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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国与年 (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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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敬度娘


1楼2011-07-25 16:09回复
    MS勇朝勇才对?这对哥儿俩我还是挺喜欢的,对小朝的印象来自于我住在丹/东【对小朝而言一直将其宣传为耀家最发达的城市||||】的一个同班同学【某妖孽啊喂!】,拜他所赐听了很多新鲜故事受教许多……
    在动机上算是突发文,但查资料+写一拖就拖了大概两个月。因为各种三次元分量斟酌删改了很久,热烈欢迎各种指正拍砖。因为是第一次写勇朝,不管则么说还是想写得尽可能完美一点吧。
    ——————————————-——————
    小朝:任正辉。
    身份:任勇洙孪生兄弟。
    本文风格:历史相关。
    本文主打兄弟情,除耀哥,露(苏)熊,HERO出没。
    


    2楼2011-07-25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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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不甚凛冽,只能勉强教街上那些那些没有戴围巾的人缩起脖子。可是这里并不是街道,也没有纷扰的行人。隔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铁丝网,高音喇叭里传出鼓噪着耳膜的巨响源源不断地扩散向四面八方。
      漫天的传单像雪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同节日盛宴开幕前喷洒的纸屑。不过因为没有半点宴会的和乐氛围,如果要换一种更贴近的比喻,那就是更像出殡开道时抛洒的纸钱串子。
      任正辉站在铁丝网的这一边,那一边是任勇洙——他紧捂着耳朵,皱着眉头。刺目的国境线标示了地盘的神圣不可侵犯,一分为二互不干涉的肃穆和刺耳的背景将“说话”的必要涤荡得一干二净。每一次他都将这些越界的非法读物付之一炬;正如对面的他也会带上双份耳塞,不管他是否再次调大了音量。
      不去阅读这些浅薄的文字,理会这些肤浅的欺骗,相信无根无据的诱惑——看来今天的分量又发完了。任正辉抬了抬帽檐,带着一种机械的姿势开始清理对面定时定点扔过来的垃圾。任勇洙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边境,而是埋头在手里的最后一张传单上写了些什么东西。
      少顷,他抬起头,三两下就将那张纸折成一架飞机,对着嘴哈了哈气,一扬手便让它飞了过去。
      “你看看它!喂!”他没有走近半步,只是叫他去看。任正辉抬头,那纸飞机悠悠然然地以弧线状滑过铁丝网,当面射下来的阳光亮得有些刺眼。
      “喂”这个词,算是任勇洙对孪生弟弟能想到的最客气的称呼。
      他没有伸手去接,默默地看着那架纸飞机落到脚下。然后,捡起来揉成一团,放到拾好的一沓纸上,抱着就走开了。
      “喂!”任勇洙双手抱头尔后摊开,露出一副略显夸张的表情。随即,他转过了身,无可奈何地钻进小车,绝尘而去。今天的对话依旧没有任何意义,就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一样,毫无进展。
      一层一层地揭开缠绕在头上的纱布,手在不甚柔软的床单上摸索着身体。明明觉得少了点什么,却发现了一个完整的“自我”完好无缺。模模糊糊地透过眼皮的红色让他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光,他试了试睁开眼睛,顿时,强烈的白色像刀片一样割痛了他的神经——他什么都看不清,到处都是一片混沌。
      他就像是被扔进漩涡里身不由己地转了很多圈后一样头昏眼花,不由又闭紧了眼睛,隔绝了来自外界的光明。
      他慢慢地等到胸中那恶心的不适感消失,重试了一遍——只比第一次稍微好受了一点。虽然再次失败,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丝淡笑。只不过他记不得这笑容代表了很久以来都不曾这么笑过,还是代表了他第一次明白“微笑”的含义。
      “正辉,任正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凭直觉他知道这一定是在叫他。努力撑开眼皮,那一瞬的光辉,他已渴望了太久,等待了太久,尝试了太久,忍耐了太久——第一眼,他看见了伊万·布拉金斯基温煦的笑脸。
      “我……”他错愕地摊开手,他觉得守在他身边的不应该是他,他记得脑海里酝酿已久的分明是另一个身影。他知道他要找的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他还知道他叫任勇洙,不折不扣地只属于他的孪生兄弟。
      “你的兄弟任勇洙被阿尔弗雷德•F•琼斯带走了,”他轻声解释道,像没有看到任正辉霎时痉挛握紧的双拳,“已经被承认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不过,我相信你能把他带回来的……对吧?”
      


      3楼2011-07-25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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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当年再强硬一点,我是能带你回来的,对吧?任正辉走在小径上,这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农民还停留在最原始的手动耕作方式。地里的杂草长得那样旺盛,让他惊觉生命力的繁荣与蓬勃——但这些在战场上的焦土面前不值一提,那样密集的轰炸,不止一次他看见扑面而来的气浪带起的弹片和尘末将士兵的皮肤划得鲜血淋漓。大片的ran烧弹将一个个山头变为寸草不生的黑色丘陵,火焰席卷了一切可以吞噬的东西。那时连一株绿草,一朵鲜花,都难以存活在赖以生存的土地上,更遑论人的存活。泛着焦臭的尸骨伴随着令人心惊的死伤数目,昭示着战场的无情和冷酷。
        那场战争让他失去了太多,也学会了太多。战后他明白了他当年的愿望是多么天真,面对着半个世界的意志的阻挠,他根本不可能完成那份针对他们的救赎。能和王耀一起全身而退,在战争史上已经是一种了不得的幸运。
        “在集体的帮助下,你能够进步得很快。可是那边现在处处扶植着任勇洙,如果你不迅速成长的话,拿什么去收复他。”这淡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就是因为这一句话,任正辉在当年卯足了劲跟在伊万·布拉金斯基身后。他太需要帮助了!相当于空白的经历新生的他,在这个侵略性更加肆意和隐蔽的世界里,需要强有力的支持去完善自我。
        不然,他能拿什么换回他的兄弟,那场战争的起源,只是想“在一起”。
        在一起,将失足者追回,无论那过程是多么艰难险阻,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任勇洙与自己背道而驰。而在最后,他们之间只剩下一张停战协议,除此之外,他不断地受到来自他人的警告和呵责。对于那些非难任正辉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他只想知道任勇洙的意见。
        无论是他跟着王耀手牵手冲出火海封锁区时,他伏倒在地面满脸泥土躲避高空轰炸时,他挥汗如雨地抢挖抢修战壕时,他都在思考他的孪生哥哥究竟是怎样看待他们关系的现状。
        那段时间里他曾经问过王耀,他们和琼斯的实力差距如此之大,勇洙会不会永远被他夺走,不再回来。王耀告诉他,所谓强大与否,不仅仅是靠武器这种外在的东西,还有信念。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现在也许不明白,但是只要你认为自己能赢,按照那个方向努力,总会有效果。
        那段时间里他曾经问过伊万·布拉金斯基,这个高大的男人只是微笑,面不改色地将优秀的指挥官和各种武器送到他的面前,告诉他,消灭面前的每一个敌人和障碍,你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明天。
        那段时间里他没有问过任勇洙,可是很多个晚上他都在翻来覆去的失眠里和昏昏沉沉的梦魇里温习任勇洙的回答。
        风并不冷,只是想起了这事便会满心透凉,整个人如同砌入寒冰,沉重,麻木。
        


        4楼2011-07-25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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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有麻药,没有止痛药,没有任何能缓解……”打断了对目前战地医院的糟糕状况的解说,王耀摁住了陷入半昏迷状态、不断挣扎的任正辉。他在迷糊中只知道有血流出,这温暖的浓稠的液体在这些天里常见得好比清水,已经挑不起人在神经上的兴奋。
          “你在做什么?放开我!”他呻吟着,痛楚使他甚至开始迷糊,皮肤因为流汗开始变得又黏又冷,身体开始痉挛似地抖动。
          “不想死的话就撑下去,”王耀腾出一只手抹一把脸上的汗,对着他低吼了一句,“勇洙还在他们手里,你得听我的,撑下去!”
          撑下去,怎么撑下去,弹尽粮绝,东躲西藏,他暴躁地胡乱地喊着,一身力气不知道该往哪里使。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馊味,血的腥味和腐烂肉体的臭味,各种惨叫和哼唧像钝刀子一样割向他的意识。
          “有点痛……忍着吧。”在酒精灯上来回烤过几次的手术刀小心地刺入那伤口,任正辉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吼叫,在这痛彻心扉的喊叫过后,他的口里被胡乱塞进一团东西,闷得他发不出声。他变得安静而顺从。身体挣得像一块钢板,任凭刀刃在体内游走。
          如同潮水洗刷沙地一样随心所欲,他的内心和肉体都被如潮汐般伟岸力量的痛苦冲刷着,而因为这痛他获得了片刻的理智的清醒。尽管他的脑海里是完全不成形的零碎片段,他好像看见自己和王耀在富丽堂皇的高大屋子里饮酒作诗,又惊觉那只是一团和气歌舞升平的假象;实际上两人正背靠着背,四面八方涌来的是端着枪的、毫不留情的全副武装的士兵,燃烧的刺鼻气味和各种硝烟呛得他想呕吐,而为首的正是任勇洙和阿尔弗雷德•F•琼斯。
          这就是孪生兄弟,我那失却了的一部分身体啊——他几乎是怀着冷笑在喟叹接下来令他永世难忘的一刻——子弹射出,弹道延伸,血花飞溅。
          他无力避开他的准星,无力抢下他手中握的枪,距离太远了,他够不着。可是他能看见琼斯手臂舒展,手把手地搭在那杆枪上,带着任勇洙完成了这一击。
          将新生的息肉全部不留地割掉,将化脓的烂肉一点点剔出。清脆的弹壳落地的声音亦没有激起他太大的关注。他满一脸惨白地平躺在临时搭成的木板病床上,零碎的破布衣服上稀稀落落地沾着血迹,更加显得腌臜不堪。
          忽的,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滚落下来,无声无息地滑过脸颊侧面,落到床板上。
          王耀拾起地上滚在血泊里的弹壳,用衣角揩去血渍,塞进他握着的左拳。任正辉没有睁眼,没有道谢,只是抿了抿嘴唇。
          明明那时已经顺利地将他逮住,他是何等的骄傲和高兴,泪水盈满眼眶。
          可是他却嫌恶地瞥向自己身上的绳索,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叫他立刻解开。
          “你说什么?”任正辉脸上的笑容尚未消失,他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展现就已经凝固了。
          “我已经是一个国家,你放开我。”任勇洙以出离愤怒的冷静维护自己的尊严,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对方听清。
          啪。巴掌的清脆响声。
          任勇洙一面的脸颊印上了五个手指。他将嘴里的血吐到地上,低头不去看浑身颤抖的任正辉。那一刻任正辉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可之后的一切都直接或间接证明了,他的美妙幻想只是一厢情愿。任勇洙不愿跟他走,而且,他不是不能。
          “被承认是一个独立的国家的话,会既有兴奋,也会有痛苦。然而,路既然已经开始,就要一直开始走下去。”
          任勇洙和他已经不再是一岛的两部分,而是“一个国家”和“一个地区”,这不变的事实直到任正辉也承认自己是“国家”为止。在那份协议上他用缠着绷带的手指握着笔,艰难而坚决地写下了姓名。宣告着武力强迫失败后的承认,那一笔一划里都带着不甘,希冀,痛苦,期许,憎恨,同情和恼怒。
          双生子相通的心意让他们之间连语言都成为多余——都以为对方是自己在这个宇宙间唯一的缺失,都想让对方接纳自己,认可自己,融入自己,都发现了这个可能几乎为零的可能性……如此相像,却又如此相悖。
          


          5楼2011-07-25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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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所要获得的,追寻的,拥有的。他们在分道扬镳之后如是重复,却越走越远。也许某一天总有一方终会消失,融入另一方,合二为一;也许走到关系尽头之时,固有的健忘会掩去那些交集,只是淡淡如水化作平常,终被放弃和忘记。
            这是我想要的,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那一天的任勇洙跟在他人身后渐行渐远,任正辉站在原地,凝视着不回头的他好一会儿,继而回头赶上了同伴。
            “任勇洙他跟他们走了……那,我们去哪儿?”茫然地跟着不知走向何方的队伍,他下意识地问身边人。就在他身边的王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顿时悟出这个问题在领头者——伊万·布拉金斯基耳里的多余和聒噪。
            而任勇洙则是十指交叉握紧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手指,那几乎是他全部可以依赖的信心,力量和勇气。他在四处寻求保护的同时却又忍不住进行一些毫无意义的幻想,例如,询问他的保护人:
            “任正辉那里该怎么办?难道永远就是这种僵局吗?”
            “那不是你们管的事情。”毫无例外地,盘踞于世界两极的巨头给出了一致的答复,毫不留情地将这份寄托于“理想的外力”的希望碾碎。他们只是咽了咽口水,没有反驳,没有叹惋,没有将内心的惶惑失望表露于众。早该知道,没有足够到令对方心动的利益,没有强硬有力的手腕,没有令人称羡的实力,怎么可能……再带回这样不情愿的彼此。
            那一天的脚步轻浮得像是踩在云端,任正辉脚下走得跌跌撞撞。几次偷偷回头,他真的看见了任勇洙的脖子动了好几下,但就是没有转过来。然后,应该就没有然后——
            直到连背影都成了目力所不能及的所在,直到明明如此近距离地相对却硬是别开了头颅假装没有看见,直到即使面对面却无法正视对方、需要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的接入作为沟通的媒介,直到他们在用一样的语言说着对方不愿听也不想听的话、筋疲力尽地发现彼此心的障壁却是那样厚重,凿不穿,敲不开,每一次口干舌燥唇枪舌剑之后只会徒生出层层浓厚的悲凉,淡漠,以及失望和厌倦。
            哪怕仅仅是唇齿相依的相离紧密之国,彼此拥护着不同信仰的混迹于不同伙伴群体中的双生子,也只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无论是多执着的占有欲,多清晰多浓烈的情感,依旧选择了抹杀,歪曲,掩饰,埋葬。
            旁人提及他们的纷争时多半只说“朝/鲜半岛”,他们提起对方的时候却不知该如何代称。每每抚上肩头的伤痕,任正辉就想起了战争年代里任勇洙充血的双眼和飞扫而来的一梭子弹。那弹头毫不留情地戳进他的身体,溅起赤红的血肉,带来无法言喻的痛楚。战地医院里,王耀死死摁住他,脸上沾满硝烟带起的灰污的医师用一团布塞住他的口,在酒精灯上来回灼了两遍的刀刃刺进了结痂的暗红。
            是否恨他,恨他的倔强和反抗,恨他的无情和软弱。他总是不顾一切地去追寻他,却每每又被现实中冰冷的荷枪实弹冷却心中的每一点一滴热血——血,他总能在梦里见到他沾血的额头和滴血的下颌,第一反应总是用尚能活动的那只手颤抖地去抚摸——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痛意,不信任地闪躲进远方的阴影。
            那是怎样的逃避和恐惧,他不解。只知道当琼斯在警告他“适可而止,任正辉”时,眼镜下的蓝眸闪动着他看不清的光芒。王耀拉住他伸出一半的手,本田菊和任勇洙连人带凳子向远离他的地方毫不避忌地挪动。
            “砰!”他扬着手臂得意地笑了,嘴里发出佯装的爆破声,满意地调侃着脸色发青的本田菊和任勇洙。任正辉知道他们怕他,也就对本田菊堂而皇之地将自己列为假想敌的做法他报以同等的重视和嗤笑,时不时地故意找点乐子。而对任勇洙……他从来不曾正常与平静过,他总是因他的丁点反应而将整个东亚的口水仗升级到一触即发。他身为一国的尊严和气度在他面前几乎为零——纵使闹到王耀或者阿尔弗雷德•F•琼斯出面镇场,也非得要他在他面前服软为止。


            6楼2011-07-25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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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备着,憎恨着,怜悯着,相爱着,牵挂着,纠结缠绕在一起的金达莱和木槿花,南北的心跳声交错着跳跃,没有统一的沉稳。他们说,要在一起,他是我的,就算走过的路不一样,只要未来还没有确定。
              我的……理想。任正辉喃喃自语。我的……兄弟。
              他在被揉皱又展平的传单上写下一句话,端视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压在了玻璃台下。如墨一样的夜空中群星璀璨,他推开窗户,凝望远方稀稀落落的灯光。
              即使没有了半个世界的红色,我仍有亿万星辰。
              【完】


              8楼2011-07-25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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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原来是写完了的啊……


                9楼2011-07-25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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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吃饭去了……现在在人人上先传会儿照片,一会儿去黑吧贴文~
                  恭喜沙发XD~


                  10楼2011-07-25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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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笔!(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深度的文了XD)


                    11楼2011-07-25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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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鼓励!~


                      12楼2011-07-25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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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才看到


                        13楼2011-07-27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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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真是超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7-2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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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楼上安利过来的………………挖坟什么的,没有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08-27 23:07
                            收起回复
                              噫挖坟真是对不起QWQ不过文好棒XD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青春福利版16楼2015-11-12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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