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地扬起头,“贵族?贵族就是将人堵在角落里逼人向他鞠躬的人吗?我看不出这种人有什么值得尊敬的。你们的脑筋是不是有问题啊?”
拳头捏得嘎嘎响,这种形势下还敢不知死活地挑衅?“浑小子,今天我一定要……啊——”
先动手的居然是势单力薄的一方,“一定要怎样?”他嘲笑地睨视带着脚印和鼻血倒地的人。
“你这低贱的平民,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不知道,怎么?你咬我啊!”
然后就是忍无可忍的围攻和反围攻,拥有丰富搏斗乱战经验的少年虽说入学时间还短,却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当下打得不可开交,他那种不顾一切的狠劲令养尊处优的对手们气势大挫,打瘫一半以上的人才擦擦额头的血冷冷地瞪视其他人,身体绷紧蓄势待发,宛如一匹需要独自狩猎的小野狼,带了点伤反而更加凶狠。
众人被他的凌厉所慑,想退却但又拉不下面子,正犹豫间,一道冷冷的嗓音传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是从一护的后方传来的,听见声音的同时一护看见了那些家伙面上的惊讶和敬畏。能叫这些自命不凡的贵族子弟露出这种表情,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
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那个声音上面。非常好听的声音,冷冽深澈的寒泉一般,带着某种奇怪的穿透力和磁性,听了不由要心头一震。
本能在死命地叫嚣着危险,提醒他此时应该马上离开,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想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的念头,一护缓缓地转过了头。
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离开……
傲慢得刺眼的脸,不容一物的冷淡双眸……发上的牵星箍……贵族…………
心脏一窒,恶感顿时潮水般翻涌了上来,尽管那个男人相貌可说是俊美无伦且威仪不凡,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已经叫人心生高山仰止质之感,颈上随风飘扬的围巾更为他增添了一份脱俗的飘逸。但是不信邪的少年却只觉得男人脸上的傲慢讨厌到极点,更懒得表示什么敬意,故意冷哼了一声,转回头拔腿就走,跟其他人的敬畏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那是一双带着几分野性和天真,清澈而又明媚的橘色双眸,在自己身上扫了两眼之后,明媚温暖如夕阳的颜色瞬间冰冷了下来,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无视,勾起心中莫名的恼怒,白哉从不知道有人可以简简单单只用一个眼神就激怒他的。
这小子果然没治了,连朽木家的当家,还有那身队长服都认不出来。幸灾乐祸地众人等着看这无礼的平民的好戏,却在男人一声“还不走”中如梦初醒地抬起被打得甚惨的人飞也似地跑了。
“你的名字。”似乎是很普通的话语却引得一护几乎要跳了起来,这个人,鬼一样的,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站到面前了?差点就要一头撞到他的怀里去了。
“一介小小平民的名字,不需要劳动大贵族亲自下问吧?”一护再次转身欲行。
真糟,早知道就不回头了,总觉得惹到了不能惹的人,那极度内敛着的灵压依然散发出让人心寒的魄力,脊背在紧张中绷得发疼。
痛!!被甩到墙壁上的时候一护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个人的动作太快了,完全无法预知,更别提躲闪了。
后背重重被撞到的冲击力让人眼花想吐,眩晕中那个男人高大的影子罩住了他。
“胆子很大,敢这样跟我说话。”
背光的阴影中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有一双苍冰一般森冷深邃的眸子,看到都觉得心脏冷得要窒息,实力相差太多了,男人情绪变化引起的灵压的波动好沉重,不能呼吸一般地威压……不自觉紧紧地贴住了墙壁,背后隔着衣服传来墙壁坚硬冰冷的触感,硌得皮肤生疼。
慢慢伸过来的手掌在几乎要惊跳起来的紧张中落在耳边的墙上,微微俯身的男人隔得好近,近到可以看见他冰雪一般的皮肤,没有温度的白,淡淡优雅的桔梗香气跟他十分相称,一护的眼神有刹那的茫然,这是什么一个状况?
薄红的嘴唇据说是薄情冷酷的象征,缓缓吐出的字句语调优雅傲慢,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我再问一次,你的名字。”
咬了咬唇,倔犟瞪回去的眸子里努力掩藏住了惧怕,“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会告诉我的,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呆下去的话。”
可恶,赤裸裸的威胁!贵族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贵族都这么喜欢滥用特权吗?”
“那要看使用的对象值不值得了,小鬼。”
“黑崎一护,我的名字。”我忍!
简短迸出的音节有着跟他的眼睛一样清澈温暖的质感,让人不禁要埋怨那比蚌壳还紧的嘴唇的吝啬。
“黑崎一护吗?”玩味地重复了一遍,看着明明在针对性的灵压下微微瑟缩起身体,眼神和口头却还是不肯稍稍示弱的少年,“我是朽木白哉,黑崎一护,毕业后到六番队来报名吧,不要忘记了。”
转身离去的背影上落下的是惊愕的眼神,洁白的外袍上的‘六’字分外的醒目。六番队的队长,对我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后来一护才知道,那天是十三番队的所有队长来学校的日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流离的风声,在听到那单方面却不容拒绝一般的约定之后,在他身周开始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