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GIOTTO以戒指为媒介出现的时候,沢田纲吉还是有些被吓了一跳,那个优雅到极致的金发教父似乎低低的叹息,而后温和的笑着,口吻一如既往的温柔,「跟我一起去祠堂好吗?」
沢田纲吉没有拒绝,或者说在这种口气中没有办法拒绝。
并不强硬,但就是无法拒绝。
Giotto似乎比沢田纲吉更熟悉这家里一样,找到藏在地道中的祠堂后就率先走了进去,头顶不灭的橙光似乎有种难以置信的力量,让沢田纲吉毫不犹豫的跟他一同下去,走进有些阴冷且有着发霉气味的通道。Giotto用指尖点燃携带的蜡烛,放置在凹进去的一块石壁中,温暖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房间。
「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么?」沢田纲吉有些打寒噤的问。
只是Giotto脸上出现的像是要将人溺毙的悲伤让沢田纲吉自觉有些说错了话,「啊……那个,对不起……」
「不……并不是。」Giotto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走近立在最中央的墓牌,它的一左一右是两个同样姓氏不同名字的女子的牌位。
沢田。
「这两个是……」沢田纲吉随着他走近,看清了左右两个牌位上的名字。
|沢田朔月|和|沢田翎|
「朔月?」沢田纲吉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熟悉的感觉让他皱了皱纤细的眉,「确实……是什么时候听过呢?」
Giotto轻轻抹去两个牌位上的灰尘,转过身来看沢田纲吉,背光的阴影将他的表情藏匿起来,但沢田纲吉却能感觉到冷飕飕的悲伤。
「初代?」
「啊,抱歉。」Giotto像是突然回神一般,温和的道歉,二十多岁的青年姿态笑起来却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般青涩。「十世,你知道么?我们这里显现出来的模样,都是吾等记忆中最深刻最无法忘怀的时刻的模样。」
「诶?」沢田纲吉微怔,又了然,「初代现在的样子,是退位之后吗?」
「对啊。」Giotto突然间一笑,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连他的声音都愈发轻缓了起来,眉眼之间满满都是溢出来的柔和,「呐,因为,正是来到日本,我才碰上她的啊。」
「“她”……?」沢田纲吉不禁看向牌位,直觉的感应。「朔月?」
————那个能让初代露出那样悲伤又那样柔和的表情的女子。
「……嗯。」Giotto轻轻应声,对着沢田纲吉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朔月不是我的妻子啊。」
「诶诶?」沢田纲吉瞬间睁大眼,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诶诶,但是……她的名字明明……」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沢田纲吉似乎猜到了什么,彭格列的超直感和血亲之间的灵犀让他想到了七八分。
Giotto走到墙壁边缘,最角落处有一块石壁是松动的,他打开那块石板,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很精致的前一个世纪多样式的盒子,还能散发着奇怪的香气,但并不刺鼻,Giotto并不着急于把盒子打开,只是放在了石桌上,用手指轻轻磨砂着盒子上扣着的铁环,背对着沢田纲吉说道:「朔月她……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跟翎不一样。我对于朔月,是初遇时的一见钟情,翎对于我,亦是如此,只是那时的我,眼中只有朔月罢了。」
「朔月她很温柔,每次看见她的笑容时,我全身的疲惫似乎都能一瞬间消失,对于总是成为别人大空,别人太阳的我,朔月她就是我的太阳,但她同时又很倔强,认定一件事就绝对不会回头。」沉浸在回忆中的Giotto,神情是无法描述的温柔。
沢田纲吉也是一愣,眼前浮现的确实另一个女孩的模样,金色的发,温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