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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lie/________文文】曾几荷时(良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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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良颜


1楼2011-08-25 16:39回复
    望穿幽幽一帘风月,闲花弄影。
    初夏映生而来的那一株青荷,微漾着一圈圈泛着盈盈光波的水晕,塘边衍生的菁菁水草染绿了湖面。抚摸着额前的青丝成雪,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百年之约,不过虚妄。流转千年的承诺,一朝夕拾,痴嗔犹空。
    ——————纪
    竹帘卷,清风斜,恰逢咸阳城破时。
    一人盘坐于蒲团之上,恬淡的举起青荷色的茶杯送到嘴前,轻轻一泯。
    青丝翻飞,茶香依偎,渐行起身。细碎的阳光零零落落散在蒲团之上,一块绝美的绯色玉佩静静贴躺着,流光溢彩,其上清晰地一字——留。
    那人便是大汉留侯,张良,张子房。
    楼台上,檐角下,风竹摇曳,是谁独留那一株蒹葭。
    丝竹沙哑,凉亭雨歇,张良端坐于竹下石台,风扬起长发,望闪烁新露染青叶灿灿。一人行至,张良不曾抬眸,却也隐匿不起眸中烈焰,那眸子,烧灿了云霞。“你还是来了,”他顿了一下,渐渐闭眼,抬头,“师兄。”
    淡光行至那人侧脸,棱角分明,星眸剑目,些许恬儒的胡须浑然天成,他念念不忘的,便是子房曾经的笑靥茶靡。
    沉香袅袅,半刻灰屑。他颜无繇逃了执念,却挣不开情劫,何需自欺。
    还记得,张良未曾成留侯时,岁月都在小圣贤庄无声无息的流淌过去,一切都没有变。
    闭上眼,满剩当年,一窗疏雨,道不尽半生情劫。
    天微明时候,子房悄悄摸进无繇的房间,缓步走近无繇床榻边。看着床上熟睡着的人儿,嘴角隐约勾起一缕笑意,轻轻俯下身去,轻声唤道“师兄,师兄……”
    无繇渐睁眼,见床榻边的子房,道“子房,这么早来我房里作甚?”
    谁料子房却掩袖轻声笑了出来,无繇自是满头雾水。“师兄,今日实乃悬弧之辰,尔竟忘记,是不是该罚?”
    无繇听闻,浅浅一笑,“自是该罚,子房罚我什么。”“我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就要你今天陪着我。”他笑着点头。
    子房牵着无繇的手,行了许久,子房转过身来,面对着无繇,用双手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不许看哦。我叫你看再看。”无繇实在那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师弟没办法,只好浅笑着点头。
    “到了,睁开眼吧。”他垂眼望去,荷池漪曳,露打衣袂。
    那是盛开了的青荷,他最爱的花。此刻,他却也不知悲喜,只是笑着笑着,清泪染颊。
    子房挽过他的手,“师兄,哦不,无繇,我喜欢你。我可以给你幸福的,黄泉碧落,我也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相信我这一次,交给我这一生,好吗?”
    无繇破涕为笑,坐在荷池边低头垂眸。子房坐到他的旁边,静静地守候着。他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那十几年来贪恋的柔情,再难割舍。
    或许,这时的选择如果可以更改,他们的路会走的更长。
    可他们毕竟度过了些许快乐时光,却是风月无话,谁也不怪谁的无怨无悔。
    子房弱冠之年,无繇送给他一组青荷色的茶具。子房爱茶,他记得他说过,茶,有呼吸,有感情,有乱世独存的悠闲。
    “那我颜无繇愿意一生为你沏茶,直到执手西下。”说完,他似捧起珍宝似的端起玲珑有致的茶杯。左手执壶,茶水从壶口留下,看着茶盅慢慢变满。
    那时,无繇脑海里却浮现出他的眼神……那么深,那么动容,像是一池晃动的春水,惹得心乱如麻。
    滚烫的茶水不小心溢出来烫了手,他轻声叫了一声,怕子房担心,却还是被发觉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子房快步走上前来,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片,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他看着他紧张的眼神,担心的神色,不禁笑了。子房抬头,看着那如撕裂的朝阳般的笑,自已也忍俊不禁。
    雅室内充满着欢声笑语,那是他们期盼已久的所谓的幸福。
    枯草冰阶,不觉以致深秋。远山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
    他颜无繇了解张良的鸿鹄之志,可还是不忍心他走,舍不得放开,可终究还是要放手的。他总觉的他的子房这一去,就再也不是他的了。
    风扬帆起,雨落径庭。离岸一别,几时再见也不知。
    


    2楼2011-08-25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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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繇迟迟不见,子房还是在那里等,一直等到日行至西。浴火的光晕挥洒满大地,万事万物都镀上了一层稀薄的金装。
      情崖上,无繇迎风伫立。纤长的手指一起一伏在碧叶为色的长萧上。亦真亦幻的箫声渐远,子房听得真,心里自是明白。
      “子西,麻烦你把我的琴拿来。”他痴痴望着崖上的人儿,不曾回头,只是念叨了一句。
      俯首轻拨素弦,流曲指尖几重思念。红尘千载,却叫有情人断肠。
      曲终弦断。离人自是离去,殊不知了却一首相思。
      直到那叶扁舟被夕阳吞没,无繇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他怕,他会改变主意。
      从此,颜无繇便居于山林。他不愿出山,只怕思及故人回忆。山风吹动衣衫,月下独酌,却有夜莺为我浅唱。生活自是生趣,却没了心房里的那个位置。心,空空如也,他在等,他的人来填满。
      新雨浣过空山,春日一捻繁花盛。他倚着门前那棵桃树,双眸欲望穿秋水,只盼君归,却害怕君归,不由得扶额,苦笑。“两年光景了,子房,你何时才归?你可知晓,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彼时,军中帐内。张良忽然一阵心悸。“子房,尔还安好?”一边的萧何道。“还好还好。无大碍,我们继续。”他还有半句话没说——是我所爱之人想我了。萧何淡然微笑,轻轻点头。“子房,不如我们休息一下,等着阿信凯旋归来。”
      “你那么确定他会凯旋?”子房翻阅着竹简,头也不抬的问道。
      “因为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话锋突转,萧何察觉了那些异样的眼光,莞尔道,“还有阿信。”
      流年翻转,又踏故时地。看着院门前一松一枫,无繇不仅笑问碧色何苦惹红叶?
      朔夜无月,借杯一盏,酒顾三寻。在经回首,往事成烟。“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依偎在你胸前,那样,我什么都不怕。”
      一夜宿醉,拂晓花落惊眠,又是低语,曾相识,旧时时节。却也难逃这一别。如今山居,看不尽,远山叠叠。几季烽火狼烟,虽说,不如不见,却更,难舍难别,道不若,携手天涯踏遍。不知你我还能等的了那天。
      彼时,张良立于城楼之上。满山红叶映入眼帘,“无繇,这,像不像我们离别那年。”眼眶微红,墨染半边眉睫。“纵然天河灿烂无边,却也也抵不过你回眸的瞬间;纵使天下山河壮艳,终也抵不过你一个笑颜。等我,咸阳城破,便是我归去之时。”“子房竟有心思来这里赏月?”张良微低头,长袖释泪,“阿信不也来了。”
      听得几声撕笑,“子房兄,真不愧万古谋士,字字珠玑呀。”还没等张良回话,韩信便唱起了一首歌,辽阔豪迈,苍凉悲切,颇有几分英雄之味却有仿佛承载了一阕深情。
      颜路独坐于窗前,“子房,我等你,永远为期,不离不弃。”他望着子房在的方向,子房依稀出现在天地尽头,飘渺虚无。他叹气,作罢。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行千里,见到令他魂牵梦绕的人。梦里笑,醒来却是空留伤悲。
      翌日。竹帘卷,清风斜,恰逢咸阳城破时。
      一人盘坐于蒲团之上,恬淡的举起青荷色的茶杯送到嘴前,轻轻一泯。
      青丝翻飞,茶香依偎,渐行起身。细碎的阳光零零落落散在蒲团之上,一块绝美的绯色玉佩静静贴躺着,流光溢彩,其上清晰地一字——留。
      那人便是大汉留侯,张良,张子房。
      楼台上,檐角下,风竹摇曳,是谁独留那一株蒹葭。
      丝竹沙哑,凉亭雨歇,张良端坐于竹下石台,风扬起长发,望闪烁新露染青叶灿灿。一人行至,张良不曾抬眸,却也隐匿不起眸中烈焰,那眸子,烧灿了云霞。“你还是来了,”他顿了一下,渐渐闭眼,抬头,“师兄。”
      颜路行至眼前,一如既往温柔恬淡的口吻,“你终究还是回来了。4年了,你瘦了。”
      “可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张良浅笑着说道。“4年了,我都走了4年了,你也等了4年了。”
      无繇垂眼望着眼前的人。他比4年前更成熟,更稳重了,是不是无休止的战争让他成长了呢。
      正想着,子房起身把他揽入怀中,“无繇,我来接你,我答应过你,我要给你幸福。”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无繇顿时泪如雨下,他庆幸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却又害怕很快又会失去。
      


      3楼2011-08-25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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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终得咸阳,自封西楚霸王,刘邦贬去汉中。
        汉中语幽亭,雨歇。
        “无繇,我还是没能给你幸福。不过,”张良牵起无繇的手放在胸前,“你要相信我,我一定陪你到老,在刘邦终得天下之时。”
        无繇望着他笃定的脸容,道“我什么时候不信你过。你是我最珍爱的。”有你我还需要什么,这句话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哽咽在嗓子里,好不舒服。
        每每午夜梦回,无繇总是能看到对面窗子的暖暖烛光。他每夜都不怎么睡,这样身子怎么受的起。他起身走向对面的小屋,刚要挽袖敲门,像是想起了什么,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他转身走了,消失在漫漫长夜的尽头。
        些许时候,他又来到熟悉的门前,挽袖轻叩柴扉。听闻那熟悉的字句“请进。”
        他轻推开门,行至子房书桌前。“师兄,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无繇莞尔一笑,从左手托送的盘中取下一杯茶,青荷色的茶杯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杯中茶清晰地映出子房美得不可方物的脸。
        他轻泯一口茶,“这茶甚好,应是现采的新鲜茶叶才能有如此滋味,可这半夜时分……”他楞了一下,随即抓起无繇的手,“果真是这样,你……你何苦呢?”无繇却看着他满目担忧的神色笑出声来,“没什么的,那边的山坡翻过去便是茶田。这些血痕不过是街旁野草割伤的而已,真的没……”什么二字还未说出口,便被隐去在子房俯压下来的红唇中“嗯嗯……”
        他不知害羞还是为何,脸上泛起了醉人的绯红,近乎没有办法呼吸。他放开了他。
        子房像平常似的望着无繇,只是眼底徒添了一抹不常外露的神情,缓缓地,波澜不兴的说,“师兄,我真的好想回到从前我们一起的日子。我们一起喝茶,一起谈音律的时光……”
        无繇还没来得及回答,下一刻,子房他突然一把有力而又不失温柔的压住无繇的头,抵向自己的胸膛,子房的声音像是很遥远,却真实的响在耳边,“今夕,我把我生命中最美的音律给你。”
        扑通,扑通,扑通……
        无繇,道“你的心跳,是是世上最美的音律,一直都是。”
        夜晚,月朗星稀。子房坐在桌前笔走龙蛇,他一生最重要的就在他的身侧,他无所顾虑,要是能一直这样,让他倾尽天下也心甘情愿。
        子房望着身旁熟睡的无繇,浅浅的笑了。他走过去,俯身抱起心上人,他熟睡的样子很是恬静,墨色沾染的睫羽微微颤动,轻启唇瓣却没有声音。子房知道,他在叨念的,是自己。起身抱着无繇向里屋行去。
        窗外黑影一闪而过,不留下一丝痕迹,只有月光柔柔的洒满那人的脸庞和他那恨意簇生的深色双瞳……
        那是谁,无从知晓。
        翌日,子房随刘邦拜访圣贤。颜路看着消失在马蹄扬尘中的身影发呆,萧何拱手微笑道,“季路兄可否赏脸到寒舍一聚。”
        “有何不可,那就劳烦萧相引路了。”无繇倒也答得爽快。
        “这边请。”萧何和无繇远去。有一个人死死盯着无繇,眸里透出凛冽的寒光。
        颜路端坐于蒲团之上,萧何沏了一杯茶捧在掌中却不喝。“无繇可知我杯中茶为何种?”
        无繇垂眼望去,那茶颜色绯红,颇有火光欲燃之势,倒像是一杯血水,诡异之极。
        “无繇只是略懂茶道,萧相这茶,在下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是何物。”
        轻轻一声嗤笑,“萧相,这么好的茶,信还未见过,尝过呢。”
        两人对视,虽脸上笑意依旧,瞳仁中却刀光凛冽,杀气逼人,不禁让一旁的无繇打了个寒战。
        “无繇兄,喝我这杯茶吧。信,可是第一次沏茶,可不要不给面子了。”一语打破平静,暗地里意生波澜。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抛下一颗石子,水花小溅,涟漪片片。
        无繇浅笑着接下了,刚要轻泯之际,萧何把手伸到嘴前,“慢——”
        “小信,这茶该我喝,今夕乃在下悬弧之辰,以此作礼,如何?”
        韩信的目光如刀,死死盯着萧何,却一言不发,因为他根本无法回答。
        “你不做声,便是答应了。”萧何眉目展开,笑意在春风中徜徉。一把接过无繇手中之茶,一饮而尽。
        


        4楼2011-08-25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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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韩信一时语塞,“你何必这样,萧何。你我也是兄弟一场,可你,为什么救一个外人。”
          “救?”无繇听得糊涂,眉头轻簇。
          “信,可曾知道——爱屋及乌。”下一刻,萧何脸色煞白,指甲上清晰地印有黑色脉络。猛的一口吐出血来。鲜艳猩红的血携着些许黑色的不明物,惨烈无比。
          他轰然倒下,被无繇扶起。“为什么?为什么救我?”
          “既然……既然我喜欢子房,就要倾尽生命……咳咳……来保护他爱的人和物。我做到了……就无愧于子房,我愿……欣然赴死。”萧何紧紧抓住无繇的手,“代替我……好好爱他。”萧何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到死,他都望着子房在的那个方向,眼角间滑落的泪在零碎的阳光下晶莹闪烁。
          一个同样爱子房的人,在他的怀里没了呼吸和心跳。他睡着了,他在黄泉等着子房。
          “哈哈哈……”只听得韩信的几声爽朗的笑,“萧何也死了,萧何也死了,哈哈哈……没有人可以跟我分子房,没有人。现在子房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他癫狂着跑了出去,脸上满目狰狞的神色犹现。
          无繇只是呆坐在那里,怔怔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太过突然了,让他猝不及防。
          许久,他都没有缓过神来。目光惊恐而呆滞,子房见了,甚是心疼,却也帮不了他。只是让他静静地靠在自己的肩头,而已。
          就这样,他守了他一夜,他陪了他一夜。因为子房知道,失去了他,还有什么天下可言。
          “子房,”无繇轻启红唇,“萧何死了,他死了。”眼神空洞而迷茫的望着前方。
          子房沉默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为了成全你我而死。”“对,他留下了一封信。他说……说他愿意欣然饮恨,用余生换我一笑倾城。”子房的声音很轻,却在无繇耳边回响,一字一句,像是把他的心生生挖出一块那么疼。
          这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种爱,来的如此惨烈。像一阵风,掠过无繇心头。眼底水汽氤氲,清泪在脸上画出蜿蜒曲折的痕迹。
          他依偎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人世间仅此而已的温暖。对他来说,一生仅仅只剩这一刻。与其去追不可捉摸的未来,到不如停留在这一刻。
          明知道注定苦果,可还是愿意就这样陪他走下去。早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个美丽的错误,可还是愿意飞蛾扑火,永劫不复。他愿意,陪伴他一生,可他也知道,这不过是场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他为他淡了绝代的风华,倾一生也罢。
          流年辗转,院落又值寒冬。枯藤枝桠,冰阶落雪。漫天飞雪,簌簌沙沙,月光映的雪色清亮,记得上一次的时候,是子房陪他一起看的。今夕,却只有他一个人独活,借杯赊月色共饮。
          子房缓步走来,含笑不语,只是坐在他的对面,弹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雪花舞在窗外,屋内沉香袅袅。天籁中,过往的无数景象在眼前潮水般的涌过,青荷间的定情誓言,茶香中的浓情种种,夜幕后的一吻长柔,以及,曾经离岸一别的合曲悠悠——无繇的所思所想,皆与那人息息相关。
          无繇清辉流泻的眼睛里聚满了柔情,那是他的一阕深情。
          琴音无可避免的乱了,然后,便断了。
          “这首曲子,是我为你而做,唤为卿本玉颜。”
          无繇不语,无论感动和难过,都是不可以的,他不可以动摇,今生,他还要还他余生幸福。无繇心中好像有什么轰然碎裂,比漫天飞雪还要散乱。
          他想,应该是时候了。
          次日,子房和无繇来到了萧何的坟前。
          雨丝倾斜,打在肌肤上,凉的彻骨。
          刚行至坟前,就见不远处一衣衫褴褛,行为疯癫的男子仰天大喊着什么,行近一听,无繇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声音,熟悉异常。
          子房走上前去,道“抬起头来。”那人一晃神,下巴便被人抬起来。
          他似乎吃了一惊,无繇这时也走上前去,眉目微蹙,只是盯着那人,一言不发。脑海中清晰地印着两个字
          ——韩信
          没错,那个人就是韩信,眉眼多数在发丝里掩着,他的左脸已然被烫的面目全非,红的血,白的肉,溃烂的让人发寒,可未曾改变的就是眸子里刀刃似得光,神情凛冽。
          


          5楼2011-08-25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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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世间世事无常,没有谁能知道明天会怎样,下一刻,或许这个世界已然没有你的存在。
            焚香三柱,“我真希望他下辈子不要遇见我了。”子房道。
            无繇挑了唇线,笑道“萧何,愿你来世生为女子。嫁得爱你之人,平平凡凡过一生。”
            子房执起无繇手,“我一定活的幸福。”望着他笃定的面容,无繇竟有些动容,不过,为了他,也为了自己他必须这样做。
            愈走愈远,他忽然停下脚步,声音低了几分“无繇,我就送你到这里吧,我还要回去处理公文。”
            其实,无繇明白,分离不过是迟早的事。早就知道,可这一刻我还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沉默良久,无繇近乎哀求道“子房,让我在陪你走一段好不好?”
            子房沉默不语,只是他的手还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曾放开。
            那样长的一段路,从清晨到日暮,仿佛有上万年那般长久,有好像只有回眸那短短一瞬。太阳西下,将一汪水面照的暗红,岸边站着些人,有送别的,有离开的……
            谁曾演,谁的离别。忽然间,无繇觉得这个离岸真的很残忍,可惜他也终不能做一个泪流成河也不会回头的人。
            无繇的声音很轻,像是与这茫茫暮色,薄薄青烟融在一起,他说:“子房,我们分开吧。既然不是同路人,又何必在一起。其实,我想过和你远走高飞,不管红尘千里,只要沧海桑田。可是……”无繇微微垂下了头,眼中一直不曾有泪。
            子房默不作声。
            无繇转身离去,只留子房怔在原地。
            离岸果真是离岸。多少无法想象的泪水弥漫着,蒸发着。
            无繇那番话没有说完,子房或许永远也不曾知道那“可是”背后藏着怎样的缘由和怎样的悲哀。有一刻,无繇觉得他可以回头再看他一眼,可他终究还是不敢。
            背对着子房,越走越远。他只是想,如果他不是颜无繇,是不是就可以有另外一种结局。
            这一天,他们从清晨走到日暮,成了他们仅剩的回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
            他们会不会爱彼此少一点……
            会不会留下一个美好的结局……
            无繇走远,直至再也看不见彼此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慢慢弯下腰去,泣不成声。
            他很想陪他共赴黄泉,星沉碧落也不离弃,可是,却不能得偿所愿。
            有谁知道,在那4年中无繇染上了恶疾,命不久矣。可他还是在自己剩下的不多时日中,给了子房最美好的回忆。
            又有谁知道,子房早就发现了他咯血染红的手帕,只不过他不愿意说出来。无繇,是他一生挚爱,他愿意无条件遵从他的决定,哪怕,是要离开他。
            汉定天下,太平盛世,有是一初夏。
            大汉没有了张留侯,世上却多了一个痴情的张子房。
            他愿意倾尽余生与之相伴。
            他还会,抱着无繇的灵位和他一起沏茶。
            他还会,对着无繇的灵位弹那首卿本玉颜
            他还会,亲昵的把他的灵位拥入怀中
            他还会,陪无繇的灵位看漫天飞雪
            他还会,带着无繇的灵位走过桃花树下
            他还会,与无繇的灵位一起观青荷芳冽
            寒风凛冽,那朵绝美的青荷花,飘飘摇摇了一夏,最终还是枯萎在冷然的秋光之中。
            长安城外的小树林中,竖起了一座新坟,还立着一块石碑。
            碑上字“儒家颜无繇之墓。”
            落款——
            “夫——张良”
            


            6楼2011-08-25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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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花~


              7楼2011-08-25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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