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将悲伤带来的人。』纳克尔拍了拍斯佩德的肩膀,见他如此痛苦,便决定先出去,留他一个人在教堂内静静思考。
空无一人的教堂内,神圣感依旧存在。
彩色玻璃窗被阳光折射出五彩的颜色,耶稣被绑在十字架上,仍旧希望人们幸福。
『如果我们能够再早些相遇,可能……』
『对不起。埃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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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超直觉能感受得到,埃琳娜知道你从未忘记她』
『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已经成为了你生活的一部分,而你只是想得到她的一句‘谢谢你’。』
你感觉的到什么?
你明白什么?
『愚不可及。』
『别说你们懂得埃琳娜的想法,你们懂得什么?!』
她会永远憎恨着我。
我是个骗子、坏人、背叛者。
违背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的人。
如果是愚不可及的话,我不也是一样的吗……
斯佩德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成沙粒,随风飘去,忽然想起曾和阿劳迪看过的那一场雪。
这一下,不但是你,连我也要消逝在这世上。
彭格列也好、埃琳娜也好,爱也好、恨也好。
只想去一个有你在地方。
他几乎要闭上的眼睛,在仅存的视野,忽然看到远方的土坡上,那个叫作云雀恭弥的少年。
他快要死了,幻术也自然而然的被破除。
他看到云雀紧握双拐的右手上,那枚云戒正幽幽的散发着紫色的光。
他想起,那一枚,和自己的这一枚,也是阿劳迪和他曾经所佩戴过的戒指。
现在要轮到他们去佩戴。
不知是不是他已经眼花出现了幻觉,他似乎看到阿劳迪正站在云雀恭弥的身后,带着淡淡的笑容正向他这边看着。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现在就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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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在并盛接待室内翘着二郎把玩着手里的怀表,一副大爷范儿。瞬间一只拐子从某处飞来,正插在凤梨头顶上的白墙上,几块墙皮落下染白了凤梨尾巴。
“恭弥,你这叫谋杀。”
“少废话。”云雀眼睛一瞥,正看到骸手中斯佩德怀表。
他坐到了骸旁边的位置。“怎么在你这里?”
“啊?”清楚云雀所指的是他手中的怀表后,他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斯佩德已经死去了,自然就到我手里。”
“其实拿到这块怀表后,我做了很多的梦。可梦的内容在醒来时就已经记不清了,唯独还对谁一头漂亮的金发还有些印象……”
说着,骸打开了那块怀表。
指针早已在某个时间点停止不前,似乎是显示着表盘上方的那幅照片早已凝固在一个时刻,无论世界变成如何,他们都将是那脸笑容,再也不会改变。
“斯佩德,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女孩吗?”他的眼睛所凝视的是埃琳娜的那一头金灿灿的长发。
“他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骸叹了口气。
“你看,照片上埃琳娜所在的位置完整如新,可是阿劳迪那边,却已经模糊的几乎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从骸的手中接过怀表,的确如他所言,阿劳迪那一方,照片隐隐约约露出了底色的白,像是再也不堪时间的重负,要消失于现世之中似的。
云雀看了许久。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骸好奇的凑过去。
“我在想……”说着,他用手指蹭了蹭照片上阿劳迪所在位置。“是不是只有时常这样的擦拭,照片才会磨损的这么厉害……”
骸睁大了眼睛,他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记忆中,有群鸟飞过。
『对了,你就像雪一样。』
『爱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有错?我是不是已经罪孽深重……』
『别说你们会了解埃琳娜的想法!你们懂得什么?!』
『大家都到很前面的地方了,来,跟我一起……』
『阿劳迪……』
『阿劳迪。』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