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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作品一——中国炮仗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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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盗阳的故事。


IP属地:北京1楼2011-07-22 20:37回复
    “咳咳。”丁奉源干咳两声,然后问我说,“江先生最近比较空闲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伤自尊心,于是回答他,“没办法,最近上海滩的罪犯变得蠢笨起来。交给那些**办就绰绰有余了。”
    “正是正是。既然如此,江先生我有一件很小的事很想拜托你……”他的话有些暧昧,可能是因为他的侄女在身边的原因,他不停地偷瞄着丁当。
    “大伯。司拉古尼夫人来了。”
    “哦,好的。”丁奉源点点头,最后对我说,“如果你愿意,这个礼拜六不妨打电话给我。你有我的名片吧。”
    “是的。”
    “那好,无论如何,都请你在这个礼拜六上午十点给我打个电话,”
    “好吧,我会的。丁先生。”我这么回答他,事实上我在心里已经决定答应他的委托。原因当然是为了能够有机会再见这位迷人的小姐。
    丁当小姐冲我笑笑,转身去和刚刚进屋的俄国女士交谈。我惊讶的发现,她的俄语异常流利。
    那个俄国妇女大概四十多岁,高大,苗条,一头华丽的金色卷发下是一张表情匮乏的脸。她嘴角上的皱纹扳得紧紧,有一股非凡的高贵和冷酷气质。“丁小姐,你想邀请我教你跳芭蕾,我可以接受。只是你要知道,我很严格,如果你不能承受……”
    “我明白,司拉古尼夫人。”丁当说,“我是经过认真考虑过后才决定的。”
    “既然如此。”司拉古尼夫人碧绿的眼睛射向丁奉源。
    “司拉古尼夫人。我们的汽车就停在外面,如果可以,现在就请吧。”丁奉源从身边的皮夹里掏出一张汇丰银行一千元的支票。
    司拉古尼夫人拉紧了一下她的纱巾,傲慢地走出咖啡馆。
    “江先生,我等你的电话。”丁奉源又转身向我嘱咐了一句,走出咖啡馆。丁当小姐也是笑得甜甜得跑了出去。
    “恩哼。”我抓过我的伏特加一饮而尽,然后又点上一支香烟,继续悠哉游哉地消磨我这炎热的午后。
    星期六上午十点整,我按照约定给丁奉源打了个电话。他很是满意地在电话那头说:“江先生果然守信。是的,我有一件事想委托你办一下,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哦,不知是要调查谁?”
    “我的一个故友的儿子,详细的情形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自己也没有见过他,而且里面的因由也比较繁复。如果你同意,可以出席今天晚上在我别墅举行一个舞会。”
    “是什么样的舞会呢?”我这样问。
    “是关于正式收养我的侄女的舞会。”
    “是过继丁当小姐?”我的心嘭嘭跳起。
    “对。如果江先生同意,你可以以丁当男朋友的身份出席。”
    “啊。这个。”我暗自窃喜,心想这个老家伙真是善解人意,但嘴里说,“我没有问题。只是丁当小姐会不会愿意呢?”
    “我还是那天下午第一次看到丁当对一个男子连续三笑呢。她会在下午开车去找你,到时你在哪?”
    “还在伏尔加。”我挂断电话,心里面抑制不住激动,年轻的血液在我的体内彭湃不已。
    再次看到丁当小姐的时候,她穿着一席紫红色的西洋礼服,黑色的长发挽在发网里,上面插着一根羽毛。
    “盗洋。”她直呼我的姓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我呢?”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大吃一惊,然后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她挽住了我的胳膊。


    IP属地:北京3楼2011-07-29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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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没有鞋底的纹样。”
      “是啊,而且这些足迹只显出前面半只脚,似乎是踮着脚走路的。”
      “可是踮脚走路的话,为什么又没有足尖。”雷探长百思不得其解地围着钢琴转悠,然后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哈哈……原来是芭蕾舞鞋,凶手是个女人。”
      他手里抓起两只粉红丝光的芭蕾舞鞋,那只鞋的前面半个鞋底果然粘着一些尚没有干涸的泥土。我稍稍估计了一下那鞋的尺码不过三十六左右,穿这双鞋的人果然应该是个女人。但是仅仅凭一双鞋能推断她就是刺杀丁奉源的那个人吗?
      我怀疑着,但找到的证据重重的打击了我。在钢琴的下面,有一把德国制的毛瑟手枪。发热的枪管和打出了一发的枪匣,正好证明了这就是凶器。
      “我的枪法还不错哦。我曾经拿我伯父的毛瑟枪打碎过距离五十尺的盘子。”突然间我想起丁当的话,感到一阵不寒而栗。“雷探长,那双舞鞋有没有被撑开?”
      “怎么,江盗洋难道你怀疑是一个男人穿着这鞋杀人吗?”
      “如果他要转移视线,这不是很奏效的方法。”
      “那么你要失望了,这个鞋子没有一点被撑开的迹象。穿这双鞋子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男人。”
      “一个女人,枪杀了丁奉源。”我嘀咕道,“如果她是这个屋内的人,为什么要穿着舞鞋走到外面,再走进来呢?”
      “但如果她是外面的人,这一点就更加难以解释了。”雷探长总结道,“总之,这件案子要水落石出的话,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来解释这双鞋子。”
      “或者,如果丁奉源没有死掉能够醒来的话,那就更简单了。”
      别墅里昨晚上到今天一共有十一个人,其中五男六女。男的有丁奉源、黄仪蒲、司机丁兆一、园丁丁沧浪和我,五个女人是:丁当,俄罗斯女伯爵玛利亚?司拉古尼夫人、丁奉源的初恋情人李月桂、女管家柳妈、女仆丁小琴和丁小瑟。
      “怎么?”我问柳妈说,“黄夫人她昨晚上也住在别墅里,没有去她的小屋住。”
      “昨天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黄夫人因为早就累了,所以就睡在了底楼的客房。”
      “那么她的儿子黄仪蒲也留了下来?”
      “是的,是先生让他留下也住一晚上,说今天早上开车送他回城。”
      “明白了。”我想丁奉源所以留下他是为了给我一个接触调查的机会。我抽出一支白金龙香烟,点上。我走到雷光递的身边,征询他的调查建议。“雷探长决定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呢?”
      他呵呵一笑,同样点了一支雪茄,迷惑我似的说:“我决定从动机开始调查。据我所知昨天晚上丁当小姐正式成为了丁奉源的女儿,然后今天就发生这案子,你不觉得这很巧合吗?”
      “喂,你这么说就是怀疑丁当啦?”我认为自己既然是丁当的“男朋友”,就应该好好地扮演这个角色。
      “的确我很怀疑你的女朋友。”八字胡开诚布公地说,“而且我听说她会打枪。”
      “是吗?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是哪一位向你透露的这个消息啊?“
      “我自有消息来源。”
      “这么说来,雷探长是不想在这个案子中和我合作啦。”
      “哈哈哈……你说的很对。”他大笑着弹起烟灰,“你的身份使我不敢信任。”
      “但是雷探长你不会阻止我单独调查吧。”
      “可以,但是必须等我想要调查的之后才可以。”
      “随便,反正我还没有吃早饭。给你们一个小时,够了吧。”
      雷探长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去叫他的手下。我一个人来到饭厅,发现里面竟然还坐了


      IP属地:北京7楼2011-07-29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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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那张逆面冲的脸,一看我就浑身来气。
        “咳,高先生。好啊,吃早饭吗?”
        “你也是吗?”我反问他,坐到和他相隔两个座位的椅子上。
        早餐不能算是丰盛,但我爱吃的东西却不少。有羊角面包和鳕鱼,还有红茶、咖啡……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呷上一口。“黄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啊。”
        “那么今天早上呢?”
        “今天早上?”他放下手里的刀叉,用餐巾擦擦嘴。“今天早上谁能睡好呢?”
        “这么说你听到枪声了?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在床上睡觉啊。”
        “可是你刚才还说你没睡好啊。”
        “我……”他迟疑了一下,说,“我睡在床上,没睡着,后来听到了枪声,还有骚乱声。于是我就爬起来,我害怕惹事,就来这里吃饭了。你知道虽然丁伯父和我妈妈是好朋友,但我毕竟是个外人,我不想被这种事卷进去。”
        这个纨绔子,假装得还很有点学问和休养。
        “我也是个外人,我们还是谈谈别的吧。黄先生平时的爱好是什么啊?去百乐门跳舞还是到黄埔赌狗啊?”
        “我喜欢去百老汇玩。”
        “哦,据说上个礼拜,新上演了一出新的戏剧,好像还是莎士比亚的。”
        “威尼斯商人。”
        “哦,黄先生好这个?”
        “对,我喜欢表演,知道电影吗?我很想去好莱坞看看。那里是世界电影的圣地。”
        “嗯,可是你是想去做什么呢?拍电影,做个演员?”
        “是拍电影,但不做演员,我想做导演。”
        “拍一部电影的话可要投资好多钱哦。”我又续上一杯咖啡,继续吃我的面包,“黄先生有投资的实力吗?”
        “很可惜,没有。”他翘起双脚,“不过……现在也许我会有钱了。”
        “怎么,黄先生有赚钱的手段吗?我也很想赚钱啊。”我露出厚颜的样子,对他说。
        “呵呵……”他冷笑一声,“你和我一样,你靠你的女朋友,我靠我的娘。”
        那个混蛋,终于露出了贪婪、无耻的嘴脸。我仍然装作惊讶的样子,愣了几分钟,恍然大悟地说:“你是指丁老先生的事?”
        “不错。如果那个老头子死了,你的女朋友和我妈妈都会有一大笔钱的。”他哈哈大笑,“我看我是说的太多了。现在看来也没人送我回去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会让你离开?”我问他,他一声不想的离开了。
        我一个人默默地吃完早饭,又喝了两杯咖啡,抽了两根香烟后,掏出怀表,正好到了和那个雷光递约定的时间。
        “怎么样?雷探长,调查的如何?”我走进书房,发现他竟然还像一只狗似的趴在地上嗅来嗅去。
        那只叼着雪茄的大狗站起来,看着我,带着嘲讽地笑容说,“我在书桌下面发现了子弹壳。”
        “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谋杀就是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他把子弹壳给我看,“据我调查所知,行刺的手枪就是丁奉源自己的,一直放在他的书桌抽屉里。”
        “你是说凶手从他的抽屉里拿出手枪,然后对他开了枪。”


        IP属地:北京8楼2011-07-29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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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这样。所以我们可以确定凶手第一知道他的书桌里放着手枪,第二她是丁奉源认为值得信任的人,丁奉源没有怀疑到她要开枪。”
          “那么你如何解释那行脚印呢?”
          “脚印。”他扰扰头,困扰地说,“这是我现在唯一没有弄清楚的地方。好吧,我现在要去找个翻译,来对付那个白俄女人。”
          “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给你当翻译。如果认为我可以的话。”
          他看了我十几秒钟,说,“如果你敢搞鬼,我就开枪崩了你。”
          我耸耸肩,将走到书房的一块镜子旁,重新系了一下领带。
          那个冷酷的白俄女人被带进了书房。一进屋就操着俄语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恩哼。”我上前对她说,“司拉古尼夫人,我想我们见过面。据我所知,你会说汉语,不是吗?”
          她一愣,认出了我来,“你是丁当的朋友。”
          我点点头,“如你所知,今天早上这幢房子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现在**想来了解一些线索,以便尽快解决这件事。夫人,如果你知道些什么,不妨用汉语告诉这位探长。”
          紧扳的面孔从我看到雷光递,再看到我,最后用汉语说:“可是我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那探长几乎蹦了起来,“你会说汉语。”
          “探长,你太激动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不妨就问司拉古尼夫人。如果你没有,那就让我来问。”
          雷光递生气地白了我一眼,问道,“夫人,今天早上你在做什么?”
          “我在床上睡觉。”
          “那么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呢?是被什么声音吵醒的?”
          “是的,砰的一声,一开始我以为是楼下车库里的汽车爆胎了。后来才知道是枪声。”
          “后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被吵醒后起床下楼,然后那个女仆叫丁小琴还是叫丁小瑟……”她不确定地说,“是她告诉我的。”
          “然后呢?”
          “然后?我想我还是回到我的房间比较好,我不过是这里的家庭教师,我不想被牵扯到谋杀这样的事情里去。”
          “所以你就装作只会说俄语,想要逃避征询。”他的八字胡翘了起来。
          “呵呵……探长,你应该试着去理解司拉古尼夫人的心情。”我恶意地挑拨他们说,“如果换做我,我也是尽可能不要被牵涉到案子里去。对了,黄仪蒲被你放走了吗?”
          “他?”雷探长拍了一巴掌,大声说,“对,我暂时让他走了,不过我派人跟踪了他,如果不是那两只芭蕾舞鞋,我会把那个混蛋当成头号嫌犯的。他也有动机。”
          “他妈妈会继承丁奉源的一部分遗产。”
          “等一下,你们说的芭蕾舞鞋是什么意思?”司拉古尼夫人沉不住气了。
          我于是冲雷探长眨眨眼,简单的把我们最初的调查结果告诉给她听。“您看,事实就是这样。凶手穿了芭蕾舞鞋杀人,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很想问您,谁能找到芭蕾舞鞋呢?”
          “每个人都可以。”她淡淡地回答说,“我们的鞋子都放在那个舞厅里,我的训练非常严格,通常一个礼拜就可能磨破一双鞋,所以那里备着好几双。”
          “那些鞋都一样大吗?”
          “我和丁当的脚几乎一样大。”
          “那么就是说也是三十六码。”
          “雷探长,你为什么要派人去跟踪那个纨绔子呢?”我对他说,“是不是你认为他和人


          IP属地:北京9楼2011-07-29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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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应外合杀人,所以才跟踪他。”
            “什么也瞒不过你啊。江盗洋。”雷探长掳着他的胡子,“你的名字老使我想起江洋大盗,***的难听。”
            “没办法,男子汉大丈夫坐不改名,立不更姓。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名,什么高宫酩啊,什么阿次啊。还三羊俱乐部。说吧,我总觉得你一点也不着急。是不是你对这个案子已经有看法了。”
            “哪里啊,我很多事都不知道啊。”我装傻说,“如果雷探长能告诉我你对柳妈他们的调查,我也许可以得出结论。”
            “她们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给我,柳妈告诉我说,今天早上起来,就和丁小琴一起在厨房准备早饭,后来听到了枪声。当然她们当时并不知道是枪声,还以为司机丁兆一在捣弄汽车,因为以前也经常在早上听到汽车回火的声音。后来丁小琴去叫丁奉源吃早饭,发现门锁了。透过窗户看见那老头子斜倒在沙发上。”
            “然后她大叫了起来,把他们都叫了过来?”我抽出香烟,闻了一下烟丝的香味。
            “不错,那个时候丁当也从楼上下来了。问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后,就跑上去叫你,司机和园丁则在她的命令下撞门。”
            “那么就是说丁当在我之前并没有一个人进入过案发现场啦。”
            “这可未必哦,也许当时她就躲在楼梯拐角上,等人发现后再下来呢?”
            “这不可能。”我说。
            “为什么不可能?”雷光递说,“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吗?”
            “当然有了。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一点,我想知道那个丁小瑟的口供。我观察过她的脚,在三十五到三十六码之间。”
            “今天早上她被李月桂要求去整理黄宅的屋子。”
            “黄宅,就是花园那边的那幢中式小楼?”
            “不错。她告诉我们说枪响的时候,她正在扫地。”
            “这只是她说的,不是吗?”
            “是的,但是李月桂也说是她让那个丁小瑟去整理黄宅。”
            “那么李月桂呢?她今天早上怎么样?”
            “她?那个老太婆。病疡疡地躺在床上,今早上还吃了阿司匹林,据说是昨晚上没睡好,浑身骨头痛。”
            “这就是说,雷探长你并不认为她可能去行刺丁奉源?”
            “不,我不能排除她是不是装出那种身体很差的样子。但是我把她的嫌疑排在某些人之后。”
            “我明白了。你还是怀疑丁当小姐。”我说,“不过,现在我想做个实验。也许这样可以证明,某些人的嫌疑比丁当大的多。还有,那个告诉司拉古尼夫人丁奉源被刺的女仆是谁呢?”
            “对了,丁小琴跟我说过。报案后,曾看到司拉古尼夫人走到楼梯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后,就让丁小琴把早餐送到了她的房间。”
            “这么说,你在询问的时候就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对,我并不怀疑这个女人。”
            “雷探长。”我走到他的耳边,将我的想要做实验告诉他。
            “呵呵……如果实验证明你的推理是错误的,我一定会把你女朋友带到局里去好好谈谈。”
            “我绝不给你这样的机会。”我笑呵呵地去找丁小琴,要她带我去黄宅看看。


            IP属地:北京10楼2011-07-29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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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要去黄屋干什么?”丁小瑟犹犹豫豫地问我说。
              “证明某些情况。”我推开门,走进这幢中式的房子。
              没有地板,地上铺的是青砖。没有奢华的装饰和摆设,只有简单整洁的家具。简单来说,整个屋子就是青砖白墙,和一套红木的家具。
              “不错,今天早上你的确有仔细清理这幢房子。”
              “怎么?先生,你难道怀疑我。”
              “我们侦探调查案件就是在一个范围内不断排除不可能作案的人,最后只剩下唯一的凶犯。丁小瑟,你长久以来一直在照顾黄夫人吗?”
              “对,我已经在她身边照顾她三年了。”
              “那么平时你也住在这幢房子里罗?”
              “对,我平时睡在夫人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她就按铃叫我。”
              “这么说黄夫人的身体很差啦。”
              “对,经常因为关节炎这样的毛病而痛得爬不起床。”
              “今天早上她关节炎也发作了吗?”
              “她是这么说的。但是,你知道也有可能是发嗲。”
              “嗯,丁小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虎起脸问他。
              “哦。”她一声轻轻地尖叫,“先生,你要知道。黄夫人的身体其实没有她表现得那么弱。你知道,丁先生很喜欢她,所以当她被儿子要钱而没有时,她就会装出病很重的样子。哦,天哪,我到底在说什么。”
              她抽出手帕,轻轻地抹眼眶里的泪水。
              这个女人太做作。我抬头看见雷探长正叼着雪茄向这走来,透过窗户,他冲我点点头。我心里一喜,心想这是揭开她假面具的时候了。
              “丁小瑟。”我忽然厉声叫道,“你说谎了。”
              “说谎?”刚才的泪珠被我吓得缩了回去。她不解而又恐惧地望着我和走进屋子的雷光递。“先生你说什么?”
              “你说今早上你在这里收拾屋子时听到的枪声,但是我刚才和雷探长做了个实验。我和你在这里,让他在书房打一枪。结果,我们根本就听不到枪声。”
              “啊……”攥住手帕的手抖得像在发癫痫。“先生,哦,不……探长,我……”
              “好好的告诉我们事实。”唱红脸的雷光递在她面前的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事实……”她咕哝着这个词,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今早上我一开始确实不在这里,听到枪声的时候,我是在车库。”
              “和黄仪蒲在一起?”
              “你?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我对了。”我摆摆手,“有些事是很明显的。你当时和黄仪蒲在车库里,我不管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听到枪声后,你们做了什么呢?”
              “黄先生他听到枪声后,跑出了车库。后来我跟出去,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没什么,是公路上的汽车爆胎了。他把我推回车库,又过了一会儿,他就叫我去整理屋子了。”
              “你第一次走出车库的时候,黄仪蒲他在看什么地方?”丁小瑟的口供使我心中的那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越来越明兮,我知道,我就快抓着这个案子的关键了。
              “他看着别墅。”
              “哈!!”雷光递激动地跳起来,“这个骗子,我就知道他有问题。”
              “怎么,现在雷探长不认为我的丁当有嫌疑了。”
              “不,只是我把她的排位靠后了。”
              “但是你也说过黄仪蒲穿不下那双芭蕾舞鞋,他的脚足足有四十二码呢。”我给八字胡


              IP属地:北京11楼2011-07-29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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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泼冷水。
                他的眼睛里闪着光,然后咄咄逼人地向丁小瑟走去,“丁小瑟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不,没有了。先生,我保证,我什么也没有隐瞒……”面对凶相毕露的雷光递,丁小瑟就像发抖的小猫。不过我才不管他们这些呢,我现在要确定的事那间屋里其他女人的证言。
                “是的,先生,今天早晨我和柳妈一直在厨房,后来我去叫丁先生吃饭,发现他被人枪击在了书房里。”
                “再后来,你们小姐就下楼了。她让丁兆一和丁沧浪把门撞开,对吧。”
                “是的。”丁小琴捏着围裙的下摆说。
                “那么你们当时有没有看见花园的门是开着的呢?”
                “看见了。一开始丁兆一和丁沧浪想从花园里进屋。但是小姐她阻止了他们,说不应该破坏那些脚印。”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心里又一次啧啧称赞这个聪明的女人。
                “江先生。”柳妈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吓了我一大跳。
                “怎么了?”我不满地问她。
                “小姐来电话了,找您。”
                “哦,是吗?”我很开心地吹起口哨,去接“女朋友”的电话。
                “盗洋,快和雷探长来医院。爸爸苏醒了。”
                “什么?”我自知失言,忙改口说,“那好极了。我们马上就来。”
                “哼。你一定很不希望我爸爸现在就醒过来吧。你的调查恐怕都白费了。”听筒里传来嗔怪,我***的爱死恨死这个姑娘了。
                “丁奉源醒了?”雷光递听到这个消息,露出和我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显然他心里想的也和我半斤八两。
                “你应该高兴才对,就快结案了。”我阴损他。
                “哼。”雷光递反白我一眼,点上他今天的第六根雪茄。
                我向来讨厌西方人的医院,阴森、黑暗,还有那莫明其妙的治疗方法。拿着刀子,把你放在案板上,那不是救人,那是杀猪。厌恶地望着白墙白顶的圣母医院,我有放火烧了它的冲动。
                “你们来了?”丁当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双手正不停地反复搓着。
                “嗯。”我发现雷光递仔细地瞅了丁当大概有半分钟,才慢吞吞地问,“丁奉源先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已经取出了爸爸胸口的子弹。很幸运,伯父的心脏有些右偏,所以几乎没什么事。现在爸爸已经醒了,只是他好像情绪不好。”
                “哦,那么我们能进去见他了。”雷光递有些自作主张地推开病房的门。屋子里面的护士瞪着走进去的我们。苏醒了的丁奉源说,“你们是想来问是谁对我开的枪,是不是?”
                “是的。”雷光递举着帽子致意说,“请你告诉我们吧。”
                “不,我不知道是谁对我开了枪。”他这么对我们说。
                “什么?”雷光递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你不知道是谁对你开枪?”
                “是的。”丁奉源闭起眼睛。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不允许你说?”雷光递多了个心眼,回头瞥了一眼病房门问。
                “不是。”丁奉源说,“我不知道。”
                雷光递的眼神凶狠起来。他怒道,“丁先生,你要配合我们警方调查案件。”
                “雷探长。”他说,“如果我死了,你们是不是还会问我,是谁开的枪呢?”
                “这……”雷光递哑然。
                “丁先生,好好休息吧。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上前对他说。


                IP属地:北京12楼2011-07-29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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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当然了。我想你那个案子我无法继续胜任了。”
                  “为什么?”
                  “先生,您应该明白为什么。”
                  丁奉源缓缓点着他那颗白头,把三个下巴变成了五个。
                  雷光递狠狠抓着他的帽子,走出病房。一出去就对着丁当大声说:“丁小姐,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想谈今天早上的事吗?”丁当微微一笑,对他说,“我听到枪声时,正在房间里。然后我准备下来吃早饭,走到楼梯时看见了惊慌失措的小琴。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才知道爸爸遭到了枪击。”
                  “那么你就是说你听到枪声时,并不认为那是枪声。”
                  “是的,我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可是你不是经常打枪吗?你竟然会听不出枪声?”雷光递挑衅的问话,说的我非常恼火。
                  “雷探长,你不能这么说。”
                  “不能那么说。为什么?”他反诘我,“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丁奉源不说出开枪打他的人是谁呢?”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我说。
                  “我也知道为什么。”雷光递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着吧,江盗洋,你的女朋友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纯洁。她一定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我们。”
                  废话,这还要他告诉我吗?我生气的想。他当然有她的秘密了,不过这个秘密我已经知道了,和本案无关。
                  “雷探长。”我抱歉地对他说,“我恐怕在这个案子上你要栽跟斗了。”
                  “真的吗?那我们走着瞧,现在我要回局里一趟。江盗洋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我想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随便你。总之你自己也说过,必须先解开那组神秘的鞋印的秘密。”
                  “不烦劳心,那组鞋印的秘密我已经想通了。”
                  “哦,是吗?那我祝贺你。”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不是滋味,虽然我已经知道谁是真正开枪射击丁奉源的人,但是却没有证据,只有推理。
                  我站在医院的门口,望着顶上那个十字架。厌恶地点上一支烟。
                  “盗洋,你准备怎么干?”丁当拉着她的披肩,走到我的身边。
                  “干什么?”我问她。


                  IP属地:北京13楼2011-07-29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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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查开枪打我爸爸的凶犯啊。”她从我手里拿过那包白金龙,自己抽了一根出来。我给她点上,看着她站在我面前吞云吐雾。
                    “如果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你怎么回答我?”


                    IP属地:北京14楼2011-07-29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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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回答说不是。”
                      “那么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她不答。喃喃地岔开话题说,“我想事情很快就会有新的进展了。”
                      被她说中了,就在我们两站在门口抽烟的那会儿功夫,一个电话追到了医院。
                      “小姐小姐。”司机丁兆一飞奔了出来。
                      “怎么回事?”
                      “黄夫人她……”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死了。”
                      “什么?”我被烟呛得连咳了十几声。“你说李月桂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丁兆一慌慌张张道,“柳妈现在管不了事了,她想要赶快小姐回家。”


                      IP属地:北京15楼2011-07-29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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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丁当点点头,转身问我,“盗洋会开车吗?”
                        “当然。”
                        “好的,把你的车钥匙给江先生,我和江先生这就回家。还有让柳妈报警。”
                        “是,小姐。”丁兆一从衣服口袋里把车钥匙掏出来给我。
                        二十分钟后,我们赶回了虹桥路上的丁家别墅。这个时候,再次接到报案的雷光递已经在别墅里查看他的尸体了。一见我们两,就满脸的愠色。
                        “李月桂她怎么死的?”我站在房间门口问。
                        “氰化物中毒。”
                        “毒药哪来的呢?”
                        “除草剂,从储藏室里的拿出来的,放在了她的茶里。”
                        “这么说又是一起谋杀案啦。”我得意洋洋道,“看来你的想法错了。”
                        “哼。”他哼着鼻子,执拗地说,“你也不见得正确,要知道我们走之后,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而我们离开之前,她还活着。”
                        “这只是你说的,并不能确定。谁能证明这件屋子的人,没有偷偷地穿过舞厅或者走廊,进来放上点除草剂呢。”我说,“还有,你的黄仪蒲又跟踪得怎么样了?”
                        “他?”雷光递摸摸鼻子,轻声地哼哼道,“我那个笨蛋跟丢了。”
                        我暗笑。丁当把柳妈她们叫了过来,要她们再讲述一遍今天上午的事情。
                        “小姐,今天上午江先生他们离开后,我们就吃了早饭。然后我开始到二楼收拾屋子,丁小琴和丁小瑟他们两在楼下整理屋子。后来我听到丁小瑟在楼下的惨叫,奔下楼,就听她说黄夫人死了。”
                        “这么说是丁小瑟是你发现的黄夫人的尸体?”
                        “是的,小姐。十点钟,我帮小琴姐姐一起收拾好了餐厅,她说要准备午饭。我就去看黄夫人,我想问她是不是要回黄屋去。结果进屋就见她死在了那里。”
                        “哦,那么这茶,”丁当拿起那只摔倒在桌子上的茶杯,“又是谁泡的?”
                        “小姐,茶是我叫小琴姐姐帮忙泡的。”
                        “小姐。”丁小琴急叫道,“我没有下毒。”
                        “小琴,你别着急,这茶你是在厨房泡的吗?”
                        “是的。”她神色黯淡地说,“小瑟她让我泡茶,我就泡了一壶给了她。”
                        “小姐……”两个女仆相互对眼起来,相互怀疑。“对了,小姐。”丁小琴急急忙忙说,“夫人这茶在我离开时曾喝过,那时她没有中毒啊。”
                        “你确定?”身旁的雷光递和我同声惊呼。
                        “是的。我不骗两位,夫人叫我倒茶给她吃阿司匹林。”丁小瑟急急忙忙的掏出杀手锏,为自己摆脱嫌疑。
                        “那么……”雷光递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个俄罗斯夫人今天上午一直在哪?”
                        “那位夫人……”丁小琴说,“好像一直在楼上没有下来过。”
                        雷光递迈开他的两条长腿,向二楼奔去。丁当也不迟疑,跟着往上跑,当然我也不可能落下。
                        司拉古尼夫人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手里正捧着一本书,是程小青先生翻译的《希腊棺材之谜》。
                        “夫人。”我彬彬有礼地向她行礼,还未开口,她先叫了起来。
                        “丁当小姐,我要离开这里。”
                        “什么,夫人?”丁当惊讶道。
                        “我要离开这里,我到这里来是教你芭蕾的。但是,一天内发生两起谋杀案。”她缺乏


                        IP属地:北京16楼2011-07-29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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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们没有机会下毒。同时我也没从爷爷的故事中找到可以揭穿那些人不在场证明的线索,所以也就是说这些人不会是下毒者。那么剩下的人就是司拉古尼夫人,这位俄罗斯夫人说自己整个上午都在二楼的房间里看《希腊棺材之谜》,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的话,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她应该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嫌疑人。”
                          “等一下。”小泉打断我说,“难道你是说那位司拉古尼夫人是凶手?”她不敢相信地望着我。
                          “当然不是了。这个犯人与大家心目中的人选都不一样嘛。为了满足大家的心愿——”我被老婆大人的一个巴掌打断了胡搅蛮缠,“虽然司拉古尼夫人在当时情况下符合嫌疑人的身份,而且她也符合第一个案子中嫌疑犯的身份。但是有两点可以排除她的嫌疑,第一她是一个芭蕾舞者。芭蕾被称为足尖上的艺术,如果是她穿着芭蕾舞鞋在地板上留下脚印,那就不是半个足印了,而仅仅是一个足尖的印记。同样也这一点也可以去排除好婆的谋杀可能,只是这个排除法在论证上稍显薄弱。所以我有第二个排除司拉古尼夫人的证据,这位俄罗斯夫人是在几天前刚刚来到丁奉源的别墅,她甚至连女佣的姓名都没有搞清楚。她对那个别墅完全可以说是陌生,那她怎么可能知道手枪在哪,知道毒药在哪呢?根据这第二点,再加第一点,我完全有理由排除司拉古尼夫人谋杀的可能。所以剩下的唯一的,就只可能是黄仪蒲和他的妈妈。”
                          “这是唯一的吗?”小泉尖刻地问我说,“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啊,明明很简单的事实,你非要兜个大圈子。”
                          “唉,皮皮,你这就是不懂了。我们做侦探的就要故弄旋虚,这样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上当。把你当超人、神明一样的崇拜。如果他把简单的事说的简单了,以后别人就没有人觉得稀奇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不会讲故事吗?”
                          真难得啊,这个老爷子竟然帮我说话。我正感得意,小泉的脸扳直了。眼睛中透着威胁,那意思是在说:“快把事情讲清楚。”什么嘛,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那么到底是黄仪蒲毒杀了他的母亲,还是黄夫人她自杀呢?我倾向于后一种可能。如果说是黄仪蒲谋杀了她的母亲,那么我们必须置疑第一个案子中丁小瑟的证词。他们是不是当时真的在车库,还是说第一个枪击案中也是他们的所为。我们可以想象这样一种情况,即所有的案子两人皆为共犯,丁小瑟开枪袭击丁奉源并且用那些鞋印来排除黄仪蒲的嫌疑;同时黄仪蒲在离开别墅后再潜回别墅下毒,毒死他的妈妈,并且以此来排除丁小瑟的谋杀嫌疑,从而完成一起完美的谋杀。不错,这样的推理是符合逻辑的,但必须满足一个条件,丁奉源先生必须确实在枪击中生亡。否则我们没有理由解释他为什么不愿说出凶手,他没有理由去保护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你就靠这个排除了黄仪蒲和丁小瑟共谋犯案的可能。”
                          “我知道,我没有明显的证据来证明这种排除法。唯一一个可以算的上证据的就是黄仪蒲和丁小瑟的口供并不相符。丁小瑟是在爷爷经过测试,揭穿她案发时在黄屋的谎言之后才说出那段证词的,而黄仪蒲始终没有提起那件事。我的经验告诉我说,如果是两个人共谋犯罪,他们完全可以事先编造一套可以相互佐证的证词,不会说出那种一揭就穿的谎言。”
                          “你的经验。”也不知为什么,我每说一句,小泉就坐在那刻薄地顶上一句。
                          “所以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事实。李月桂服毒自杀了。她为什么要自杀,因为他枪击了丁奉源。她为什么要枪击丁奉源,因为她知道丁奉源死后她可以得到一笔钱给她的不肖子。一面是她一个始终爱着她的人,一个在她丈夫死后一直照顾她的人,可以说是她的恩人;另一面则是她的儿子。因为母爱,可以使她开枪打她的恩人,但出于内疚和罪孽心理,她必然会选择自杀来赎罪。好婆在医院打电话告诉他们说丁奉源抢救生还了,这个消息无疑刺激了她提前自杀的念头。为什么丁奉源不愿告诉爷爷他们是谁开枪打了他?是李月桂。为什么黄仪蒲在看到了凶手后,保持了缄默?因为那是他的母亲,他知道她是为了自己


                          IP属地:北京19楼2011-07-2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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