”绝妙佳音,可是从那红唇皓齿吐出的话却让全场哗然,不是乌夜阁的女子?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不是朝廷的细作? 那么乌夜阁怎么可能收容她,莫非,是有人在暗中操控?那女子目光盈盈,看着沢田纲吉,而且,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与其小心翼翼的躲着,不如正面交战。
    “蝶音姑娘,若不嫌弃,跟着我吧。”他足尖一点,旋身跃上了舞台,目光锁住那女子,唇角勾起,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扣住女子的脉门,竟并无内息,眉宇紧蹙,怎么,她并不懂武?那个女子对他一拜,以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公子,我并无恶意,是有人交待我这么做的。”眉梢一挑,沢田纲吉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乌夜阁。“公子尊姓大名?”女子的声音温婉得黄莺出谷,沢田纲吉淡淡看了她一眼,“逝川言。”
    “你不必一直跟着我,我只是顺着你演下去而已。”沢田纲吉和她用完午膳,看着窗外突然说,“我如今自保尚且不够,没有能力保你。”
    若蝶音看着他的侧脸,“公子,若需要帮助,到流风山庄来找蝶音,我必将全力以赴。”说完,她对他福身一拜,衣袂拂过桌面,沢田纲吉有点愣神,“蝶音,绸舞从那里习得?”若蝶音的脚步一顿,痛苦的神色掠过她的脸,喉咙有些微哽咽,平复了一下心情,在沢田纲吉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我从五年前开始学习绸舞,是一位长辈传授的。”
    半晌,没有听到回音,她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
    心里有点空荡荡的疼,五年前习得绸舞,那便不可能是靺鞨的族人了,母妃,我原以为这支绸舞是你那一族流传下来的,对不起,对不起。望着窗外的蓝天,两行清泪从那男子的眸中涌出,滴在衣襟上,染成暗色。这种黯淡,也许此生没有光辉可以盖过它了。
    就让我再懦弱这一回,今日之后,再无沢田纲吉,只有逝川言了。
    


    IP属地:四川12楼2011-07-07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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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谁?”沢田纲吉背脊一僵,和山本武的谈话无异于戳破自己所撒下的谎言,身后的视线安静却存在感十足,女子并不催他,但是那目光的热度慢慢消退,望着沢田纲吉笔挺的背影,堇月希垂的心也渐渐沉入谷底,原来,一直是她在自作多情,一直在自欺欺人,她一直天真的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同的,可是没想到…思及此,脸上宛如附上了厚厚的冰甲,讽刺的勾了勾菱唇,旋身,足尖刚点离地面,一只手拉住了她,随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怔忡,心笙,荡漾。
      死死扣住堇月希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原木,沢田纲吉暗哑开口,“我的本名不是逝川言,是……”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我是沢田纲吉,本朝的十二殿下。”怀中女子僵硬,他苦笑,“我没有骗你,我是十二殿下,那个世人口中懦弱无能的闲散王侯,沢田纲吉。”望着女子的发心,他搂着她席地而坐,将内心最深的伤疤揭开,心中痛的不能自已,脸上却尽是浅笑,棕色的眸中是无法掩埋的悲恸,“沢田家康是我父亲,也许是英明的君主,确是最不称职的父亲和丈夫,他害死了我最爱的母妃……”男子眼神有些微的涣散,堇月希垂心中酸涩,“……母妃是死在我身边的,根本没有一丝异样,她甚至还给了我一个晚安吻……那个晚上铺天盖地的猩红几乎要淹没我,我却只能忍住,不能让那些人幸灾乐祸……”堇月希垂喉咙有些哽咽,不能想象这个男子身上背负的到底是些什么,“为什么四哥会死,没有人查得出来,是我干的。”有凉凉的液体划下她颈窝,“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在黑暗中只能看到男子扬起的唇角,却有水不停地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划下,滚烫滚烫,滴在她颈项几乎要将她灼痛,“够了…够了,不要逼自己了。”堇月希垂握紧了腰际的手,身后这个男子,恨得最深的是他自己,他把他母妃的死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日日煎熬。
      “纲,这不怪你。”女子柔声安慰,沢田纲吉迷茫,纲,从母妃死后没有人这么唤过她了,眼前女子难得的笑魇和多年前母妃的笑魇渐渐重合,泪水盈满眼眶,疯了一样的落下。
      她陪着他,安慰失声痛哭的他,这个男子压抑得太久,太久了。
      泪水不再流,“纲,该走了。”她说道,“……再给我抱一会儿。”男子执拗的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堇月希垂无奈,岔开话题,“巴利安为什么找你?”身后男子空出一只手,摸出一样东西,摊开掌心。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质地温润的墨玉,上面刻着纷繁的花纹,一直面目狰狞的恶鬼,还有两个古体的……
      “修罗玉!”女子失声喊道,很清楚这块玉代表了什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沢田纲吉没有作声,将墨玉系在堇月希垂的腰带上,调整了一下,“喂,你干嘛?”女子瞪大了眼睛,沢田纲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送你了。”看到女子意欲解下,补充道,“不许摘下。”毫不意外的听到了女子小声地咒骂,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
      两人都没有发觉,窗外有一双灰蓝色的凤眸监视着窗内的一举一动,锐利的像是鹰隼。
      此时,七殿下的府邸里正酝酿着一次暗杀,“殿下为什么要除掉十二殿下,愚以为十二殿下最为低下。”心腹信誓旦旦的说道,七殿下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趁沢田纲吉还未壮大,现在正是除掉他的最佳时机。“帮我传话给波维诺家主,他来开价,需要做的就是除掉沢田纲吉,要求是万无一失。”
      波维诺?
      六个贵族已经有五个选定边了,剩下的一个,还有的选择吗?
      


      IP属地:四川19楼2011-07-07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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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有着钝痛,四肢百骸都好像在被蝼蚁啃噬,眼前似乎有一丝光亮,泽田纲吉迈开双腿努力向前跑,凛冽的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浑身上下都很疼,突然眼前一片光明,微皱了一下眉,睁眼便被一个物体击倒腹部。“……”,嘴唇翕动,尽管气息微弱,坐在他腹上的人还是听得个真真切切,泽田纲吉刚才分明说的是个“滚”字,寒光从眼中闪过,掌心往下一拍,刚有点知觉的泽田纲吉又昏死过去。
        “呐,里包恩,这人好歹也是在我流风山庄,给我点面子。”素衣女子拈起帕子擦了擦泽田纲吉额上的冷汗,是的,这人便是若碟蝶音,里包恩的黑眸中看不分明,眼前的女娃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向来眼高于顶,如今肯这般细致的照顾泽田纲吉。面色一凛,里包恩淡淡的说道,“蝶音,不要爱上他。”你们,永远,不可能,也不可以。身形如鬼魅,在房里消失,若蝶音面色无异,半晌,却说道,“里包恩叔叔,你的警告来的太迟了。”一阵风吹进,把这句话吹散,消弭于风。
        那日,若蝶音在泽田纲吉房里抖开了白绸,足尖轻旋,双臂一展,那白练便宛如活物在她周身盘旋起来,仿若九天之上的绝美,床榻上的人眼皮掀动,竟是醒了过来,然后便怔忡在那里。
        母妃。
        这是泽田纲吉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一阵酸涩从胸臆中蔓延,不可能,母妃在自己五岁那年死在了自己的身旁,自嘲的牵动了下唇角,“痛……”
        “你醒了?”若碟音甩下手中的白绸,坐在榻旁,伸手探了探泽田纲吉的额头,下意识的抓住袭来的手,冰凉,柔弱无骨。
        一时之间,万籁俱寂,有什么东西顺着血肉恣意的生长,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
        


        IP属地:四川21楼2011-07-07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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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快速抽回了手,掌心下一阵空荡荡,泽田纲吉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拳,“我怎么了?”声音暗哑,气息微弱,每说一个字胸口都有着些微的疼痛,女子理了理衣襟,从桌上拿下一碗温热的药,优雅的舀起一汤勺,送到泽田纲吉的唇边,“喝吧,这是风叔叔配给你的药,对于你的伤很有效。”顺从的喝下,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姑娘,”女子抿唇一笑,“还是叫我蝶音吧,姑娘这词听起来好生奇怪。”泽田纲吉本也不是什么遵循礼教的迂腐之人,“好吧,蝶音,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依稀还记得自己和堇月是在彭格列官道上被黑衣人围袭,然后便失了意识,之后的事情便都不记得了。
          “嗯,是里包恩叔叔把你带回来的。”素衣女子神色坦然,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笑意,思绪不由回到了那天。
          “喂喂喂!!!里包恩,你给我出来!”流风山庄平地响起了一声惊雷,所有下人都心照不宣,这世间敢这么唤里包恩的就只剩下波维诺现任的少家主了,年仅五岁的蓝波了。这孩子从小好胜心极强,但是也有这个资本,不过那也仅在里包恩没有出现之前罢了。波维诺少家主当众被里包恩打了个狗吃屎,双手还被反剪押在背后。始作俑者还一脸不屑,嘴里还爆出惊人之语。
          ——什么天才波维诺少家主,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
          从此,波维诺少家主和里包恩势不两立,两人见面就打,其实都是蓝波自己挑衅,可乐尼洛有一次终于忍不住了,挑眉小声地问里包恩。
          ——呐……里包恩,你不会就是看上这个孩子了吧?
          听到这句话,里包恩唇角一勾。
          ——啊,还真被你猜对了。
          思绪拉回,若蝶音抿了下唇,继续给泽田纲吉喂药,垂下眼帘,随即想起了他刚才问的问题,形状姣好的眉蹙起。
          “逝川公子,里包恩叔叔让你尽量不要用那副手套了。”若蝶音从柜子里拿出那副银亮的手套,泛着冷冷的光芒,看到泽田纲吉微皱的眉,若蝶音解释道,“这副手套并不是不详,而是缺了点什么,里包恩叔叔说就你现在的状况是发挥不出它最大限度的能量的。”
          “里包恩也在这里?”眉一挑,泽田纲吉问道。
          “嗯,我刚才不是一直在说吗?”若蝶音奇怪地看着眼前突然面色发白嘴唇发颤的泽田纲吉,“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差,要不要叫里包……”
          “不要!!”泽田纲吉大叫,旋即发觉自己的失态,“啊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望着他瑟缩的神情,若蝶音呆愣了一下,掩口而笑,那笑声宛如一缕清风,吹皱了一池碧水,这天,那个棕发的男子就这样沉醉在了这一笑中。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若蝶音、堇月希垂、库洛姆,泽田纲吉眼神放柔,谢谢你们。我发誓,在我泽田纲吉有生之年,会让你们都过得幸福,就算拼上我的性命。
          泽田纲吉那时是发下了这样的誓言,但是现在的他却不会明白。
          他,泽田纲吉,是她们三人生命中的劫数,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泽田纲吉一直认
          为这个世间最伤人的是个情字,就像父王和母妃一样,但是当很久以后,泽田纲吉回首往事时,才微微叹道,这世间最伤人的其实是个“若”字。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不会随那个丫鬟去库洛姆的别苑。
          人生若只如初见。
          


          IP属地:四川22楼2011-07-07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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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决不会询问堇月希垂的名字。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绝对不会从乌夜阁中救下若蝶音。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会选择做一个一辈子都懦弱无能的十二殿下,直到某天死亡,被埋在土里,被世人遗忘,被分解。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泽田纲吉永远也不会知道,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是迈开自己的步子向着更黑暗的未来走去。他以为复仇之后的未来是亮的,但是这位天之骄子未曾思忖过,那万人景仰的身份后面,是怎样一个孤寂、残破的灵魂。
            泽田纲吉渐渐恢复了健康,起码可以陪若蝶音去流风山庄的花园走走了。那日阳光很明媚,他躺在藤椅上,额上沁出些微的汗,望着不远处摘花的若蝶音,棕眸中满是宠溺。目光放向远处,不知道堇月希垂怎么样了,那日的黑衣人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按她的身手自保应该不是问题,心下有些愧疚。“蝶音,”他扬声喊道,那白衣女子挎着装满花瓣的篮子走了过来,“怎么,伤口又痛了吗?”女子一脸关心,“没事,可不可以帮我个忙,”泽田纲吉说道,“帮我找一下堇月希垂,有点担心她。”
            若蝶音皱了一下眉,“很急吗?”
            “不,找到就可以了。”
            “那好,我派人去找。”泽田纲吉看到今日若蝶音摘了很多花瓣,问道,“今日怎么摘了这么多花瓣?”若蝶音看了看花篮,“哦,今日里包恩叔叔和可乐尼洛叔叔要来。”她好笑的看着眼前迅速石化的男人,“好啦,他们没有那么可怕啦,不过,他们今天来的确是为了你。”泽田纲吉敛起耍宝的表情,“出什么问题了?”“还记得那副手套吗?”若蝶音严肃的看着泽田纲吉,后者点了点头,“他们今日来就是为了让你能更好的用那副手套,给你一个特训。”仿佛想起了什么,若蝶音伸出手,“里包恩叔叔让我给你。”
            展开掌心,一枚古朴的戒指静静的躺在那里,蓝色的宝石熠熠生辉,精致的雕花错综复杂,无不彰显这枚戒指所代表的意义有多重。
            若蝶音也许不知道,但是泽田纲吉绝对不可能不知道。
            这枚戒指是从彭格列一世之后就消失的。
            大空指环。
            


            IP属地:四川23楼2011-07-07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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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不行了吗?”带着些微的金属杀伐意味的男声从沢田纲吉耳边响起,金色的发丝,碧蓝的眸子,可乐尼罗坐在一旁睨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沢田纲吉,出声讽刺道。颈窝处传来令人直冒冷汗的剧痛,金属手套特有的冰冷让那痛感消退了些,目光如炬。骨子里的骄傲让他踉跄了一步站了起来,眯起眼盯着眼前的可乐尼洛,扬了一抹毫无意义的微笑,“则么可能?”英气的眉挑起,可乐尼洛有点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选择沢田纲吉坐上那把御座了。这个男人,有着常人不能比拟的坚定韧劲,也有着从血肉深处散发出的狂狷霸气,从眼底闪过一丝激赏,却在唇边划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无端让沢田纲吉感到寒冷,从树林里传来整齐的沙沙声,神经一下子绷紧,拳一下子握紧。眼神微黯。
              这么大的动静,却无一丝生气,来得到底是何物。
              瞠目结舌。从树林里出来的竟是一具具机械人,做工精美,在阳光下竟有些瘮人,他们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手里拿着闪着寒光的兵刃,“你的对手是他们,”可乐尼洛翻身窜上了一旁的树,“他们是机械,没有痛觉,有的是有厮杀,不是你死,就是他们亡,今日我要教你的便是一个‘狠’字,在任何情况下,放虎归山,姑息养奸,是兵家之大忌。”语罢,那些机械便自发的动了起来,劈砍毫不留情,格挡,虚晃,沢田纲吉宛如游龙般穿梭在那些机械人中,可乐尼洛见状不由皱眉,喝斥道,“我从没教过你和别人过招的招数,我教你的都是杀人的技巧,是一招毙命的绝杀,那些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收起来,强大的敌人往往是你要以命相搏的,这些花拳绣腿会是你丧命的原因。”闻言,沢田纲吉收起了心,沉静下来,以一种绝对傲然的姿态进行厮杀,突然,可乐尼洛一个响指,所有的机械人都停了下来,沢田纲吉皱眉看向他,有点喘不过气。
              “很累了?”可乐尼洛讽刺的反问道,随即扫了沢田纲吉全身一眼,“全身而退,很好,”语气淡然,却很锋利,“我当初过这个的时候,浑身是伤,你比我当初好太多了,但是,”蓝色的眼眸好似一把利刃,“你现在已经花了一个时辰,而我在半个时辰内就已经砍完所有的机械了。”沢田纲吉一愣,半个时辰?
              “我并不是说我比你强,之所以那时候我带着满身的伤口是因为为了达到目的,我不惜自戕,只要不会送命,都不算是伤。”
              对上沢田纲吉有些诧异的眼,可乐尼洛毫无意义的笑了一下,“若是想达到我和里包恩这样的高度,就不要怕脏了手。”
              退出这个战斗圈,可乐尼洛再次打了个响指,所有的机械又开始活动,但是沢田纲吉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任凭那些锋利的刀刃往身上砍来,却总在危急关头避开要害,伤口细小且多,但都无大碍。
              身体很疼,但是心却很静,沢田纲吉思忖了一会,好似幡然醒悟,手套上的宝石突然闪烁了一下,继而窜起火焰,身如鬼魅,出手宛如修罗,那种目空一切,恣意狂傲。双手手套上燃起的火焰就好似地狱的红莲之火一般,炙热。就和上次在彭格列官道上的爆发一般,但是这次却有点不同,上次是危急关头的自我防护,那么这次便是他的觉悟。看呐,那眸子中的橙色火光,有着令人发指的清醒,令人不寒而栗的超直感。
              这一切的一切,竟与一世如此相似。
              这才是彭格列第十代的王啊。
              这片万丈青空下最伟大的王啊。
              


              IP属地:四川24楼2011-07-07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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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舌翻飞,可乐尼洛笑了起来,这是他遇见的最有天赋的学生,兀的,他头也没回,问了一句,“还满意吧?”早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对沢田纲吉不闻不问,慢吞吞的转头,湛蓝的眸对上灰蓝的凤眼,满是揶揄。形状优美的眉挑了挑,没有搭腔,一撩前襟,和他一样坐在了树干上,黑色的外袍照旧随意的披在肩上,露出白色的里衣,有点莫名的妖娆,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可乐尼洛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衣袖里藏的可是举世无双的神兵利器。
                浮萍拐。
                左手割喉,右手戮心,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云族在十年前又一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家变,那时的家主突然暴毙,那时云雀恭弥作为长子也才十岁,那时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当幕后黑手终于露面时,所有人都震惊了,竟是云雀恭弥的叔父,他原本想夺取云族家主的位置,但他忽略了云雀恭弥。
                那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以绝对铁血的手段清理门户,在云族内建立起了绝对的威信,无人再敢轻视这个十岁的孩子,若说十岁的云雀恭弥靠的是冷酷狠戾,那么如今刚及弱冠的云雀恭弥靠的就是奇谋韬略来奠定今日他那不可动摇的地位的。
                “今天怎么想到来流风山庄?”可乐尼洛发问。
                “…我来看看蝶音,”云雀恭弥淡淡开口,几乎瞬间可乐尼洛的眸子黯了黯,“还有,这些东西给沢田纲吉。”纤长的手指拿着几张纸和一个面具递给了可乐尼洛,“再过一个月,是彭格列的国考,他该回去了。”说完,站起身。
                “云雀,不要爱上蝶音。”
                轻轻的一句话,砸得云雀恭弥血气翻涌,面上无异,“怎么可能。”一个晃身,可乐尼洛的身边好像都没有出现过他一般。蝶音,是一个好女孩,谁都可以爱上她,只有彭格列的人不能。那已经不是两人的事了,那些恩恩怨怨,不是在一夕之间就能够消弭的。
                情之一字,既放难收。
                情之一字,奈之何如。
                一个身影闯入脑海,可乐尼洛怔忡,随即苦笑,拉尔,你在哪里。
                带着满身的煞气,沢田纲吉站在树下,仰头看着他,周围散落着机械的残骸,可乐尼洛甩了甩头,再次扬起了那种没心没肺的笑,从袖袋中摸出那枚大空戒指,抛给了他,“戴上试试。”橙色的眼中有一丝莫名的诧异,这枚戒指似曾相识,心中有点紧张,当手指接近戒指时,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一样,戒指自发的套上了他的手指,那般契合,好似天生就应该这样。霎那间,光芒四溢。眼前出现了彭格列的族徽,然后是一双带着手套的手,一个男人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竟是和沢田纲吉极为相似的脸,或者说,沢田纲吉与他长得极为相似。
                ——彭格列十代的王啊,我终于等到你了。
                那俊美无俦的脸上有种悲天悯人的意味,那般纯净,没有一丝煞气,却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势。沢田纲吉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两副手套的宝石交叠,绽放出刺目的光华。
                ——你的觉悟,我确确实实地收到了,在指环上铭刻我们的光阴,要繁盛还是毁灭都随你,彭格列第十代的王。
                男子浮在半空中,搭上沢田纲吉的肩,目光放向彭格列帝都的位置。
                ——让那些小鬼都吓一跳吧。
                说完,消弭于风,尘埃落定。
                犹在震惊中,可乐尼洛跳下树,将云雀的东西交给他。
                ——三日之后,回彭格列帝都。
                去手刃你的仇人们。
                


                IP属地:四川25楼2011-07-07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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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格列的国学分为三步,第一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属文试,第二是临场应变及一般的骑射,属武试,第三是对于国家事务的分析,每场考试都进过严格的选拔,基本上可以说是公正公平。不过,那也只是局限于表象,大多数是这样的,但是有刑法的地方就必定有特权。官官相护是每个朝代都会有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维持了一个国家权利的统一,但同时也是党争中最大的隐患。左右两相通常都有自己想扶植的人选,彭格列的左右两相分别是鬼怒川和御影两大家族,仅次于六大贵族,他们长期在朝堂上对峙,却不轻易捅破那层窗户纸,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但是私底下却是步步为营,各自笼络人才。而人才最快的来源方式,无疑就是从彭格列的国学考试中挑选。
                  手中拿着这次彭格列国学考试的考生名单,沢田澈神情优雅的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问道,“这次有什么人可为我们所用?”鬼怒川秋言,七殿下母妃的哥哥,他的舅舅,当朝左相翻阅着从礼部侍郎那里拿来的考生资料,花白的眉紧蹙,目光定定的瞪着一个名字。终于察觉到舅舅的不对劲,沢田澈抬头,探身过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鬼怒川秋言手指从厚厚一沓资料中抽出一张纸,上面仅仅只有几行字。
                  逝川言,幽州人氏。
                  沢田澈也皱起了眉,这个逝川言怎么会一点资料都没有,那些有能力彭格列的国学考试首要的就是身家清白,其次才可以进行角逐名次。像这样仅仅只有一个姓名和来源的,实属少见,“要找人去查吗?”他这样问道。
                  鬼怒川秋言毕竟是长辈,看问题也更加精准,他将那张纸轻轻搁置在柚木的桌上,食指不自觉的叩击着桌面,“七殿下,问题可不在这里,”眼神复杂的瞥了一眼那个名字,“这沓资料里的门生都是靠裙带关系推荐上来的,只有这个逝川言老朽未曾见过。”拿起桌上的纸,鬼怒川秋言将它递给他,沢田澈不解,接过那张纸,看了看未觉不妥,“怎么了?”鬼怒川秋言摇了摇头,“殿下,你能说出这张宣纸是什么纸吗?”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问题,但是如果是舅舅的话,必然有其深意,沢田澈仔细的端详手中的宣纸,渐渐地他的神色也开始凝重,太可疑了。
                  玉版宣。
                  最名贵的宣纸。
                  根本不会用到来记录一个卑微考生的基本资料,更何况只写了寥寥无几的几个字。
                  “而且推荐的官吏,出了本家、御影家之外很少会有人推荐,那么这份推荐表到底是谁递呈上来的。”鬼怒川冷静地一条条分析下来。
                  这个逝川言,到底是何方神圣,是敌是友,都将在明日的初试上揭晓。
                  


                  IP属地:四川28楼2011-07-07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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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格列国学考试是举国关注的一件事,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个大开眼界的时候,更是全国赌坊赚钱的时机,当然收到福利最大的就是帝都的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们了,乘龙快婿,人中之龙什么的,在彭格列国学考试中,虽说不是一抓一大把,却也不少了。这次彭格列国学考试中,最为引人关注的就是帝都最有名的三位公子了。
                    公子源,公子司,公子修。
                    源见翔。鬼怒川司。御影修。
                    不同于后两者的家庭背景,位置虽不及左右两相,但是源家族在彭格列帝同样享有声望,源家族历来都是司天监,主管祭祀。在这个还相信鬼神的年代,地位自然不必多说。此时,这三人在帝都有名的茶楼“德艺”中喝茶。德艺,意喻德艺双馨吗。答案是,如果这家店的主人不姓川平的话很有可能,但是如果这家店的主人姓川平的话,那八成就是“得意”的谐音了。这家店的老板,无人知他从哪里,只知道他姓川平,能从一家小茶庄发展到这么大规模的茶楼,在帝都,可以说是经商的奇才了。
                    很多官吏都想笼络他,可是偏偏人家不领情,自得其乐的天天开着茶楼,一点都没有要涉足彭格列官场的意思,更可气的是,他是一个好好公民,从不涉足烟花之地寻花问柳,也不漏税,一点想要要挟他的筹码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就令彭格列中想笼络他的人不断叹息扼腕。
                    


                    IP属地:四川29楼2011-07-07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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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向并盛涌去,那里是彭格列国学考试初试的地点。今日,帝都所有的贵族和平民几乎都聚集在此,为的就是一睹这次考生的风采。这届更胜以往,帝都三公子都到了场,底下的小姐们眉目含羞,皆是风情,无奈台上的三位根本不领情。兀的,沸腾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自动分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伸出头好奇地探望,一瞬,鬼怒川司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愣在原地,源见翔见状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了,司……”霎时,他也一样定在了原地。
                      御影修挑了挑眉,能让他们俩同时失神的事情,站起身,当看到人群尽头那个人时也不由一怔。
                      额前棕色的碎发轻轻的浮动,金色的面具恍如面无表情的神祗睥睨红尘,唇角扯成一条直线,无情却又妩媚,身材纤细,穿着一袭黑衣,在白日里显得格外夺目。
                      “哪有人初试穿黑衣来的?”
                      “这不是沾染了满身的晦气吗?”
                      底下的人群窃窃私语着,那个黑衣男子棕眸一扫,目光中竟有着帝王的凌厉气势,被目光扫到的人立刻噤若寒蝉。好可怕的眼神,好可怕的人。明明是个身材纤细的美少年,为何有这么令人畏惧的气势。
                      监考官也和底下的人群一样愣在位子上,黑衣男子径直走到他的跟前。
                      “我来登记。”
                      语调也如一泓潭水一般平静,那男子的声音还介于男孩的青涩和男人的成熟之间,像一条蛊惑人心的琴弦,稍稍撩拨便让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眼前年轻的监考官傻傻的仰视着他,没有任何反应,金色面具下的棕色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将一张纸拍到监考官面前,“大人,我是幽州的考生,来此登记。”
                      那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将那个监考官惊醒,他慌忙提起狼毫,开始例行公事。
                      “姓名。”
                      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就见那个蛊惑人心的少年,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毫无意义的笑容来,唇红齿白,风华绝代。
                      ——幽州,逝川言。
                      


                      IP属地:四川31楼2011-07-07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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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是礼部侍郎田中角谷,是本次文试的主考官,各位能够坐在这里说明你们的学识能力已经是举国上下鲜有人能敌的了,”田中大人穿着文官红色长袍,竟也有些俗不可耐的感觉,“但是老夫在此还是想告诫你们一番,切莫在我的眼皮底下弄虚作假,若是发现,定不轻饶。”字字落地有声,有部分考生唯唯诺诺地点头,沢田纲吉依旧巍然不动,假意喝茶,眼角余光瞥到沢田澈,看到他目光不屑的看向那些点头附和的考生。
                        七哥,好久不见,你果然有长进。
                        看向所有考生,田中角谷满意的点点头,捋了下胡须,回头问道,“七殿下,可以开始了吗?”沢田澈点了点,“田中大人,请吧。”
                        侍从抖开了手上的卷轴,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
                        ——国之利器。
                        众人哗然。考生中也是神情各异,有些人怔忡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则是愁眉苦脸,而源见翔三人却皱了皱眉,也未做声。
                        沢田澈微微一哂,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么,各位考生,现在开始答题吧。”说完,向后靠到椅子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一名穿着蓝衫的白净书生思忖了半晌便走上前去,那双过于上挑的眼睛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考生青木弥生,愿意做个抛砖引玉的人。”说话礼仪倒是落落大方,田中角谷看似挺中意,“对于国之利器你有何见解?”
                        “学生不才,私以为国之利器应是兵,”他做了一个揖,目光定定的看着沢田澈,沢田澈坐起身,“说下去。”
                        “兵者,国之大事。得之,则天下尽可收入囊中;不得,则天下尽可收吾国于囊中。兵,所以维系天下,故为国之利器。”说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满目得意之色。太愚蠢了。沢田纲吉心中评价道。随之,一些考生也陆陆续续站起来回答问题,同样是赞同其观点的。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们莫不是连这个道理都不知吧。”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一名考生的回答,沢田澈却没有动怒,只是看向那个出声的考生,“哦?有意思,说来听听。”那人起身,流利的答道,“自古以来,便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说法,国家的立足点是民心,得民心者的天下,国之根本为民,因此,国之利器亦为民。”顿时场面上有些微的尴尬,似乎出现了阵营的感觉,有些还未作答的考生面露犹豫,想必在兵和民之间难以作出抉择。
                        “那么,若两者合二为一,不就是法吗?”语带笑意,源见翔打破了僵局,“以法束兵,以法利民,谁说兵与民二者不可得兼?”鬼怒川司接下话去,“兵也本为民,兵家争天下为民,以法犒赏、整治军队,众人皆服,怎么不是国之利器?”沢田澈唇角勾起笑,赞赏的点头,目光投向御影修,后者慢慢站起来,扫视了一下全场,“法,为君主谋,屯兵,安民。”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但是众人却如同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霎时为他们三个鼓起掌来,宛如疾风骤雨来袭,久久不歇。沢田澈笑意愈深,好个为君主谋,这三人的想法正合自己心意。这可能是这场文试最好的答案了,这三个人必定要为我所驱使。
                        之后,剩下的考生纷纷表明自己的想法,但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天色渐晚,而如今,只剩下一人还未作答。沢田纲吉。
                        互换了一个眼神,田中角谷说道,“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时间限制,但是如果这位考生再不回答也只能视你放弃资格了。”突然场上场下都一片寂静,那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眼眸一转,竟让人有种被看穿的错觉,田中角谷掩盖自己没来由的心慌,假意咳了咳,连忙说道,“莫不是你已经有答案了?”
                        唇畔划开一个毫无意义的笑,却硬是攫住了所有人的呼吸,那个笑容美得太过于危险了。
                        “当然有答案了。”此时,沢田澈也不由的窒了一下呼吸,下意识挺直了脊梁。
                        “答案是,没有。”一片嘘声,田中角谷眉毛颤了颤,“你这是在戏弄老夫,戏弄大家吗?”又是那样的笑容,沢田纲吉淡淡开口,眼神嘲讽
                        ——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示人。
                        仅仅一句话就将所有人定在原地。
                        【TBC.
                        


                        IP属地:四川33楼2011-07-07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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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没有看到其他人瞠目结舌的表情,沢田纲吉继续朗声说道,“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既然谓之曰国之利器,又怎能公布于天下,刚才的言论有些涉及军国大事,试问,若现在底下有敌国的探子,刚才泄露的消息又该由谁负责?”这番话如同平地的一声响雷,“兵家,确为国之大事,却非国之利器,利器之所以称之为利器,就是因为其出其不意、一招致命,而兵家则最多算是一把趁手的武器和盾牌,绝非利器。”
                          那名蓝衫的书生听了这番话之后脸色惨白,嗫嚅着想反驳,却被沢田澈一个凌厉的眼神压了回去。
                          “再者,民,是为国之本不可动摇,”听到这句话,提出这观念的考生脸上显露出得意之色,却在沢田纲吉接下来的一段话中同样脸色煞白,“既然已是国之根本不可动摇,那么就该用利器护之而绝非将其划入国之利器之列,任何一个圣君明主都不会拿自己的百姓作为身边的利器来赌天下,以民为利器得天下,是庸君所为。”
                          随即,金色面具下的棕色眼眸一转,看向了御影修三人,满是激赏,“至于那三位所说的法,倒是可以一论。”鬼怒川司闻言,夸张的作了一个揖,“洗耳恭听。”
                          “法者,无形也,之于人,可以正其衣冠,规其所为,之于国,可以招番臣服,屯兵安民,法可使国家安定,百姓安居,臣工安职,法之完备,可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话虽如此,”此刻他话锋一转,“法只能算是国之利器中的冰山一角。”
                          那瞬,所有人都还只是沉浸在他的那番话之中,未能反应过来,“啪、啪”,底下突然传来掌声,众人才如初梦醒般,一齐拍起手来,掌声如同滂沱大雨般席卷而来,毫无停滞之势,还愈发强烈,其中还夹杂着叫好声。沢田纲吉巍然不动的站在场上,目光灼灼,气势凛然的让人不敢直视,好像是这头顶上方的苍穹一般。
                          突然不知底下的谁开始喊的,众人纷纷效仿,一时之间,声势浩大,响遏天际。
                          “幽州,折桂!幽州,折桂!幽州,折桂!”
                          “逝川,折桂!逝川,折桂!逝川,折桂!”
                          ……
                          所有人都面色潮红,看起来十分兴奋,不停地呼喊着“折桂”、“幽州”、“逝川”这三个字眼,神色癫狂,就连田中角谷都鼓起掌来。沢田澈死死的盯着沢田纲吉,这般人才,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就绝不能留下,这等人物,要是落入其他人手里,自己怕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而沢田纲吉却只是定定地看向第一个鼓掌的人那里,眼神中有着无限的情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那里站着两名女子,都是风姿绰约的佳人,一名温婉如水,另一名像是荆棘花。
                          若蝶音。
                          堇月希垂。
                          他突然走下台去,众人皆被他的动作搞得不明就里,却为他让开了一条道,他缓步、径直地走向那两位女子,站定在她们五米之外,勾起了一道爽朗的笑。
                          笑得真实。
                          【TBC.
                          


                          IP属地:四川34楼2011-07-07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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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试的红榜张贴在了帝都各处,霎时逝川言的名字传遍了整个彭格列帝都。棕色半长发、橙色的眼眸、金色的面具成为了他的标志,坊间有传言——
                            红唇皓齿,风度翩翩,浊世佳公子,公子言。
                            一时之间,关于他的谣言如蝗虫过境般在帝都疯传,整个帝都都沸腾了,而其中不免有上位者的密探。
                            拉尔,全名拉尔•米尔奇,有藏青色的发丝和枣红色的眸,托腮坐在靠窗的位子,看似毫不在意,事实上却是听着八方的谈论,右手食指不停在桌上划着,在脑海中筛选着信息,台上的说书先生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讲着。突然,女子的眸倏地睁大。
                            那个身影,绝不可能出现在帝都的。
                            绝不可能。
                            “可乐…尼洛……”从唇齿间呢喃出声,好像听到女子的呼唤一般,那个婴儿突然回头,不期然对上了那女子枣红色的眸。
                            霎时,天地寂静;霎时,什么人世沧桑都不重要,那婴儿海蓝的眸瞬间染上狂喜,喊了句什么,虽然听不清,但从口型看得出只有两个字——拉尔。
                            而女子的眸却闪躲着,出现了难得的慌乱,竖起斗篷,掩住半张脸,从窗口一跃而出,身形极快,像是轻巧的乳燕,消失在了夜幕之中。顿时,那个婴儿湛蓝的眼睛满是痛色,脚步生生顿住,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婴儿难得没有嘲讽他,里包恩只是叹了口气。
                            可乐尼洛和拉尔之间,只有他们俩懂。
                            第三日武试,其实帝都善良的百姓都为在初试折桂的逝川言捏了把汗,那个少年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满腹经纶在比武场上可没有什么立足之地,现在早已不是当初“君子之战”的时代了。比武场上,各司天命,无论生死。当日,逝川言姗姗来迟,等候的考生中有些心怀嫉妒之流便说道。
                            “逝川言莫不是怕了吧,看起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
                            “这位同年,是说我弱不禁风吗?”众人大惊,让开道来,今日的逝川言穿着一袭月白的衣衫,发尾用银色的缎带束起,与初试当日的阴冷截然不同,武试中的逝川言更有一种儒将的风范,下面的民众开始激动,“公子言!公子言!”对方在民众的呼声中有点退缩,但是碍于面子还是和逝川言对立着,逝川言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金色面具在阳光下折射出灼人眼球的光泽,那人终于退却了,隐到了考生之中。微微一哂,逝川言穿过人群,落座,今日上午没有他的比试,因为初试魁首只需参加下午的比试就可以了。
                            今日的武试主考官是禁军将领恒次宗近,典型的武将形象,虎背熊腰,一张国字脸显得正义凛然,穿着武将的紫色朝服,还真的颇有气势。
                            就沢田纲吉而言,他比较欣赏武将,武将之于文官,更加耿直,也少有花花肠子,几乎每个都是凭真材实料爬到今日的地位。而且,武将,才是手握兵权的人,在党争中,手握重兵,才是制胜的关键。
                            早上都是些鱼龙混杂的比试,不入流的比试,逝川言有点失望,比试行到下午,在逝川言站起身的刹那,底下响起叫好声,当然也不乏质疑声。
                            为保公平,所有考生的武器都是由抽签决定,当逝川言展开那卷纸时,身形微晃,他抽到的武器竟是白绸。拿到手,白色的绸缎入手细腻的触感让他眼眶发疼,强压下心中的思绪,看着手握长枪的对方,勾唇冷笑,“准备好了吗,那就开始吧。”
                            仅仅一瞬,整个场上都鸦雀无声。
                            


                            IP属地:四川36楼2011-07-07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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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在一刹那,那个金色面具的男子似乎微微低了低头,手腕轻抖那道白练就如同活物一般向对方袭去,如同破空的一道白虹,对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手了,慌忙用手中的长枪格挡,但是那道白绸却如同毒蛇一般,妖娆缠上长枪的柄,细细密密的裹住。那个金色面具的男人缓缓抬头,不断加强手中的力道,橙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倏地,指节泛白手臂后撤,白练卷着那柄长枪向场外飞去,逝川言手腕轻挽,那白练便温驯的回到他的手里,被挽成一朵花,绽放在他的手中。
                              “咄”的一声,那柄长枪钉在了场外的柱子上,露在外面的柄还有点微微的颤抖,可见力道之大,整个场内鸦雀无声。
                              “没想到里包恩叔叔把迪诺的招都教给言了。”堇月希垂有些微的出神,在人前她还是依照沢田纲吉的要求唤他为言,一旁的若蝶音眼神复杂,流露出一丝艳羡,微微挑眉,堇月希垂再次小声开口,“想学的话叫言教你啊。”
                              若蝶音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什么,此时的人群好像是被这段私语惊醒一般,纷纷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许癫狂的潮红。
                              原本只是认为逝川言只是个治国之才,而非能够上战场的武将,但是今日一战,却让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个男人。
                              这般的人才,还好是出现在彭格列王朝。
                              还好、还好,这样的人才,选择了彭格列,否则,这样的后果,恐怕彭格列承受不起。
                              就算置身于如此欢呼和掌声之中,台上的男子依旧沉静如水,眼神中竟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差一点、差一点。刚才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醒悟过来,这道白绸可能就已经划过那个人的咽喉了,那个时候,只需要再用那么一点力,手中的白练就可以化作利刃,将对面的考生抹杀。就差那么一点点,母妃最爱的白绸就被自己玷污了,眸光中满是痛色,仿佛是厌恶自己一般,面具下的眉宇紧紧蹙起,手掌收拢,指甲深深刻入掌心,在那朵白绸上映下浅浅的红色痕迹,指节泛白,微微发力,那朵白绸做的花突然裂开,化作一道道白绢飘洒在了人群之中,每片白绢上都带着点点嫣红,血色的绚丽,看起来有些微狰狞。
                              他自己并未察觉到,但是周围的人却瞠目结舌。
                              白绸作为武器,可攻可守,但是却鲜少有人把它当做武器,原因有二,一是因为难以操控,白绸并不是刚性的武器,没有固定的套路,全凭经验和天分,而是因为所谓的男人面子。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用这种阴柔的攻击方式,白绸是化力卸劲的最好武器,所以一般是不可能震碎的。而台上这个男人,竟然在弹指之间就将白绸震个粉碎。
                              白色的细碎绸缎,惊碎了众人的眸光,下一瞬那个金色面具月白色衣衫的男子便已经坐在了考生指定的位置,身形恍如鬼魅般优雅,啜了一口茶。
                              满身戾气。
                              一枚东西破空而来,将手中的茶盏掷出,霎时被击个粉碎,那枚东西只是速度减缓了一点,但还是以惊人的速度袭向逝川言,有微微惊讶,逝川言单手撑住一旁的桌子,侧身翻了出去,清脆的碰撞声,众人这才看到那枚破空而来的暗器是什么。
                              竟然是璎珞上的一颗珠子。
                              仅仅是饰物上的珠子竟然都能有这般威力,到底是何人?一绺棕色的发丝缓缓落下,除了逝川言无人发觉,微微虚起眼,瞳孔微微扩散。
                              站直身子,月白色的长衫以细微的幅度摆动。
                              ——既然这么有本事,躲着算什么。
                              【TBC.
                              


                              IP属地:四川39楼2011-07-08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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