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情不见好转,后来看见她越来越憔悴。
不见她对我笑着,苍白无力的脸颊让我总想到骷髅。
你死了,我也会死对吧?
草长莺飞,依然如初的美丽,只是姐姐只能蜷缩在病床上,单薄的身影痴情的望着窗外。
我就出去,采几株樱花草送给她。
“姐,你看,这花好看吗?”我嬉笑,伸出手,攥紧花,递给她。
“恩,很美啊。”姐姐轻声叹道,花季开放的那么早那么早,她还没有来得及去观赏。
今年的花季又早了一些,或许不管何来何去,一朵败了,许多朵就会开放。
我走出去,走进花丛里,蹲下,拨开一丛草。跪在那里,只觉的自己如此空虚如此没用。
谁叫那么远那么远的距离会相隔了爸爸妈妈?
我不知道啊,她们去了哪里?姐姐呢,从小放弃一切的她一直在努力,不然怎么活?
在病房外我就坐在天蓝色的大椅子上,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常我会在看守严密的一楼陪护室跳出窗外,到那片大草地上去玩。
蜻蜓花开的比玉指兰更加娇艳,而它们的绮丽始终都会凋谢,玉指兰的四片温白温白色的花瓣上像是沁了一层白粉。
依然彷徨,我徘徊在这里之间。挽着双手,把头埋在膝里。
像是隔了几个世纪或几个流年。不敢睁开双眼,瑟瑟的颤抖着。
后来,听见有医生的低语,我探过头,背对着门。
他们说,“那个103房患了奇怪疾病的的女孩还有救。”
说的是姐姐吗,太好了。
手术呢,手术什么时候开始呢,我急迫的等待着,蜷膝左在门口。
早上。
护士轻声推开门,手里拿着一块夹着单子的木板,双手捧着一束花,放在姐姐的枕头边,她叹息而止,放下单子,不禁“唉”了一声。
唏嘘声很快就消失了,姐姐睁开眼睛,嘴唇缓缓的挪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弟呢?”护士轻声问道。
“我在。”我走进来,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请你们马上出去吧,你姐姐可以出院了。”护士轻叹,无奈的眼神里交错着复杂的情绪。
我的耳边像是一团思绪凌乱,“为什么!她的病还没有好啊!”
到底是为什么。
“你们已经没有钱继续治疗了。”护士说道,扶起姐姐,对我冷眼相待。
“弟,走吧,我们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里了。”姐姐穿上白色的拖鞋,双手扶着床沿,嫣然一笑。
我们……已经不需要在这里了。
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还能去哪,只要听她的就是对的吧。
尾随着她走在寂静的走廊,廊檐外的花开的如此灿烂,娇娆的像个妖精。
姐姐捂着胸口,缓缓的,缓缓的走在仿佛无边际的走廊上,久久。
她回过头,摸了摸我的头,“我们去玩吧。”她说。
我咬了咬唇,只觉得有一丝血溢出,舔了舔。
“恩。”我笑着,笑着。
就是应为没有钱而拒绝姐姐的手术吗?这个世界真是令人厌恶。
我抿着嘴,微微挪动唇角,说着“姐姐,这个世界真的很邪恶。”
她会骂我对吧,我什么也做到,自己没有能力去赚钱,却责怪这个世界的不平。
“别说了,说这么多也是没用的。”姐姐似乎在嘲笑我,但语气很平缓。
“我们去玩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