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想事先声明的一点就是,做为一个说故事者,他只能算是个二流的角色。不知道为什麽,在某他方面亳不吝惜地赋予他各种优异的能力的神,却似乎并未赋予他说故事的能力。(唉!其实那种牧歌式的技能,在亲实生活并不能发挥多少作用。)所以,老实说,我在听他说话时,有好几次都不禁想打呵欠(当然我并没有那事做)。说着说着,有时候他会把话题扯远了。
有时候却一直在同样的地方打转。然后,他也花了很多时间去回忆往事。他彷佛手上拿箸故事的片段,经过慎重的审视,直到确定那些资料无误之后,才一个接一个地按照顺序把他们排列到桌面上。我身为小说家 身为职业的说故事者 只得先把那些片段前后对调,再小心翼翼地黏上接着剂,把他们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东西。
我和他是在义大利中部的城镇碰面的,那个城镇好像就叫做鲁卡。
意大利中部。
那时我在罗马租了一楝公寓。由於妻正好有事回到日本,於是在那段时间里,我独自悠闻地享受火车之旅。我从杂内吉亚出发,沿途经过维洛那、曼德维、莫迪那,然后停留在鲁卡。这是我第二次来到鲁卡。那是个安静、舒适的小镇,镇郊有家以鲜菇料理闻名的餐厅。
他是来鲁卡洽商的。我们很偶然地住在同一家旅馆。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