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它
今天自己写的小说能在网站发表,很开心。也许很多人在现今这个年代有很多捷径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思想，习惯了，无所谓，但是这对我很重要，因为我曾经连续五年的时间里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环境，广播电视都收不到，无法想象网络如此快捷方便，让人能畅所欲言。九年前，我有一些很好的小说创作的思路，想法偶然出现的时候，都是把它写在纸片上。虽然有想法，没有完整的架构，没有奇思妙想好文笔来组织它。而且怕在今天一派歌舞升平的大好政治环境，因为小说的偶然创意，扣上与时代相左的不良罪名，所以我宁愿去写无罪的魔幻故事，不愿写到政治。今天这部小说也没成形。有骨，缺肉。我不是一个身体很健康的人，也没有很强的社会活动能力，如果不是网络，更难有途径发表自己的文章。我只希望有一天，有一些人曾经看过它，知道“哦，有人还曾这样想过”“虽然她写的不好，她的想法思路还有某些有价值的地方 ”。于是，有人能很高兴给我的小说宝宝增加营养，给它增骨添肉，让它成为一部成熟深刻的作品。这就是我的愿望。有真知实见的人少，起哄的人多，这是社会的真面目。人多的地方未必都优秀，人少的地方未必没有精英。如果没有不平，没有压抑，没有想倾诉的愿望就没有小说。感谢好时代，好朋友，给我表达思想的信心。 《 鬼呓 》是2005年前后我的小说《判官笔》的片段，只是素材，不完整。《判官笔》是一部未完成的清宫小说，主人公是清朝东太后慈安，端裕，孝贞显太后。“鬼呓”的意思，解释为像鬼魂一样喃喃呻吟的声音。没分章节，相信两个月时间能贴完。《鬼呓》其实就是自己用破纸片写的想法，三年来从南方折腾到北方，租房子，上火车，没地方住，这些碎纸能留到现在真不容易。我保证，我贴的这些片段，没真用心读它一定看不懂它的前后次序，它是需要刀笔有心人好好整理才能释放光彩的小说baby。
花下


九分
（妈妈里）
遗嗣事。偿劝之。听政者不能理妊。如圣祖者几人。如世宗者几人。权专。十三载国库盈，中风早逝。可当国者，心脑耗裂，焉当得几春。更哪堪妊孕。
太后笃直：汝所言者，早虑千回。道光二十九，依孝和老祖听政，十四载也，君上理折非一日熏陶而就，后宫得老祖诲教者，唯本宫尔。养兵不用，更待何日。倘无妊娠，以健体青春，料可当之。政机百年一瞬，子不当留，莫若去之。
太后曰：二载变乱。国衰民疲，如受重殴。欲善政真达万民，吐哺百姓，弗以只批呈无碍是善政尔，有治无理，有政无策，将误国事。当动刀斧，精理实政。由中平及全盛难，衰乱及中平，尚可谋求一线天机。欲繁盛，当作极盛谋求之，欲中平，当作全盛以谋求之，方不负万民所望。吾辈无雄基厚德，论专，不能及世宗，治世传嗣亦不能兼顾。吾亲子生不逢时，已是不幸，更不忍无休重负加幼儿身。心两难矣。吾与文宗情笃，求子十年，今方得矣，万不忍去。唯，不求专权霸治，分权议政。或为良策。予，制西宫。西宫弗违太后。予不做一言堂。亲王弗僭越新君。三台难轻满洲。满洲得三台实力。唯无私为公，私得以用，同心利治。一人不齐，众目可察。以凝心，公道，实利，感召，以得长治久安。如此，纵有西宫妇出而驳责，众心一齐，朝班清正，不用亲党，焉能撼动本宫之威德地位也。
言：斯论绝妙。主何从谋之。
曰：法兰西米斯特者。谏以西洋政法。予以为英皇一妇尔，朝野群雄有能者比比皆是，何以甘保一妇。皆因公道二字不可欺。至尊至重者，公心尔。先，上外宠肃党，内纵懿妃，公愿废矣。层层压抑年深。依本宫治朝，是凝心发愤为要。 权者，必当养民。何。令其活也。休。息。生。育。劳。娱。是为民生。国难，内外交争，民倦矣。国人重孝，战争，亲人将葬之何地，襁褓何以娇养。苦再战尔。民虑，达官权贵亦有不安。史有，高祖崩，惠帝立，萧规曹随，得以安邦。一似轮转。因，上不可榨民膏脂，须养，扶，不可激，逼，须体民心，符众愿。太后曾与西宫议，方经乱，依吾者，须行减赋。永不加税在先，今更当减之。
彼曰：税者，收而用之。收且不足，用将何为。
太后曰：有事当用。无事无用。财不可一力掘绝。与民夺，未若与民实利善政。吾朝难中，亦多得民财济助。汝榨之何为。
太后曰：吾知汝巨木一蠹。咸丰二载即今，深知汝贪财纨绔。发肤之微隙亦不能障吾心目。册立即今，吸宫闱血者，汝也。文宗在。纵汝妄为。今当志之：本宫亦将纵汝。将令汝宫闱高养，丰足百年。然，国乱方定，民须养息，若巨木遭蠹，林亦荒灭，蠹弗安也。因不可大伤国力。今，慎贪酷尔。待定，活林，鲜木，汝蚀之亦得味也。
太后曰：十载。汝当守份。不可大干国政。与民生契，协理弊政，耐性牺牲，终有所偿。
十分
主于四月先，秘定产房。
谏言：斯事有碍。不得兼制西宫矣。奴本无识一妇，亦有察觉，之并无养国安民之心量气概。还京首要，大办寿诞，托穆宗福德，纵一己欢愉。宫戏彻夜。不知国耻。虑甚民忧。大行皇帝热孝之期未尽，欲态何其张扬也。
太后曰：忍六月。此吾一生难关也。及还宫，心无挂碍，有罪当责，愿其无事。定国之初，不可大动。
言：彼满洲八旗一贵妇尔。娇尊。主，日批决奏章彻夜，为远计虑。一昔离宫，众心忐忑，况六月矣。
同治元年。离宫。趋秘所。得先孝和睿老祖（王弟）*亲王秘保。悉文祥。朝间照应。恭王有闻。不纠。乃云‘太后立节。为大行皇帝守志六月。寡妇不张驰。高德也。’知情者未过三臣，皆为皇胤。西宫未敢牵涉。 快马递折于所。御赏不落，折不予发。麻衣重孝，日夜临案挑灯，苦累不休。 主一生危病，蒙患于此。偿劝言，上，崩逝已久，堕之亦不违节。此儿实吾主重负也。未见妊孕而兼政者。昼夜批察，更趋秘所。弗得娇养。之膳，之调饮，远不及宫中。言多意违。曰：未有者，今已有哉。调甘养纨绔，冷朽育佳儿。本宫自幼家门寒落，难受清苦者非吾儿也。权柄与儿，择一，宁择吾儿。母亲天性。能获政机，百年一瞬，唯望天赐吾良机稍厚矣。


十一分
朝有微怨。折呈，爷聚于朝堂。耗待。久不复。不知快马趋奔。揣。无能。太后曰：一任待之。妇而无能，谁之咎也。臣待君，天经地义。批复。臣一阅而振，捧折疾行。曰。大快人心矣。此国策明举，况古未有。 太后批折，择要者先，存心公正，求证群臣，纳良谏，虑远谋，顾大体。
十二分
九月。早动。产难。落草一羸儿。幸，气匀有声。主因产难而厥。大损。苦极。 依计，一近人携去。遂，以育婴堂死儿代尸骨，示仆众，文祥等。皆叹曰。先帝又折一子。为烟所害也。求姓于主。曰：孙不可忘祖。‘孙‘姓可也。及去。主不敢望一眼。誓不相认。
吾为主虑，将楞刀私与近人。少主皇胤正统，刀传八世，避婴邪侵，以为凭证。唯先皇嫡子，当之无愧。
十三分
两宫临朝。卸钗环，绝粉脂，低髻，素服。一若五旬之妇。恪心自守者。苦矣。太后偿曰：儿去，吾命丧一半尔。言：何云丧失。十年，必得儿孙福也。叹曰：非。未云儿者。言文宗也。方知，彼去也，吾日陷情炙煎熬，一日生，则惧明朝尚存。
十四分
胜保事。太后缄默少议。太后族亲也。与廉保双生兄弟。姜氏回人后裔，过继与皇八子福晋。胜保之热河，率先勤王，太后谕也。然赐死之事甚秘，隐衷。太后赐死，先斩后奏，亲临刑场，实不忍刀柄落西宫手。 偿劝先帝，胜保平捻，因回系，生拉拢自用之心。志昭。一篇奏折，文辞甚佳，上以青年有才，委以重任。太后屡谏：纵兵夺杀百姓，劫财以足军用。恶于匪矣。放荡胡为，强抢民女.将临阵战，缟服哭孝以乱军心，糜腐贪欢，储心不正，此辈不可用也。绝无人用，亦不当用之。 诛臣，复用臣。太后重用者，非重亲缘，不计满汉，唯德正，才佼者是用。三台非亲戚。恭王，敬而重用。李棠阶位卑，善纳其谏。呈折在理，批折必公。因，临朝三载，如丁宝桢，沈桂芬，才德良友，志士源源。宝匀嫡亲，先帝偿罪之，同治朝重用二十余载。杀二戚，立威，十三年无外戚之患。朝野归心。杀伐皆以国为重。


关于垂帘
关于垂帘，太后持反对意见。在承德，鼓动懿妃以垂帘来刺激八大臣，有心激化两派政敌的矛盾，冷眼看他们互相残杀。这是出于策略。内心并不支持垂帘听政。回京后，太后对恭亲王提出，可以皇太后训政。幕后仍可通达政见。
懿妃说“要为载淳威严造势，更加可以密切地联络大臣。”
太后说：治理国家不仅靠形象，更应靠实际政策。训政能达到目的，何必到前台去招摇。僵持不决。恭亲王提出，西宫坚持垂帘，那就还是垂帘吧。垂帘要分上下。太后的意见应当首先考虑尊重。
太后说，首先考虑尊重是吗。那好，我列出几个人的名字，立刻得到重用，是垂帘还是训政这些枝叶上的问题，我不再深究。如果第一个政治决策不得尊重，那么训政将是唯一的结果。
懿妃对三台不了解。认为太后要安插外戚在朝班之中。会心。听到三台陌生的名字，不禁错愕。
恭亲王非常理解，很愉快的支持。
恭亲王内心其实很希望得到三台的扶助。他们有精干的军队，中国最先进的武器，实力不可低估。这是太后垂帘听政前作出的第一个重大的用人决策。
仰慕
同治初期，恭亲王一向仰慕西宫。
西宫在处理琐碎事务上，有着勤劳和精细的名声。中国人和西方人都有“沙辣”这个词。形容女人办事干净利落。恭亲王迷恋西宫这种干练的素质。因此更多袒护她的霸道和骄纵。在逐渐了解之后，他发现涉及国策和用人的事情，西宫做不到清醒的解决，没有更深的智力，宽广的胸襟。所谓手段可以用来解决后宫内部的矛盾，当涉及国事的时候，革除朝政弊端不能做到勇敢有谋。 王朝是姓爱新觉罗的，皇子当然比这个女人责任心更强。 他被西宫以各种理由多次贬降，转而更多的支持太后。


外交和朝贡
同治年。
太后亲王问答。
恭亲王讲吏制，西宫正在倾听，太后突然提出，英文的“外交”在中文里作何解释。
太后：别给我讲什么官场升调，如何划分等级之类的问题，我想听听“外交”这词到底什么意思，作何解释。
答：外交就是国家与国家间的相互交往。
太后：相互交往，协调关系，就应以尊重为本是吧。
答：是的。
太后：那么说，这种相互交往的利益在哪儿呢。
答：我们国家很好的货物可以运输到另一个国家去卖，另一个国家的好货物也可到我们国家来卖。物离乡贵。越稀缺价钱就越高。双方都能得到利益。如果外交做不好，本来容易沟通解决的矛盾，演变成战争，那就得不偿失。如果外交做不好，本来可以到一个国家卖出更高价钱，结果却卖低了，收入且不论，损害我国的地位和尊严丢国人的脸事大。此外，还有长远利益，比如我们老祖宗的文化，本来另一国家的人民也可以接受学习，如果我们自己介绍的不清，未讲清实质，令他们误会，是我们今人对不起老祖宗。
太后：外交和朝贡真是不同。
答：纳贡者本为大邦，各小国要依赖于它，受它保护，所以每年朝贡孝敬，大邦必须自己够富足，够强大，才能德正服人。恕臣不恭。。。要说咱们国家现今的境况。。。
话未完，太后摆手，叹说，“ 。。。。饿殍遍野本宫是见过的。”
太后：如果咱们真强，别国到来，自然以威服人。但是现在羸弱，如果还是高高姿态，凌人之上，那就太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答：太后的话，是旷古未见的明主才会说出来。
太后：我虽是妇人，但要人尊重自己必先自重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知耻才能后勇，才能发奋惭愧，洗心励志。


避讳
同治五年。太后亲王问对。
恭亲王：
太后对臣弟的支持，臣弟非常感激。出于感恩，倾诉我的肺腑之言。以国家名义兴办洋务要背负沉重的舆论压力。您作为深宫守节的女性，并且在没有亲子继位的情形下，臣弟不能把您推上斗争的风口浪尖。臣弟非常需要得到您的支持，可是请您不要直接出现在洋务派对立者的视线之下。臣弟只想保全您。如果因为办学之事，伤害到您的地位尊严，臣弟万死莫赎。


非难
而后恭亲王所说的矛盾端倪，一桩桩表现出来。中国以国家形式创办的第一所中英文学校，被谩骂为卖国。学习西方的天文数学等知识都被骂为“舔洋人的后脚跟”“要把中国向洋夷转化”。各种长篇大套，大报小报，似是而非贬低西方，表说中国人就是比西方高明的文章，折子，频繁递送到太后和西宫手中。穆宗小皇帝念书的上书房，教师分为两派。满文教师倭仁，对同文馆的建立义愤填膺。 同文馆，遭受了太多非议责难。向社会招生因为舆论干系，生员不足。


寸步不让 太后亲王问对。
西宫： 如果以国家名义行不通，那就缓和一下，改为先以私人名义尝试建立一所学校，或者在僧道之中选人实验修学，再尝试推广，想来风波也不会闹这么大。
太后：不行。不该让步的事情，一步也不能让。有些事可缓，这件事必须不怕出格，总得有人率先去做。若国家这里行不通，平民，僧侣，都将是泡影。
恭亲王：公开办学的确在满洲八世百余年来从未有过。圣祖康熙爷，一生精研西学，通天算，亲手研制西洋工巧。可都未曾在宫廷以外真正广泛推广过西学，更不要说在民间。那还是本朝康乾盛世的年代，国力昌盛，现在国力衰微，行圣祖当年不敢行之举，或者是不是太仓促了，所以真该触众怒。


太后：若国运昌隆，倒还有推辞可言。正因现在国运衰微，才要对人民尽‘义’，无可推辞必须挽回败局。若当初早行，何至今天衰败如此。六弟，你不要灰心。正确的事就当坚持住根本。至于怎样应对自有办法。你为何要开同文馆兴yang务，本心怎想，讲出道理回驳他们。我不希望用quan力打ya那些反对之人，而希望用道理去沟通。本宫交底给你，用国库资金去招生聘请西洋教师，每年供给食宿和奖学金，都没问题。就算国库供不上，嫂嫂背后自己的梯己都肯出资帮你。第一，让老师学生无后顾之忧。二者，管理透明，不要有贪污，中饱私囊的事情发生，授人以柄，须让世人看见一所干干净净只为崇尚知识育人为本的好学堂。这是我的两点要求。他们可以谩骂叫嚣大失风范，可也只是谩骂而已，你在做事这就足够了。说什么百年没办过西学课堂，难道火烧圆明园，百余年就就经历过吗 ？路是朝前走的。坏事都经过了，没经过的好事他们也尝尝吧。


朝堂辩论
在朝堂上，以倭仁为首的反对办学一派，与恭亲王一派，在两宫太后面前当庭辨议。
事先，太后对西宫说，女人深居后宫，在涉及口舌争议的事情上不要太多评议，不能在老儒面前表现出对亲王过度偏袒，有涉名节。如果你想站在反对的一边，我也不拦，国家是不卖鸦片的，你想私下和洋人买烟草，翻了脸也不能做成。
西宫说，我不反对，我一句话也不说。
于是两宫在帘后安安静静倾听了辩论的全程。
倭仁：中国本来就有精通数算之人，有本事的人多的是，只是不得重用而已。有什么必要再开办学校培养西化的学生？
恭亲王：如果中国早有精明能干有才之士，好啊，现在请你列出名单，只要提名，我今天就向朝廷推荐，必定委以重任。只等你提名。
倭仁一时无语。
恭亲王：
国家大事，怎可一味因循，不求实际，不思进取。像尔等这般无知无能，只会让中国更加贫穷，越来越退步，落后。 辩论结束倭仁落败。两宫唯一的态度是：恭亲王有理，同文馆应该兴办。
由北向南
反洋校风潮暂时压服之后，太后仍然叹息，为什么在南省办军工，请洋人作翻译，研制新武器都能做到，而在北方想办个学校招生就这么艰难呢。难道南北真有天差地别？
恭亲王说，沿海各省百姓受欺凌早，挨打受苦很深，穷则思变，所以容易开化。北方满人多，世世代代安享特权，贪安疏懒所以固守陈规。
太后传召左宗棠，建议依照京师的做法，吸取经验，在江苏省福建省陆续开办学堂。大部分投资国家供给，具体事宜左宗棠等人酌情操办。
不良讯号
在反洋校风潮表面似乎已经平息的时候，太后感到来自内宫的不良讯号。大妈妈里提醒她，西宫在背后动手脚。 两宫垂帘双方辩议虽然表面不干涉，不表态，背后对反洋校的腐儒们说，她深厌洋人，反对在京城兴办中英文学校。 妈妈里劝告太后，尽管西宫那个女人吸食鸦片，妇德不端，殴打仆婢，可这毕竟是在她权限之下宫廷内部。老儒们也有吸食鸦片的，家中也养着三妻四妾，也可以贬斥下人。再无状他们也有共识。可是您和洋人互馈礼物，学洋文，绘画西洋肖像，如果他们知道您一面守节，一面行这些异于先辈之事，他们的非辞未必让人好受。现在这个女人为着拉拢文生老儒一党，慷慨激昂的表示她反对洋人，好像威武不屈，只有她一个人是爱国的民族英雄一样，您能纵容这情形继续下去吗。
民意
一贯温顺，素称“木讷”的太后，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退缩而又一味附和大众的。她甚至会逆流而上，甘冒众人反对的危险推行她所支持的政策。
西宫说：“反对办洋校的人很多。姐姐也该听听民意。”
太后说：“什么叫民意，你真懂吗？我和你的出生地不同。你生在北京，而我童年出生在南省。我的家乡是从咸丰元年开始，第一个被战争蹂躏的地方。百姓过的怎样惨痛的生活，你这个满洲八旗官家千金格格有没有亲眼见过？北京人可以划地为国，只在你们一个小小圈子里暂享安乐，难道祖宗的版图会因此缩小吗，南方是谁的江山？难道都弃之不顾？我决不会像文宗一样只顾着讨好满洲这点势力，深怕得罪他们。我要养的是全中国的老百姓，听听他们的话才真是民意。文宗的错误我不会再犯。我不仅要支持六弟在北京办西学，下一步还要在南省建立三个学校。两个机械学堂，一个造船学堂。老百姓尝到甜头，你就知道什么叫‘民意’了。看看湖南湘党，恭王一个想法才出，他们立时就懂得利惠何在，朝廷需要这样的有魄力有远见的人更多。
孩子感染
载淳在上书房，砸了老师的西洋表，说“洋人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太后听闻不禁感叹。“大人在前台争执，孩子也受影响。他生母在耳边吹风，‘洋人没什么大不了’，他也要仿效。我所担心在于，西宫对他影响过深，恐怕他将来做不成有自己头脑，有主见的明君。” 太后传皇帝到钟翠宫，着人教授他面见外国使节的礼仪，每天亲自督看。


辩论可喜
我很高兴能看到本朝有恭亲王和倭仁两派在朝堂激烈争辩的场面，让听者裁断胜负。
（妈妈里）：难道争吵还能让人愉快？息事宁人不好吗。
太后说，息事宁人用在家庭内部，处理亲戚间的小争议，多行调解是对的。涉及未来前途的大政方针，越公开，越透明，越有争议，比之专擅，遮掩，一言堂就越见效果。 我用你的语言讲给你听，如果你丢了一块铜板，一个人指责另一个人是小偷，你们三人找我来评判，如果我首先埋怨你们多事，不能息事宁人，你们三人都要骂我糊涂。来找我评判，就是信任了我的判断力，为的就是用我的智能替他们明辨是非。信任，这个东西是千金难买的好宝贝。朝廷被信任，有朝一日才能威服四方。 吵架也是言路开放的表现。我宁愿看他们当众争吵面红耳赤，也不愿看他们不敢说话，畏手畏脚，背后发牢骚。辩论可拿来很好的处理大事，弥补一人思考不周之处。如果在咱们国家辩议成风，用途更广，什么好事随后都来了。有才干的，有特殊本领的，品德优秀的，在辩论中相互竞争，优胜劣汰，讲对讲错，有能无能，都不需顾忌。只要把握住公平无私的原则，所有人心都从这当中唤醒了。
你说，是所有人都干劲实足主动做事好呢，还是一道命令强迫人们去做好呢。 因而我想，本朝言路日渐开放，这时候，那些固步自封者必定‘官运多舛’，遭愆是必然的。
（下）
最后十年
（之一）
太后对大妈妈里讲，她患有某种间歇性发作的精神疾病。有幻觉。看到已经过世的妃子以鬼魂的形象出现在面前和她交谈。她口中的很多“鬼魂”要她不要积极维护穆宗的后代。无论因为精神疾病，还是心理疾病，或是清醒状况下刻意的暗示，总之这件事经常困扰太后，令她昼不能安夜不能寐。 同治九年。穆宗十五岁。按祖宗制度一个年满十五岁的少年完全可以亲政，顺理成章，不需要幕后并坐着两位母亲了。可是两宫朝臣一致认为穆宗这个少年不太成熟，十五岁亲政还不行，只得再等两年，计划十七岁还政。


秘密成人仪式
同治九年，太后在自己势力范围内东六宫找了一个隐秘的处所。选择一天最好的深夜时分，极秘密的为穆宗举办了十五岁少年的成人仪式。参与者包括太后在内只有五个人。这场仪式有美味佳肴，有酒醉后的微醺，有谆谆教导，由满洲皇室八代相传的必由年长妇女教授皇子（心生）知识的制度使然，当面检查了穆宗（心生）齐官发玉是否成熟。太后把北所的一名宫女赐给他，就坐在床边，亲自监督着他们生育。前后十五分钟。立刻在黑暗中带走了那名宫女。事后她告诉穆宗，“凭着你母亲刁钻的个性，如果这件事传入她耳中，你爱的婢女会被害死。千万不要泄露，知道吗。”小皇帝答应了。
同治九年。上省东宫。挽宿。慰美膳。中夜。命教养妇授事。查上（心生）育康熟。赐北所一婢。卺。太后坐而督视。片刻即遣。诫诲其母。上允。


食婴（世）件
同治十年。曾国藩在天津（言周）解白姓围工天珠教唐示尾歇豆的事情。

太后说，季度教唐不可能有吃小孩眼睛吃婴儿脑子的事情发生。如果说本土自创的‘季度教’洪非一类，真难保证他们干什么。但是正（人言）的季度∩徒绝不会做出歹戈害幼婴的（牙耳）行。依我看，其中必有误会。我读过西方自然科学的书籍。西洋人做解掊实验的确会在玻璃器皿里浸（水包）死士的（月支）体，添加药水，防止腐烂，甚至将要折的婴儿浸泡在药水中也是有的。如果洋人在教唐的地下设置这样的实验室，被人发现。。。这就是既化事（立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