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个人走在空寂的黑暗中,思绪忍不住的胡乱翻飞。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感,幸村静静地回忆自己的这一生: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不管是网球、绘画、还是记忆力方面,他都远胜于其他同龄的孩子,不管在哪个领域,他似乎都有着无可比拟的天赋。他喜欢园艺,喜欢自然的清香,却也同样享受着学校同学注视和尊敬。他还记得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认识真田弦一郎,五岁的时候他们一起开始打网球;他还记得他和真田的第一次比赛,那场2-1比分的未完赛;他还记得在小学五年级时候第一次以“幸村精市”的名义赢球,6-2的小学个人赛上他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他还记得六年级时真田输给手冢后不甘的眼神,他气愤的要求他在和自己比一场,那是他第一次以6-0赢过网球界的强者,也是在那次比赛后,他开发了他的第一项绝招——灭五感……
到底有多喜欢网球呢?幸村常常这么问自己,他偏着头思考着自己过去的15年,却在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记忆里的荣誉全部都是属于网球,网球以外的世界,五彩斑斓却远没有网球带来的怀念多。
网球对自己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在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仅仅是爱好更成了证明自己的一种方式?幸村抬头看着黑寂的夜空,是啊!在他的生命中,三连霸成了责任成了义务;打网球是和真田的承诺是队友的期望。他本以为自己除了网球一无所有,那其实是因为网球是他人生中最多的承诺最多的认可。可是对自己呢?那种无法割舍的情怀算是什么?
从最开始接触网球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年,可是他却从来没想过,网球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是十年陪伴的相濡以沫?是十年寂寞时的惺惺相惜?没错,网球于他是人生中的重要伙伴,教会他承诺告诉他责任帮助他证明自己。所以,不可能放弃!
幸村精市,他有太多荣耀、太多欢乐都来自于网球。他喜欢绘画喜欢园艺喜欢法国诗,但那些都不同于对网球的执着,不是那种融入血骨的至爱。
幸村可以肯定,这种喜爱不属于那种对已经离去的事物的怀念,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法割舍。
仰头看天,伴着神奈川远远的海的声音,点点的繁星点缀着一片漆黑的夜色,竟那般让人迷醉……体内忽然有一种热切的冲动,迫切地想要打一场网球!
“幸村。”真田的声音忽然从前方响起,幸村愣了一下,然后很开心的笑了。
“呐,真田,我刚刚在想,如果有人能陪我打一场网球就好了。”
“现在吗?”真田看着幸村微笑的样子,表情微微的柔和下来。
“恩,去你家吧。顺便,我可以把我的招式教给你哦!”幸村眨着眼睛微笑。
“幸村你……?”浓重的夜色让真田看不清楚幸村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担心幸村现在的情况。
“真田,”幸村停下来看向真田刚毅的脸,他的表情是平日里少有的严肃和认真,“我希望有一天,真田弦一郎可以用幸村精市的网球,帮我赢一次天下!”幸村的声音轻缓而有力,带着势在必得决心很肯定,以及让人忍不住追随的王者霸气。真田忍不住想起了国一那年,也是这样轻柔而坚定的声音,曾经说了一句话:
——“我们要取得国中网球赛的三连霸,称霸全国。”
“……我知道了,拜托了。”真田郑重的鞠躬,他不需要担心什么,不需要过问什么,他相信他自己一个人可以处理好一切,他所需要的,就是站在他身后,在他寂寞的时候陪伴他,在他迷茫的时候指引他,在他离开的时候代替他完成他的愿望。他,真田弦一郎,可以心甘情愿意为了他,幸村精市,退出舞台,成为他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