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迟早都要为他们写些什么的,迟早的问题而已。那一年的秋天,光天化日,我挚爱的烟火黯然的陨落,尘埃落进了我的眼眸,很烫很炙热。我看不清周围的人和前方的景,仿佛盲了一般。从此之后我都不敢再抬头看天空,只是一路寂寞的走着,流着泪,想尽力冲刷瞳孔上的迷朦。
一直以为久病会成良医,却忘了医不自治这么浅显的道理。
伤口从来不曾愈合,只能眼睁睁的看者着它们在无数人的蹂躏之中渐渐溃烂。我在疼,时光在流逝,但是时光却不会疼。我知,我还是爱他的还是爱着他的,否则我不可能像这样一字不差的对所有人叙述我们之间那么多的琐碎。你们看,曾有一个男子,他是这样的爱过我的,他待我是这样的好,他给我一切都是这样的清晰,无论是爱还是伤还是别的什么……
你们再看,还有这样的一些人,他们无关于爱情无关于****无关于利益的在我生命中来了又消失,留下来的不过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影象。可是这些影象的分量多么的沉重,我都要背负不起了。
那么好吧,我把它们都拿出来仔细的端详。然后,一边回忆一边忘记。
{太平盛世静谧美好]
现在是太平盛世,身边没有任何的情感纠葛。除了苏苏,她是我最爱的女子,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苏苏昨天抱了只猫回来,黑色的,很瘦很孱弱。苏苏说,曼儿,它和你一样的寂寞。
我叼着摩尔,冷漠的看者它,它也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睛映着我苍白的脸。我眉目之间竟是有了苍凉之色了。自十五岁之后我不在养任何的宠物,但那一刻我爱上了它。也许就像苏苏说的,我和它一样寂寞。我叫它,杰宝。
苏苏笑我,你还还想着他呢。
我没有说话去推开窗,有风吹进来,很冷。现在是什么季节了?恍然间烟蒂烧到了手指,一哆嗦扔了烟头,空中划出了完美的弧线。
一切都是浮云,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曾经。我知道,真的是曾经。眼下,是太平盛世,静谧美好。而曾经在暗夜,烟火是那样无声无息的溃败。
[有些爱我要不起]
明宣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我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衫在给杰宝喂食。它低头吃着它碗里的猫食,我喝着蓝带啤酒。心里暗自在想,若有一天也有一个男子愿意似我对杰宝这般给我温饱的生活,我是否也能像它这样感恩知足?
其实我心里有答案。是的,是有这样一个人,愿意把他的感情大把大把的给予我,没有底限的包容我的放肆和任性。是真的有过这样一个人,是我自己拒绝了。我不要亏欠,不要跟他有理不清楚的纠结。任何的感情,只有不开始才能不结束。
他的名字刻在我的心里。枫,已经是万里之外的人了。
明宣牵着苏苏推开门,我朝他们望去,淡然的笑。原来苏苏口中非他不嫁的男子是这样的。英俊桀骜,眼睛理有不羁的神采。他看着我,一动不动,我知道我们之间将有细节蔓延。
房中无端多出一个男子,我明显觉得有些不适应。我不喜欢他的眼神,好像能一直看到我的内心去,看到灵魂里去。太久没有被男子这样肆无忌惮的观赏,我以为我已经是一茱逐渐枯萎的植物。释尽了芬芳,再无任何诱人的气息。
但是,明宣,这样一个野兽般敏锐的男子,他总是带着些许的挑衅在接近我。我无意要胜他,他却有意要赢我。
苏苏是我们三人之中最欢喜的,她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都在她身边了。她曾经说过,我与明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牵挂。我问她,如果有一天,她要在这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那她要怎么选。
她幽怨的看着我,良久都无语。最后她说,曼儿,我不知道。就像我和易泽让你选你也不知道怎么选一样。我只盼那一日永不要来。
于是不再追问,真的是无法选择的。若真要我在她与易泽之间做出什么选择,必定也是百般艰难。易泽,易泽是我中的毒,没有解药。一辈子都没有解药。
苏苏在厨房里做饭,我和明宣在客厅看电视。我抱着一张棉被,依然觉得寒冷。可明宣只穿着一件棉布衬衫。
没有理由怀疑他的知觉,一定是我的问题。我心里惶恐,空虚,没有安全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对生活没有期待,自然也没有要求。
可是,在这个时候我清晰的感觉到我冷。真的冷。我把棉被裹在身上,我在棉被理发抖。明宣伸手把我的手指我握在他的手心里,有暖流淌过来。他伸出另一支手盖在我的眼睛上,在我耳边说,曼儿,我爱你。
然后他吻我,温润的舌间充满了暧昧的意象。
苏苏在厨房叫,明宣快来帮我。
我推开他,不动声色。他起身去了厨房,那里传来苏苏的笑声。杰宝跳到我身上来,用责怪的眼神看我。我轻声的笑了,杰宝,我和他之间是不会有爱情的。
吃饭的时候苏苏替我夹菜,再替明宣夹菜。她是个好女孩,真的。所以我和明宣都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事实上,也确实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见我冷,分了点温暖给我。
这世上,有许多的爱是不能割舍的。学业之爱,家庭之爱,事业之爱,都难以撇开。但有些爱,是要不起的。因为一旦要得到必然会失去更多。而那些断了的,碎了的,错过的,都更加珍贵,而且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