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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菊】 TOO LATE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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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们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总在不经意间慢慢变质,等到幡然醒悟时,才发现一切都太迟... 



她是他捡回来的小可怜。 

那个时候,世界一片阴霾。 
她倒在一片虚无中,仅凭着残留的生存执念告诉自己,只要有人带她走,无论是谁,...她就把命给他。 

像是听见了她的呼唤一般,银发的少年出现在模糊的视线中,仿佛张开了希望之帆,带着满身的不羁与自在,脸孔清晰如碧空万里。 

他弯腰笑着对她说,跟我走吧。 

她以为幻觉,闭上眼,再睁开时,却只看到他的背影。 
于是她说,好。 

她把自己所有的过往,都遗忘在遇到他的那一天。 
从此,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属于市丸银的松本乱菊。 

他允诺给她遮风避雨的呵护,允诺给她一蔬一饭,允诺送她进死神学校受最好的教育,... 

...他唤她小可怜。 

她像个小跟屁虫一般跟着他。一起读书,一起练刀,一起嬉戏。 
他那时的笑容一直是她默默珍藏的宝贝,他的身影也一直是她暗自追随的目标。...她以为他是这个世上她最亲近的人。 

只是... 
那张其实很漂亮的脸孔带着几分轻佻,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却又不见亲近平和,同所有人划出一道堑——那是一种看似很近其实又不太近的距离。 

他经常笑着同所有人打招呼,却从来没有人称是他的死党; 
他总是放浪形骸,嘻笑随性,却早就有了队长级的实力; 
他明明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却几乎从来都不睁开给人看; 

她问他为什么总是那样笑,他回答说他不喜欢哭; 
她问他为什么当死神,他回答说没有对手很没趣; 
她问他为什么不争席位,他回答规规矩矩蛮无聊; 

其实对他的答案她一直不是很懂。 
直到亲眼见到一只伤了好几个死神的虚被他一刀划过而灰飞烟灭时,她看到他的表情... 

...依然是那付带笑模样,却让她冷彻心扉。 

他成了队长。 

那天一起吃便当的时候,看着死了同伴却依然满不在乎,当了队长还不如看见便当开心的银,她终于忍不住脱口问道,“银,你到底在乎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银侧头认真的考虑了几秒,然后眼角又弯起一个弧度,“哎呀,我在乎什么?你说呢?” 

= =||| 
对,是她笨,活该拿这种问题问他。 
...还是吃便当比较实在。 

“至于我想要的...”他微仰头思索着,又转过头,眯着眼看她,“我正在看呀。” 

嘴里刚咬了一半的肉丸掉回便当盒,乱菊傻瞪着他。 

“呀,你那是什么表情?我难得认真回答啊。”他托腮嘲笑她的傻样。 

乱菊无知无觉,捡起掉落的肉丸放回嘴里,“我是你救回来的,我的命当然是你的。” 

银明显怔了下,然后唇角不断的上扬,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乱了她褐红的头发,“我开玩笑啊,小可怜,你真好骗,好可爱,好可爱...” 

乱菊没好气的挥开那只在她头上作乱的手。跟在『好骗』之后的那个『可爱』她怎么听都不像是赞扬。 

这是第一次,她认真的询问却换不回他认真的回答。 
明明相距不过咫尺,她却无奈地感觉到他们之间已经划出一道辽远如天地的距离。 

于是,她突然醒悟,那道看似很浅的堑,凡是企图跨过的人,注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追了那道背影去。 
他是带她离开黑夜的人,她这条命都是他的。 

她曾固执的认为,只要不停下脚步,总有一天她会靠近他一些。 
她不要当一个无聊没用的小可怜,不要当他嘲笑过的『可爱』的人,而且...再也不会落泪了。 



她终于成了副队。 

以前只会唯唯诺诺的小女孩摇身一变成了说话干脆,行为豪迈的大女人,完成任务后,会同队里的男人喝酒喝到半夜,打起架来更是不输别人。 

那个总是跟在他后面的小丫头开始独当一面; 
那张初次预见毫无生气的脸蛋总是生机勃勃; 
那付干扁身材不知何时更是变得标准的离谱... 

每每看到她的时候,银就会困惑,那个小丫头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她成了副队长的那个下午,天气好的几乎不真实。 
银替她挡掉了队里的庆祝会,推掉了所有任务,在众人惊讶目送下,施施然拖了她找到静灵廷后山一处安静的草坡坐下。 



1楼2006-07-27 17:49回复


    日升日落,今天转眼也成了历史。 
    眼前有多少事情要考虑,自然没空理会心里那些伤春悲秋。 

    尸魂界百年不遇的大事。 
    几个现世的旅祸竟然来到了流魂街,而且站在了兜丹坊的面前。 

    身为三番队队长的银居然自荐去狙击,跌碎了一帮人的眼镜。 
    更让人讶异的是,他竟然留下了活口,只将他们赶回流魂街。 

    靠在三番队办外面长廊的柱子上,乱菊轻声问道,“为什么放过他们?” 

    银就靠在柱子的另一侧,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听见他那万年戏谑的语调缓缓道,“不这样的话,这个静灵廷多无聊啊。就好比,没有对手很没趣啊。” 

    无聊? 
    难道,他就只是为了这个理由? 

    乱菊足跟一转,下一秒已经闪身到了银的面前。目光渐冷,“只是因为你无聊?” 

    “啊呀,”银勾起唇角,然后声线放低,“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乱菊垮下双肩,早知道如果他不想说,任谁也无法从他口里撬出答案。 
    再抬起头时,脸上竟是银从未见过的,又温柔又失望的表情,“告诉我,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我怎么也抓不住你呢?银...我知道,你不需要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抓住...对吧?” 

    那个笑容像是钉在了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她错觉么?她总觉得银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稀薄了好多,让她呼吸困难。 

    “我当然愿意被抓住,如果对方是你的话。”他笑了,执起她的手,轻轻贴上他的脸颊,“你怎么会抓不住我呢?看,我不就在这里么?” 

    她听不到风声了,因为她只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 

    乱菊缓缓自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滑下,落在他心口的位置。 

    “可是...,它在哪儿?你人在这里,但你的真心又在哪里?” 

    话一出口好生后悔,她觉得自己像在对他撒娇。 
    往常这个时候他的笑总像利刃一样伤人,可是温柔如他今天这般,她是否可以小小的期待一下他的答案? 

    但是,当她看到银的唇角又开始上扬时,心知不妙。 

    果然。 

    “哎呀,我的真心?我的真心在哪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他笑的像只狐狸。 

    乱菊瞬间如遭雷击。 
    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投案自首的傻瓜被一枪击中心脏,她甚至能听到血液汩汩流出胸腔的声音。 

    试问,如何让潮水驻足在沙滩上?如何让月光在掌上停留?如何... 

    向一个无心的人索取真心? 

    ...她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呵,随便你。”她这么对他说。 



    当晚,乱菊在队内和队员大肆喝酒庆祝。 
    虽然谁也没搞清楚到底要庆祝什么。 

    于是,当队长日番谷踏进十番队队办,就看见满屋子『尸横遍野』,酒气臭屁熏天。 

    一边手作蒲扇在鼻端轻扇,一边跨过屋内横七竖八喝醉倒下的队员,他就看见已经把所有酒喝光、又连续扳手腕赢了十五个人的乱菊,正锊起衣袖,一手叉腰,一脚踩在桌子上,醉的两眼发直,大着嗓门吆喝让下一个挑战者上来。小样,要是怕了你们,姑奶奶我就不姓松本! 

    屋内几个硕果仅存的队员因为输给她而被逼着穿女装大跳艳舞,一边压抑着抱头鼠窜的心情,一边低声讨论松本副队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得出结论大体和风月之事脱不了干系,九成九是和市丸队长吵架了。 

    那个姓氏针一般的扎进乱菊的耳朵,她猛然大叫,“你们在说什么?” 

    其中一个吓到筛糠,另一个还不知死活的补充,“我们在说市丸银队长...” 

    惨了,想堵上他的嘴也来不及了。日番谷暗自摇头。 

    “不许提那个名字!!!”她吼。 

    屋内一片死寂。 

    当乱菊看到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又感到脸上一片冰冷时,才突然意识到... 

    ...她流泪了。 

    该死!该死的!! 
    自从她跟了银之后,她再也没有掉过泪。 
    现在居然为那个没半点真心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掉眼泪。 

    原来,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模样,内心深处依然是那个被人丢弃的小孩,哭着祈求有人能带她离开黑暗。 

    没用鬼!松本乱菊。你这个没用鬼!! 

    日番谷镇定的陈着嗓子指挥队员收拾残局。 
    所有人的酒瞬间都醒了。 

    第二天,一切如常。除了醉酒后的头疼欲裂,乱菊倒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3楼2006-07-27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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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率真又单纯的笑脸,无辜而清澈的目光,明明脆弱却又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他轻易撤了心房,在他尚未知觉前就抵达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等到惊觉时,已然不可回头。 

      左胸那个他以为早就麻木的地方,依然还有感觉,依然...会跳动会疼痛会温柔。 

      然而,数百年后,同样的人物,同样的问话,她却对他说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她不再注视他依赖他信任他。 
      他竟然跟不上这变化了。 

      她脆弱无助需要支柱时,他却只给她背影。 
      她小心翼翼的期待他的回答时,他又开她玩笑。 
      他许给她一个世界,又亲手葬送了她的希望。 

      那么,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对他拔刀,指责她的不信任?指责她现在给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他叹息般的笑道。 

      是不是因为月光的缘故,乱菊竟会觉得他的笑有点惨淡。 



      总算迎来了真相大白的时刻,蓝染奇迹般复活而成为终极boss。 
      而银自坏变好,又变坏数度转换角色,终于还是免不了和蓝染联手。 

      对旅祸和逃出一死露琪亚而言自然是喜讯。 
      她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尤其是她的刀正抵着银。 

      他浑不在意,侧头笑着对她说,“你终于如愿以偿抓到我了。” 

      “住口!”她咬牙。 

      她当真无药可救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也会把他的嘲讽当爱语。 

      是他自己如愿以偿的被她抓住吧? 
      银笑着想。 

      她柔软的发丝和温暖的气息在他右耳的耳廓里小小的打了个转。 
      温香软玉就在身边,可惜没有机会亲近了。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她的美好,原来他是一个暴殄天物的傻瓜,才是... 

      ...比较迟钝的那个。 

      大虚扯开天空,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弹开了乱菊和银。 

      “好可惜。”银不无遗憾,“真想被你多抓住一会儿...” 

      他的身子微转,那张睥睨众生的俊脸依然带着她熟悉的笑,而她,已经无法分辨他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了。 

      银嘴唇微掀,似乎想对她说什么,可是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时宜,于是话到嘴边,只剩了一句—— 

      “对不起。” 

      他终究还是没把她最想听的说给她听。却说什么对不起啊...傻瓜! 

      乱菊探出的手毕竟还是触不到他,...于是,缓缓缩回。 
      那么多年的追随与相伴最后只化为一个朦胧的苦笑。 
      她心里也像是被扯开一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了。 

      “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你偏偏还要说...” 

      ... 

      因为她一直在他左右,一切变成了理所当然。 

      直到她的脸孔逐渐消失眼前,这才发现,还没来得及多看看她的容颜,没来得及多听听她的声音,没来得及说... 

      ... 

      恍惚间,那个小女孩在他耳边说,『我永远是你捡回来的小可怜,是只属于市丸银的,松本乱菊。』 
      稚嫩的声音透露出无比依恋和信赖,真实的仿佛就在眼前。 

      但银已经无法确定了。 

      反正,一切...都太迟了。 


      ——END——


      5楼2006-07-27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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