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与疲倦正一点点包裹着我••• •••直到,突然,一道亮光闪过,接着••• •••很明亮的声音:“秦霄,你还要睡多久!”睁眼,并不是想看到的人,翻个身继续睡。“你给我起来!”被硬生生地拉起来。“你要干嘛啊?”我忍不住发火,又懒得把眼睛完全睁开,只得斜眼看着她,嘟哝道:“你要干嘛啊?”“你告诉我,这一个星期,你都做了什么?”说话的人,是我多年的好友李艿纱,杂志社编辑,大学刚毕业时做过记者,此刻,她正以记者刨根究底的探究精神审判着我。“嗯,睡觉••• •••吃饭••• •••”我一一细数,可惜脑子一片空白,“睡觉••• •••吃饭••• •••”“吃了睡,睡了吃,你是猪啊!”艿纱没风度地骂了出来。“我已经没日没夜工作一个月了,”我没好气道,“休息下怎么了?”说罢又想要躺回去。“行了吧你,”艿纱冷道,“你不就是在逃避陈牧野的不告而别吗?”牧野••• •••这两个字闪电一般在心中划过,带起了一片眩晕与模糊:“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 •••”我抵住额头,才想起昨夜喝了很多酒,头疼无比。“你去找啊!”艿纱一点不留情面地继续道,“是活是死总该弄清楚吧,死了也要把尸体领回来啊,活着就去问他干嘛不告而别是不是又为什么要甩了你啊!”“够了!”这几天醉生梦死的死穴完全被戳中了,抬头怒视她(这回眼睛睁全了),轻轻喘了口气,说道:“我怎么找?他一个大活人,难道我去警局报失踪啊?”“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果然为零吗?”艿纱叹气,“你有他家钥匙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去家里等,一天一天没等到就报失踪!”说罢将背中的我扯了出来,推到一边,甩给我一件衣服,开始收拾我的床。也许是宿醉的缘故,我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没弄清,她到底是妈妈,还是朋友,只是觉得此刻,她身上的气场很凶残,却似乎,是为我好。于是,默默换好衣服,去洗脸。
出来后就被扯了出去,直奔牧野家,路上,才有空慢慢整理思绪,我和牧野交往,已经快半年了,依然保持着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关系,作为游戏软件开发人员的我,不喜欢逛街,也很少看电影,与牧野约会,似乎除了一起去攀岩,就是在他的店里。忘记说明,牧野是兽医专业的,自己开了一家宠物店,而我们两约会的日常内容,竟然是••• •••一起照顾猫猫狗狗!?可是奇怪,工作环境,所学科目,日常生活的差异却一点都没有消退我想要与他在一起的决心,或许如艿纱所说,我贪恋的,正是他身上的懒散,恬淡,冲和。无论什么时候,牧野总是在,既不近到令我分心,或感到窒息,也不会远到让我觉察不到,以至于,我竟然那么习惯工作时长时间与他断绝关联,而没有发现,他的不告而别••• •••想到这里,我有些头疼,如果平常多关注他一些就好了,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了••• •••“想什么呢?”这时,艿纱打断了我的思绪,稍微愣了一下,才迷茫地看着她,苦笑:“也没什么,只是,作为恋人,我是不是太差劲了?”“才发现?”艿纱职业性地挑眉,很像是面对浪子回头来交稿的作者。“多关心他就好了••• •••”我将头靠在玻璃上,闭上了眼睛,“多陪他就好了••• •••真是,总是工作,工作,说过很多次要陪他去旅行的••• •••”旅行?又一个念头闪过,让我一下坐了起来,想起来了,最后一次见面,他告诉我,他要出去旅行的。似乎,是一个月前,他趁我午休约我吃饭,我一边想着还没编完的程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说话。他好像,是这样的。“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牧野的语调一如往常,温存而干净。“嗯,知道啦,又不是小孩子,你出去玩也好,正好这段时间我忙,顾不上你!”我一边大口吞咽食物,一边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嗯••• •••”牧野似乎很犹豫地点头,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直到我要起身准备回去工作了,他才很突然地叫住我说道:“秦霄,这段时间,考虑一下,我回来后,跟我结婚,好吗?”就是这么随性地求婚,我竟然也玩笑般地应承:“好啊,那到时候要有戒指哦!”他便一反常态地起身抱了我一会,才放我离开,而那时候,却根本没有感觉,牧野,分明,是有心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