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回事。”他一直保持着那副讨厌的笑眯眯的脸。
“真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三藏啊。”“哦?是么?”他拿起杯喝了一口。笑的比那盛开的花还灿烂。 衬着那刚露头的。迷蒙的月光。感觉。就像…从月里走出来一样。
我看着这样的他。出神。
“再不换个面就要烤焦了哟。”我低头。推了推眼镜。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手中穿着番薯的木棍转动。 没一会番薯熟了。我们俩一边吃着。一边聊着。一边喝着。
第一次。感觉晚上那么的充实。第一次。讨厌黎明的到来。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刚内倒下了。当晚便把大家都召集到殿堂里。
“三藏最终的选拔赛将在明天举行。孙考。”“啊。是。”“史进”“在。”“...”“…”点了数于人。最后刚内说了一下地点和监考官光明三藏。
他们在一旁开始了那烦人的对话。 “你听到有健邑了么?”“怎么会没有健邑啊?“是啊是啊。”“…”“…”
我笑了。镜片反射着渗人的光。 “呐。刚内三藏。选取的资格究竟是什么。”
“如果连为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没有成为三藏的资格。”刚内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是么?”从边上站起来。速度快到还没有反人应过来时。我已经把刚内的手臂反折到身后。
“呐。告诉我啊。三藏法师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法力体力都排在头名。为什么没有资格呢?
“就是…一切你所没有的东西。”他那被病所侵蚀的身子抵挡不住我慢慢施加的力道。
“…”心里莫名火起。明明所有的东西我都拥有了。
控制不住的手抬起。只要一下。刚内的命就是我的。
‘啪’手被大力的握住。 “这样好玩么?”虽然还是那副眯眯脸。但是。似乎他生气了。
就这样被他拖着一只手。扔进了那个所谓的牢房。
“嘶--”手上清晰的红痕证明了当时那人是有多用力。
“弄疼你了么?已经手下留情了哟。”白雾从被几根铁条拦住的窗口飘进。
“你到底是什么人。”淡淡的烟味掠过呼吸。突然对那人产生了名为‘好奇’的感觉。“别看是这样。其实强的吓人吧。”
“才没有。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叔而已。”门外的他。应该还是那副讨厌的笑脸吧。
“普通的大叔是不会扎马尾辫的。”“啊哈哈哈。这么说来也对。”
“原来还有你这样的三藏法师啊。”“马尾辫么?真的有那么奇怪么?”
“我说你啊。真不知道你脑子究竟是好还是坏。”“啊。我经常被人这么说。”
“喂。是你的话。应该能杀了我吧。”手指收紧。脑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不要。麻烦。卷入别人的麻烦事中。我避之唯恐不及。不是说。‘君子不进危么’。”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那个我可不行。”如叹息般发出声音。 “不在那种要么吃人。要么被吃的环境中。就没有活着的感觉。” 他…为什么我会跟他说出这样的话。
“真正想要的东西其实并没有。”没有一个能当做目标的东西。
“获胜。继续胜利下去。大家不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走到现在的么。”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不是么。
“所谓的存在。就是不听吃人而已。”因为。。
“为了有一天自己也被别人吃掉么。”我诧异的望向唯一传来光亮的地方。他怎么会知道。
月光。似乎更闪耀了。像是要把一切吞没一般。
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再度恢复了沉默。
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晚上。一个充满踏实感的晚上。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和迷蒙的月光环绕。
次日清晨。脚步声走远。他离开了。一向睡眠极轻的我也清醒了过来。
我知道。他是去当这次三藏选拔的监察员。 头一次。生出想见一个人的感觉。
我是那种想了就会去做的人。当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有吃惊的表情。微微的有些失落。
“呐。光明。可能就像你说的。我在等待。等待来吃掉我的家伙。”赞同了他说过的话。脸上浮现的落寞是自己看不到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回出现呢?
客套的跟师兄们打了个招呼。将那些诧异的呼声过滤出耳。向他们打了一个亲切的招呼同时也是警告。
“前辈们让开哟。你们太碍事了。”太弱了。我对你们一点兴趣也没有。
跟苍蝇一样烦人的咒语声响起。“烦死了。” 落叶铺散一地。沾上了零星血的印迹。早说了让开的。这个下场也是你们自找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么?”刚内的声音不再像以往教导我们时的那样。带着丝沙哑。仿佛叹息。
他像是燃烧了生命一样突然加速向我冲过来。 我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那在一旁围观的人。 光明。你在想些什么呢?
从空中轻盈落下。从刚内的身体了喷射出的液体。溅了一身。
乌鸦不忍心看着场面哭喊着逃离了这被红色覆盖的画面。 留下了黑羽。点缀着如火般的红。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带着笑回头看向光明。
“的确没有在哭啊。”
那笑似乎比哭还难看吧。 扭曲的忍着痛的笑容。 就好像被红莲之火灼伤的黑暗生物。
后来。他给我取名为乌哭。最年轻的三藏法师。
估计是那只乌鸦的关系吧。
乌哭。只隐于黑暗中。不喜在阳光前出现。
那种阴暗的。吞噬着其他的似人的东西。
没有朱砂痣。没有被神选中的存在 。
---------健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