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风寨矗立在离花浣谷不远处。其实,洛祥早在一天前就已下落不明,当时,大家全当洛祥出去闲逛,上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所以门主并不知情。那日——
“好漂亮的花!”一名女子,身着黄色衣服,头上簪着的发簪,镶着一颗园大的珍珠。看着手底下的花朵,不仅眼睛一亮,欢叫道。伸伸手,想去摘下它,一瞬间的愣住:这么美的花,若是摘了,岂不是太浪费了。黄衣女子撅嘴,握在花茎上的右手松了开来。她又探了探附近的杂草,似是在找些什么东西吧。
“咦?这是?”手下忽然触到一片滚烫,扒开草丛,里面竟然是个人!这人长得到时一表人才,只是高烧烧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你醒醒!醒醒!”黄衣女子探上那人的脉搏,虚弱无力,时断时续。扶起那人靠在自己怀里,细细的检查着。此人内功深厚,心肺缺乏调理,嘴唇发白,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虚火上升,真气反噬,这正是中毒之向,分明是中了传说中的‘逸花散’。虽然不会一次致死,但却会发作频繁,发作之时往往胸口绞痛难当,浑身无力,若是长期无解,便会因承受不住而亡。
晃了晃那人,那人还是一点反映都没有。黄衣女子见此,不得不放下他,在他身上盖上芦草,提起一口气,运用轻功朝家飞去。
转眼间的功夫,又背着一支木箱回来,身后跟着一名少年。
黄衣女子取出银针,一一刺入人体几大穴道,见怀中那人微微有所醒转。黄衣女子嘴角上翘,一个甜甜的的笑容透在脸上。只是一旁的少年双手环抱,无奈的撇嘴,摇了摇头。黄衣女子提起,一股热流注进地上那人的身体里,又从木箱中取出一枚药丸,喂进他嘴里。掌中真气忽然一翻,猛拍在他的后背上。
“咳,咳咳……”那人果然醒了过来,咳嗽剧烈,随之吐出一口污血。
“你可好些了?”黄衣女子见他睁开双眼,便笑着问。只有被他带来的少年蹙了蹙眉,不因这样的,这药乃是慢性毒药,看那人武功并不差,怎会在轻微一掌之下被打的吐血?难道他的身子就真的这么不济?
“好多了。”那人一手撑地,想要做起来,只是身体一动,力不从心,牵扯到胸口又是一阵绞疼。抬手死死压住。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中毒的?”黄衣女子仍是眉开眼笑,令他不解的是这人显然不是什么流浪者,衣着服饰上看因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我……”他迟疑了一下,思虑着是否道出真实身份。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好笑,人家救了自己,有这个必要么?缓缓一笑:“我姓雨,名洛祥。”见他们点头,又道:“阁下二位又是何人呢?”
“我姓花,单名一个泞字。”女子一笑,洛祥这才看清,这女子长得浓眉大眼,甚是可爱。
“你姓花?”洛祥一惊,武林中只有花浣谷中人姓氏为花。“家父可是花浣谷谷主?”
“对啊,你说的不错,家父实乃花浣谷谷主。还有,姓花怎么了?”花泞一笑,没有看出洛祥的吃惊。她拉过一旁的少年,指着他道:“这是我的师兄,复姓公孙,名唯征。”
“公孙兄……”花泞扶着洛祥站起来,洛祥一抱拳:“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洛祥铭记在心。”
“呃?你谢她就好,谢我做什么?我可没救你。”公孙唯征耸耸肩膀,满不在乎的样子。
洛祥一笑,“如今是几日了?”
“今天?”花泞望天,想了想“今天是三月初七日。”
三月初七?糟糕……洛祥沉思,出行时是三月初一,距离今天已是七日了,自己那天身体不适,走散大伙,应是初六日,离开大家乃是整整一天了,大家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子。“花泞姑娘,公孙兄,在下有事在身,赎不能耽搁,如有他日,必报二位的大恩大德。”
“医者父母心,救人命是天经地义的事,哪儿有什么谢不谢的?”花泞仍是笑容,“还有,你以后叫我泞儿便好!”
“好,泞儿,就此别过了。”洛祥记得,他们的营地是在五菱口一代,那些人是不会抛下自己先行离去的。还是尽快赶回去才好。
花泞目送这洛祥远去,心中却有不舍。雨洛祥……
公孙唯征摇头,便追了上去。
嗯?雨洛祥屏息静听,跟踪?向前几步,等那人追上,忽然转身,轻步跃起,一招擒拿手,直取后面那人的命门。不巧的是身体还未复原,力道不足,让那人占了个便宜,在往日看起来没有杀伤的一掌,却足以将洛祥打翻在地。
“公孙兄?怎么是你?”定睛一看,原来是公孙唯征!他这是想干什么?这人还是第一次见别人追杀不蒙面罩的……
公孙唯征也没想到,不用内力都能将他打落,“还不是我那小师妹,非要我跟着你。”
“泞儿?她这是……”劫色不成?一女的派一男的来劫色,这也太……
“你身体尚未大好,我那小师妹是怕你回不去。”公孙唯征道。看他的神情,不由得好笑:“你不会把我当劫色的吧?我不是采花大盗,你也并非窈窕淑女的,更何况,我还没有那么没眼色。”一边说一边拍着洛祥的肩头儿,愣是没发现洛祥疼得早已大汗淋漓。
“公孙兄,你误会了,我不是……”洛祥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却被公孙唯征打断:“算了算了,看年纪,你比我大吧?什么兄不兄的,还是叫我唯征最好。”还是那副样子。
“唯征,那就多谢了!”洛祥道。脚步向前走去。
“你又来了,我最不愿听的,就是这些客套话。虚伪。”公孙唯征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看法。
一路无语。
“看样子这里不是你家吧?”公孙唯征看着这里的布局,完全是匆匆忙忙的痕迹。
“不是,是暂住地。”洛祥打量着四周,笑一笑,对公孙唯征道。
“你们这是出来办事?”公孙唯征一向敏捷,身边的一草一动都有所闻。
“对,是奉了家父之命。”向里走,对公孙唯征一点排斥都没有。
“是什么事情?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公孙唯征追问。
“有关遗风寨的。”洛祥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