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原来他是河上大人的朋友啊。刚才真是失言了。”
“没关系,请别放在心上。他也不能说是在下的朋友。对了,诊金还请您到上次的那家事务所领取。”
“好的。那么,老身先告辞了。”
“嗯。”
对深深鞠了一躬离去的老医生微微颔首,万齐又再迈开了脚步。小路的尽头是银时所在的旅馆,旅馆的屋檐映入了万齐的眼帘。
(在下宁愿他是夜兔,这样的话,他的身体上就不会留下累累伤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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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齐拉开隔扇门,只见银时换了白底素纹的和服坐在窗棂子上,背靠着窗梁眺望外面。
“你那耳机,叽叽喳喳的吵死人了。”银时依旧望着外面说道。
万齐走近银时,一边把耳机流出的音乐关掉。
“刚刚在下在路上,碰到了玄雄老医生。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呢。”
“啊,刚刚我在窗边看到你们说话了。那个老头子,是你们现成的医生吗?”
万齐在银时坐着的窗台前一步停下了脚,银时依旧没有回过头,万齐不禁凝视着银时沐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发丝。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害我还担心该怎么支付这里的费用呢。”
银时用漠然的眼神追逐着运河边上人来人往的马路,一边如此说道。
“在下是这家旅馆的熟客,而且也可以赊账。用不着担心。”
“那就好。也就是说,不管我打算什么时候一走了之,也不会给这家旅馆添麻烦对吧?”
银时看着楼下敷衍的说着,在他的视线下方,一群私塾放学回家的小鬼们正高声吵嚷打闹着跑过。
闻言,万齐静静的靠近了一步,然后踌躇的伸出了手,轻抚着银时的发丝。
尽管如此,银时还是眼睛看着窗外,依旧一动不动。
“呐。”
“怎么了?”
简短的应了一声,万齐缓缓的抚摸着银时的头发。
银时依然佯作不知的继续说道:“你那把三味线,虽然柄里被你藏了刀,但应该还是能弹出声音的吧。随便拉首什么歌给我听吧。”
“在下的演出费可是很昂贵的。也罢,就拉给你听吧。”
万齐取下背上背着的三味线,在银时背靠着的窗梁下方盘腿坐下后,突然抬头询问:
“那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点的曲子吗?”
“拉些欢快的曲子就好。就那个吧,那个啦,细川贵志经常在红白歌会上唱的那首,就是在后面有个大叔很气势磅礴的给他伴奏的那种。”
“……很不凑巧,在下没有弹奏津轻三味线的经验。”
万齐苦笑着拿起了弹奏三味线的拨子,拉了几声调好音后,才重新拿好三味线准备弹奏。
而银时只是瞄了一眼这个坐在自己腰旁的耳机男,又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的景色。
柔和的清风袭来,单脚立起坐在窗棂上的银时,浴衣的下摆也随风摇曳。
「不知何处发,香气漫徘徊。」
银时原本睡眼惺忪的听着万齐洒脱的歌声,听到一半时,他突然哧溜的跳下窗棂,靠着窗下的墙壁,在原本仰视着自己吟唱的万齐身旁坐了下来。
「秋野留藤袴,谁人脱挂来。」
一曲终了,三味线的声音戛然而止。
万齐把拨子和乐器放到一旁,探出身子,欺上把头挨在窗框上仰视天空的银时。
“……白夜叉。”
被万齐如此呼唤,银时又露出了一贯的不快神色。赤红的眼眸变得深邃,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透过太阳眼镜捕捉着万齐的视线。
万齐用左手把耳机拉到脖子下方,右手伸向银时的肩膀。银时微微歪着头,打量着万齐的太阳眼镜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喂喂,在这种时候还戴着这种东西太没情趣了吧。还是说你的眼睛会自动射出杀人的激光,所以才绝对不能取下太阳眼镜?”
“不如你来亲自检验一下吧?”
万齐一本正经的说着,银时也应言伸出了手指,轻轻的摘下了万齐的黑色太阳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