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HIT-5钻石】《our game》BL/主宇帆/警匪[重开]

试图联系外界却发现手机在滚下来的时候压坏了。而杨帆压根就没带手卝机。对讲机在游戏区外无法使用。
还好地形不算艰险。也没什么密道。顺着路走就能走到游戏场大门。
“你脚严不严重啊？”高宇不耐烦的问到。抓抓头。
杨帆硬撑着要站起来。也没有回答他。
“得了吧你，你连站都站不稳，还要走，怎么？怕我现在抓你不成？放心，JC抓人也是讲证据的，所以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贼，但是没证据，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高宇把手放在杨帆肩上。一用力。杨帆又坐到了地上。
“就凭你，要抓我，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证据？你所谓的证据就是你那双眼睛？可是又有谁会相信你那双眼睛呢？”杨帆轻蔑的对着高宇笑了笑。
“是，我现在确实出了看到的以外没有任何证据，但不表示我没有办法找到抓你的证据，你不用高兴的太早，抓你是迟早的事。”高宇被杨帆那句话激怒了。
“好啊！那么我们就看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真是个小豹子。倔强的眼。高傲的表情。
高宇没接他的话。继续吵下去也没意思。伸手去脱他扭伤的脚的靴子。
“你干嘛！”杨帆被他的行为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把脚往后伸。疼得咬紧牙根。
“别乱动！受伤了还不安分！”高宇把他的脚抬了放到自己的膝盖上。自己也顺势和扬帆一排坐在地上。
打WARGAME专用的战斗靴脱起来不是简单的事。又怕弄疼了杨帆。高宇几乎不敢用力。连解鞋带都轻柔得像抚卝摸刚出生的婴儿。
“扭伤脚很容易骨折的。”高宇看见杨帆脚上的伤处的时候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脚踝往内翻。
杨卝帆一时没忍住痛症。“嗯…”一声从双唇之间流卝出。
“你忍一忍。我看看你骨折没。”又把脚踝往外翻。简单的查看以后“应该没骨折。只是肿了。”
说着转头看着杨帆。
像是正在偷吃的猫被抓了现行一样。杨卝帆赶紧别过脸。脸憋红了才说了一句“我可不会感谢你…”
“算我假好心好了。”早知道这个人就是别扭。“我总不可能见死不救。我就算再嫉恶如仇也是个有道德底线的JC。”
高宇从包里翻腾了一会。拿出绷带。把杨卝帆的脚踝背伸90后轻度外翻位包扎固定。很贴心的绑了个小小的蝴蝶结。“呼——附近也没有水源。本来用冷水敷一下会比较好的。”
杨帆用手撑着打算站起来。
“干嘛啊。不要乱动！脚不能受力的。”高宇这么说着。但也过来扶着他。让他站起来没那么吃力。
把杨帆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揽过他的腰。温柔又强势。
这只手刚才也为了保护他的头不直接碰到地上而托起他的头。同样温柔又强卝势的让他靠在他的颈窝。
这样的姿势对于杨帆来说太过暧昧。一向喜欢和别人保持一定距离的他现在被高宇这样一搂全身的毛孔都紧缩了。全身僵硬。
他感觉有一种比这只手更难以摆脱的东西所纠缠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有所异常。高宇低沉而有温暖的声音打在杨帆脆弱的耳膜上“怎么？很疼？”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诡异。
心里有杯端平的水。被打翻了。水渍蔓得到处都是。
杨帆吱吱呜呜否认到。
“右脚不要着地。不要用力。把我当成你的右脚。”架着杨帆高宇也把杨帆的装备也背在了身上。
一定是天气太热了。又背着重重的装备走了那么常时间。加上脚疼。才会头晕得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人不错！
杨帆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也安心了很多。
暂时依靠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某个夏末的下午。树荫之下。
两人。三足。


【第八章】
“喂。你不是说没多远吗。怎么走了那么久还没看见半个人影。”高宇就算是铁打的也不是钢造的。顺着摔下来小坡走了两个钟头。早就累得脚软了。杨帆也受罪。
“没道理啊~应该是这个方向才对。”杨帆心中也有疑惑。自然没了底气。
这个森林并不大。也只有这一家WARGAME场。也没传出过什么有意外的新闻。按理说没理由会迷路。
高宇把杨帆扶到一个树下。让杨帆靠着树。“我跑上前去看看。你别乱动。”把枪什么的装备放在杨帆脚边。小跑着往前去了。
“老叫我别乱动。我又没多动症。”杨帆瞅着高宇小跑的背影嘀咕到。很快高宇的背影翻过了小坡消失不见了。
杨帆背靠着粗卝壮的大树上。粗糙的质感贴着他的背。腰上被高宇搂过的地方因为手臂的抽卝离。加上有些汗。风一吹。竟有些凉凉的感觉。
抬起头看看太阳。已经是要西下的样子了。已经不刺眼的阳光穿过一层一层的叶子。好像是层层过滤一样。光点投影在他脸上。
他的视线底下。投在脚上。
他。
讨厌被保护的感觉。
于段黄巍和董玉峰而言。从小身体不好的他就时刻被他们经常“特殊对待”。Tim教格斗的时候。Tim让去偷宝石的时候。甚至他被以泽美道的身份被警卝察带走了。他们两个也放心不下的悄悄潜伏来警卝局看他。他这么多年来都被保护了起来。显得太弱势了不是吗？他不愿被看做弱者…
现在又是这样。连出来散散心打个wargame都要出这种事。杨帆苦笑。自己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一阵痛症毫无预兆的冲击了杨帆的神经。
就在他乱想的时候。身体先了脑袋一步。按照他潜在的意识。右脚迈了出去。整个人疼的向后重重靠在了树干上。赌气迈出去还是伤了自己。
以前打篮球伤过一次脚。现在想起来也没这次疼。说不定骨折了。那个叫高宇的警卝察只是为了让他安心而骗他只是扭到了。
可是…
他又为什么要我安心呢。想到这里杨帆自嘲了一下。
那个傻瓜JC说到就到。他还是那样屁颠屁颠的从坡那边跑回来了。
自己就这样靠在树上。似乎有些在等待他跑过来的意味。
想到这里杨帆就不自然的扭头看向另一边。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才转过头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杨帆没好气的问。
高宇在太阳下跑太久了。喘不过气来。汗水沿着额头顺着脸颊的弧线滑卝下来。还没滴下来就被高宇随手擦掉了。扶着树缓了两口气。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塞到杨帆手里。
“拿去…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没喝水了。”一笑。虎牙露了出来。
杨帆此刻在脑内搜索了他所有知道的形容词。没一个能形容此刻的情形。
对面的高宇笑得就像小时候看的《灌篮高手》上的樱木花道一样。率性。阳光。真实。而且还有一点…耀眼？
或许真的可以这么形容。因为有一瞬间。杨帆被耀眼得晃了神。
等杨帆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宇又只是留了背影给他。
难道他跑回来就是怕我口渴拿水不方便，而把水放在我手里。而已？杨卝帆这样猜想。
这个想法足以让他心神不宁。手脚无处安放。
杨帆咬牙。靠在树上。
这个警卝察或许真是他的克星。让他摆不脱。甩不掉。
人是。心里的感觉也是。
他不会放过他。他也不会让他抓。
也许就真这样纠缠一生。
多年以后。杨帆想到那个二十二岁的自己靠在一棵大树下想到的“纠缠一生”。
要是真的成真了。也就对上天没有更多的要求了…


高宇是灰溜溜的回来的。
因为他走出了很大一段路。森林前面还是森林。一棵接一棵的树。没有尽头。
懊恼的抓抓头。把手机又习惯性的掏出来。看见屏幕黑卝黑卝的手卝机才想起来它坏了。倒腾了很久也无果。又放回口袋。
他走回原点。
远远的看见杨帆站在树下。迷彩服早已经脱下。一件简单的白体恤。挂在他单薄的身体上。看上去显得更加的单薄。
他靠在树上。手里拿着那瓶并没喝多少的水。
风不大。把他的刘海撩卝起。
似乎眉头轻皱。睫毛的影子像把小扇子。随着浅浅闭着的眼睛扑闪着。
在这样一幅美丽的躯壳里。也许住着一幅不安的灵魂。
想到这里突然不明意味的一阵心疼亦或者同情的感情。
太阳还有一会才落山。斜照在他单薄的身卝体上。影子被无限拉长。一直延伸到高宇的脚边。
高宇不忍吵到他，轻轻靠近他。
杨帆很警觉。异常的动静就让他又恢复了锐利的神态。一如那天晚上博物馆门前的那只小豹子。
高宇也在一瞬间被这个眼神吓了一下。
也在一瞬间两人恢复常态。但气氛一下子尴尬了很多。
“咳… 那个… 前面还是没有路标。我看今天晚上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明天再想办法。”高宇打破尴尬生硬的说到。
“我说… 警卝察先生。这不会是你想要抓我耍的什么花样吧？”杨帆抬头从树叶缝中看着天。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高宇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楞得说不了话。只觉得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般。
“你说什么”高宇僵直。
杨帆被高宇提起了领子。对上高宇的眼。怒火迸射的眼睛要把他撕成碎片。
杨帆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这是最好的挑衅。
思维一下子被抽空。脑子里一片真空。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种愤怒。
极端的愤怒。
意识在刹那间的飘离。
当回神的时候。杨帆脸上已经被打了一拳。身子一歪。靠着树勉强站住。
高宇一个字一顿的说“你真是个…混蛋！”
身卝体有些发卝抖。垂下的手还是握成拳头。这双曾经两次关照过杨帆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关节泛了白。
定神之后。就只看见高宇转身留下的背影了。是些含糊不清的情愫。
不是预想中的表情。不是…不是…杨帆突然有些惊慌。
不适时的风吹起来模糊了视线。
高宇的背影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小。
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静静的看着他走远。
嘴角被打裂了。脸也发卝热疼痛。
似乎。不该去验证什么。不该去试探什么。
试探之前。有一点不安。试探之后。却只剩下不安。
杨帆扶着树。把右脚向后抬高。这样的姿势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和小峰还有段一起玩过单脚跳。玩过斗鸡。
三个小孩。一脸脏兮兮。在小胡同里。乐此不彼。
还记得这些体力游戏都是段最擅长。可是他却老让这小峰。所以经常小峰都可以得第一。
只要阿帆不服气。小峰就会偷偷塞颗糖或者小豌豆这样的小零食给他。冲他眨眨眼。悄悄在他耳边说。“给你。不给段。”
然后两个人笑成一团。留段在旁边瞪眼。
笑声仿佛还在耳边。三个人却已经不在是那时随便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发自内心而笑的人了。


【第十章】
等杨帆能正常思考问题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枕在高宇的肩上醒来。
篝火早已经熄灭了。一股木柴烧尽后的呛味。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天还灰朦朦的。
视线还没全部清晰。
不明白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就像笨蛋一样的靠在高宇怀里了。
也不明白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就不明不白的一时忘情迷糊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杨帆支撑起身子坐直。
怀里的人坐离了。高宇也跟着醒来。
一脸倦意。揉着自己发酸的肩膀。
惺忪的看着刚从他怀里钻出去的人。
“醒了？”高宇声音哑哑的。早上起床惯有的沙哑声音。接着他清了清嗓子。
“呃。嗯”这很显然啊 警官先生 = = +
杨帆预感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这样的预感很快被高宇唧唧歪歪的抱怨声打破。
“喂。你是什么血型啊？你不知道啊昨天你睡着后那些蚊子啊。全都对着我咬啊！我悲催的B型血最招惹蚊子了。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被叮的。红得一片一片的。真是痒死我了。你还睡着了！我又不敢乱动。也不能去拿药！”说着把裤腿袖口往上拉。把那些现在还红肿的地方伸到杨帆眼前。
“…”昨天晚上。我真是在这样一个人怀里感觉到了安心吗。杨帆想到这里。打了个寒战。
高宇还在说。“我都帮你挡蚊子了。你还这么臭脸。哎哟。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知道夏末的蚊子有多毒辣吗？夏末的蚊子啊。是最容易传染疾病的了。”
大清早的。这人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精神吵吵闹闹。他话真多。
杨帆嫌弃得侧过头。盯着高宇。狠狠的盯着他。
高宇吓得一下收了声。
“A型！”杨帆掷地有声的吼了一声。
“什…什么？”高宇完全都愣住了。
“我的血型”杨帆低头随意的抓抓头发。理理刘海。
又再次看向高宇的时候。高宇看到。换上冷漠表情的他。嘴角分明是上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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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开始往前走。
只是今天的气氛不同于昨天。什么在一夜之间发酵了。
“平时也不觉得这个场子大的。怎么现在像没了个边似地。”高宇嘀嘀咕咕了一路。从太阳光到紫外线的危害。从毛毛虫交配到野兔怎么做菜好吃。从WARGAME的装备到核武器。
“你肚子不饿吗？还有力气说那么多话。省点力气快点走出去吧。”杨帆杵着高宇昨天捡柴火时候找到的结实的木头当拐杖。
“喂喂喂！弟弟！你真没意思啊。整天死气沉沉的。”一手搭在杨帆肩上。用力的拍了两下！
“谁是你弟弟！你才是弟弟吧！”杨帆伸手打掉搭上他肩上的手。
“户籍资料上写的你明明比我小了整一岁！”高宇不满的吼到。
“…”杨帆哑言。继续说那个人不是他也于事无补。权当默认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帆听见了悉悉簌簌的陌生的声音。 “你听。”
“听什么？”高宇一头雾水。跟着杨帆的视线望去。 被一抹在茂密的林中闪过的颜色吸引。 在密林里除了绿色以外的其他颜色！
林中的人也发现了他们，很快，人影从林木中跳出来。一个、两个、三个……人们简直是狂奔着向他们冲过来的。 “找到了！找到了！”有人手里拿着通信器，大声通知别处的伙伴。
是俱乐部的人们。
两人呆呆的看着那群激动的人向他们跑过来。像木鸡一样愣住。
和他们激烈的拥抱。勒得两人喘不过气。
居然有人还激动的哭泣起来。夹杂着“可终于找到你们了。”“找你们找得好苦”“这样都能走迷路真是服了你们”“伤得不严重吧？”这样的声音。
这过度的反应权像是失踪的人不是他们两。而是跑过来的这群人。
前一秒还算是安静的森林清晨下一秒就被大家的笑声打破。
大家拉拉扯扯的帮他们提东西。更是有人要献殷勤的要背杨帆。
杨帆冷冷的拒绝一度让气氛冷场。但很快被找到他们之后的欢快气氛掩盖了这样的冷空气。


“我们是三个都很感谢你们，毕竟我们今天的一切是你们给的，我很难想象，如果当时我们没被选中，没从孤儿院里出来，今天会是怎样的结果，也许是乞丐，正在某条街上乞讨着。也许好一点是个普通上班族，每天庸庸碌碌，朝九晚五。更或许很幸运的，比现在还要有钱，做老板也说不定啊？但是我们为了报恩，也为了自己，做了这么久，难道你们没有从我们身上捞到好处吗？难道你们对我们是真的关心和爱吗？你们不是为了自己，为了钱？对我们像待自己的孩子一样？Tim，别说笑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话也许在接我出来那时说，我还会相信吧！现在我只想知道怎么样King，当然也包括你，才能放我们走。”段黄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说完，他不是不知道，这样说意味这什么，但是现在没有退路可选了，为了离开，他也只能拼了。
“好吧！既然如此。King说只要你们做完下一单生意，会给你们一笔钱，放你们走的。”
“真的吗？会这么简单？”太简单了反而让人觉得危险。
“段啊！有时候你就是想的太多，反而让自己陷入困境，何必呢？”
“…或许最后一次我真该试着去相信你们。”段黄巍耸耸肩。
“那么就下次任务确定以后联系你。”
离开了Tim的家，段黄巍有些不安，心里有把回丝，怎么也拉不出一个头绪来。虽然刚才说了该相信他们。可是信赖这种关系又怎么是能随便给予的。特别是给恶魔。
等待总是会让人有些惊慌，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何况决定权还不在自己手上呢？
“喂，这几天过的好吗？”Tim的电话算不算来的及时...
“King这次看上哪颗钻石了。”段黄巍没理Tim的关心。淡淡的说
“呵。你是越大越不可爱了。好吧。下个星期六，Z公司的郑老板会在自己的别墅举办结婚10周年纪念Party，到时候会展出他收藏已久蓝宝石，所以这次的目标就是它。其余的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完成任务的。”
“那好，等你的好消息。”
一切都按计划在进行，唯一改变的是，这次的任务段黄巍想要自己去完成，一直以来，他们三人相扶相持，走过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坎，而且三人中，自己一直在扮演的就是大哥的角色，这次他想要尽一个大哥最后的义务，保护弟弟们，虽然无法创造一个美好的将来给他们，但是保护他们自己还是可以的。他希望大家能平平安安的结束这偷盗的人生，去寻找更多的未知。他深知King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走，所以这次的任务难度很高，郑老板家的保全系统是出名的严，所以才能这么多年都高枕无忧，段不想弟弟们冒险，他宁愿牺牲自己，换来一个机会给弟弟们。


小峰和段之间的感情。其实他比两个当事人更早发现。
常常都说段是一个理智的人。而小峰又何尝不是。
在那可爱的外表之下。也有一个坚强理智的心。
或许就正因为两个人太过于理智。才导致了今天这样不进不退的结局。
理智告诉段黄巍。不能轻易表露感情。不能让董玉峰为他的感情感到压力和尴尬。
相同的。理智告诉董玉峰。就算知道了段黄巍的心意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就算喜欢段黄巍也只能一步步的后退拒绝。甚至故意疏远。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纠结。但是作为他们感情外的局外人是插不上手的不是吗。也只能看着他们这样。一个踏出一步。另一个就缩回一步。两人之间永远隔着一条河。遥遥相望。
也许。不进不退。才是对双方最无害的相处方式。
可是又有谁能理智到对感情不进不退。这样的尺度和分寸又是谁来说了算的呢。
人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想犯戒。
这世上大半的事情都可以控制可以规划可以操纵可以克制的。
但是唯有心里的那份念想。是无法自控的。 段黄巍和董玉峰是这样。
对高宇。又何尝不是如此。
从接触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可能不进不退了。
因为。
感情不是培养出来的。而是坠入的。
有一天，在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头朝下坠下去。 即使知道会血肉模糊。尸骨无存。
也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意识到这点的杨帆。比才醒过的时候更加清醒了。
像是通了一股电流。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被电流问候了。
以至于身上的动脉跳动都能清晰感觉得到它们的起伏。
第一次得到心里对这份感情的认证之后。心里竟是一丝心酸。
因为横在段黄巍和董玉峰面前的也许只是一条河。两个人只要谁愿意更付出多一些的勇气就能趟过这条河。拉起对方的手。
而在自己和高宇面前的。却是一道悬崖。想要跨越的人。只有粉身碎骨。不会有其他多一种的结局…
因为他的骄傲是不允许自己变成阶下囚的。
而高宇的骄傲也是不允许他放过自己的。
所以注定了这个走不出去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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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想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几点电话铃声突然大作。
杨帆从床头柜上拿过电话。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话筒里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
“杨帆？”简单的一声。已经足够让刚刚确立了对高宇感情的杨帆神经线紧绷起来。
他没有啃声。静静的听着。说不上对他的渴望。只是念了太久有些失神。
一阵沉默和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说“不说话就一定是了。”就连他的叹息声。也念想着。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杨帆想问。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我从WARGAME俱乐部问来的。”高宇打断他的话。接下的话。语气直转之下“今天…是你吗？”
他问得很轻。很空。就算看不见样子。也能感觉到他的踌躇。手拿着话筒咬着下唇的样子。
“你说什么？”杨帆一头雾水。
“今天凌晨西区的某豪宅丢失了珠宝。从现场的证据来看…是END的惯例手法作案…”高宇声音越来越小。
那句是你吗。扎在杨帆耳朵里。可以听得出他不想去怀疑。但他还是打电话来了。不想怀疑也还是怀疑了。
“如果你认为是我。就尽管找证据来抓我。没证据就不必多言！”莫名的烦躁。手放在挂断键上刚要按下去。
“混蛋！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压低声音的暴怒通过话筒传到杨帆耳朵里。停住了动作。停住了思考。“你知道那个郑老板是什么人吗？要是被他亲自抓到是要上私刑的！可能**还没到你就被一枪打爆头了！你知道吗！！”一口气吼出来。把心中的担忧和焦虑也一并扯出丢出来。“你给我听好了！你必须是被我抓到的！再此之前你给我保护好你自己！”
被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顿火。还这么嚣张的要抓自己。果然是他该有的脾气和想法。
杨帆冷笑“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还轮不到你个条子来教。”
挂了电话杨帆反而心情大好。这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人该有的相处之道。
转念一想。
宝石偷盗。END惯例手法。自己没参与。
除非…


昨晚没睡好高宇此刻也正睡得正香。情况是这样的。时间倒退。
…
昨天晚上才刚睡下就被警队的电话惊醒。
赶往案发地的路上就担心得要死。害怕自己去面对的是那个人冰冷的尸体。
为什么担心。
高宇告诉自己。那只是自己的好胜心。因为明确了要抓杨帆的人是自己而并非其他人。就不允许他死在自己抓到他之前。除了被他直接抓进监狱之外。他不允许杨帆有其他的结局。
想着掏出电话给WARGAME的朋友也就是前次的组织人打了个电话。也不管对方多恼怒半夜扰人清梦。要了杨帆的电话。却迟迟没勇气按下电话。
只是简单的在名字处写了个Y就把电话塞进了包。
在现场遇见了从前次以后就没再见过面的郭子渝。听说他从交通科调任到重案组来了。
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简单的打了招呼了。又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
问话和采证结束之后高宇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虽然可以确定是END。但却没有被抓到。逃脱了。
值得怀疑的是郑老板的态度。丢失的。就一如不是自己的珠宝一样悠然自若。叼着雪茄大势的坐在真皮沙发上。旁边的黑衣保镖秩序井然的两排站着。郭子渝在跟他做笔录。看样子相谈盛欢。
高宇闪身走到郑家的花园。
掏出电话。看着刚才记下的电话发呆。
手机屏幕黑了。又按亮。一咬牙还是打了出去。
“嘟——嘟——”等待对方接起电话的过程。是种煎熬。
对方接起电话自己没能控制住自己就问出了“杨帆？”声音轻柔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方沉默。闭上眼睛靠上身后的柱子“不说话就一定是了”何时自己已如此了解他了。了解到只是听着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也能确定是他。
“你怎么…”看吧。了解到连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都能猜得清楚。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我从WARGAME俱乐部问来的。”有些小小的烦躁。他什么时候才能放下防备和我好好说话！
转念想到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却有了些忐忑。“今天…是你吗？”有些语无伦次。这样的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今天凌晨西区的某豪宅丢失了珠宝。从现场的证据来看…是END的惯例手法作案…”高宇咬着下嘴唇。对他。是怀疑吗？可是如果怀疑是他。自己又怎么会打这个电话。是想确认什么呢。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傻得可以。在心里埋怨为什么自己总是干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如果你认为是我。就尽管找证据来抓我。没证据就不必多言！”杨帆显然是有些发火了。不如刚才的语气好了。高傲得可以。
明明担心着。却又被这样硬梆梆的口气刺伤。再一次成功的激怒了高宇小爷。一如在森林里那没能控制住的一拳。
“混蛋！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知道那个郑老板是什么人吗？要是被他亲自抓到是要上私刑的！可能**还没到你就被一枪打爆头了！你知道吗！！”自己的暴怒被压低了声音吼出来。如果杨帆在他面前可能搞不好真要又一拳打上去了。
“你给我听好了！你必须是被我抓到的！再此之前你给我保护好你自己！”
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把想法和担心赤裸裸的告诉了杨帆。说出来的时候就想刹住车。可却还是一股脑的往外倒了。
“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还轮不到你个条子来教。”杨帆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真是火大得不行。
无数次的好心当驴肝肺。无数次的狗咬吕洞宾。无数次的冷脸贴热屁股。
可是自己也奇怪得不行。明知道接近这个人只会让自己火大还是想接近。
接近？想到这个词高宇心里漏了半拍。看着渐渐黑掉的手机屏幕。一阵复杂。
今天的月光怎么有点冷…
拉了拉领。转身要往郑家大厅走去。
刚转身就撞上了往外走的郭子渝。


“累死了累死了！”郭子渝手放在后颈揉着。
还没站稳就一个劲的对高宇抱怨。
“怎么？问出什么没有？”高宇装好电话和郭子渝面对面站住。
“能问出什么啊。狡猾得要死。”郭子渝皱着眉头。“你也不是不知道。和这些带黑道背景的商人对话真是累得要命。狡猾得像狐狸一样。”
高宇点头认同。
“你站在外面干嘛？”郭子渝问。
“啊…呃…透透气。”手装在包里。手指摩挲着手机的按键。
“你也累了吧？收证工作很考耐心的。”郭子渝靠近高宇。一副前辈的口气。
“可不是。那种细致度得让我头晕。”高宇调笑着做了一个晕倒的动作。
郭子渝手搭上高宇的肩。“忙完这边我们去喝一杯吧？反正现在也三点多了。回去也睡不了多大会又要上班了。还不如去喝酒。”
高宇爽快答应。他本来就对喝酒的建议不排斥。对和郭子渝一起喝酒也不排斥。总觉得这个前辈很亲和温暖。
一个钟头之后两人出现在了离警局不远的某酒吧。
这是一家很有情调的安静酒吧。并不大。只有吧台处有五个椅子。还有几张桌子。
一个小小的舞台。驻唱歌手已经下班了。
悠扬的放着一些蓝调的曲子。已经四点多了。没什么客人。
两人并排坐在吧台边。闲闲散散的说些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事。不时开开玩笑。
几杯酒下肚。
“这个地方挺好啊。你怎么发现的。”高宇问郭子渝。
“呵呵。我也是无意之间发现的。平时心情不好了都会来这里喝两杯。”郭子渝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气氛确实很适合想想心事。”手指在酒杯边缘轻滑。轻轻抿了一嘴。若有所思。
“你知道吗。人家说。人在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面是有一片湖泊的。”郭子渝低头轻笑。
高宇一脸疑惑看着他。
“刚才你眼睛里就有一片湖泊。”郭子渝一脸认真的看着高宇。
像是被拆穿了伪装一样慌张了。“什…什么呀！”用大声来掩饰。喊出来不多的客人都往这边投来懊恼的目光。高宇又赶紧压低声音。“乱说什么呢~我哪有想什么。”脸上的温度腾的一下就升高了。不自然的又抬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混乱之间又被酒呛到了。不停的咳嗽。
郭子渝见他连续的这些动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哈！别紧张别紧张。我开玩笑的。不过貌似不幸说中某人的心思了。”转头看着还在一个劲咳嗽的高宇。调侃到。
稍微缓过点气来的高宇愤愤的说“你个大男人。好好的说这种煽情的话我被吓了一跳嘛！”
“那句话是我乱说的。”按下火机又放开。火苗一闪而灭。“不过你刚才的眼睛里。真像有片湖泊那样深沉。”
刚才…刚才在想什么…高宇反复思索。
抬起酒杯一饮而尽。辣的脖子像烧着了一样的疼。无数感觉冲上头顶。像要炸开一般难受。
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外面安安静静。
一动头就痛。像撕裂了一样。
敲敲脑门。爬起来。全身酸痛。
环视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不大房间。
有一张床。还有一个书柜。书柜上整整齐齐的列着一本一本的书。各种关于武器和军事的书。还有些坦克飞机的模型。排列整齐。规矩得一层不染的桌子。
怎么会在这里= = |||
脑袋能转动的时候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思绪倒放。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郭子渝拍他的脸上。一直喊他的名字。可声音却空洞得听不见。一吹就散。
这么说…我是喝醉了？
高宇打了个寒战。真丢脸。第一次和人家出去喝酒就醉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话说。喝醉了郭子渝是怎么一个人把他弄他家来睡着的？越想越是头疼。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喝太快了嘛。喝酒喝得快容易醉。
思维再倒放一点。回到抬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前。
郭子渝说了什么湖泊的事。然后自己就自我反思了一下。被他说眼睛里有片湖泊的那瞬间。自己想到的人。
哎哟哎哟头疼。怎么还是他。
高宇哭丧着脸。
杨帆就像电脑病毒一样。侵袭了他的脑袋。稍不注意就会进入中枢神经。控制他的大脑。他的视觉神经。听觉神经。都要不受控制了一样发疯。
想起他就心乱。有些恼怒这样的自己。也有些奇怪的心情。还有些无奈。
这就是高宇小爷昨日烦躁得一口喝下烈酒之时的心情。
宿醉的结果就是今天头疼，附带口干舌燥。
打了电话给警局知道郭子渝今天专门帮他请了假。让他在他家好好休息着。要走的话把门锁了钥匙放在门口的邮箱里就可以了。
高宇自顾喝够了水。洗了个澡。打整完毕以后准备出门。抬表看看时间下午两点半。
醒过来的时候就下午了。摇头。果然喝醉了倒下就没时间概念的。
刚在玄关处换上鞋子电话响了。= = +
接？还是不接？
高宇犹豫着。电话一直响。
深深吐了一口气。脱了鞋子匆匆套上拖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电话边。
接起电话“喂？”
“G。人已经在我们这里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对方声音低沉。三四十岁的样子。
“呃？郭子渝不在。”高宇听得云里雾里。
“…”对方显然楞住了。“打错电话了。”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高宇自己念叨了说了一声挂上电话出门了。
从郭子渝家出来还是去了一趟警局。到了局里才知道郑老板的案子已经交给二组来查。自己也就抽出些时间来查查杨帆的事。
不过进展不大。
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下班和警局的篮球队同事打打篮球。流了一身汗。神经放松了不少。
只是多次想起那张冷峻的脸。这也似乎成了一种合理的习惯。
高宇并不抗拒。接受着这样的习惯。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杨帆。并不止是因为他是END里唯一和自己打过交道的人这一个原因而已…
收拾好东西走出警局已经是傍晚时分。拿着手机翻着号码。今天约谁出去玩一下呢。反正明天是难得的周末。不用加班的周末。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手指嗒嗒嗒的按在手机按键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嗒——”视线停留在了名字栏输入的是“Y”的人的电话上。
不知道他在干嘛…昨天应该有很生气吧。
呼——深深的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电话。
嘛~嘛~还是回家看电视算了。难得的周末用来陪陪老妈也不错。
不合时宜的电话突然炸毛一般的响起来。高宇懒洋洋的接起电话…
不好意思了老妈。恐怕这个周末又没时间陪你了。


…
这六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杨帆几乎形容不出自己的感受。一秒钟脸上可能变换了百种表情。愣愣的看着高宇。那样自信满满的笑容。
穿过那样的笑容。时间在耳边飞速倒退。
杨帆看见了年幼的自己。父母离家后再也没管过空空如也的家。孤单的一个人流浪在街头。一个人顺着路走着。
看见了在孤儿院的自己。被欺负。被孤儿院一个老师几近变态的折磨。只能咬牙承受不出声。一个人握着拳头忍着。
看见了在训练基地的自己。董玉峰和段黄巍都去练枪学格斗了。他坐在树荫底下翻着一本《孙子兵法》。一个人和自己说话。
一个人…一个人…
原来。我已经一个人那么久了。
原来。我比自己想象中还更渴望能有一个人。愿意陪在我身边。分担我一点点的寂寞。
原来。只是一句“别担心。有我在”就足以让人安心。
原来。他才是那个能够在一个字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行为之间给予我安心的人。
原来。我已经是这样深刻的喜欢着他了…
“高宇…”他呢喃的叫了他的名字。
“嗯？”他认真听着。
“你真的会陪我实现我的梦想吗？”问得真切。
“当然。我向来说到做到的。绝不是那天晚上为了安慰你敷衍而说的话。”高宇顿了顿。“你想好了？”
“嗯。不过现在还不能说。”杨帆突然神秘的笑了笑。露出了可爱的虎牙。
“是什么啦！现在告诉我也一样啊。快说。我要听！”急性子表露无疑。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杨帆还是咬死不说。
“吊胃口。”高宇一脸失望。像孩子一般的抱怨着。
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心里被轻松填满。
车子渐行渐远。远离城市。行驶了三个钟头。也差不多行驶了一半的路程。车子也从高速路转为行驶山路了。
司机行驶到中午停车在山中的一家农舍式的餐馆前让众人想上厕所的上。想吃饭的可以吃饭。休息一下半个钟头后继续上路。
杨帆很清楚。要是逃。这里也是最好的机会了。一旦车子再次行驶起来。自己就再无机会。看两人盯梢如此心急的都不惜被发现的紧跟上来。可见对方已经处心积虑要除掉他们。可能还不到C镇自己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可是他也很清楚。要是对方要下手的话就是在这里了。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地理环境了。大家都下车去吃饭了。如果自己不去他们也不会去。留在车里无路可逃。如果下车了。周围荒山如此。作为杀手要在这种情况下动手是轻而易举的。不过还好的是现在自己多了个帮手。也多了几分胜算。
他对高宇比了比手势。在WARGAME里是各个击破的意思。高宇竖起大拇指意思是同意。
车刚停稳。杨帆先以敏捷的速度掏出怀里的枪抵住了坐在前面的那个杀手的后脑。看见同伴被制服的坐在后面的杀手立刻掏出一把微型手枪。只是还没瞄准就已经被高宇握住手腕向上一撇。枪就掉到了地上。再一个反身把对方死死的钳制住了。
这一切的动作只发生在一秒钟之内。
车里的人听见动静都转过头来看。
还来不及惊呼高宇很酷的甩了一下刘海说“大家不要惊慌。我是JC。我们是在执行任务。现在犯人已经逮捕了。大家放心。”
车上的窃窃私语之后响起了掌声。杨帆很嫌弃的撇了一眼高宇。嘀咕到。我可不是条子。要耍威风也适可而止。
就在高宇得意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被制服的那个男子。
等高宇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勒住了。好快的速度…从他挣脱高宇的钳制来看。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高宇一向自傲。被一个到手的犯人反钳制了。心里各种不爽。
“把我的同伴放了。不然我就杀了他。”从脚踝处抽出一把尖刀。抵在高宇的脖子上。
杨帆冷冷的说。“别伤及无辜。下车说。”
两人互相挟持着对方的人。一步一步警惕的退下车。
车上的人包括司机在内。在他们走后还愣愣的硬是没缓过神来。这是拍电影？还是整人节目？需不需要报个警？


“你该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你。而并不是这个JC。你要是还想要他活的话。最好乖乖跟我们走。”杀手的尖刀依然抵在脖子上。
“我看你搞错状况了吧大叔。你都知道他是JC了。我又怎么可能去救一个JC呢。救了之后让他来抓我吗？”杨帆漫不经心之中透露出了夺人的寒气。“要谈判要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筹码！”杨帆眼里的是真实的杀气。高宇能感到挟持住自己的杀手的害怕。是连一个职业杀手都害怕的杀气。
高宇沉默…说到底自己根本不了解杨帆。尽管如此。尽管如此还是相信他…
一声枪响。被杨帆挟持的那个杀手手腕中枪。表情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大叔。不如。你帮我解决了那个JC吧。”杨帆笑得一脸妖冶。声音轻而幽。还带着一些蛊惑的意味。“他已经追踪我好久了。我也很头疼呢。要是你能帮我解决了他。我也可以松口气了。”说着又一枪打在被挟持者的脚腕上。被挟持者也是训练有素的。再疼也坚持站着只是难耐疼痛呻吟了一声。
看不惯同伴被虐的杀手显然已经有些乱了阵脚。故作镇定的说。“你真是冷血。要不是为了帮你。这个JC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吧。我杀了他你真的无动于衷？”
“哈哈哈哈！”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杨帆几乎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表情几近扭曲的笑容。“你难道看不出。我只是为了利用他来对付你们嘛？一石二鸟的成语不是没听过吧？不过被职业杀手说冷血。也是我的荣幸啊。”
利用…高宇听见了最让他心寒的两个字。看见现在这个样子的杨帆。高宇对他的信任。濒临崩塌。他说的梦想就是这个吗？要我陪他完成的事。就是这个吗？高宇苦笑。
“那么…第三枪应该打在哪里呢？”一个享受着游戏的最终BOSS就要看到游戏结束的得意笑容。不。确切的说。更像嗜血的吸血鬼玩随意玩弄着别人的生死。
他举起枪，对高宇的腿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在高宇身体痛苦的滑下的一瞬间，击中了一直躲在高宇身后的杀手的胸口。此人顿时晕倒过去。
高宇疼得趴在地上。杨帆打晕手脚已经失去战斗力的被挟持者。跑到高宇身边。
“没事吧？”不由分说把高宇的架起来。
“没事。先离开再说。”高宇咬牙撑起身子。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两人默默无语的强撑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杨帆看看觉得那两个杀手一时也追不上来。更何况两人都失去了行动力。就把高于轻放在一棵树边。
“还是止个血吧。”从T恤上扯下一条布条。紧紧缠在伤口的上沿。用来止血。高宇一声闷哼。
“对不起。”杨帆垂下眼。轻声说到。手上还在缠着布条。“说实话。我…我当时很紧张。我只是想救你。但是…”咬住下唇。“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顿了顿接着说“只能…”只能先故作不在乎让对方乱了阵脚再朝你开枪转移对方注意力让对方暴露在视线范围之内。我才能救到你。
本想这样解释。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刚才看见他眼睛里透露出的信任渐渐变为怀疑。还有最后那一抹苦笑。自己的心就像被揪着一样的疼。那时的自己几乎快要演不下去了。拿枪的手一直颤抖不已。心也跟着颤抖不已。
第一次如此慌张。第一次那么想要解释清楚。第一次不希望别人误会自己的真心。
“当你这一枪打在我的腿上。而不是胸口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毕竟我也当过你的搭档。还是能猜得到你的想法的。”高宇艰难的说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真的很疼…”高宇咬着牙。因为流血过多嘴唇和脸色都有些泛白。
“放心吧。我用的都是高仿真子弹。不会致命。但要尽快取出来。不然腿就残了。”杨帆掏出一把刀和一个打火机。
“你以前干过取子弹这种事么？”高宇眼看这里是深山。也有不起医院。试探的问了一句。
“嘡——”打火机的火光跳跃起来。火光之后是一张冷峻的脸。声音仿佛来自千里之外。四个字让高宇一阵胆寒。“从来没有。”
可是也只能试着相信眼前这个人了。高宇眼一闭。说。“来吧！”


毕竟是枪伤，就算高宇很男子汉的咬着牙让杨帆笨手笨脚的取了子弹。也还是顶不住高烧和伤口感染。昏迷了三天之后醒过来是在一个房间里。呼——还以为会死掉。脚上的伤还是那么疼。疼得几乎无法动弹。肚子也空空如也。想动一动，才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量都没有，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双白皙的手，被自己紧紧抓在手里。一阵心慌，再看过去，是杨帆的睡颜，身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被自己抓在手里。侧着头，贴在被子上，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抖……
不敢再动了。生怕把这个靠在床边睡着的人弄醒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一直守着他。
正想着那个人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他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离开的温度又回来了。
“恩，还好，退烧了……”杨帆说着，满意的点了点头，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又十足的伸了个懒腰。
“我睡了三天？”嗓子有些沙哑。
“嗯。发了三天的烧。我找了一家很偏僻的路边旅店。这里出入的人员复杂。老板也很明白道上的事。所以就算知道你是枪伤也可以放心住在这里。”杨帆把他扶起来坐着。贴心的在后面放了个枕头让他靠着。把水抬给高宇。
高宇咕咕的一饮而尽。有些孩子气的说“我明明是JC啊。怎么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杨帆忽然黑下脸来说。“那谁让你多管闲事要和我这个宝石大盗扯上关系的~看见我求救就帮？你真有那么热心连贼你都帮？”
高宇挑眉。“你这是在承认你是END吗？”
杨帆本来坐在高宇的床边。蹭的一下站起来。直直的立着。
“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
“可爱！？”高宇怪叫起来。“你居然用可爱来形容我这样的铁汉！”
“是是是。铁汉。才醒过来就有那么好的精神鬼叫”杨帆没看他。径直掀开被子查看受伤的脚。层层纱布包裹着伤处。没有血色了。大幸。“看样子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可能还有些炎症吧。”
“我还以为我残定了。”高宇悻悻的说。
“有我的精心照顾。怎么可能残了~”杨帆有些得意。笑得一脸天真。
看着他的笑颜。高宇不禁想。他到底有多少面…冷酷的他。嗜血的他。天真的他。任性的他。脆弱的他。故作坚强的他。真实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很多时候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就像不明白那天晚上在篝火边他为了什么而哭一样。让人心疼的像迷一样的杨帆。就算这样自己也还是如此迷恋他。就算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过去。也不明了自己和他未来。
手机铃声打断了高宇的沉思。
杨帆看见来电电话表情一下子失去了刚才的阳光的味道。变化的速度让高宇都有些不能适应。
“段。”杨帆背过身接起电话。
“是的。我还和那个条子在一起。”条子！高宇听见这个称呼一阵不爽。
“我也明白现在的情况紧急…”杨帆咬着下唇。
“好。你也小心。每两小时打个电话。保持联络。”杨帆挂了电话。
“你们出了什么事了？”高宇从才上巴士看见杨帆的那条求救信息之后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契机问。
“管好你自己的伤就行了！”杨帆酷酷的说。
“喂！我都因为这个挨了你一枪了。”
“…”杨帆沉默了两秒。“我有个朋友被抓了。生死未卜。而且从那两个来抓我的杀手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冲着END来的。”或许是高宇提到了被他打了一枪的事。让杨帆有些内疚。杨帆把事情说了出来。“无论是在A城的段。还是在这里的我现在都很危险。”
“…那你还守了我三天。”
“虽然我是宝石大盗。却不是没良心的人。我怎么可能丢下一个昏迷的你自己逃命去。”杨帆帮高宇盖好被子。想起在WARGAME场里自己脚扭伤了也是眼前这个人对自己说自己是个有道德的JC不会丢下自己先走的情景。如此相似。只是人的角色已经对调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高宇盯着顺势坐在他床边的杨帆。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杨帆说着突然一阵落寞爬上了脸。“还有小峰。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吃什么苦头。得要快点找到他才行。”
一阵温暖附上了他的手。高宇握住他随意放在床边的手。就像他刚才握住昏迷之中的高宇那样。抬头对上了一副温暖的眸子。
每次在心慌意乱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穿越万界的温暖。


【第十六章】
段黄巍放下电话。他的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发白。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才和杨帆通完电卝话就接到了一个未知来电。来电之人是正是刚才和杨帆通话之中提到的Tim。
回想Tim刚才说的字字句句。都让段黄巍想爆血管。
“小峰是被King的人抓卝走了。现在被关在A城西区码头的35号仓库里。”
“King的目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不用我多说你都该明白。他只是不想放走你们。他想毁掉你们。”
“在你们之前有个叫AND的古董盗窃集卝团。也是King一手带出来的。历史出奇的相同。他们也是想洗手不干了…结果四个人。没有一个活到自由的那一天。”
“其实前次叫你去偷那颗郑老板的钻石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陷阱了。可是King没想到你自己一个人动手了。本来联合了郑老板一次置你们于死地的计划就搁浅了。”
“可是King知道了你们因为你自己动手这件事而出现分卝裂的时候就改变了计划。如果在这个时候董玉峰不见了。你们必然大乱阵脚。他是想和你们玩心理战。”
“问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呵~你们三个自从离开了孤儿院就一直跟着我。训练的时候也罢。出道当了大盗的时候也罢。是我亲眼看着你们长大的。我没有孩子。你们就像我的儿子一样。平时只能和你们保持距离。也是知道你们肯定会离开King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听从摆卝布当一颗棋子。我不想在你们要走的时候做你们感情的牵绊。而现在。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一定要告诉你们这些。”
“小峰的情况我派人打听过。但是很消息很严。没有任何线索。不过…那个码头…跟过King的人都知道。那是处置叛卝徒的地方。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段。我担心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活着离开。知道吗？”
Tim。谢谢你。我知道你冒着多大的风险告诉了我这些。也明白让你背叛你一直的老板来帮我们做了多大的挣扎。训练的时候埋怨过你的冷漠。当了大盗之后习惯了你只会通知我们任务时候出现的模式。没想到你在这些冷漠之后藏起了对我们三个那么多的宠爱。甚至连我们以后要离开的之路都已经考虑到了。今天才明白你的面孔之下藏起的感情。活着离开。是的。我们三个要活着离开。
对不起阿帆。我等不了你了。我一秒钟也坐不住了。可能你知道以后又要怪我太冲动。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小峰在那样的地域呆着。我的心就一秒钟也不能安宁。呵呵。你说得对。只要和董玉峰有关的事。我的理智就不管用了。所以今天晚上也让我疯这一次吧。也是最后一次了。Tim要我们活着离开。我不会忘记的。我会活着回来。带着小峰。
小峰。之前一直没能说的话。今天晚上如果我能成功救出你。我就…呵呵。也许我也还是说不出口吧。每次看见你。我都心跳不已。又怎么能平静的说出那样的话。但是我一定会牢牢抓住你。不再让你跑掉了。等我。
穿好装备。逃生绳。匕卝首。烟雾弹。打火机。甚至连平时不常带在身上的枪都装上了。子弹若干。
一直忐忑的等待夜幕降临。段黄巍轻轻合上门之前。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现在空空的家。
是啊。没有了他们两个。这里也只是一个住处而已。算不上家吧。等我们三个洗手不干了。就去King找不到的地方。在海边开一个小餐厅吧。不要太大。就是能放下三四张桌子的程度就可以了。阿帆当厨师。我和小峰就当服务员打打杂。在后院养一群猫。家里就养只狗。小峰喜欢的那个品种。嗯…小峰和我说过。如果他有狗就取名小翠。哈哈。这么俗的名字。我看还是叫葱崽吧。好吗？每天我就催促着你们起床开店。晚上打样了。我们可以坐在海边喝酒。回忆那些无论说多少遍也不会腻的往事。
真想和你们过这样的生活。
想得太幸福了。以至于似乎感觉到触手可及。笑着合上门。
房间里的时钟。依然滴答滴答的走着。


一阵轻而有规律的脚步从路的对面传来。董玉峰警觉的躲到了一个障碍物之后。
这样的脚步声要是不注意听是不会注意到的。只是他没想到在仓库之中。所有的声音都会放大。不过能做到至此。对方也是个掩藏行迹的能手。还有这种步伐的规律和轻重程度。要是真的动手自己肯定不是对手。想不到King手下除了自己和段黄巍还有这样身手的高手…既然打不过。只有偷袭。
对不起了。虽然你是无辜的。而且能有今天的身手肯定像我和段一样在无数日夜里苦练。但是我不能在这里被发现。我还有人要去救。我只能自私的。开一次冷枪了。要怪。就怪你跟了一个无良的主人吧！
董玉峰憋住呼吸静静的等待对方靠近。根据声音心里掐算着对方与自己的距离。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九步…
…
当对方的影子出现在身边的地上之时。董玉峰冷不防的从障碍物后伸出枪。毫不犹豫。没有一丝停顿的开了枪…
子弹的速度是每秒300米。两人之间有五步左右的距离。连0.1秒都不用就能打穿对方的胸膛。装了消卝声卝器的枪打出的子弹不会有多大声。只有子弹打入骨肉连带着大动脉的血又脱离身卝体的粘卝稠的声音。紧接着子弹带着属于心脏的血埋进了墙壁之中。
就在这0.1秒之前。在他的脑还没能传达给手指令的这一瞬间。他看见对方本来已经指着自己的脑袋的枪迟疑了一下之后放下了。本来该没命的人。是自己。本来自己才应该是那个被打爆头的。本来。自己才是那个被发现了的。
可他却放下枪让自己的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在他面前。在他五步之外的那个人。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他的一切…模糊又清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突然。那么的…不合时机…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他左胸上的伤口不断的冒出暗红色的鲜血。不敢相信那样大的伤口是自己亲手造成的。还在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身上。从那颗自己做梦也想住进去的心上穿过…不可置信的看了手上的枪。看见的是一双颤卝抖得不能自抑的手。和他可怖的伤口完全相反的温柔表情。他正带着他最熟悉的微笑看着他。正带着他此刻思念着的微笑看着他。正带着若干年前把饭送到他面前。让他吃的那个微笑看着他。那样的微笑本该是他的阳光。可是从此刻开始。太阳也陨落了…
心。生生的疼。仿佛那个窟窿不是在段黄巍身上。那颗子弹穿过的是自己的心脏。胸口上被掏空了一样。冷风一直往里面灌。
“小峰…我…喜欢你…”
这句话。要不是看着他的嘴形。几乎听不见。可这句话。却像一颗子弹般打穿了七魂六魄…
董玉峰像傻了一样愣愣的看着段黄巍。眼睛里一股温卝热不受控卝制的奔流而出。眼前一片暗红。这不是眼泪。是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完全失控的流卝出两股血卝泪。顺着脸的轮廓砸在地上。拼命瞪大眼睛只想看清眼前的那个人。最后。一切只能消失在一片血雾之中…世界只剩一片黑卝暗…
就算是瞎了。我也是只看得见你的瞎子…
董玉峰从震卝惊之中惊醒过来。眼前一片漆黑。却能凭着感觉往段黄巍的方向发疯一样的跑去。
现在只想触到你的体温。我只想在你耳朵边说出“我也喜欢你。”我只想在你倒下之前扶住你。我也只是…想再感受一下属于你段黄巍的温暖。
他留给他的。从开始到最后。都是那抹最柔卝软的爱。
紧接着一阵凌卝乱的枪声。两具渐渐冰冷的尸体。血红的圆月…


【第十七章】
杨帆从梦中惊醒。一头冷汗。心扑通不通狂跳到不行。扶住额头。刚才梦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段黄巍和董玉峰。甩甩头想把这样的画面甩出脑海。这几天肯定是神卝经太紧绷了。加上都没好好休息。都做这种噩梦了。
一阵冷风吹进房间来。激得杨帆打了个冷噤。
忘记关窗子了。翻身下床走到窗边向内拉过窗户。无意间看了一眼夜空。
一颗星星都没有。只有一轮圆月。孤零零的挂在夜幕之上。
心里怪怪感觉。可又说不上哪里怪。
一声叹息之后最后看了一眼月亮拉好窗帘回到床上躺下。
房间的另一头睡着高宇。听他规律不齐的呼吸声。应该没睡着吧。这样的夜晚他又在想着什么呢？
下午和段黄巍通完电卝话回房间来之后。他生硬的说已经和朋友联卝系好了。明早来这里接他去医院。向自己问了旅店的地址之后发了信息给朋友。自己也不冷不热的答复了他。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交流。平时话多的他也沉默着。默默的吃饭。默默看着杨帆帮过他换药。再默默的躺下睡觉。
明天之后就再也不见了。
想到这里心里竟有丝丝痛感。顺着血管蔓延开来。走遍全身又回到心里。
也好。这样也好。本来我们过的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生活。勉强有交集只会让双方都血肉模糊。这次便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伤着他。就是伤着自己。
辗转反侧又失眠了。
房间的另一头窸窸窣窣的响起声音。
“他在干嘛？腿又不灵活还不老实！”心里咒卝骂着发出声音的主。转念一想。“不会是内急吧？要不要问问？”心里犹豫着。想起刚才的不欢而散和尴尬气氛。又忍住了。还是装睡吧…
高宇对自己好。自己不是不知道。一向冒失又强卝势的人。在叫他自首的时候。不是命令句。而是问句。征求意见的问句。他细致得照顾到了自己的自尊心。还有。对于他这样有着雄心壮志的**来说。申请当狱卝警等于降职。一当还就是二十五年。他已经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了…可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不能。
听声音已经费力的从床卝上爬下床来了。背对着高宇一动不动的睡着。打算继续装睡。
“咚——咚——”单脚跳了几步就来到了杨帆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装睡眼皮死死闭着的杨帆。
“杨帆...”他轻声喊。“睡着了吗？”
杨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翻身坐起。“你弄得那么大声睡着也醒了。”
高宇傻笑了两声。说“我睡不着。我们去楼顶喝酒吧。”
看着他黑卝黑卝的眸子。一闪一闪的。里面有种不可抗力让自己没法拒绝。点点头。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
单手扶着高宇这个行动不便之人。先去一楼的总台买了十几听啤酒。又爬上了这家旅店的楼顶。默契的平静席地坐下...
夜风轻轻的吹拂，容易让人说出心事的情境，杨帆缩了缩脖子，眯着眼看着没有一颗星的夜空。
“虽然我不是在道歉。但是今天突然发脾气不好意思。”
“我没放在心上。不过。或许你说得对。”高宇拿起一听啤酒，顺手扔过去，杨帆一伸手借住，拉开口子，灌了一口。“我确实不知道你经历的事。也不懂你生活的世界。就这么擅自的要求你自首。”
两人默默的喝了几口酒。
“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吗？”杨帆突然开口。
隐约的。高宇似乎看见杨帆的浅笑。他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杨帆。“今天我似乎很有欲卝望倾诉的说。”杨帆有些自嘲的说着。


“我啊。从小就不知道卝家庭温暖是什么。听邻居说。我父母都是好赌之卝徒。一次意乱情迷之下有了我。被逼无奈生下我。”
“我出生之后父母都染上了毒卝瘾。为了钱他们经常大打出手。有一次离家之后再也没回来。我想可能是被警卝察抓了吧？或者就是毒卝瘾发作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
“当我明白他们不会再回来。就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东西也没拿就离开了那个不会再有人回来的家。流浪期间偷过东西。也在街上当过乞丐。直到被人送到孤儿院。”
“孤儿院知道吧？专门收养没人要的孩子的地方。你从小被家人视为掌上明珠是不会明白不被人需要的存在是什么样的感觉的。”
高宇依然沉默着。视线从杨上偏开。也看向了那没有星星的夜空。杨帆一边喝着酒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后来啊...在孤儿院我遇见了我人生唯一的两个朋友。他们也是孤儿。一个呢是车祸之后只剩他一个。一个呢从出生就在孤儿院了。因为彼此我们才明白原来有人记挂着自己。是这种感觉...”
“可是好景不长。有个恶卝魔出现了。”
高宇扭头看向一直喝酒的杨帆。他的脸微红。喝太急有点醉了吧。可是他却没有阻止不停给自己灌酒的杨帆。他心情不好。由着他吧。
“你知道虐童癖吗？”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忍受了那样的虐卝待整整五年。对谁也不能说出口。”有些难以启齿。看着高宇脸上震卝惊的表情变成心痛的躇眉。心里竟有丝动容。他接着说。“所以。我必须自己救自己。我要离开孤儿院。和我的朋友们一起。而我最后的机会就是King。”
“King？”高宇疑惑。
“是我们的老板。他派人来孤儿院选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不会是领养孩子那么简单了。一定是什么杀手组卝织或者军火运毒的勾当。”
“可那又如何？我要活下去...”
那张倔强的脸。那双在夜幕中闪烁的眼。那一抹留在嘴角绝望的笑容。
这样平静绝美的人。就在下一秒钟毫无征兆的突然发疯似的嘶吼起来。把手里的啤酒罐狠狠的摔出去。砸在旅店楼顶上用来蓄水用的水桶上发出巨大的回音。没喝完的啤酒从变形的啤酒罐里溅出来四处飞开。像开了朵花。
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温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像个暖炉。所有的戾气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手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顺着气。“不可改变的过往就让他过去吧。”高宇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他的声线还这么具有安抚的力量。
抱着这个人。这么瘦。几乎都是骨头。却那么要强。这么瘦小的他原来承受了那么多沉重的过去。想起白天叫他自首的事。莫名其妙的自责。或许。我也开始迷惑。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我要抓他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我是警卝察。可是在听了他这些过去之后。又不得不想。只是想摆脱地域好好活下去的他。是没有人有权卝利指责的吧？到底什么才是对的呢？
这个温度不想失去。反手抱住了高宇。紧紧的。极具霸占气势的。靠在高宇的肩上脸上一片湿卝润。
我从小到大只哭过两次。都是在你面前。你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啊...
或许是喝得迷糊了。或许是哭得迷糊了。或许是心里太多事了觉得疲惫。疲惫到只是模糊的感觉到高宇把我拉出怀抱。用那强卝势中又尽是温柔的眼神看了我很久。一声叹息之后脸慢慢的靠近...近到...近到吻上了我的唇...
我想。我是在一种叫爱的情愫里。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