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的,看银杏,还要看明年的樱花!”白哉摇着淡月的肩膀,似乎想证明什么,越发的用力。
眼睛湿了。淡月低头。对不起,白哉哥哥……
渐渐的,天气开始转凉了,淡月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几乎已经下不了床,大家也陆陆续续经常来看她。
这不,乱菊和冬狮郎现在正在淡月房里。
“乱菊姐姐,你带一团冰过来干嘛?天气已经够冷啦!”淡月挑着碗里的食物,她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随着身体的恶化,胃口也越来越差。
但是即使虚弱,却还能看到她骨子里的坚强。
冬狮郎紧锁着眉头,在一旁不说话。
“喂,那团冰,说你呢~~变条冰龙来看看~~”淡月转向冬狮郎,调皮的说到。
冬狮郎的眉头越来越紧:“那是卍解”他一本正紧的说。
“切,没劲~白哉哥哥会变樱花给我看的呢~~还会有好多好多刀呢~”她一脸自豪的说。
乱菊额头出现三滴汗,这个淡月。。。。。。起身帮她披好衣服,大家说说笑笑。
这也是一病不起后,淡月生活的全部,依旧保持着俏皮的笑容,一点也不害怕。
但是,真的是一点也不害怕吗?
乱菊和冬狮郎走后,白哉过来喂淡月吃药。淡月懒懒的靠在床沿上,看着白哉摆这摆那,不亦乐乎。
“我什么时候给你变过樱花,还有很多刀?”白哉突然说。
“啊?被拆穿了!”淡月对着白哉皮皮的一笑,吐了吐舌头,
“白哉哥哥的卍解是最美的!”亲昵的攀上白哉的手臂。
白哉轻笑。
啊?没看错吧?淡月眨巴着眼睛,睫毛像刷子一样上下翻动,刚刚,白哉哥哥,笑了?
淡月像只偷了腥的小猫,满足的钻进被子里,痴痴在傻笑。
秋天来了,院子里的树上也只几张孤零零的叶子随风摇曳。所有人都意识到,淡月或许……就在这几天……只是都心照不宣。
淡月熟熟的睡着,最近,一天她基本上不干什么,除了睡觉,应该说,她清醒的时间也来越少。
门突然被重重的推开了,白哉走了进来。淡月微微张开眼睛看了看,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做起来,连说话都像要耗尽全身力气似地。
“走”白哉为淡月披好衣服,轻轻将她抱起。怀中的淡月轻如羽毛,似乎被风吹一下就会消失不见,白哉放柔了动作,但却紧紧的抱着淡月。
淡月基本上睁不开双眼了,靠着白哉,听着他的心跳,这,是我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乐曲吗?
“好了,睁开眼睛。”
淡月微微睁开双眼,怔住了。
满目的黄色,是银杏!银杏的叶子散乱了一地,温暖的黄色包裹着这里,她伸出手,接住飘落的叶子。
“谢谢……咳咳咳”她气若游丝。
“黄色是温暖的颜色,我觉得这是白哉哥哥的颜色。”她笑了笑。
“以前,谁家的猫被剪了胡子,谁家的烟囱被堵了,总队长的珍藏又被人盗啦,咳咳咳,大家又都会到朽木宅来,都是白哉哥哥保护了我~~”
白哉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帮她拉好衣服。
“还有啊,很对不起浦原那老头呢,老是踢坏他家的门……”
“上次一护来,也没对他道谢呢~~”
“以后就没人在静灵庭捣乱了,咳咳咳”今天淡月的话很多,脸色似乎也好多了,只是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跑了出来,一颗颗滴落在白哉的手上。
“白……”淡月的声音越来越轻,“真的很喜欢大家呢!”
“还有白哉哥哥……对不起”怀中的人渐渐没了声音。
白哉不住的颤抖着,恐惧袭来,“淡月,淡月,淡月!”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好困啊,白哉哥哥我想睡了。”淡月强烈的喘着气,非常虚弱了。
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白哉,直到发现自己眼眶中的不明液体,肆意流淌。他点了点头,更加抱紧了淡月。
“明天你醒来,我卍解给你看……等到来年春天,我们再一起看樱花,我保证,一定会陪你。”白哉口中念念有词,秋风带来了阵阵凄凉。
只是,淡月再也没有醒来。
秋风为她送葬。
是该好好哭一场了,寂静的树林中只有白哉悲伤的哀泣。
看惯了人事沧桑,经历了生离死别,人因为悲伤而深沉。
不是不懂爱,而是充满了对逝者的思念。
淡月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除了“对不起”三个字。
白哉没有告诉她:“对不起这三个字永远都不要跟爱你的人说,因为它——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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