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总觉得有种难以表达
的感觉卡在嗓子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况且现在
保鲁夫拉姆就坐在他的身旁,那种感觉让他如坐针尖。
晚餐开始,有利始终觉得是在嚼蜡,完全没有什么味道。
他偷偷看了保鲁夫拉姆一眼,正巧保鲁夫拉姆也抬头,
对视中……“啊,咳咳……”有利顿时噎了一下。“陛
下,您不要紧吧?”孔拉德担心的问。“放心,不过是
噎了一下,又不会死人。”保鲁夫拉姆毫不留情的说。
“怎么能这样对陛下说话呢?保鲁夫拉姆!”浚达责备
保鲁夫拉姆。“因为我是他的婚约者!”保鲁夫拉姆
面色苍白:“我有权这么说!”
“这又不是我想要的……”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有利
低声嘀咕了一句,可是这一句已被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了,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你说什么?”保鲁夫拉姆呆呆的看着他。
“糟糕……”有利心里大骇,他不敢看保鲁夫拉姆。
“再说一遍,你这笨蛋!”<不要说!>保鲁夫拉姆
的内心在大声的喊着<不要说!!>
“不要叫我笨蛋!”有利也开始焦急起来,“我
说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这回,连保鲁夫拉姆也安静了,有利呆了一下,一
咬牙继续说了下去:“大家都说我向你求婚了,可是
我并没有!在我们的世界,煽对方的脸颊并非是求婚
什么的,因为当时保鲁夫拉姆你在侮辱我的母亲,所
以我一时气急了才去煽你的,因为在我们的世界里,
煽对方耳光相当于表示对对方的气愤……”保鲁夫拉
姆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没听懂似的。有利继续
说着:“现在我正式对我的行为表示道歉。而且,在
一起生活的过程中,我发现保鲁夫拉姆你也是很善良
,很正义的人,所以我总在想,也许我们会成为很好
的朋友……”
<如果你无法证明,我将封印一切你关于他的记
忆……> 保鲁夫拉姆的脑中反反复复的出现一句话。
有利所说的,他根本无法听进去。<道歉?>不要道歉!
<朋友?>不要只是朋友!不要再说了!有利!求你了
不要再说了!!
“既然现在都说出来了……保鲁夫拉姆……希望
你能原谅我……”有利再次低下了头,本来早就想
说的话,今天终于说出来了,但为什么却感觉如此
难过呢?胸口仿佛被铁锤狠狠的击中一般,他甚至
有一种对刚才说过的话感到后悔的感觉。保鲁夫拉
姆呢?有利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保鲁夫拉姆——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中回荡。
<十二>
左脸火辣辣的疼,保鲁夫拉姆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的。有利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陛下!”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保鲁夫拉姆,你在干什
么?”浚达嚷嚷着。有利慢慢的抬起头,保鲁夫拉
姆就站在他面前,他的面色苍白,却露出一种惨然
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往日的保鲁夫拉姆。
“如果这就是你那个世界里表示愤怒的方式……”
保鲁夫拉姆悲伤的望着有利:“那么……这个还给
你……”“保鲁夫拉姆……”“你不用再说什么了,
我明白。正因为这样,请让我把话说完。我知道
我很任性,很霸道,但是我就是我,我无法再改变
自己,所以也做了不少令你困扰的事。但是,也许
今后就不会了。你刚才说的我明白,要同我解除
婚约是吧!”“保鲁夫拉姆……”“那好,我还
你自由!在座的各位!今天,我,冯比雷费鲁特
卿保鲁夫拉姆宣布,同意与真魔国第27代魔王,
涉谷有利……解除婚约……决不反悔!”
<心里,好难过,好痛苦.>保鲁夫拉姆强忍着
眼睛的酸涩.<头好痛,你要将我"带走"了吧?
芙洛莉……我输了……>
“保鲁夫拉姆,不要冲动!”孔拉德焦急的
走过来。“陛下还没有……”“算了孔拉德。”
保鲁夫拉姆走到还怔在那里的有利身旁,一只
手搭在他的肩上,看似轻松。“有利,你这笨蛋
还愣着干什么?你应该高兴才是!以后要做个
称职的魔王啊!‘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
那么,我先下去休息了……再见……陛下!”
保鲁夫拉姆一咬牙转身离开了。而有利依旧
站在那里。经过孔拉德身边时,保鲁夫拉姆
轻轻的拉住孔拉德的衣角:“照顾好有利,
孔拉德!”说完后,他便飞似的向宫殿外
跑去。
“保鲁夫拉姆——!”等保鲁夫拉姆已消失
于夜色中时,有利才明白过来,他连忙也向外
跑去,“等等!陛下!”孔拉德拦住了他。
“可是……保鲁夫拉姆他……”“有利!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孔拉德看着他。
有利的目光,停留在一片漆黑中。
<十三>
保鲁夫拉姆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道路上,
脑中不时闪过有利的面孔,他知道,这是
失去前的征兆。 他走到一座建筑物前停下
了。抬头一看“是……迎宾楼啊……”他劈开了
楼门上的锁,推开了门。里面一片昏暗。他走了
几步,望着面前的那个洞口,呆了几秒后,跳了
下去。地下室里……空空的……熊蜂还没到产卵
的季节……保鲁夫拉姆走到一面墙壁下,靠着墙
坐了下去,将头埋在双膝中:“有利……”头,
一阵阵的刺痛,再一次的带领着他来到无尽的黑暗
之中。
“你输了……”芙洛莉的声音中充满了忧伤。
“是的,我输了。”保鲁夫拉姆仿佛失去了灵魂般。
“痛苦吗?”
“是的,很痛苦。”
“舍不得吗?”
“是的,舍不得。”
“那么,后悔吗?”
“不,不后悔。”
芙洛莉叹了口气:“是否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必了,只要他幸福就够了,我也累了。”
芙洛莉走到保鲁夫拉姆面前,轻轻的拥住了他:
“孩子,你会明白,这都是为了你,为了不再让
你伤心……”
保鲁夫拉姆渐渐的闭上了双眼“有利……”
<其实,好想再见你一面啊……>
……
迎宾楼的角落里,保鲁夫拉姆的意识逐渐
涣散,这时脑中模糊的出现了一个人, 黑发
黑眸。保鲁夫拉姆的胸口一阵剧痛:“你……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