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甫眼神一瞥,县门前在烈日下站着的官兵也有受不了煎熬开起了小差的人,被这凌寒的目光一刺,抖了抖吓起的鸡皮疙瘩,赶紧一副老实的闭了嘴,眼望前方。
花甫无奈的转过头,表情淡淡的看着君忧脖子上的伤,因为刚才涂的药好了些。皱眉道:“你是大夫?”
点头,君忧赶紧点头,应该……应该可以让她进去了吧。
“……”花甫抿了抿薄唇,手捏着下颚,思索了一下,为难道:“也不是不让你进去,只是这么光明正大似乎不合礼法。”毕竟这样守着辟临也不是个办法,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这个道理。早点找到根源解决了才是硬道理。
君忧期待的看着他,眼光闪烁,离进去不远了不远了。只要能进去,有什么不可以。
花甫突然表情凝重,打量了她一下,淡淡道:“跟我来。”说罢,红袖一甩,走了。
君忧赶紧追上去,嘿嘿,可以进去了,想到这里就很兴奋。
这已经不知是君忧第几次发出这样的疑问了,“真的……是这里?”
花甫表情凝重,点头,语气依旧高高在上得没有起伏:“是这里。”
君忧此时的心情,就像大晴天的被人泼了一把冷水,还是不确定的指着那个狗洞大小的……其实就是狗洞,欲哭无泪的重复问道:“真的是这里?”
花甫不耐烦的抿了抿薄唇,用红袖遮着嘴威严十足的轻咳了一声,冷冷道:“就是这里,不用再问了,再问也不会改变的。”
“……”君忧好想哭,这墙如果可以矮一点,她宁愿死命的爬上去都不要钻狗洞。可是……抬头,这墙高得有点恐怖了吧。本来她想说让花甫把她扔过去,不过为了小命着想,还是算了吧。
“那个……花公公,你能不能,高抬贵腿把我送过去呢?”君忧好恨,好恨自己不会武功啊,连最基本的轻功都不会。好像让他把自己抱过去……她不嫌弃他,他也别嫌弃她嘛。
花甫那零下摄氏度的表情保持不变,只是那如女子的眉挑了挑,“怎么送?”
那副表情在君忧眼里就像是说: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我告诉你有狗洞爬都是对得起你了,居然还得寸进尺,小心小爷我一不小心掐死你。
抖了抖,君忧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朝天一声:“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爬狗洞!”
“……”花甫嘴角抽了抽,然后看着她视死如归的往地上一趴,钻入了洞里。终于不禁笑了起来,抬头望天,我看见一个和你很相像的女子了。
还有,花甫绝对不是承认他有耍君忧的嫌疑,他只是说不合礼法,其实礼法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只不过对这个女子略有兴趣,想看看她会怎么做,结果真的钻狗洞了。看来,这个事,找到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高兴得太早说的就是苏锦耶吧。
等他美美的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心情大好的去找君忧,结果只发现凉了的饭菜,还有一纸狂草。“君勿念”三个字潦草的一笔带过,不仔细看还看不出这个字而不是符。
“施主醒了啊。”刚欲送饭菜给苏锦耶的小和尚见他在此,干脆把饭菜端入了君忧房里。
苏锦耶怨念的看着那纸狂草,走了!什么时候走的!转头,朝小和尚变脸一般扯着笑脸:“你知道这个房里的公子何时走的吗?”
“公子?”小和尚面露不解,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怕是施主进错房了,这里借宿的是一个女施主。她在今儿个一大早便走了。”
女施主?苏锦耶蹙眉,怨念深深:好你个邵君忧,居然宁可穿女装开溜都要躲着他。不过……君忧穿女装,嗯嗯,有一种很期待的感觉呢。
小和尚看着表情变化多端的苏锦耶,颤颤的放下饭菜,逃一般的溜了出去。主持,这儿有人疯了!
一道高墙算什么?对君忧来说遥不可及,对苏锦耶来说却是轻而易举,不过稍稍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