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煞白的死霸装和面容,唯有那头黑夜似的短发;那是一张面带王子样笑容的脸庞,唯有那双与发丝同色的漆墨眸子。
完完全全的极端。
冬狮郎蹙眉,对方却勾起嘴角:
“好久不见……啊应该是初次见面,你好。”【他】漫不经心的说着,双腿悠悠地晃荡,“不过我可是一直看着你哦,和冰轮丸一起,其实呢……”“给我消失。”冬狮郎淡淡开口,毫不掩饰的杀机和不耐。他伸手抽出斩魄刀架在胸前,冰冷的灵压开始蔓延,一时间冰霜又浓厚了一层。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一个小丑的表演,这目光让冬狮郎怒火中烧,灵压更是直线上升,到达了临界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我如果是你就不会那样做。”【他】终于开口,依然是笑脸,声音却莫名使人颤栗。冬狮郎顿了一下,低声道:“什么?”“我不会那样做。”【他】步步逼近,笑容愈来愈扭曲,“无论是哪件事我都不会那么做,真是愚蠢……”猛地反手一挥,一把黑色冰轮丸出现在掌中。
感到腹部的刺痛,冬狮郎垂头注目没入小腹的剑身,迷茫的抬头,瞳孔急剧收缩。
眼里映出的是草冠的脸,一如当日,他戴着面具将冰轮丸刺向他。
冬狮郎想要发声,偏偏喉咙干涩,身体不受控制似的,他感到【自己】绽放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以一种优雅而又残忍的角度,伸手把冰轮丸刺入草冠的胸口。他想阻止,却无能为力,使出全身的劲也只逸出一个模糊的发音:“宗……”
想叫的是宗次郎,冬狮郎想,他一次都没叫过他真正的名字。
草冠的脸向后仰去,渐渐扭曲分离,天旋地转间变化成另一张脸,一张带着狐狸般伪装面具的脸,那是三番队队长,市丸银的脸。
没人知道那个总是挂着令人恐惧笑容的脸庞后有怎样深沉的心机,为了他爱和爱他的人,他不惜舍弃一切,将名利,生命弃之不顾,等待数百年只为报仇。当时的自己对市丸深恶痛绝,而在直到全部真相的现在,冬狮郎不敢确定,他依旧会对他兵刃相交。
他的内心在犹豫,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冬狮郎看着【自己】贴着神枪旋身至上,用利刃钉入他的心脏,看着他胸前爆出一朵血花,身后的雏森亦然,被市丸的斩魄刀穿心而过。
心痛的无以复加。
“小白,为什么……”雏森虚弱的声音飘忽着传入耳中,冬狮郎想回头,躯壳却拒绝配合,他听着那声音愈来愈轻,直到一片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他也听见自己的心卡擦卡擦,像玻璃一样碎落一地的声音,竟带了几分悦耳。这时四周的一切再一次变了,变回那片冰原,而【他】的剑,依然在他的腹中。
“你看,”【他】笑得愉悦,抽离出那把漆黑的剑,“我替你作出了选择,多好。
你再也不必为她或是他的死亡而悲伤了,管别人的生死做什么?你只要带着你自己的微笑存在就好。
让我占据你的思想,就好。
冬狮郎眼前一片暗红,夕阳似血的颜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