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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lost(作者:左岸¤右转 CP: 佐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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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8-02 13:05回复
    授权书:



    2楼2011-08-02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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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
      佐助醒来的时候,天还朦朦亮。他昨晚睡得不踏实,这么早醒来却一点倦意都没有。头疼得厉害,他下意识地伸手打开床头柜,却找不到烟盒。看来是被樱收起来了,她虽然不反对他喝酒,但反对他抽烟。
      他想起外衣口袋里有包烟,不过转念一想,那件外衣估计现在正躺在玄关里,也就作罢了。
      佐助发现自己在这么个时间醒过来还真是无事可做。身边的妻子还在睡觉,这会儿厨房里也不会有什么早餐等着自己。他突然意识到,好像结婚一年多,他从来没有比樱早醒来过,每次他起床的时候,樱要么在准备早餐,要么在梳妆镜前整理好行装准备出门。
      好像有那么一次,他因为做了个噩梦的关系三点多醒过来,结果发现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书。看她脸色就知道该是一夜没睡。
      “你怎么没睡?”他这么问道。
      “……嗯,今天不怎么睡得着呢。”她如此回答。
      佐助不知道的是那晚他做噩梦时不停说梦话,樱被惊醒,之后任凭再困也无法入睡。他喊着“哥哥!别留我一个人!”,于是她的心疼得揪成了一团。
      佐助百无聊赖地靠坐在床上,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挂在对面墙壁上的结婚照。多数夫妻都会选择把结婚照挂在床头,可樱却坚持要把照片挂在床尾,有人说这样不吉利,她却说挂床尾不是一抬头就能看见了吗?
      今天证明樱说得没错,的确是“一抬头就能看见”。
      佐助盯着照片看。照片上的两人都穿着和服,樱坐着,佐助站在她的斜后方。这张照片并不是两人拍的结婚照里最好看的,选用这张来占据“床尾”这样一个神圣地方的理由是樱觉得那么多张照片里,唯独这一张佐助笑了。
      很多人包括佐助本人在内都觉得一张严肃又不带感情的脸实在不能和“笑”扯上关系。
      ——你仔细看嘛,明明是有微微的笑意啊。
      以上是樱义正言辞的反驳。她说自己从小关注佐助的各种表情,最后练就了从面瘫脸上解读表情的能力。她说他笑了那他肯定就是笑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转头去看樱,却意外地对上一双碧绿的眸子。昨晚他的举动很粗鲁,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只是酒劲上来,他心中怎么也解不开的结哽得整个人难受,又或许他潜意识里知道对春野樱他从来不用掩饰。
      樱一睁眼就看到佐助对着墙发呆,顺着他视线望去,她发现原来他在看他们的结婚照。她一乐,笑了出来。
      佐助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春野樱不准备询问任何有关昨晚佐助反常表现的事情,她知道他心里的苦闷,她知道能令佐助发泄出苦闷的人也只有她和鸣人了。
      樱厚脸皮地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她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涂着淡色指甲油的手指慢慢划过他胸前的肌肤。
      “佐助君,”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些许的羞涩,“……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能感到佐助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原来的表情还算柔和,这一句话使他的脸部线条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我说过——”
      樱赶紧打断他:“我不管你说过什么!……佐助君,你以前不是说想要振兴宇智波一族么。”
      佐助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他拿开她的手,起身下了床。
      几分钟后,她听到公寓大门打开又重重关上的声音。
      要孩子这件事,春野樱向宇智波佐助提过几次。佐助不是沉默就是直接拒绝。樱一开始以为他是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于是她第三次提起这事儿时,对佐助说其实她也没自信能当个好妈妈,不过两人可以一起努力。
      那时是在饭桌上,佐助当时没说话,只是低头吃饭,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碗筷相碰的声音。樱脸上的笑容一分分淡下去。
      良久,佐助放下筷子,看着樱。
      


      7楼2011-08-02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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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
        宇智波佐助绕着公寓楼差不多转了三圈之后,终于得出了自己无处可去的结论。
        天才刚亮,店家大都还没开门迎客,况且他的存在对于木叶的大多数村民来说是个禁忌,要不是碍着七代目和他妻子娘家的面子,恐怕佐助老早被人千刀万剐了。不巧他今天晚上有任务,白天休息不用去暗部,剩下能在这个时间收容他的人也被他自己在不到二十四小时里全得罪光了。
        佐助手插裤袋立定,抬头看了一眼公寓楼302的窗户。
        还是小屁孩的时候,佐助就已经习惯来自女生的尖叫了。长大一点,全族人的血仇压在身上,他只觉得女生们的那些所谓花痴肤浅到了令人厌恶的程度。比如说他成天一张面瘫脸示众,她们就会说,哇,宇智波好帅好酷。
        一夜之间从天堂跌落地狱,推你下去的还是最敬爱的哥哥,你说你怎么还能成天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笑得出来才怪了吧。
        所以说,当春野樱站在他面前笑得灿烂,没心没肺地说,“佐助君我们去约会吧”,或者是,“佐助君我们去增进一下团队友谊吧”的时候,宇智波佐助自然就把她和其他女孩归入了一类。春野小丫头那时候的确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痴,满脑子佐助君这佐助君那的,明明论实力还及不上鸣人,却不肯把宝贵的恋爱时间分一点点给忍术,充其量是个半吊子忍者。
        宇智波佐助那时一心追求力量,最看不起的就该是春野樱这种人了吧。
        可说来也怪。
        他并不讨厌她。
        举个例子。
        每次鸣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樱都会给他一顿教训,佐助站在边上看着两人打闹。女孩子威胁说要把鸣人的嘴缝起来之类的,挥动的拳头和不经意撅起的嘴落在佐助的眼睛里,竟然就充满了生气。
        你有过这种感受么。
        就好比是之前一直生活在灰色世界里的人在某个时间看到了一抹红色,这抹红色不端延伸延伸,慢慢地就要把整个世界都染上跳跃的色彩。又或者是在一整片干涸的土地上破土而出的嫩芽,绿得醒目又不刺眼,仿佛能重新带动起整片土地的脉动。
        就是这样的感觉。
        春野樱笑得时候眼睛会夸张地眯起,哭得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很难看。她说话的时候绿色的眼睛会闪闪发光,不说话的时候……好像没有。生气的时候恶言恶语,高兴的时候大喊大叫。她会说佐助君我好喜欢你,她会说鸣人你挡到我看佐助君的视线啦。她会说,佐助君,求求你不要走。
        那样的简单,那样的纯真,那样的富有生气。
        宇智波佐助七岁以后的人生整个就跟被关小黑屋似的,虽然这屋子的门没关严实,留了条缝,可他死活就是不肯出去。只是偶尔透过这条缝瞥一眼外面光明的世界,心里某个地方还是会感到莫名的缺失。
        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将这种缺失感无限放大。
        那是他本来应该生活的世界。现在却离他万般遥远。
        那时候春野樱还不明了佐助的往昔,只幻想着美好的将来,没心没肺到后来她自己都替自己难为情。可人有时候就是很固执,这种固执在樱身上就表现为,几年后重逢,她依然是在佐助面前笑得活泼灿烂没心没肺。
        佐助在大战过后被抓回木叶,无罪释放以后他就跑路了。虽然最后是一身重伤被木叶忍者抬了回来,可要不是因为肋骨断了几根,左腿左手基本残废,他才不会乖乖呆在木叶医院里。
        被抬回木叶的路上佐助就因为失血过多昏迷,醒来之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亲热天堂的封面。他突然有种想要一直昏迷下去的冲动。
        “哟,佐助你醒啦。”
        无良上忍笑得人畜无害。佐助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保持沉默。
        卡卡西把小册子塞回口袋,然后抬手就往徒弟的左腿拍了下去。力道不算重,但也足够让佐助疼得龇牙咧嘴的了。
        


        9楼2011-08-02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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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
          “哎,这样才像话嘛……臭着一张脸给谁看啊。”卡卡西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既然醒了还是叫人来检查一下比较好吧。你伤得也真够重的。”他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
          几分钟后病房门口响起医疗推车的声音。春野樱推着装满医疗用具的车走进来。
          卡卡西留下句小樱你慢慢检查,就拍屁股走人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
          春野樱走到病床前,低头开始摆弄仪器。宇智波佐助躺在床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樱的脸被垂下的头发遮住大半,嘴角的笑意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佐助不由皱眉。
          这女人在笑。
          从他倒戈和鸣人联手作战直到现在被抬回木叶,佐助和樱没多少接触。她之于他的印象基本停留于十三岁他叛变之前。他只知道樱拜了纲手为师,成了“据说”还不错的医疗忍者。她从前多么不把忍术放在心上他是知道的,这几年她到底变了多少?
          “佐助君,我在笑,很奇怪吗?”
          樱突然开口。
          佐助朝她看过去,后者依然是低着头,调配着瓶瓶罐罐的药物。
          “我啊,现在真是恨不得往你伤口上再戳几刀——虽然把你身上的伤口缝合可是花了我一天一夜的功夫呢……可是啊,这样就不用担心你会跑路了。”
          春野樱的语气欢快得有点变态。佐助看着她在手上慢慢运起医疗查克拉,突然有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樱。”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出许久不曾叫过的名字,“别笑了,很难看。”
          春野樱的肩膀抖了一下,她抬起脸来,泪水在脸颊上划出弧线,最后在下巴处汇合。低落的水滴把白色的被单染湿,晕开成一片深色的痕迹。
          从进病房起她就忍不住湿了眼眶。虽然从昨天治疗佐助开始——或许更早一点,她就决定了无论如何在佐助君的面前自己一定要保持笑容。小时候她不明白他的痛苦,所以才能在他的面前笑得没心没肺,现在她亲眼见识了那份痛苦,决定还是要在他面前笑得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这是她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
          但有时候笑容比泪水更难维系。
          佐助在她一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了隐隐的哭腔。他该把这归结于忍者敏锐的听觉还是什么?总之,结论就是春野樱一边笑着和他说话,一边却强忍着眼泪。
          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快要把春野樱逼疯了。
          “……讨厌啦,佐助君,”她胡乱抹一把泪,“我可没哭哦。你是因为昏迷太久出现幻觉了,是幻觉啦。”
          佐助当叛忍这些年,也不像别人说的就把回忆全丢光了。虽然不会刻意回想,但记忆一直留存在某一地方。在他的印象里,樱是个感情过于充沛的女孩子,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从来不掩藏自己的情感。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笑着的,很少哭。为数不多的几次掉泪,好像全都是因他而起。
          “……干吗一定要笑?”
          樱运起查克拉开始检查,她手上没停顿,回答道:“成天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呀。如果我一直对佐助君笑的话,说不定哪一天佐助君也会觉得每天这样开开心心的不错,也就跟着一起笑了啊。”
          她是这么回答的。
          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不可思议。
          “随便你。”
          佐助应了一句,转过了头。
          宇智波佐助收回视线。
          太阳比刚才升高了一些。他墨黑的眼瞳里映出朝阳的模样,与记忆里春野樱的笑容重叠。
          仿若朝阳一般灿烂。
          轻而易举地照亮回忆。
          ——这就是你一定要在我面前保持笑容的原因么,樱。
          门铃响了。
          漩涡鸣人心里一颤,赶忙向身边的妻子使了个眼色。
          在七代目的家里,有条不成为的规矩,凡是门铃响,去开门的必定是雏田,而七代目自己则是根据夫人从门口传来的暗示决定自己是躲到沙发底下,还是现身迎客。这一过程必须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万分,并且行动要灵活敏捷,思维要聚精会神,不可开一点小差。因为这毕竟关系到接下来七代目是被抓回火影办公室工作还是悠然自得地在家喝茶看电视。
          “啊,是宇智波君。快请进。”
          雏田的声音准确的传到了沙发底下鸣人的耳朵里。
          于是,当佐助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七代目从沙发底下爬出来的诡异情景。
          


          10楼2011-08-02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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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
            木叶医院一忙起来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春野樱忙活了一个上午,在终于得空补上早餐的当儿,再一次确认了以上这条当医忍以来就留存心中的真理。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严重影响到宇智波夫人的心情,上午连着三场手术或多或少都出了些小差错,看得一旁的井野冷汗连连。
            “我说,宽额樱,你该不是和佐助吵架了吧?”
            樱还没来得及叹气,她这位多年的损友又补了句令她哭笑不得的话。
            “不对不对,你和佐助婚后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你之前不也好好的?难道说,他今天跟你提出离婚啦?”
            春野樱二话没说抓起手边的文件夹就扔过去。井野稳当接住,挨着好友坐下。
            “……井野,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
            “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新活过来呢。”
            春野樱的值班表和宇智波佐助在暗部的任务出勤表基本一致。她为了做到这一点跑遍医疗部,拍足了上司的马屁,给其他医忍买了不少礼物,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尽管事后她的光辉事迹成为医疗部众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连医院病患都耳熟能详,春野樱还是没皮没脸地抱着张“得来不易”的值班表笑得心满意足,就跟抱着传家宝似的。
            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
            如果宇智波佐助出任务受伤,她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且为其治疗。
            鸣人在听说了这事儿后长叹一口气,说,小樱早知道你做得这么露骨我就不告诉你佐助进暗部的事情了。
            


            11楼2011-08-02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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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野樱瞪他一眼,我没长嘴吗难道,我不会自己问他啊。
              七代目在斗嘴这件事上从来就没赢过暗恋了好几年的队友,他戴上火影斗笠,语气突然变得很严肃。
              ——小樱,佐助就交给你了。
              那语气春野樱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有种莫名想要落泪的冲动。宇智波佐助于她,于鸣人,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佐助这辈子要是活不好,她和鸣人也都甭想活好。鸣人如今是火影,就算有心帮兄弟一把也要顾虑这顾虑那的——况且他已经为佐助做了很多。
              从前她总是看着鸣人和佐助的背影。从前她总是无能为力,弱小到只会一个劲的哭。从前有些事情鸣人办得到,她做不到。而现在,有些事情只能由她来完成。
              人生真是奇妙。六岁的春野樱绝对想不到六年之后她能和佐助君分在一个小队。十二岁的春野樱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发奋图强成为纲手大人的徒弟,而不是躺在床上织温暖牌围巾或是站在炉灶前**心便当。二十岁的春野樱回头看过去的自己,扑哧一笑,说,你看,那些“想不到”全成了现实。
              从宇智波佐助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开始,她的命就不再是她自己的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某个人,她要过一辈子都为爱而活的人生。
              什么叫皇天不负有心人?
              春野樱兴师动众排完值班表的头个礼拜,宇智波佐助就在任务中负伤了。
              这话不太对。听起来她像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心想让他受伤似的。总之,当两名暗部扛着佐助出现在医院值班室的时候,春野樱还是在心里腹黑地偷笑了一下。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看起来只是胳膊上挨了一刀,出血量却一直在增加。一检查,才发现原来是中了毒,毒素抑制了机体的凝血功能,这才止不住血。
              春野樱脑子里出现一小段的空白。这毒并不罕见,虽然解毒剂的制作出奇繁琐,但巧合的是一个月前她刚刚制作了两瓶放在药房。问题显然不在于此。
              宇智波佐助意识还算清醒,见一旁的樱没有动静,他挑眉,问道:“怎么,没救了?”
              樱回过神,看了一眼伤口又看了一眼佐助。她深吸一口气。
              “……我可是纲手师父的关门弟子,这点小伤算什么。”她边说便开始动作,“解毒剂有现成的,服了药止了血就好了。”
              治疗开始,她便没再说话。这一点不禁令佐助感到奇怪。之前几次他受伤,春野樱总是一边替他医治,一边不停说话,没话题也硬要扯话题出来,嘴一刻不闲着。今天她却出奇的安静。宇智波佐助从不是主动开口的人,于是沉默便弥漫在诊疗室的空气里。
              他大概能猜到原因。
              半靠在床头,佐助看着樱把沾了血的止血棉球用镊子夹住,然后赌气似的将镊子扔进消毒皿里,“哐啷”一声,在安静的诊疗室里显得尤为刺耳。她把塑胶手套脱掉,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很浓。春野樱当了这么久医忍第一次觉得这味道该死的难闻,刺激得她鼻子酸酸的。
              “……佐助君,”一开口就更酸了,樱吸了一下鼻子,“伤口还疼吗?”
              “喂,春野医生,我大概失血过多又出现幻觉了。”
              “……这次是消毒水太难闻了……”
              春野樱俯下身子抱住头,闷闷的抽泣声从双臂间传出。
              佐助中的毒并不算罕见,但这话只针对火之国成立——作为原料的药草,只生长在火之国境内,木叶后山随处可见。也就是说,对他下毒的很可能是自己人。
              她知道木叶有很多人恨佐助。不,也许该这样讲,除掉两只手都数得过来的人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对“宇智波”充满了仇恨和恐惧。他是杀人犯,是叛忍,是令木叶许多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之一,而他现在竟然若无其事的生活在木叶,简直是天理难容。
              无数双仇恨的眼睛盯着你,你却不能闭上眼,只能与之对视。
              她开始想自己和鸣人是不是做错了,让佐助留在木叶对他来说真的是有利的事情吗?他连生命都有危险,又怎么能重新融入木叶呢?或许是她太天真,想得太简单,以为仇恨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其他人最终都能接受佐助。该是她错了,若时间能冲淡仇恨,佐助也不会叛离木叶,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都不会发生,还用得着她现在像个怨妇似的在这哇哇大哭么。
              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可逆转。悲剧一旦铸成,任你大哭大闹它也不会变成冷幽默。生活甚是残酷,她应该早有体会。
              


              12楼2011-08-02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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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两个字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是没有未来的人。他的人生永远被过去束缚着,“未来”于他,其实与“曾经”无异。哪怕现在他中了自己人的暗算躺在医院里,佐助心中也甚是平静。他的喜怒哀乐早已跟随哥哥深埋土里,春野樱现在是要做那个挖掘的人,一层层土刨开,想把他的感情全挖出来。
                ——其实你远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我活着不过为了活下去,无所谓有没有未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佐助君,你认为无所谓,可是我在乎!”春野樱的眼泪再一次没忍住,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如果你找不到好好活着的理由,就请你把我当成那个理由吧,佐助君……”
                “然后你就答应了?”鸣人问道。
                “不然还能怎样?”佐助斜他一眼,“你的好同伴可是威胁说我不答应就不让我活着走出医院啊。”
                鸣人忍住笑。
                “小樱还真做得出来……嗯,我对她越来越刮目相看了。不过佐助,她都做到这地步了,你还说你不了解她?其实你该是最了解她的人才对。”
                最了解她的人。
                春野樱活一辈子都是为了心中的爱。那么她最爱的那个人自然就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
                佐助沉默了。
                鸣人看他一眼,然后端起茶杯。
                “……啊咧?佐助你快看你快看!茶叶竖起来了哎!”
                “吵死了,吊车尾!”
                “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竖起来了嘛!”
                


                14楼2011-08-02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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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野樱赶到诊疗室的时候,勇介就站在门口,表情万分焦急。一见着樱,立马九十度标准鞠躬。她注意到那时少年额头的伤都还没来得及处理,血顺着额角滴下。
                  “那,樱前辈,佐助前辈他不会有大碍吧?”
                  “嗯,只是皮外伤,很快就能恢复。刚刚吃了药,正在隔壁病房休息呢。”樱一边替勇介缠着绷带,一边说道。
                  勇介称佐助为“前辈”。这一点从刚才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佐助进入暗部后的第一次任务就被自己人暗算,平日里被排挤也不是一天两天,樱知道大家一时半会儿都没法接受曾经试图摧毁木叶的叛忍竟然成为自己的同事,光明正大地生活在木叶。她从没奢望其他人的谅解。她想佐助也一定是这样。
                  可眼前的少年称佐助为“前辈”。
                  樱突然觉得很感动。
                  她一直认为佐助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而她处在这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企图将这条界限抹消,但不管怎么努力,分界线依然显眼地存在着。而少年的出现,让她一瞬间有种这条分界线正在慢慢淡去,终有一天会消失的感觉。
                  “啊,对了。”樱将绷带固定好,“听井野说你和她很早就认识?她说你每个礼拜都会去她家花店买一束百合,已经三四年了。”
                  勇介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啊,那个,有个朋友,她……很喜欢百合。”
                  樱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模样,轻笑出了声。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天空很蓝。基本看不到云。
                  七岁的佐助坐在回廊里抬起头,感受着夏天里难得的凉风拂过脸颊,满足的笑容挂在嘴角。头顶的风铃叮铛响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很快被渐响的蝉鸣淹没。夏天的气息布满院子的角落,佐助深深吸了一口气。
                  “哥哥。”
                  他转过头,面向坐在身边的鼬,语气满是纯真。
                  抬手帮弟弟擦去留在嘴角的西瓜汁,鼬问道:“怎么了?”
                  “今天妈妈问我,长大了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他轻笑,皱起眉配合地思考起来。
                  “……让我想想看。嗯,佐助一定想成为被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男生吧。”
                  “才不是!”佐助激动地一骨碌站起来,“我对妈妈说,我要成为像哥哥一样厉害的忍者!”
                  鼬看着弟弟一脸得意的说完理想,小嘴里还嘟囔着“哥哥净会开玩笑”,他转过头,望着天空。
                  “佐助,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是说了——”
                  “忍者,有的时候,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人’。”
                  佐助不解地歪着头。哥哥的语气里透着他不能理解的某种感情,说的话也令他一头雾水。鼬重新对上弟弟的视线,眼神温柔。
                  “佐助,我们来定个约定吧。”
                  他说着,用厚实而温暖的手掌揉乱了佐助的头发。
                  春野樱搀着宇智波佐助走出医院。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值春末,天气微微有些热。
                  “樱,我可以自己走。”
                  佐助想把胳膊抽走,樱却是一把牢牢握住。
                  “那可不行。不要以为是皮外伤就掉以轻心!回去以后你再睡一觉,我帮你熬点粥,记得这几天都不许喝酒,烟更不能抽。还有,伤口一定不能碰水!”
                  她自顾自地说着,看神情似乎还在脑子里搜索着其他注意事项,生怕漏掉了哪一条。
                  真啰嗦。
                  佐助不免想到。
                  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百分之八十是由樱一个人完成的,哪怕有时候他连“嗯”、“哦”、“随便”这样的回应都不给,她还是乐颠颠地说这说那,嘴巴一刻不闲着。也恰恰是因为她的唠叨和啰嗦,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再没有大段大段静默的时间去想不堪回首的往事。
                  宇智波佐助生命中的某些空缺,被春野樱奇妙地填补上了。
                  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她的逼婚呢?显然不是迫于五代目得意弟子的淫威。
                  那时樱让他把她当成好好活下去的理由,脸上眼泪鼻涕弄得一塌糊涂,声音透着某种真切的恳求,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那时望着她碧绿的眼眸,佐助感到有一种情感如涨潮一般慢慢淹没他已经干涸了许久的心。
                  很多年前他就失去了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不,哪怕是活下去的理由也是别人硬塞给他的——先是哥哥,再是宇智波斑,然后又是哥哥。细想来,他的人生几乎不属于他。真是可笑。
                  他以为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其实他错了。
                  他比谁都渴望被理解。
                  也许他就是在等有一个人,告诉他要好好活下去,并且给他一个好好活下去的理由。那个人会告诉他,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个笑话,而未来,他也真的可以尝试去憧憬,去拥有,他的人生会真正属于自己,再没有谁可以轻易剥夺他的喜怒哀乐。他有资格好好活着。
                  也许他就是在等那样一个人。
                  那个人叫做春野樱。
                  春野樱告诉他,宇智波佐助,我喜欢你。
                  “樱。”
                  他的妻子抬头看他,碧绿的眸子闪耀着动人的光彩,脸上是轻易照亮生命的笑容。
                  “陪我去个地方吧。”
                  


                  16楼2011-08-02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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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地是宇智波旧宅。
                    樱一路上思忖着佐助要去那里的目的。他五年前回到木叶以后就再没踏足过那幢有着太多回忆的宅子,那里是一块伤疤,疤痕下掩盖的记忆再怎么美好,如今它也只是一块揭不掉、抹不去的丑陋的疤,看一眼便能唤醒往昔的时光,回忆完就又被难以言喻的痛苦掩埋。
                    充满眷恋但不能触碰。
                    一碰就痛到无以复加。
                    两人在旧宅前停下脚步。
                    十五年前发生灭门惨案后宅子就被官方封锁了,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再没人明确强调禁止入内,但因为宅子本身离村子最繁华的地段较远,再加上人们普遍觉得宇智波旧宅是个不祥之地,这几年间倒也是无人问津。
                    台阶上积了很厚的灰,由于疏于打理,连院门前的野草都已经长得有膝盖那么高。挂在廊檐下的灯笼原先是印有团扇家徽的,现在连红白的颜色都已辨别不清。贴在大门上的黄色封条褪了大半的颜色,依稀可看见“禁止”的字样。
                    樱走上前,鞋子踩在厚厚的灰尘上。封条是塑料的,在风里吹得久了似乎一碰就要碎裂开,她拿起一段,转过头去。
                    佐助正凝神望着大门正上方刻着的家徽。那上面结满了蛛网,一层层的几乎要将团扇的刻纹全部掩盖。
                    他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曾经辉煌的宇智波一族,如今不就像这被蛛网覆盖的家徽一般么。世上现在只他一人流着宇智波的血脉,可连他都已经不屑于回想家族曾经的强盛。是为了虚伪的繁荣与力量,他才被夺去了一切。只是因为对权力的欲望,这个家族将自己推向了无尽深渊。
                    “……佐助君。”
                    佐助回过神来,樱正在叫他。
                    他迈开脚步,走上台阶,伸出右手,指尖抵在大门上。没有犹豫,他用力一推,宇智波的门扉伴着沉闷的声响,在十几年后重新被它的族人开启。
                    春野小丫头刚迷上宇智波家二少爷那会儿,经常一个人没事跑到宇智波大宅前晃悠。很多时候,明明是父母让她上街买点东西,结果小丫头总是拎着塑料袋就这么晃荡到了离村子中心还蛮远的宇智波家。
                    也仅仅是站在远处望一眼,对着高高的院墙歪歪一下里面的梦中情人。偶尔胆子大一点,她就趁着大门打开的时候,跑到门前,然后在守卫的忍者微微惊讶的目光中快速扫一眼门后的情景。最后一口气不歇,一路跑回家,躺倒在床,小脸发红。
                    像个傻瓜一样。
                    仿佛这么做就能离喜欢的人更进一步,仿佛这么做就能更了解佐助君。
                    有时候歪歪过了头,她也会想自己是不是有一天能跨过门槛,走进宇智波大宅,成为佐助君的新娘什么的。然后她又会被这个想法弄得又羞又喜,把脸埋在枕头里,兴奋得一夜睡不着。
                    长大一些,明白了自己的行为跟偷窥狂没啥差别,樱也就不再做这种事情了。之后没多久发生了灭门惨案,宇智波大宅成了木叶的禁地,佐助也从那里搬了出来,她就更没这么做的必要了。
                    原以为没了高高的院墙隔在中间,她或许可以离他更近一步,哪知却是越来越远,远到她从此再走不进他的心里。
                    那时春野樱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心墙,后来等她明白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已经离开木叶,并且成为了她的敌人。
                    于是在喜欢的人缺席的情况下,她又退回到了跑到别人家门前偷窥的阶段,只是这一次大门背后空空如也,她的歪歪对象则背着院墙另一面所有的仇恨踏上了不归的道路。
                    


                    17楼2011-08-02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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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跟在佐助身后,走在多年不曾有人走过的路上。
                      她抬头,碧绿的眸子映出院墙上的砖瓦。
                      如今她越过了宇智波大宅高高的院墙,却不知自己是否能同样越过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心墙。
                      两人在一幢房子前停下。樱猜测这里便是佐助从前的家。后者沉默地走进院子,推开拉门。
                      拉门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已经不太灵活,佐助费了些劲才推开。光线进入玄关,满室的尘埃飞扬起来,刺激得眼睛鼻子一阵难受。午后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木质地板上,长长的阴影伸向室内,仿佛指着回忆的方向。
                      “进去吧。”他回头说道。
                      樱点了点头。
                      室内的空气多年不流通,充斥着灰尘的味道,脚下的地板不时发出吱呀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房间里的布置没有动过,一如十五年前,只不过家具上都布满了灰尘,散发着年代久远的霉味。
                      佐助人生中唯一属于他的七年便在此度过。
                      十三岁离开木叶后他再没回来过,每每夜深人静或是一人独处陷入回忆里的时候,在这幢房子里发生的事情总是一波波地涌现,他能清晰地看到母亲的笑脸,听到父亲严厉的话语,能准确地记得是哪一年的哪一天,他缠着哥哥陪他练习忍术却又被戳了额头……
                      什么都能记得。愉快的不愉快的,伤心的难过的,都能记得。因为七年的回忆实在太少,靠着这些度过尔后漫长又漫长的岁月,只能靠一遍遍回想,一遍遍铭记。
                      回忆在反复闪现的过程中被孤独感不断篡改不断翻新,渐渐也就变得不真切了。于是,当宇智波佐助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突然有种分不清现实与回忆的感觉。
                      他仿佛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似乎还有电视的声音,妈妈在说,佐助,快去洗手,要开饭了。他转过头,父亲和哥哥走进门,接着有人从他身边跑过,他听到那个人喊着“欢迎回来”,喊声如回音一般不断撞击耳膜,连带着脉搏也一声强过一声。
                      他闭上眼,再睁开,黑眸对上另一双黑眸。
                      是七岁的自己。
                      欢迎回来。
                      他对自己说。
                      樱跟着佐助来到院子里。野草这几年来疯长,走动变得很不便当。佐助环视院子一周,然后径直走向庭院里的一棵银杏树。
                      这是一棵树龄大概只有二十年左右的银杏,樱目测下来它的直径不过也二十来公分,高度四五米的样子,这个季节刚发了新芽。这么多年没人打理,竟是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佐助伸手拍拍树干,说道:“这棵树是我出生的时候种下的。”
                      “哎?!”
                      他在树跟前蹲下,指了指压在旁边的一块石头。石头很大很重,两个人合力将它搬开。
                      樱拍拍手。
                      “这石头也是佐助君小时候放上去的吗?很重哎。”
                      佐助摇了摇头。
                      “不,是我和鼬一起放上去的。”
                      樱沉默了片刻。她拿了一把石头下的土掂了掂。
                      “是在石头下面埋了什么东西吗?”
                      “嗯。”
                      佐助从身后的忍具包里拿出两支手里剑,递给樱一把。两个人蹲下来,挖开树根旁的土。很多年没人浇过水,虽说是靠近树根,土壤还是比较硬,两人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手里剑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一只盒子。
                      樱把它拿起来,拍掉上面的泥土。盒子不大,就半只手掌大小,盒盖上有浅浅的刻纹,她拿起来,借着光线的反射,看到似乎是两个名字。
                      イタチ。サスケ。
                      哥哥。弟弟。
                      她突然觉得有些拿不稳这只小小的盒子。
                      佐助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两张折起的纸条,纸条的外侧一面分别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把纸条拿出来,他将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张递给樱。樱微微有些惊讶。她看了一眼丈夫,后者示意她打开纸条。
                      她将纸条展开。纸上的笔迹幼稚,一看便知是孩子所写。她将上面的一行字默默读了两遍,鼻子酸涩,眼眶湿润。
                      ——我想要成为像哥哥一样温柔的人。
                      那是宇智波佐助七岁时候的理想。
                      佐助盯着另一张纸条上鼬的名字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展开。纸条一共对折了两次,他在第二次展开之前便已经猜到了哥哥的答案。
                      果然。
                      那是一张白纸。
                      ——佐助,我们来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我们分别在纸上写下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然后放在盒子里,埋到那颗银杏树下面。
                      ——好麻烦……
                      ——以后要是你突然想不起来曾经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把盒子挖出来,看一看自己亲手写下的答案,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哥哥也一起写吗?
                      ——嗯,当然。
                      他将纸条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鼬那时就已经预料到了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不怕将要背负的骂名,不怕被手刃族人的痛苦缠绕的梦魇,唯一担心的,只是弟弟在突然改变的命运之中如何活下去。
                      佐助抬起右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哥哥,到最后你还是没能遵守约定啊。
                      


                      18楼2011-08-02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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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插楼不?
                        话说我已经插了。。。
                        


                        19楼2011-08-12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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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 是连载的 原作者目前缺乏灵感TVT


                          20楼2011-08-12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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