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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转载】抢来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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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7-20 18:41回复
    与辽国长期对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大宋并没有多余的力量与辽人对决;尤其在杨将军仅余一子之后,大宋已无可信赖的将领可以带兵打仗,如今只好联合西夏攻打大辽。此计划尚在未定之初,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太过喧哗而引起大辽的注意;马大人本想暗中派一些江湖高手捎信前去,可是又怕途中遭盗匪抢劫;而派出大宋士兵,又太过招摇,必定会惹人怀疑。最后,马大人与昭平王爷合议,决定宣布以嫁自己女儿云慧公主为幌子,以行暗中传递机密文件之实。当然这不是嫁真的公主,而是派一名武功不弱的江湖女子假扮成新娘子;至于护
    送的人马,则可名正言顺的遣派禁卫军,这样就不会招人侧目。再加上跟着一批商旅去经商,更不会有人怀疑了。
    基本上看来,这计划百无一失,可是原本单纯的丝路之行,却掺入了政治风险,怎么说都不划算;这下子,不仅要防盗匪,更要防辽人,一旦事迹败露,大宋铁定不会承认这种事。更可怕的是,机密文件得藏在绮罗身上;因为马大人信任绮罗,而不信任其他人。
    「是这样吗?」绮罗微锁眉头,陷入沉思。个中的风险性她比谁都明了!但若能因此一举除去契丹这个心腹大患,岂不大快人心?可是,事情的发展会这么顺利吗?现期的大辽正是全盛时期,完全一反耶律德光的烧杀掳掠政风,不但有英明远略的萧太后;贤能治民、使得塞外的汉人自动归顺的耶律隆绪,以及一旁佐助辅国的大臣韩德让--这真的是一举歼灭他们的好时机吗?当年杨业将军与其七子扬名沙场时,还曾被辽军败得溃不成军,可见,辽国的实力实在不可小觑。但是,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呀!燕云十六州的割据已使大宋居于挨打的局面,若能趁此扭转命运,身为大宋子民都该尽心尽力。
    她心意一定,立刻说:「需要我上汴京一趟吗?」
    「你就不能不去吗?」君成柳低吼。他开始后悔教她读书识宇!虽然当文盲会埋没她,可是至少她不必过这种出生入死的生活。只要绮罗不愿意,他马上可以回绝马大人的要求。
    「爹,我不会有事的!出去那么多次,哪一次我不是安全的归来?何况这次还有武功高强的禁卫军随行,只是送个信而已嘛!如果此事可成,咱们往后的日子会更安定。」既已决意要继承父亲的事业,什么磨练都得去亲尝。
    「绮罗!你回复女孩身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有君非凡这个人!」他承担不起任何不幸的后果,于是他愈想愈心慌;是的!女儿是练过二年功夫,但那只是让她体力好一些,不似其他女子一般娇弱而已,真正遇到杀人不眨眼的盗匪,或是那些比魔鬼还可怕的辽军,照样只有待宰的份。
    君绮罗扬起一抹浅笑,极美丽,又极冷淡,冷淡中又存着不容错辨的坚决!她能在二十岁那年就得到各方商人的认同是有原因的--她有着他敦厚父亲所没有的刚毅冷静、遇事从容、果断且不留余地!
    「爹!除非君家有比我更出色的继承人出现,否则,绮罗一辈子当定了君非凡!」
    「绮罗!」
    


    6楼2011-07-20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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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五、六个江湖人看来根本不像侠义之辈,言谈举止间只见其粗暴流气,不见侠士应有的忠肝义胆。而那一百五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们更没有视死如归的精神。光看他们每天晚上操练晚练时的敷衍态度,就知道他们究竟「精良」到什么地步!万一真有盗匪前来,看这样子也不必应战了,投降还比较省事一些。这样的同伴,教她怎能放心?照理说,她是领队,大家应该遵从她的指示;但这一群官爷总是一派官僚作风,没知识、又没常识,却爱颐指气使的乱指挥一通,分明不将她的意见放在眼底,甚至还故意唱反调!
      「重文轻武」的政策应该是在升平之世来提倡,而不是像现在国基还未稳定之时;平民百姓每年贡献那么多赋税,居然是用来养这群米虫,怎能不教她心寒?
      「君公子!累了吗?」娇滴滴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这是黄彩姑,也就是假扮公主的「女侠」。
      稍嫌肥硕的身材却刻意压细声音故作撒娇状,即使在大热天也会令人抖出满身疙瘩。
      君绮罗冷淡的扫了她一眼,不必等她开口,一旁待命的邵铁民就先开口了。
      「黄姑娘,我家公子累了。」
      「我又没问你!多事!」黄彩姑一双细长的眼瞄向已走远的君非凡。打同行的第一天起,她就对这个君家唯一的继承人产生了高度的兴趣。先别说他拥有十辈子也挥霍不完的家产,光是他那俊俏得令人迷醉的脸庞,就够她不惜反传统而倒追他了。她要得到他!君家大少奶奶的头衔非她莫属!纵使君非凡再冷、再无情,终究只是一个文弱的公子哥儿;凭她的武功还不能使他乖乖就范吗?只要能在这一趟的旅程中先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届时回到杭州,还怕君老爷会反对吗?就算有门户之见梗在前头,如果那老头要命的话,最好就乖乖的让她入门,否则她会取了他那条老命,而君非凡就会是她的人了。想到这儿,她不禁得意的笑出了声音,然后斜睨面前这个碍事的大狗熊一眼--哼!等她当上君家少奶奶,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只大狗熊踢出君家,看还有谁敢阻挠她的好事。
      


      10楼2011-07-20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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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首领手中何时多出一条鞭子!一直到红发大汉飞出去之后,才看清楚那人的手上缠着一根乌黑、泛着金光的鞭子。盗匪们一个一个都安静地肃立在一旁,而那个红发大汉站定后却不敢去抚摸脸颊上正在流血、又痛彻心骨的鞭痕,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自以为是的英雄行径已经惹毛了他的老大。接下来会生会死?可就得看首领念不念旧情了。
        然而,有着一双蓝眼睛的首领并没有再理会他,好像全然没有发生过这回事一样,用着他一贯的冷冰口气说:「那孩子有一双好眼。」
        也就是说,首领看上了那个有一双漂亮眼睛的男孩子了;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说他有意将他收来当小厮使唤。
        他的贴身副手之一--咄罗奇,立即走向那一批商旅。
        君绮罗低声对邵铁民道:「等会见我若被抓走,你别反抗,那男子只是想抓我去当他的佣人。」
        「小鬼!你很幸运!走吧!」咄罗奇抓住君绮罗的手,直拉她走向首领。以他巨人般的体格而言,他用的力道可以算是很轻很轻的了,但却仍让她痛得皱紧了双眉。
        这令邵铁民忍耐不住!
        「放开少爷!」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小姐受苦受罪!堂堂君家大小姐哪能受到这种侮辱?于是他奋臂挥舞着大刀朝咄罗奇的背后砍去--咄罗奇没有回身,只抽出刀抵向背脊,正好止住他直劈下来的刀口;再纵身一挑拨,不仅拨掉了邵铁民的刀,也挑断了他右手的手筋!咄罗奇再一转身,正要挥刀直刺他的心窝--君绮罗见状,立刻冲过去推开邵铁民,以身为盾想代他承受正向他心窝捅来的刀……
        幸好咄罗奇及时止住--「咄罗奇!」首领骑马过来,适时喊住了他;他便不赶尽杀绝,将君绮罗拉向首领。
        然后,首领半眯起那双冰似的蓝眼,将她沾了污泥却掩不住绝俗美貌的面孔尽收眼底。
        「哇!这孩子太漂亮了!」这时咄罗奇才看清这孩子脱俗的容貌。他们的首领是大辽闻名的俊朗伟岸男子,而这孩子只要养壮了身子,恐怕就会将首领给比了下去。这种南方典型的俊美在大辽是看不见的!
        蓝眼首领用鞭把托起她的下颚,想更加仔细的打量她的容颜。然而那粗糙的鞭把却将她的下颚划出了细微的伤口。
        君绮罗忍着疼,别开脸,可是那一双蓝眼却压迫得让人无所遁形。
        「水做的肌肤!」男子低沉轻语,眼中闪着了悟,嘴角则扯出一抹微笑;转瞬间,他已将她扯上马背。
        这个动作惊吓了所有人!连向来视他的举动为圣旨的咄罗奇也倒吸口气,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他深信他的主子没有断袖之癖;可是当他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之际,他不再那么肯定了。
        君绮罗使劲的挣扎!她不敢开口,怕自己的声音会证实这男人的猜测--他怀疑她是女人;她也知道他的想法。而他这么霸气的抄她上马,表示他还需要一点点的印证。在南方,在中原,她的身高、外形不怕被人怀疑,但站在这些粗旷、巨大的野蛮人之中,他们有理由怀疑她。不!她不能被识破!她也不愿接受这种羞辱!
        那男子的一只手箍住她挣扎的身子与双手,而另一只手就要探向她的襟口……
        「不要--」
        


        13楼2011-07-20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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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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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昏迷大半夜了!
          四更天,接近拂晓时刻--耶律烈坐在虎皮交椅中,时而看着桌上的文件,时而深思的打量正昏睡在铺着厚羊皮炕上的女俘虏。她身上盖着银狐皮毛制成的锦毯,毯子下的她不着寸缕;她相当单薄,且一身的肌肤嫩若婴儿,雪白得不可思议。
          所谓的机密文件是缝在她衣服的内衬中;而她身上的衣物此刻正破碎的散躺在桌子底下。其实,找不找得到文件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因为,即使东西送到了西夏国,对他们大辽国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西夏国是出了名的「依强侵弱」。李元昊婉拒了大宋的招安,却对大辽摆出了归顺的嘴脸,并尽其所能的巴结。他们一方面贪图大宋送来的金银珠宝,一方面又对大辽密报大宋即将派出密使到西夏,企图坐收渔利!
          耶律烈淡淡的冷笑一声,拈来桌上的文件,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这一次的掠夺行动,只是要让大宋与西夏明白,在这三不管地带潜伏着一批恐怖的杀手,而这一批杀手无恶不做,没有一个国家管束得了。当然,顺便掳获的金银财宝与布匹,可使他们度个好年;只是,他没料到会掳到一个女人,并且会令他对她产生占有的情绪。
          她是谁?与君成柳是什么关系?君家掌控大宋南方的经济动脉,只要弄垮了君家,就会使大宋手忙脚乱一阵子吧?那么,大宋恐怕再也没有多余的财力觊觎大辽了。哈!这一笔帐有得算了!
          他走到她身边--她雪白的颈子上以红线系着一块血玉,玉石上刻着二个篆字「绮罗」:这代表什么?她的名字吗?雪白的轻纱--真有人以布料为名?
          她是第一个打他的人,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南方女人!她给了他毕生最大的耻辱,依他暴烈的脾气,他早该下手杀了她。可是这女孩的性子更烈,宁愿自决也不容许他有下手的机会--当下,他便决定要她!
          不过,她可真是一个麻烦!
          「少主!」
          营帐外传来恭敬的叫唤声。
          「进来!」
          咄罗奇领着一个手捧衣服的老嬷嬷进来,桌上未动的食物表示炕上的美人不曾醒来过。
          「她--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吧?还是您下手太重了?」在狐皮毯外的雪白手腕,清楚的浮现他留下的抓痕;若非亲眼目睹,他绝不相信南方女人是这么的娇弱。
          如果,轻轻一抓就有这等成果,那少主那一击……
          耶律烈横了咄罗奇一眼,不悦的表示出咄罗奇对床上的女人展现太多关注了。
          「她该醒来了!消息传回上京了吗?有没有回应?」他坐在床沿,正好挡住所有可能投向她的视线。
          


          15楼2011-07-2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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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要!」她可以忍受痛苦,可是她无法忍受这种耻辱!天哪!他想强占她吗?「不要碰我!」
            他的吻,弄疼了她,也吓坏了她!
            「求我!」他停止掠夺,看向她的眼。
            她咬唇,别开脸,拒绝这个羞辱。
            他再度俯吻下去,但,这一次不再是惩罚的吻,而是挑逗;他似乎想引燃她的热情。
            「你不要碰我!你这个肮脏的契丹人!」
            她想激怒他,想让他气得一掌打死她!可是,他眼中不但没有怒火,反而邪恶的看着她--「我这个营区,有七十个男人,他们至少有半个月以上没有碰过女人;你若不求我,就准备当七十个契丹人的玩物吧!要杀死你,我有比刀子更好的方法!」
            「你--」
            「我是这里的王,归我所有的东西,没有人敢碰;一旦我向外表示你不是我的女人,不必等到天黑,你便被凌辱至死!」
            他很满意的看着她眼中的恐惧,惬意地等着她的请求--他必须让她知道,他是她反抗不得的人。
            只要一想到会被七十个大男人凌辱的情况,她全身就起了寒颤!他是个野蛮人,化外之民根本不懂什么叫廉耻!所以,利用情势欺压她一个女流之辈,也是家常便饭的事。他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柔顺的依他,便可成为他专属的妓女,若不乖顺,则是……
            堂堂的君家大小姐居然落到这种境地……
            「不求吗?好!」他起身抱起她,作势要将她带出帐外。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哽咽出声,双手恐惧的死搂住他的颈项……
            他逼得她连最后的尊严也消失殆尽!天哪!她这辈子没有真正恨过什么人,此刻她真的恨死他了!她垂泪的脸理在他的颈窝中,死搂着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地乱捶着他的后肩……明知他不觉痛痒,却无法忍住那股恨意。
            耶律烈心中升起怜惜,酸酸楚楚的她让他感到陌生又震惊!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泪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他极力甩开莫名的感觉,放她坐回床上;抓来桌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替她穿上,肚兜、亵衣、中衣,契丹族服的团杉--是少见的雪白锦织,滚着紫貂毛;再着长裙,套上小羊皮靴--她的脚好小、好细致。
            他从来没有替任何人穿过衣服;事实上,除了在贺兰山这一段时间,他的衣服都是由侍女伺候穿上的。而现在他居然如此自然的替她着装!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单膝跪地,让她一双雪白莲足踩在他膝上,为她套袜穿靴。
            君绮罗停止了抽泣;她原以为接下来他会很得意、很粗鲁的强占她的身子。他没有这么做已使她讶异万分了,更遑论他替她穿上衣裳,尤其是靴子……
            她双手轻抚胸口,怔怔的看着他;而他在为她系好靴带之后也抬起头,正好迎上她的眸光。
            不知怎的,她居然再也无法直视他;匆匆别开脸蛋后却真切地感到脸蛋在发热。
            「你几岁了?」他低声问。
            「二十。」他的温和反倒让她不自在。
            他扳回她的脸。「嫁人了吗?」
            「没有。」
            「为什么?」二十岁的年纪不管在塞内塞外,都该是生好几个子女的岁数了。
            她闭嘴不答,也不愿迎向他那双会侵略人心的蓝眸。
            「你叫绮罗?君绮罗?」
            「是的。」她知道是血玉告诉他答案的。
            「看我!」他命令着。
            她只好看向他。
            然后,他宣告:「我是耶律烈,你的主人。」
            


            17楼2011-07-2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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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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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再让她洗衣服,也不再逼她去剥那些恶心的毛皮,是身体换得的代价吗?
              他可真会计算!
              再过两天就要拔营了,而她却被守得更森严。现在,她只能待在他的营帐中,否则走到哪,就会有人跟到哪。不是大贺机遥,便是咄罗奇,只要耶律烈出门,他一定会留下一个副手守护着她。
              偶尔在黄昏时分,他会搂她上马去山林中奔驰。她明白他的用意--他是在警告她,逃亡的唯一下场便是死亡。贺兰山中荒烟蔓草,独自一个人走,恐怕走到死也只是在这片林子中打转。
              他是个易怒的人。她见过他曾因一个手下在训练时脱队而赏了那人一鞭,到今天仍起不了炕。如果那天,她也惹火到他想抽她鞭子时,大概只需一鞭,她就可以解脱了。可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以无情的抚弄她身子做为对她的惩罚。他太清楚她的身体已经一一被他唤醒,也以看她自我挣扎为乐。
              她变得懦弱了。她常在他不在时垂泪、气愤自己对这一切的无能为力。江南的家--离她愈来愈远了,她还有活命回去的机会吗?老迈的父亲,年幼的小妹,可有人照顾?庞大的家业可有人治理?可有不肖的商人去与善良的老父做生意?他一定会轻易受骗的!
              只要她活在这世上一天,她就非得回去不可!她低头看自己的小腹,不由自主地护住它。她不能有身孕!她不要怀他的野种!但像他那么强悍的男人,要使她受孕是轻而易举的事吧?一旦与他有了孩子,那跟他真是再也牵扯不清了。她也不会爱那孩子,一定不会!她不能在心存恨意的情况下为他生儿育女。
              于是,在耶律烈出门之后,她去找老嬷嬷。今天守着她的是大贺机遥,他几乎没说过话,这代表他不会多嘴的向耶律烈提起她来找老嬷嬷的事。
              老嬷嬷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我不能给你那种药,首领会杀死我的!」
              「不会!他不会稀罕有一个血统混杂的孩子。」但他可能会气她胆敢这么做;只有他能拒绝,不容许她本身不要。
              老嬷嬷仍是摇头。
              「等哪天你有孕了,而首领又决定不要时,我会替你熬净身的药汁;但不是现在。」
              她转身而去!她不要受孕了再遭残忍的对待,既不要孩子,就该事先不让他存在。
              才步出老嬷嬷的小帐篷,她就看到那两个西夏女人,她们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而大贺机遥尚留在老嬷嬷的帐中,可能在交代些什么。
              君绮罗冷着脸,扬着下巴,不让眼神出现任何情绪。
              李杏从衣领内掏出一包油纸小包。
              「知道我们为何不会怀孕吗?只要吃了这帖药,包你一辈子不会有麻烦。」
              君绮罗没动,也没开口。她不以为这两人会存什么好心。她已毁在耶律烈手中,这辈子不可能会再有第二个男人了。而她又不愿为耶律烈生孩子,因此一辈子不孕也无所谓,她不在乎!只是,她们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岂会不明白?
              李玉桃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接过李杏那包油纸包。
              「哎呀!你就收下吧!咱们是同一种人,为了没感情的男人怀孕多悲哀呀!只要你不介意,偶尔让首领来找找我们,我们姊妹俩就很开心了。那,快去服用吧!泡着水,一次喝光就行了。」
              


              24楼2011-07-20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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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男的送去采煤,女的取代那两个婊子当营妓!」那些被抓到山上的女人--有西夏人,有辽人,也有汉人,他已叫手下一一护送回去。而归降的这些贼婆虽也苦苦哀求说是被逼上山的,但却瞒不过他的眼。纵然她们都是大辽人,也不能善罢干休,因为光看她们的身手就知道她们也参与杀掠的勾当。
                被抢劫的可不只是大宋的商旅而已!更早以前,大辽的商人也常在这一带失踪。直到三个月前,耶律部族的一支游牧队伍从阴山赶向贺兰山准备过冬时,尽数遭灭,才完全震怒了耶律烈。两个月前告知可汗与太后,他便带领一批人马来这边搜查,开始部署陷阱,也顺道为可汗处理一些事。
                这些处在边界三不管地带的人们,并不忠于任何一个国家,甚至还无法无天的对三个国家的商旅进行掠夺。专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竟胆敢自称大辽人,才更该死!
                咄罗奇双手抱胸的看向那六、七个贼婆,她们一双双勾魂眼居然全看向少主,-反刚被掳来的可怜状;也许她们正打算勾引少主,妄想当压寨夫人呢!
                耶律烈不屑再多看一眼。
                「将她们的武功废了,眼睛不规矩的弄瞎;在明天清晨以前,拔营上路!」他跃上马背,往山下狂奔而去--他需要发泄一下他的怒气!
                咄罗奇示意十二骑不必跟上,然后交代道:「将这几个女人丢入红帐,先绑起来;男人则由十人先监送至北方。」
                「是!」
                咄罗奇叹口气走向首领的帐篷--这个大美人绝对有逼疯少主的本事。而少主--他太在乎她了,这可是隐忧哪!
                自他冲出帐篷后,直到现在,已过了晚膳,仍不见他回来。
                君绮罗坐在新铺好的羊毛毡上,失神的看着小桌上的火苗。耶律烈将帐内能砸的东西全砸光了,如今那堆烂东西虽被大贺机遥清理走了,也铺上地毯与一床羊毛毡,抬进一张小桌子,但整个帐内却一下子空旷得让人感到寒冷。
                她的勇气并不若想像中的强大。真的!她被他吓坏了!可是她知道,耶律烈在那样盛怒的情况下,算是没有真正伤害到她什么,至少与满地碎裂的物品比较起来,她算是幸运的了。尤其听说他断了那两个女人的手,相较她身上这一点抓痕,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每一双责难的眼光都在无言的对她表示控诉。她不在乎的!她没有错!那些辽人当然见不得她这区区小女奴这么任性违抗他们的首领。在他们的想法里只有他才能恣意侮辱她,而她不能违抗他。可是,真的,错不在她!即使她死了也是自残而已,根本不关他的事。老嬷嬷说他的怒意是来自那包会致命的药,与她践踏他的好意。原来那包药会害死她!那不是很好吗?糊涂的死总比耍赖活着好。
                


                27楼2011-07-20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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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注意到每个辽人腰上一定佩带一把弯刀,再不就是背上斜背着弓箭,但他却没有。
                  他轻抚她的秀发,满意的发现她已不再冰冷。却仍收紧双臂将她圈在怀中,不让冷意侵袭她。
                  「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甚至可以说我是个很暴躁的人。在十五岁那年,我心高气傲,只知求胜,不接受失败;在一次与父王一同到阴山缉捕窃马贼,在缉捕的过程中,一个马贼放冷箭伤了我父王,当时的我独自挥刀冲向那群贼,不但杀死了所有反抗的人,连跪地投降的也一律杀无赦,并且没让一具尸体是完整的。然后我父王在我狂乱时打昏了我;待我醒后,他带我去看那些贫困的马贼家眷。他们同是我耶律家的子弟,因马瘟横行而遭致自家牛羊病死,无法过冬;为了生活,才出此下策。如今,壮年男子尽数死绝,只剩孤儿寡妇,生活更加无依。之后,我就不再拿刀。在弱冠那年,父王传我乌鞭,以及传承该有的弯刀,但弯刀是套着囊袋的,那告诫我,它只用在传承,不在杀人。」
                  只有在她难得柔顺的时刻,他才能这么平和的侃侃而谈。他将心中许多从不与人说的话,很自然的说给她听。
                  她抬头看他,有些讶异的看到他温柔的眼眸,那是美丽的宝蓝色。她不知道他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而且他全身的肌肉都是放松的。让她--被蛊惑了……
                  「你--有子息吗?」
                  「我尚未娶妻。」他邪气的笑了,知道她的心思。
                  君绮罗咬着唇想离开他的怀抱,却让他箍得更紧,脸蛋因而泛着难堪的潮红--娇艳欲滴。
                  「答应我,别离开!」
                  「这么森严的守卫,我离得开吗?」连走出他寝室都有问题了。
                  他指着她的心。
                  「把它给我。」
                  「不!我不给任何人。」她扬着下巴,说着坚定的话;然而内心却不再似初相见时的冷硬了。如果她够诚实,就会明白这一点,但她却拒绝去深想。
                  他似乎正在探索她话语中肯定性所占的比例,直直盯着她想逃开的眼,丝毫不让她有机会逃避他的视线;她只好伸手捣住他的眼。
                  


                  31楼2011-07-20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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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下了她的手,贴在心口,轻轻吟哦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遨徊从之,道阻且长; 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她怔怔的看着他,久久无法开口。这又是另一种手段吗?她的心受震撼了!他--居然读过诗经!他原来也是满腹经纶的!他--也是懂得调情的……
                    她薄弱的回应:「怕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何况当有朝一日,心未老,色却衰,而爱驰,这是以色事人的悲哀。」不该与他谈论这么深的!他是男人,他是族长,要什么美人没有?当他们同时都迟暮时,她只能面对凄凉,而他却仍能抱拥年轻美人。他迷恋她的身体,爱看她的容貌,这些,却是最易凋零的。
                    他复杂的眼眸闪动着一股微怒的气息,但不再说什么,只紧紧的吻住她,似乎想告诉她什么,又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君绮罗只能无助的喘气,在他强悍的气息中再度沉沦。没动心吗?去骗鬼吧!
                    回到耶律部族的第二天,在王府外的广大空地上即展开了盛大的竞技活动;全部族的年轻男子皆可参加。而表现优异的人可以在两天后与族长一同到上京参与两个月后的游猎活动。
                    这是件何等荣誉的事!不仅能与可汗一同游猎,也参与了八部大人竞技活动!
                    竞选八部大人,不只各族夷离堇要比试,连手下与手下间也要分开比试。
                    一旦凯旋归来,这一批勇士即可全部受封为部族军,正式负起捍卫领地的责任。而原本已有官阶的部族军勇士,皆得全部留守在耶律族中,除了十二骑例外;但十二骑只负责保护族长,并不能参与赛程。
                    等于说,这种三年一选的活动是各部族未受阶的年轻人最重大的成年礼的仪式。不过得先通过族长的核定,才能有今日的竞赛。
                    由于族长得先进京城觐见太后,所以得趁这二天选拔出来,至于训练的工作就交与大罗机遥了。训练期大约两个月,结训后才会到上京与族长会合;所以这场竞技是不分日夜的。
                    君绮罗在黄昏时刻被女侍领到王府外面。在耶律烈房中枯坐一整天,始终不见他身影,理应轻松的心却出现紊乱和矛盾。当她走出温暖的房间才知道外边的气温是很低的,身上的锦袄几乎抵挡不住冷意。在这种深秋时刻,北方的冬天已经降临了,而且下着薄雪;霜刀雪剑的,直逼人心。难怪北方人会睡在炕上了,而且巧妙的在炕下设计炉火,让人睡得温暖。
                    王府的大广场前升起了冲天的营火,将黄昏照得白亮;在广场四周也点着火把,助长光线。营火四周的小火正在烘烤全猪与全羊;不知涂了什么香料,远远的即可闻到香味。营火正前方搭着一个大棚子,而他,就坐在首座的位置上。看到了她,立即对她伸出手。
                    君绮罗将冰冷的手交给了他,他扶她坐在身侧,将他的白狐大披风包住她的身子,搂在臂弯中。
                    坐在右后方的德王妃立即变了脸色。成何体统!居然让那女人与他并坐,就算是少王妃也该坐到左后方去!
                    「烈儿!她来做什么?」德王妃站在儿子面前,矜贵的问着。一个妓女也配坐在族长的帐幕中?不管她如何的尊重儿子,也不允许有这种败德的事发生。哼!这女人只配坐到羊棚去!
                    「她来陪我。」耶律烈没有起身,看向母亲。「请回座,母亲。」他的口气显然不容辩驳。
                    「别忘了你的身分!」德王妃抿了抿薄唇,丢下这一句转身回后方,恨恨的打量了那汉女--一个瘦得可以被风吹走的鬼丫头,真不知道儿子看上她哪一点!
                    


                    32楼2011-07-20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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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你什么都不要做!除了放我走之外。我什么也不稀罕,但你肯吗?若你真的有心弥补什么的话……」
                      如她所料,他吐出的话语是:「不!你休想一!」
                      「我恨你!」她双手成拳抵住他的胸膛,气息不带任何温度。
                      「我知道。」耶律烈低哑的说着,语气中带有难以察觉的苦涩;他太清楚她对他的评价了。
                      在她心目中,他绝对是全天下最恶劣、低贱的男人了!
                      


                      37楼2011-07-20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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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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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该死的裱子!都是她!烈儿居然为了一个卑贱的汉人而要驱逐我!」
                        王妃所住的「鸣銮院」,随着一连串尖锐的咒骂,也传出了砸杯盘的声音。而侍从们正四处躲避王妃的怒气,没一个人敢吭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德王妃一失往常的光鲜形象,在耗尽力气后,披头散发、老态毕露的跌坐在地上,一双燃火的眼眸。使得怒火烧得更猛烈!
                        「德琳!你一定会有法子扭转情势的,对不对?」她希冀的看着女侍官,再没有法子,她们就不能过好日子了。
                        女侍官惶恐道:「族长的怒意没人负荷得了。如果咱们再不先退回德族,等族长息怒,恐怕真的没机会再回来了。王妃,毕竟你是族长的母亲。事后再适时动之以情,必然可以再回府;若与族长硬碰硬,只怕不仅捞不到财富回德族,族长可能会将咱们一批女眷全许配给一些贫穷的人民。咱们还是先退回去再说吧!」
                        德王妃猛拍桌子。
                        「都是那妖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烈儿连礼法也不顾!可以,咱们先退回德族;不过,一定要先想法子弄死那妖女。有她在,咱们别妄想再回来了!」
                        「可是,咱们根本没机会!听说族长决定携她前去上京呢!」
                        「哼!真是把咱们耶律家的脸丢到京城去了。」突然,德王妃狡猾的浮出阴险的微笑,看向女侍官。「如果,让那妖女死在上京,谁也怪不到咱们头上来。是不是?」
                        女侍官也笑了出来,这可不是个好法子吗?害她们德家沦落到这种下场,只要她一条贱命还算客气呢!
                        「但是,要派谁去呢?族长绝对不会要咱们的人跟去服侍那妖女的。」
                        德王妃胸有成竹一笑。
                        「去叫克力寒来。此次贺兰山一行,他被官降二级,必定会对那妖女怀恨在心。以往咱们也给了他不少好处,这次他若不帮咱们,往后他也别想过好日子了。何况,本宫看得出来,他也想沾那妖女;就教他尾随而去吧!不管如何玩弄,只要别让她活着回来即成。」
                        女侍官再献一计:「不妨再在那妖女身旁安排一个丫头,若能伺机加害于她最好。克力寒那人有勇无谋,目前又遭族长降级,怕是一时之间近不了族长身边了。我们双管齐下,纵使那妖女有九条命,也绝对无法活着回来。」
                        「好,就这么办!」德王妃阴狠的大笑出声,眼中尽是冰冷的恨意。「给那丫头一点药;你不是提过上回德平带来一种剧毒粉末,服下后立即毙命,却看不出来死于何因?」
                        「是的,那药保管在咱们药室中。」
                        「是它上场的时候了!」王妃恨恨低语,字字句句都使人全身上下升起寒意。
                        


                        38楼2011-07-20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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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旋身,她的腰被高举起来,坐到长廊两旁高高的横木上,双脚悬空。君绮罗从来不知道自己有惧高症,现在她知道了;她只要看到长廊外头比长廊地板低了三尺的石板地,她就无法自主的按住耶律烈的肩颈。
                          「她是谁?」
                          「她是……」他笑看她一眼,才转身以契丹语告诉那少女。「我的爱人。」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他回过头,轻抚她的脸。「冷吗?」
                          「不冷!」她推开他的手,身体摇晃了一下,连忙又搂紧了他。
                          「我真喜欢看你这模样。」耶律烈放开原本扶着她的腰的双手,满意的看到她拉紧他。
                          「放我下来!」她脸色苍白,微微泌出冷汗,低低的在他耳边道:「我……我……」
                          他的眼神瞬间柔似秋水,抱她入怀。
                          「可怜的小东西。」
                          「烈哥哥!」红袍女孩忍不住娇嗔出声,她不能忍受这种忽视、与他对别的女人展现温柔!
                          「青蔻,你该回宫了!」
                          「不要!我要留下来晚膳。我与皇额娘请示过了!」耶律青蔻挽住他手臂,不满地叫:「她该不是不会走路的瘸子?为什么要抱着她!」要不是碍于心上人在,她早一鞭子抽过去了。这个不要脸的贱民,胆敢依入烈哥哥高贵的怀抱!
                          「啊!我舍不得让她走路呀!况且她轻得像是可以飞起来似的。」
                          「我也不重呀!你为什么不抱我?」她用力扯他的手;那女人若敢再倒在堂哥的怀中,她真的要打人了。以着她仅懂的汉语词汇指君绮罗,说:「你,滚开。」
                          「青蔻|我要生气了!」耶律烈脸色沉了下来。
                          「你为了那女人生我的气!」耶律青蔻尖叫出声,抽起红鞭挥了过去,目标是想抽花那女人的脸。除了那张脸,她根本一无可取!
                          啪!
                          她打到了耶律烈横挡着的手臂,将他左臂抽出血丝,也划破了衣服。他抢过她的鞭子。「胡闹!」
                          「你……你……我要告诉皇兄!」青蔻公主猛跺脚,眼泪豆大的滴了出来。
                          「咄罗奇,送公主回宫!」
                          


                          42楼2011-07-2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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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隆绪笑道:「咱们大辽虽不若中原皇帝讲究三十六宫、七十二院的排场,但皇城内数百嫔妃,朕已觉太足够,无须再消受那三位女子。很简单,朕来主婚,三位皆列为正妃。你看如何?听说三位公主都是北地佳丽,这一次游猎,她们都会前来,你可以看仔细了。正好也可以趁这一次盛会,为青蔻挑个丈夫。耶律烈观看着石桌上的地图,淡淡道:「再看好了!」联姻的确是收效最快的方法。
                            「反正咱们皇城在开春之前会有喜事可办了!」耶律隆绪忽地想起什么。
                            「听说你在贺兰山拦下君家的商旅时,掳到了一个绝世美女?」
                            耶律烈皱眉。
                            「谣传的?」
                            「你驱逐了德族的事,大辽各族之间争相走告;问明了原因,都说一怒为红颜。朕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儿会令你如此倾迷!以往朕要赐你再美丽的女人,你都摇头,连看也不看一眼。朕还担心你不打算娶妃了呢!」
                            「只是一个大宋女子,与你宫中那些汉女没两样!」耶律烈草草带过,脸色明白表示了不想多谈。
                            耶律隆绪深深看着他。
                            「可别陷得太深才好!女人可以疼,可以宠,但不可以爱!一旦爱上了,便会任她予取予求,许多事将会因此而无法施展。记住你的身份!」
                            他不语,伸手轻抚亭外枝头上初绽的梅花;随手摘下一枝,几乎看得痴了——美丽的梅花,瓣瓣都是她的化身。
                            


                            46楼2011-07-20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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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
                              转眼间,冬天已降临。
                              皇城外的大草原上,架起了九个大帐蓬;黄帐居中,两旁各有四个帐蓬,以各族的颜色标示出各族的所在地。
                              在游猎之前,得先有技艺竞赛,为期三天;然后拔营上路,到辽东滨海一带开始,一路狩猎回皇城,才算是八部大人竞选过程完毕。
                              早来京都的这两个月,除了耶律烈去皇城观见可汗外,大多时候他会带她到处游玩。
                              他呈现了他的另一面:多情、温柔、戏谑;当然,霸气依然,只是他没有再发脾气!当他们言语间有摩擦时,君绮罗不得不承认,大多时候都是她惹他的。
                              而他会干脆转身不理她,或走到外面去,等气消了再回来。然后惩罚性的吻她,吻到她喘不过气时便会看到他报复成功的笑容……老天!她已经开始忘了江南,忘了要逃,忘了一切一切;或许「想逃」的意念仍在,但是并不再坚决,只是形式上的想法而已……
                              女人会成为全天下最可悲的人,原因在于她看不破情关,冲不破情网的魔障。一但陷入了真情。便会不顾一切的沉沦!而男人却仍可以兼顾更多的事。
                              所以长久以来,男尊女卑的社会体制成了运行不变的轨道。
                              就算冷傲如她君绮罗,到底也在耶律烈的温柔中动了七情六欲。
                              她仍骄傲,仍是冷冷淡淡,可是心态变了。她会偷偷看他,偷偷沉醉在他温柔的对待中,就因为他喜欢她,也让她看到了他的真心……
                              她可以将一生交给他吗?她不敢问,也保守的不愿回报些什么。再怎样甜蜜的爱情,也冲昏不了她的理智。她仍是知道,他不能有汉人妻子,他要她,但不会娶她。再如何坚贞的爱情,仍要有名份来表示尊重的心意!她无法豁达,也不愿一晌贪欢。自幼的教养让她明白自爱、自律与尊严,以前对他深恶痛绝,根本不屑他所给的任何东西,即使是名份她也视若粪土。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动了心、动了情,她爱上了这个侵占她一切的男人!
                              所以,他爱她一辈子是不够的,将她收为小妾更是侮辱她。如果他会如此自私的待她,她会恨他一辈子。
                              她的理智不容许她苟且偷生的去希冀一个男人的疼惜,更不容许她甘愿处于见不得人的卑微处境。
                              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
                              当她以屈辱之心面对一个掠夺她的男人时,她不要任何东西,而且会以最具尊严骄傲的心过完一生,因为她的心自始至终不曾失落。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是以一个女人的心去面对一个男人的心。当她奉上了自己的一切所有,而得到的回报不是相同的真心真意,她会死!死得屈辱且丢人……
                              冬银已替她着装完毕。
                              「小姐,你看看!相信等会儿在皇城草原上,没人比你更美丽了!」她拿着镜子要她看。
                              君绮罗挥手。
                              


                              47楼2011-07-20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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