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l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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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1】
『一开始就在最高处』
『起点的圆盘四周漫布通气孔，紫色的火焰在上面跳跃挑衅』
『只有一条路，漫无边际地向前延伸』
『——无需考虑太多，只要向前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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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记得他曾经偶然翻过云雀的心理研究报告书，那是云雀在上大学期间，无聊攻读的另一个专业。在报告书上，他看到了这样一道测试题。——
天上的云数量是恒定的，而且有一座独木桥跨越过了所有的云。
有两个人，一个人本来就置身云端，风流、潇洒、倜傥，大有“壮士一去兮，别无所求”的架势；另一个人则生活在世俗凡间，过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前者逍遥，某次一醉方休，不慎跌下了独木桥。
后者努力努力再努力，终于爬上云端。最开始的时候什么都小心翼翼，但是因为紧张过头，还是从独木桥上掉了下去。
问题是：这两个人，谁更悲惨呢。
当时泽田纲吉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是翻到尾页去看测试结果时，发现那一页被人撕掉了。
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什么，但是这道测试题就像在脑中扎了根一样，三年之后的现在，那道题依然在脑中挥之不去。
这说不定就是命运施舍的暗示。


【level•2】
『有道路的地方依然很宽敞，只是栅栏减少了些』
『木板明显增多了，于水平方向成45度夹角』
——『仍旧是置身于云端』
——『就像测试题里的独木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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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云雀恭弥成为情侣是十一年前的事。
那天的艳阳高照，金色的追光直晃眼。
没有惊天动地的表白，也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只是云雀恭弥一开口，他就答应了。同性恋什么的，他根本想也没想，——只是他喜欢看着云雀恭弥微笑，喜欢和云雀恭弥呆在天台上睡午觉。如此而已。
然后慢慢地，感情越来越强烈。
——「呐，纲吉。」
——「我们……明天去并盛后山的那片森林吧。」记忆中那个人用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轻抚他的额骨，然后慢慢向上蹭，不知怎么就摸上了那褐色的柔软的发丝。
——「你不是在那里，给云豆做了一个木头小房子？」
——「神神秘秘的，我都没见过。」
当时马上就察觉到云雀在吃云豆的醋。泽田纲吉踮起脚尖，凑上对方轻啄一下，然后放开云雀，两手平举边向前跑边转圈。
良久，停下来。
——『好啊，明天带着云豆一起去吧。』
遇到他的那一天，他就已经飞到了云层最高处。但是独木桥太窄、太细，很快……就会跌下来的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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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3】
『天空有九重』
『下端是深邃天空』
『轨道向上延伸』
——『我看到』
——『漫天的，粉色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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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雀恭弥相识的第五年。与云雀恭弥结束的第一年。
泽田纲吉已经跌倒最底处，双脚终于踏在了平实的地面上。——总算是有了安心的感觉，不再小心翼翼瞻前顾后。
唯是控制不住麻木。
——踏上独木桥、踮脚、专心看桥面、双手摊开。一遍又一遍。
四周是厚实的墙壁。似在光和声的尽头之后，什么都到达不了。他曾试着自言自语，声音从耳廓到鼓膜，最后神经传送到脑里的是苍凉与空白。
——他不晓得复仇者通过何种方法让他还能呼吸。至少，不被窒息给吞噬掉。
他记得的。
在一切结束的那个夜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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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轻抚上他的脸，不怀好意地揉捏着。
「喂，云雀恭弥你放手啦！」
『才不要』
「云雀恭弥你这个混蛋!!!很痛诶！」
『是吗？』那个人故作惊奇的脸让他好想一拳给揍过去。老喜欢欺负他的人竟然长了这么一副好看的脸，偏偏他泽田纲吉还百看不厌，这真是天生犯太岁惹的。
『我说，』终于停止了蹂躏，那人再度开口，『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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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光。后面是两个高大的玄色身影。
露出的眼睛又在黑色中发亮。
还有来人手上的指环所发出的诡谜火焰。
——「泽田纲吉，今天是约定之日。」
——「走吧。云雀恭弥现在在并盛町做相关的任务。」
TBC.


【level•4】
『上面变成浅灰色的云』
『木板几乎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开始害怕』
——『身处高空的，眩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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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看见云雀恭弥了。
在并盛的办公室里，那个人正批改着一年以来堆积的文件。晨曦金色的追光穿过接待室的落地窗散在那个人身上，也顺带照到了他。
褐眸似乎变成金瞳，射向那个人的目光炽热又强烈。
追光下不远处的人勾起淡淡的弧度，泽田纲吉甚至错觉那是对着他的。
他的双脚戴着铁链，明晃晃地站在云雀面前。他的身子有些微的颤抖。……只可惜，那人看不见他。
嘛。这也是当初和复仇者约定好的。一年见云雀一次，条件是要利用幻术，让泽田纲吉在现实中被自动屏蔽掉。
他这么想着，散发着哀怨的气息。
「云雀恭弥，你是个笨蛋。」铁链沉重，只是听不到摩擦地面的声音。
蓝色的情绪越加深沉。一步一步地靠近。
「你明明就知道的……明明就知道的。」
眼前云雀恭弥猛然起身。泽田纲吉小小的惊讶了下，带着莫名的期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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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泽田纲吉你是不是故意的。』
「谁是故意的啊！明明就是你自己突然吻上来！！！」
『所以你就咬我舌头？！』泽田纲吉成功地看到云雀恭弥黑了脸。
「哼。活该。」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傲气十足地话语。
「……」
『喂。』似乎是很久没见他答话，云雀恭弥皱了皱眉，『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是啊。还有那件事的。
眼前的云雀恭弥越过泽田纲吉走出接待室。
「还有那件事的啊。」
「你这样，算什么呢，云雀恭弥。」
TBC.


【level•5】
『第一次出现侧身而过的轨道』
『天空变得压抑』
——『一片』
——『苟喘的暗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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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缓缓倒下去。
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的手抬起来，他赶忙握住。
两人手心的硬物硌得泽田纲吉发痛。——【【倾尽所有。
『泽田纲吉。』
『不可以逃掉。』
手上的力道骤减。松手的那一刻，手中的戒指晃铛掉在地上，令人发指。
「我也不想逃掉啊，但是你放手了呢。」泽田纲吉跪坐在云雀恭弥旁边。——【【颓废。
「云雀学长。」
那是站在独木桥上的他，第一次感到眩晕。
——【【失足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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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复仇者的监狱，泽田纲吉把头埋在双手的空隙里。
几乎要忘掉的记忆，在见到那个人后又如潮水一样涌出来。
『草食动物。』
『泽田纲吉。』
『纲吉。』
『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
——云雀恭弥，你果然是个大混蛋。
『你这个小木屋搭得不错。』
『不要只给云豆，我也要。你给我盖一间来。』
『算了，还是我以后给你盖一间好了。』
——什么以后，已经过了这么久。
『我说，你要不要……』
『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他曾侧身从旁边垂直的栏杆冲过去。也曾经因为没有紧靠左边黑色的温暖而险些掉下去。
但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呢，算什么呢。
他后悔了。
他宁愿把那抹黑色的身影永远留在心里，也不愿意看那个人改变而无能为力。
——但是云雀恭弥。
——我还是选择了进监狱。
TBC.


【level•6】
『云有八层』
『从最高处向低处俯冲』
『地球就在脚下』
——『重天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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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泽田纲吉从没想过两人会有分别的一天。
他忽然想起在云雀的心理研究报告书上还有这样一个说法。——云与云之间有一座独木桥贯穿而过，这座独木桥很长很长。走到最后，桥将与一片宽阔的土地接壤，那里便是九重天，只属于你和你注定的那个人。
『我说，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吃着他做的便当，那人带笑的脸仿佛就在眼前。
——他以为那就意味着永远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那个界限还没有完全越过，他们还未到达真正的九重天。
『能把饭煮得这么好吃的人，不娶回家太可惜了。』
那次他把肉丝全部烧得焦黑，还迫于面子把姜爆鸭丝这名改为干煸锅巴鸭丝，给那个人“呈上”。
结果那个人却吃完了，代价是毫无形象地拉了一周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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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至此，泽田纲吉莞尔。他想如果他俩还在一起的话，那个人一定会俯下身来轻吮他的唇，然后故作厌恶地说一句好苦。
云雀恭弥总是能看透他的全部。
云雀恭弥曾经能看透他的全部。
当“总是”开始变为“曾经”的时候，他也开始从云端下落。
——天空有九重，云有八层。
他和那个人凌驾于八层云之上，隔九重天仅是一步之遥。但是一步之遥的末端就是遥不可及。他们花了若许年都未曾达到的巅峰，堕坠下来的时间却如此之快。
地球就在身下。
在突落一重天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冥想。
——一层云下的天空混沌不堪。
——唯有从发际和手边掠过的云丝依然纯洁无暇。
——抓不住那，
——唯一和八层云一样的追念之物。
TBC.


【level•7】
『被星空包围』
『心比石坚』
『空中纸球飞舞』
——『唯是命运轮回』
——『木球在飞往九重天的载体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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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以为他能逃掉，——尽管他对那些满脸绷带的男子依然心存畏惧。
当时做那件事的时候也并不是没考虑那么多。思及那人还躺在床上，彼时戒指落地的刺耳声响。——【【战栗。
『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现以使用禁药的罪名逮捕你，牢房等级二，无期。』
复仇者即是绝对，除此之外的审判完全不需要。
他们说会做善后事宜，泽田纲吉也就随他们去了。
最后一次不倚仗幻术的见面是在医院。那个人躺在病床上，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嘴下能看到一点黑色胡渣。
「云雀恭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狼狈了。」轻言出声。脑中有什么嗡嗡响，他晓得那是超直感，却无能为力。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盯着他，堇眸幽邃。
——这种窘迫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要追溯的话怕要到十年前，那个人还喊他草食动物的时候吧。
复仇者的善后事宜。泽田纲吉突然想到这个。
——Memory.
他走向前去，不死心地哀怨地看着那个人。
「医生说了，你的手已经完全康复。」
「药有效真是太好了。」
堇眸倒映出主人的恼怒，原因是被泽田纲吉吵醒。以前可不会这样。复仇者的动作真的很快。
——「我说，我是泽田纲吉。」
「你好好休息吧。」来了个自认为还算潇洒的转身，他轻轻把房门拉开。门缝消无，掩藏堇眸中褐色的身影。
而复仇者就在门外。
那之后，泽田纲吉进入了那个无声无光的玄色地狱。

【level·8】
『石青路亦是独木桥』
『大洞整齐四开』
『又看见粉色的云朵和靛色蓝空』
——『是朝霞』
——『还是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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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腾飞，才发现堕落也会回光返照的。
云雀恭弥觉得泽田纲吉是个让人费解的草食动物。一如那天在病房里。那大概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至少他并不记得他俩曾经有过交集。
「我说，我是泽田纲吉。」
很复杂很拗口的名字，他却在听过一遍之后就记住了。
手的绷带已经拆开，云雀恭弥动了动，那个人在走出病房门的一刹那，他隐约觉得有什么隐晦的感情随着关门的一声一并尘封了。
他问哲，泽田纲吉是谁？
哲说泽田纲吉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与他从未有过交集。
他听见后轻舒了一口气。——他对自己与泽田纲吉之间的关系感到迷惘，为自己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困扰不已。
某日云雀恭弥突然想起好久都没有回去日本了，于是就叫哲定了回去的机票。游走在并盛的街道，他感到无比的惬意。这时候泽田家光突然打电话来说那边有相关的事务要处理，他就顺便把文件带去了并盛中学。
打开接待室门的一刹那，他莫名地想起了泽田纲吉。
他的模样他早已记不清，但就是想到了。他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也即没去多想。
接待室新添置了一扇落地窗。阳光正盛。
温暖。一如泽田纲吉。
不是那日在病房里那个奇怪的泽田纲吉，是记忆深处某个酷似他的影子。那个人的笑容很美，如是定义，原因不明。
他愈加烦躁，手拿着钢笔签字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算是为了自己随心所欲的原则，他站起身来往外走，期间又接到泽田家光的电话。
泽田家光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很豪爽。貌似是泽田纲吉的父亲，不过在他面前泽田家光从未提起过他儿子。
「云雀你的事情做完了没？做完了就顺道去我们家看看吧。我也很久没回去了。钥匙放在院落的花盆下面。」
——这到底是多么老套的藏钥匙方法。云雀恭弥在心里吐槽，不过依然什么都没有说。
慢慢走去泽田家，发现花盆下什么都没有，最终还是跳窗上去。
置身一个小房间，他环视了，发现墙壁上有很多照片。灰尘有很厚一层，看来泽田家的人确实是很久没来过了。他伸手擦拭一点，看见笑得很开心的褐发少年。那大概就是泽田纲吉。搭上记忆中零星的碎片，他这么想着。却忽略了照片里泽田纲吉旁边仍蒙上灰尘的黑色影子。
手上全是灰。云雀恭弥从房门外出去，下楼，看见大门。
门边摆着花盆，兰草已经枯萎。
他走过去，木地板发出吱呀的声音。又轻轻抬起花盆，发现一把银色的钥匙静静地躺在那里。
手机突然又响起来。他懒得去看上面的号码也知道是谁。
「云雀啊，你找到钥匙没？」果然是泽田家光的声音。
『找到了，在家里。』
「啊？没在外面吗？奇怪，我明明是叫他放在外面的啊。」
不知道泽田家光说的他是谁，云雀恭弥也懒得去猜，直接挂了电话从正门走出去。
再回到接待室的时候，已经没了那么强烈的感觉。阳光开始暗淡颓靡，他坐下来把所有的工作做完然后回到自己的家补眠。
睡眼朦胧中，他想。
哲他们可是经常打理这边，才不像泽田家那么多灰尘。

【level·9】
『左边木板翘起』
『右边木板放下』
『角度变换』
——『土黄色的星球』
——『或许是另一条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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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天上层云之间的独木桥交错复杂，不一定每条路都能通向九重天。但只要站在上面，一切就都还平衡，不会得而复失，亦不会失而复得。
「呐，云雀学长。」坐在心上人的怀里，泽田纲吉小声地开口。
「天上的云数量是恒定的，而且有一座独木桥跨越了所有的云……」
云雀恭弥了然，大概是想起了几年前的心理研究报告书。不过他绝对没想到泽田纲吉会去看,眉毛还是有些惊讶地上挑。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小茶几的桌面。
『那么你觉得是第一个人比较惨，还是第二个人比较惨呢？』云雀恭弥让泽田纲吉起身坐在自己旁边，自己则悠闲地靠在沙发上。
「第一个人吧。毕竟第二个人曾经经历过，再次回到本来的境况也不过就是从头开始而已。」他学着云雀恭弥的样子，头倚着手躺在沙发上，闭眼。
耳朵在眼睛闭上的时候总是出奇的敏锐。云雀恭弥好听的声音穿透泽田纲吉的鼓膜，通过神经在他脑里久久回荡。
『纲吉是这么认为的啊……』
『我倒是觉得，第二个人会更惨些呢。』
云雀恭弥突然收回停留在茶几桌面上的手，弓起手指对准他的额头狠狠地弹下去。『嘛。等你和我的意见一致的时候，再告诉你测试结果好了。』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他还以为云雀恭弥从那时开始就预见到现在的一切了。
云雀恭弥说第二个人更惨。
——那个堕落腾飞又堕落的人。
——就是他泽田纲吉啊。

【level•10】
『火星在脚下是燎原』
『粉仅是浪漫』
『彩霞触不了』
——『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那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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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被告知今年可以多看云雀恭弥一次，还是在解除幻术的状态下。
他想大概是复仇者那边临时有变动，反正多见那个人一次一定是他赚到了。上次到并盛中学看那个人之前，他先说服复仇者去自己家逛了逛。门牌上得泽田两字已布满灰尘，以前订的日报貌似还没取消，塞满了院落前的信箱，还堆了一些在地上。家门口的花盆倒依然如初， 只是兰草易养，却枯掉了。枯色败叶颓废地倒在花盆边缘，整棵甚是摇摇欲坠。
泽田纲吉两手扣住花盆边的凹槽将其挪开，还好复仇者对他使的幻术还不至于会使人穿透物质。
银色的钥匙正放在底下。兰草许久没有浇水，花盆底面的小孔当然也渗不出土壤的水分，只 能彻底隔绝外界和花盆底部一张光碟大小厚薄的空隙。所以钥匙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正午的 阳光烈得很，不太光滑的钥匙表面也立刻反射出微暗的光。
他将钥匙插入锁孔，然后有些紧张地转动。
门开了。
「我回来了。」泽田纲吉像以前一样说着，试想奈奈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然后走到门口迎接他说一声欢迎回来。
只是眼前没有奈奈妈妈，也没有什么温馨可言。早就没交电费的屋里哪里会有电，他走进去把每个房间的窗帘拉开，阳光迫不及待地钻进来，照亮满屋子里纷纷扬扬的灰尘，倒是亮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自己的房间，越过墙壁上那些令人怀念的旧照片，打开阳台窗塑料边正中的锁。末了又重新合上窗帘。
临走的时候泽田纲吉把所有的地方恢复原样，踌躇了下然后把门口的兰草搬到屋里去。却没 有重新锁上自己房间的阳台窗。
带着莫名地期翼。毕竟只有那个人会翻进他的房间，他也希望那个人恢复记忆，就算是赌一把也好。
泽田纲吉不晓得那个人后来进去了没有，不过既然可以不被施幻术地去看他一次，要求证也不是不可能。
眼前复仇者打开牢狱大门，玄色和白光突兀。
光明与黑暗并存。


不会啊~~~【<-巴不得
直播什么的……我要说到此为止就坑了你会不会打我……

你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