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还劳烦阁下在这里呆了许久,这可不是苏某的待客之道,不如请阁下到屋内一聚。”
语毕,挥起手中的炽焰笔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似是不想和他纠缠,扔出手中的暗器击偏了苏暮言的来势,随即转身拔腿就跑。
“站住!”苏暮言又怎么肯轻易放过?自小在轻功上下了苦功的他刚迈腿便是一招“燕投林”追去。
这一式“燕投林”乃苏暮言家传绝学,他自小为修炼这一轻功,曾在绳索上度过了他的少年时光,不仅是提升内力、修习武功,都尽数在绳索上完成,甚至连睡觉都未曾脱离绳索,十几年来都没沾过床榻。
现在的苏暮言,身体骨骼发育如飞鸟一般的平衡,就算是让他站在绳索上睡觉都不会掉落,可谓身轻如燕。
黑衣人虽然是早走一步,但在苏暮言的高端轻功下,没跑出几步就被追上。
心知逃不掉,黑衣人只有抽剑应敌,一个急转身恰好架住劈向自己后脑的炽焰笔,然而黑衣人的力气显然不如苏暮言,眼看那一支炽焰笔越靠越近,无奈之下伸出另一只手和苏暮言对掌。
“嘭!”一声闷响,两人的身形被弹开,各自稳住了脚步。
这一次交手,双方都各自了解了对方的实力,脑中飞快闪过对自己有利的战术。
——这个黑衣人的武功不算很强,和我平分秋色,但内力深厚,刚刚这一掌竟是震得我手臂发麻,虎口生疼,而且他手里的武器甚是古怪,戾气极重,让人一接近就心生危惧,看来这长剑来历不简单,必须避其锋芒。
另一边的黑衣人也是对苏暮言的轻功大为震惊,当下也只有制住他之后再寻机离开。
不过这么一来必定会惊动黑夜等人,到时候自己想走都难,也只有速战速决!
这次黑也人主动发起攻击,既然知道对方内力不及自己,那么硬碰硬还是对自己有利。
可苏暮言的身形实在太快,黑衣人出招的速度甚至赶不上他闪避的速度,反倒被苏暮言抽空打击。
看到自己计算错误,黑衣人迅速脱离战局,拉开距离,手中的长剑却是被他横在双手之间,剑柄脱离剑身,抽出一根细丝,勾上另一头的剑柄,赫然组成一组弓箭的模样!
如果苏暮言碰上乱箭齐射,可能会因为躲闪不及而被重创,但面对一只箭矢,他却是有百分百把握可以躲过。
只是奇怪的是对方为什么会将长剑做箭矢来使用,这新鲜的剑招苏暮言当真是第一次见到。
“咻!”离弦之箭飞出,直指苏暮言!
这回苏暮言倒是有些后悔了,在他刚迈出一步时,这箭矢就忽地冲到自己面前!就连他这样敏捷的身法都无法躲过,左肩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算如此,竟然还冲击地他飞出了十丈远!
鲜血顺着左肩流下,苏暮言咬紧牙关,硬是顶着剧痛冲上前去!
现在黑衣人手中没有武器,是最佳的攻击时机!
仅是微微一挪步,苏暮言便已冲到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手中只剩下一支剑柄,慌乱之下不得不勉强格档。苏暮言右手中的炽焰笔逼地他节节败退。现在两人近身相搏,黑衣人也深知身法不如苏暮言,右掌蓄力,一掌向苏暮言腰间拍去!
苏暮言同时也伸出左手,避开黑衣人的掌法,手心翻绕,竟是死死地扣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这下黑衣人的脸色变得煞白,越想挣脱苏暮言他越是扣得紧,而眼前又是一支支炽焰笔挥动的残影,实在是将他逼入了绝境!
“你到底是谁!”
苏暮言招招都往黑衣人脸上招呼,欲揭下他的黑色面纱。
——血箭!
黑衣人心中大呼一声,那飞离的剑身却是调转了箭锋,再次对准了苏暮言!
苏暮言哪里料到这剑如此通灵,竟会再次飞回来,而等他明白过来,根本来不及躲避这致命一箭。
然而,他却是听到一声刺耳的交击声,昔暝突然窜上了屋顶,挡下了一箭!
“城主,手下留情!”
苏暮言听到这一句,当下一愣神,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放松,左手紧握的手腕已经挣脱,黑衣人一个翻身取回剑身,迅速逃脱。
这回苏暮言呆立在原地,没有再去追,只是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直到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空之中。
从激战中回过神来的苏暮言忽地感到肩头的剧痛,不由一个踉跄,昔暝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他。
“月炫!”
昔暝架起苏暮言,跃下屋顶,刚刚的激斗早已惊动了屋内的人,纷纷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炫一见血染了半身的苏暮言,想也没想就让昔暝将他抬到他自己的房间。
苏暮言的伤不算严重,先前和黑衣人的一次交手,只受了轻微内伤,自行调息几日方可痊愈。而左肩上的箭伤,虽然伤口深可见骨,但并未伤及骨骼,这种伤对于月炫来说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待到伤口包扎完毕,昔暝等人也来询问他一些情况。
“城主,感觉好些了么?”
苏暮言一笑:“轻伤而已,不足挂齿。”
“这就好,我刚刚阻止你,是因为那个黑衣人在前些日子曾救过我们,他应该没有恶意。”
苏暮言沉思了片刻,微微启齿:“是么?帮过你们……他可是跟踪你们一直到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