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端木悔,是鬼谷新的纵剑承袭者,我还有一个师弟,叫端木念,是鬼谷新的横剑承袭者。事实上,我们只是师父捡来的孤儿,名字也是师父给起的。
这一代的鬼谷子,也就是我的师父,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在我的印象中,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师父总是只用一把木剑,却每每都可以击败对手。世上恐怕没有人了解师父,我和师弟也不例外。传闻他号称“天下第一剑客”,传闻他曾为故人之子叛离秦国,更有甚者,说他爱过一个女子。当然,都只是传闻而已,至于师父自己,对这些向来充耳不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师父姓甚名谁早已无从考证了,因为师父说:“我只愿自己是白衣。”
是的。白衣。师父总是这样说,仿佛他就叫白衣。
外人都说我端木悔和师弟端木念此生是最大的敌人,说纵横之战名贯江湖。外人还说剑客最不能动的东西就是感情,那是剑客最致命的弱点。好吧,外人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可是,师父却从没提过这些,我和师弟也曾去问过师父,师父却避而不答。无所谓,反正我和师弟的感情亲如兄弟,就算有所谓的纵横之战,无论我会赢会输,我都会毫不犹豫的退出。
下山的那一天,师父破天荒的和我说了很多话,让我甚至错误的觉得,那天师父说的话比他一生加起来对我说的话还要多。我并不是一个过耳不忘的人,但有一句我至今记忆犹新,师父说:“伤人的,是人而不是剑,剑可以用来伤害别人,也可以用来保护自己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之后我游离四方,也穿着一袭白衣,也只带一把木剑。在桑海城里,我发现了一个可能这辈子师父都不打算说的事情,是一个,真正的事实。
我看见一座旧坟,墓碑上刻着的只有十五个字:鬼谷盖聂之妻墨家镜湖医仙端木蓉。
鬼谷?医仙?端木?妻!!!
悔代表后悔,也可以是不悔。念代表思念或想念。端木蓉、端木悔、端木念、端木······
一头黄发且自称天下第一神偷的守墓人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很像他。”我清楚的看到,这个守墓人说这一句话时眼中闪耀着明显的火焰。
我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怪。天下第一神偷为什么要在这儿守着一个女子的墓?他对我说的那“他”是碑上刻的盖聂吗?为什么那个守墓人一副不是很喜欢我像“他”的样子?
我不知出于什么,就是赶去了镜湖医庄,马不停蹄。
医庄里,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三千白发!然后我看见一个素裙的出尘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强烈的预感,就是她!墨家镜湖医仙端木蓉,鬼谷盖聂的……妻。
我表明了来意,那女子却坚持说自己叫素裙。然后,我听到了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剑客和医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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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身为医者的她救治了一名剑客,为其打破了自己三不救的规矩。救这个男人的决定,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身为剑客的他护她及两个孩子到墨家机关城。在机关鸟上摇晃不稳,他第一次扶她,她只是匆匆起身,脸有些泛红。云艇上忽然升起,他第二次扶她,她不敢看他一眼。因为一个小闹剧,他站在她身侧见她初绽绝世的笑颜。
走廊上,小高向他颇有敌意的推回剑,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尽管,她知道他是剑圣。阿雪提醒她:“离剑太近小心被剑伤到哦。”
石室里,小高怀疑他向他举剑,她义无反顾以血肉之躯为他挡住,剑尖离她眉心只是毫厘之差。她说:“我相信他。”
浓紫色的毒气中,她隔着石门叫他不要死,用救命之恩当借口,转身,扶干了泪水。
中央大厅里,她为他身中鸟羽,生命危在旦夕,他不知道,她很想很想亲口告诉他:“傻瓜,要保护好自己,你太容易受伤了。”泪滴渊虹,剑客眼中是化不开的浓雾,情丝万千,她躺在他的怀里,却不想,是这样的场面。师父告诉她:“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