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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腐王道·文】奈何千年(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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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度娘


1楼2011-09-11 22:36回复
    二拜度娘


    2楼2011-09-11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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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拜度娘


      3楼2011-09-11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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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佑发文顺利。
        先放一半多,剩下的洗完澡继续写。
        如果有人看的话= =


        4楼2011-09-11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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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唤他作二哥。
          【五】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是否确是我的二哥,可从我的记忆开始那天起,始终与我同在的,除却身边这处酒棚,便是这英武魁伟的男子。
          彼时我卧在河滩上那片湿漉漉的溪草地上悠悠转醒,红彤彤的天空好像布满了炽烈的霞彩,我抬手挡着那直刺我双目的血一样的残阳,却突然被人捏了手从眼前移开,那抓着我手的人扑上前来看我,皱着眉满是忿怒地盯着我的脸几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醒了就好。
          他喊我小五,让我唤他二哥。


          5楼2011-09-11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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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
            二哥在这一大片溪草地前的水泊里做艄公,每日尽是一趟一趟地渡那些散客穿过水泊来到这河滩,那些人都是来此渡桥的。
            说也奇了,那水泊与这好似通了天一般的大河只隔着这么一片连横的草地,我往那似乎是尽头的方向望过,却终是望不到那尽头。我也问过二哥他有无在撑船的时候去过那个我没能看尽的地方,他只伸出一根指头重重地戳我的脑门,说我的脑子本就不好使还去管这些作甚,切莫再像前次那般醉酒,误了大事。
            醉酒,误事。
            是了,同二哥一般我在此地也有我的活计,便是在桥头这不知何人所建何时存在 的酒棚里,给每位渡桥的渡客盛上一碗酒,须得吃了我这碗酒方可渡桥。
            每当这酒缸快见底的时候我只要与二哥说,他在渡客返程时便会捎上几桶,是以 我这酒棚的供酒是从不间断。二哥告诉我过这些酒的来处,似是住在水泊里的一 位掌柜所供,好似饥荒时布施舍粥的善人一般舍予渡客这些酒水,却不在意是否 该收回些酒水钱以作备酒之资。
            二哥说与我过关于我那次醉酒误事,原是我一时兴起吃了这每日经由我手奉与他 人的黄汤,便浑浑噩噩地醉了大半日,在醒来后竟全然不记得这里的一切物事。 这可把二哥气得不轻,即使现下他说道着那时的光景仍是满面的忿忿,又对我道 莫不是见我那时睁眼瞧他的那第一眼仍带着祥熟的依赖,他必一脚将我踢进身后 那宽不见沿深不见底的河里再不寻我。
            他如此说得,我便不好再问,以防那日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再现,真将我丢下 不予理睬,那便是头等的灾祸。我不愿见二哥拧着粗眉隐忍他的盛怒,尔后兀自 将船向水泊里我瞧不见的地方撑开去,宁可就不问也罢。
            这是何地,我为何在此,仍是不知晓。只是这酒,是再吃不得了。


            6楼2011-09-11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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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
              稍许闲散的时候我便爱到处跑,用二哥的言语便是我爱跟个孤魂似的在四野里晃 荡。可即便是晃荡二哥也不教我走远,这不知几百里的碧绿溪草地我从来走不出 方圆百尺便会被二哥一声响亮的呼哨给唤回来,接着又该被他骂骂咧咧地戳着脑 门数落个几句。
              那日我躺在二哥的船里看着他立在船头边摇船边朝着天哼哼那听不清词儿的调子 ,心头一动,便悄然翻身下了水里泡着。这水泊倒是如泉水一般的清洌澄澈,我 闭着眼却也觉到那总如傍晚一般烈染的天空穿过湖水的映在我脸上通透的红。我 一手搭着二哥的船尾,在水面浮出半张脸,抬眼时恰是瞟见了那座**日守着的 桥。
              不过是座再普通也没有的桥,终日弥漫着桥下浮起的朦朦雾气里,木桩子作墩木 篱子作栏,脚下的木石似是被底下的河流水汽腐蚀了成百上千年一般的潮湿松垮 ,好像稍作用力便能一脚将其踏破。可这桥却也同那黑汪汪的一河江流一般看不 到底,我至今不知晓这桥究竟是通往何方,桥的那端究竟是有些什么珍稀竟如此 吸引着那些每日骆驿不绝的渡客。他们吃了我的酒,有的会同我说些话,尽是些 剪也剪不断、割也难割舍的绵绵情谊,或爱或恨或思或恼或贪或嗔。我向是不耐 理会这些,便催促他们赶紧饮尽了酒好快些过桥。若是遇上爽利之人又恰逢我心 头愉悦,便向他们打听这桥的来头,问他们为何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只为渡这座桥 。
              问过许些人,我隐约只模糊地记得一个作答的。那人似是万般留恋桥这边的光景,脚下糊了泥般挪不开步,在被身周的渡客推搡了几记后端着酒碗错身立到了一旁。
              我见他拽着颈子间一块雕青龙玉死死不撒手,便问他既是不舍又何苦非要向前去。那人好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松开了紧握的坠儿任其挂着,抬手去解下他覆额的穿心红头巾递与我,说这原是他兄弟的,现今他要过桥却不该将这物事带了去,着我将这收着便好日后自当有人会来寻。
              他答我道,奈何不得。
              未及重新细细想过这四字便脚下一沉,我两手顺势一松整个被拖入水里。原是二哥不知几时已停船下了水,拖着我的脚跟逆了缓流的水悠悠地游着。
              二哥每每都在我思着前想着后的当口一通胡搅将我带开了去。而每每被二哥牵着凫在水里仰望已然习惯的总是火烧一般光华灿烂的天空,我总能安然满足于这样与他一起如鱼儿一般融进这水泊里的静好时光。
              那些寻不得答案的问题便由它去罢。
              


              7楼2011-09-11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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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
                在此守桥舍酒多时,见多了犹豫迟疑万般踌躇才吃了酒一部三回首地踏上那似是不归路的桥,可那三郎接过酒碗却十分爽利地把酒全泼了地下。他见我奇怪地盯着他便朝我翩然一笑,到水泊边的溪草地挨着渡头盘腿坐下,摆摆手示意我不必留意他。
                他这么一招我便也不好再看他,直至听到二哥归来的叫唤抬头看向渡头,只见那三郎依旧坐在水边,见了二哥便迎上前向他比比划划说了些什么。二哥好生莫名地望我一眼,冲他摇摇头。三郎也只黯然地笑笑,回先头那地儿继续坐着,似是看向那倒映了漫天红云的湖光兀自怔怔发呆。
                三郎言语不多,比起我来似乎更爱与二哥说话。每当水泊里现了二哥的船影他便眼睛一亮露出欣喜的表情来,不待船靠岸他便向二哥打听起船上的渡客,回回如此。这不禁令我有些费解更要紧的是二哥同他相处时反倒笑的温和,举止全不似对待我那般粗暴。
                我埋怨他不肖搭理我,二哥只道我说,他是在等人。
                等人?他需得如此等多久?
                如此这两字说的极怪,话一出口我便又被二哥教训,他用系着那从我处得来的穿心红头巾的船桨一把将我抡下水,随后自行也跃入水泊里按着我拼命吃水,我强扭了拽开他揪着我脑袋的胳膊却又被他抱了腰向下沉。我被掐地直发笑,吐出一大口先前憋的气都化作了水泡,二哥也笑越发搂紧我似是企图放空我肺腔里的气。
                如此一阵闹腾动静颇大,待我二人探出水面,站在渡头边的三郎浑身竟也湿了大半,想是被方才的大片水花给泼的。他嘴角牵着一丝笑意,似是没能忍住呵呵的轻笑出声来,柔和的五官在这终日的夕照里显得光彩照人。
                这令我颇有些不耐,朗声对他道,我同我哥哥水里戏耍,你笑甚……不及说完又被二哥大笑着由后向前缚住了肩膀往水里压。
                复再出水时三郎已敛了笑容,温润如玉的一双眼睛移开了去落向别处道,是想到了我哥哥。
                再无多话。
                想这哥哥便是他所等的人了。


                8楼2011-09-11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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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一日巧得正值酒桶见底,我无甚消遣便拉了三郎四处去逛。三郎的耐心直教人叹为观止,在此候了这许多日也不见一丝烦躁不耐,我不住又开口同他说话,你等的可是那日你提起的哥哥。
                  提起哥哥,他的眼里便绽了光,低眉顺目甚是温情,确是他,便只哥哥才唤得我三郎。
                  看你这般念着他,想你们兄弟二人感情一定极好。
                  这回三郎真是笑了,不怕你笑话,我与哥哥也若你们二人这般亲爱。
                  许是被他挂在嘴边的这番笑意感染,又或是被他这话里的意味给暖了心头,我也不禁莞尔。便又问他,那他几时会来。
                  他呵呵笑着摇头,正是不知他几时会来因而才在此等候。
                  听得他此番言语,我便不假思索地问了他先前问过无数人却只记得一个答案的问题,这是何苦呢。
                  三郎轻轻一叹仍是笑,我们相约携手同归,若不等到他,哥哥遍寻我不得也必不肯喝这酒不愿过这桥。
                  我竟被噎得无话,许久才吐出两字,痴儿。
                  后我二人一同到渡头边迎着二哥。见他的船从漫漫水泊里摇近了来,我自到船尾帮手二哥把酒桶抬下船,三郎则去上岸的渡客里寻他要寻的人。
                  我如常把桶子抬到桥头继续做着舀酒的活计,二哥也难得立在一旁抱着胳膊时有拿了躁躁不安的渡客同我调笑几句。间隙我正抬头寻那扎进人堆里的三郎,却听得一句不轻不重的,
                  三郎。
                  这一声浑厚沉稳的叫唤好像惊雷一般震的我耳边一记炸响,停下手里四下张望,只见那三郎拉了他那一个人挤过人群径自奔了桥头而来。经我二人身边时我急忙递上一碗酒,却见他那哥哥如三郎初至时那般接过碗毫不犹疑给全泼了,笑盈盈牵了满眼只看向他的三郎,牵着牵着便一同往那桥深处去了。
                  我犹记着那句奈何不得,却不想当真有此一人,任谁也奈何他不得的。
                  


                  9楼2011-09-11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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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癫】
                    那人从我手里接过酒碗爽快地一饮而尽便随了一众渡客过桥去,不一会便隐进了茫茫水雾里。按说这本不值一提,令二哥与我瞠目结舌的是过了半晌先前那人竟穿破重重白雾沿着桥栏走了回来。
                    他望向我做了个揖道,先头可是你与我盛的酒?
                    我与二哥相视一眼,点头应了。
                    那人便乐,冲我甚是好看地一笑,好哥哥,可否再予我一碗。
                    他名唤九儿。
                    从桥的那端而来,我二人对此真真见所未见。九儿爱笑爱闹,自那白雾中返来后便也不知来此作甚,好哥哥长好哥哥短地围着我转,缠着要讨酒吃。这股子胡搅蛮缠的劲让我不由感到一阵似曾相识,好似从前便有过,或说是一直以来融刻在骨血里不曾散过。我将这感觉和二哥说了,他立时失笑,拧了眉撇了嘴盯着我,不及我对他的表情作出反应便故技重施抄起撑船的竿子将我一竿打下水。我从水里探出头抹了把面上,便见二哥蹲在船尾,他俯身低下头提起我的下巴,对上我模模糊糊蒙着水的眼睛,依旧是伸手敲了敲我湿哒哒的额头,说了句答非所问的话,
                    休教那小子再缠着你,你也无须惯他。
                    可怪我竟没听二哥的。那九儿许是听得二哥叫我小五,竟也循着他张口唤我五哥。若说他先前仅是让我依稀有些触动,这声五哥却是教我怔了,直截了当地勾起了我紊乱至今的思绪。我几乎就要肯定,在我醉酒误事那会子,不也许更早以前,便有人向来是这么唤我的。思至此我急于去寻二哥来问个究竟,一时倒是忘了那九儿的目的原不在我而在那酒。
                    九儿偷得一碗酒,捧了碗竟悠悠地上桥去,攀了木篱坐到桥栏上自吃起酒来。**日守在桥头从未敢往桥身跨出一步,那些渡客也不乏对这桥避之不及硬着头皮前行的,而九儿却像是不畏这桥,酒尽了便把碗一扔,又兀自摸了桥栏往那白雾里去了。
                    我正为二哥不理睬我的追问而恼着与他怄气,见九儿径自走了也只当他渡桥去了没作理会,谁想半日后他竟又摇摇晃晃地在一群过桥的渡客里往回走,被挤得东倒西歪。九儿随人流寻至我面前,如他初次相见那般念叨着,好哥哥可否再赏我一碗酒。
                    


                    10楼2011-09-11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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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次次如是,九儿讨了酒饮尽便往桥上去,想是在桥上倚栏醉过一场后又混混沌沌地循着原途回来桥头,待到他再朝我伸手要酒时又是一脸初识的陌生。
                      明知不合规矩,但每逢九儿摆上楚楚可怜的神情那任我再心狠也不得不背了二哥的话由了他去,爱喝这酒就让他喝够便好。我猜想,他也同那三郎一般,在等着谁。是以不管饮下多少酒,也终是要回来。
                      九儿,你可知这桥通向何方,为何每回去便去了,却仍是要回来呢?
                      我拿手里的酒碗逗他,胁他若是不答了我那往后就再不予他酒吃。
                      他听了倒也当真,果真急按住我的手操着近乎撒娇的口吻道,五哥,非是我不说与你听,可既如你说的那般我吃醉往来桥上数次我都毫无印象,又如何能记清那些缘由。想来似乎也是,我便又问,那你醒来时身处何处,是怎么个光景。
                      醒来时便在桥上了,只听得耳边有个声音教我别过桥,兄弟便摸到这桥头来。说至此,九儿似乎也感到这言语未免过于过谬,低了头偷偷笑得双肩耸动。
                      我也是嗤笑,那声音既是令你勿要过桥,又不曾教你向我讨酒喝,你是如何不记得其他却总也记得来要这酒。
                      听闻此言九儿抿了嘴再不吭声,他总是灵动的眼里似是浮起一层迷茫,消得一番静默才开口,想必那便同五哥说我回回上了桥却总也会回来一样,无可名状的执念罢。
                      执念。
                      在我仍是不晓九儿的执念所谓为何之时,有一回,九儿如常吃罢酒循着木篱子去了桥上,没入那桥中的雾水里,再无有回来。
                      


                      11楼2011-09-11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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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剩余的今明两天回放完。


                        12楼2011-09-11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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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蔷薇V渡鸦 多谢~今晚有更,运气好的话会放完
                          @小妖雪狸 谢谢捧场~~喜欢就好
                          @_焉知鱼之乐_ 李赫在本命,从他挺傻帽的时候就本命到现在
                          @拔兔子滴胡萝卜 问萝卜君安。这的确是身后之事,至于美好嘛……吾辈今天刚刚决定让他们美好到底也好
                          @唯倾美人 吾辈身边一堆好基友都是兔饭呢,还有不少大腿。谢谢喜欢~~
                          @马达加斯加的SK 哈哈乃直觉挺准的,确切的说只有五妹是能划等号的吧。小七不杯具,吾辈才舍不得小七杯具了。
                          @斜倚惊鸿 这文不悲……真的不悲= =虽然吾辈也是今天刚刚定下来让这文还是不悲的好


                          20楼2011-09-12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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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一段,洗完澡继续,今夜完结。


                            21楼2011-09-12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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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
                              又是一刻闲散,今次二哥犯懒,歪在船头面朝天躺舒服了,着我来撑船。
                              我问二哥他有否执着于什么,是否存有九儿那般的执念。他睨我一眼不作答继而又伸手要来戳我,料定他有此一招我先行侧头堪堪躲过却不防被他另一只手垂了后脑。这让我有些恼了,不说便不说了,何必每回如此把我作孩子一般戏弄,当即别过头不再同他说话。
                              须不是头一回撑船,待我慢悠悠地将船从水泊深处带回渡头边了,才见着二哥倚在微微晃动的船头早已合眼打起瞌睡。搁下竿子,我便也百无聊赖地在他身侧躺下,枕着双臂望向这时时刻刻如日落一般的绯色天穹,天尽处,相连的是碧青溪草与那脉也似无垠的江流。这红与绿异常和睦地共处一片天地里,一派旷丽的浑然天成看着着实叫人心平气静。
                              兀的,扫见靠近桥头的河滩上,那小小的一团火。
                              这惊得我一下坐起。许是动作过猛,小船浮晃起来。连忙伸手稳住些许摇摆的船身,回头瞟了一眼睡得正酣的二哥,幸是没吵着他。如此折腾一番终叫我看个仔细,
                              是了,一丛花儿。
                              轻手轻脚离了船,正思忖着这一整片河滩怎会独独此处生了一丛花儿,踱到那花儿旁才觉到这竟是先前三郎与他那哥哥泼洒了两碗酒的位置。那些花儿鲜艳如火,一丝丝的花瓣怒放地好像张开的翼骨,明烈而大胆地绽放着,枝妖叶娆。
                              我伸手扯下几枝揣进怀里将其带回了船上,想要等二哥醒了也与他看这艳丽的物事。此前我从未在此见过任何花儿,想必二哥也无可能看见过,思及这与天空一般的妖冶竟是那些酒所蕴而生,不觉又要叹上一句这委实过于匪夷所思。
                              在船尾盘腿坐下便将花儿从襟子里掏出来拿在手里把玩,折下的这几枝里开足的有手掌一般大,而那枝尚未开满的蓓蕾不过一半大小,捧在掌心煞是讨喜。我捏着细小花梗撵在指尖转着,心念一动竟鬼使神差地萌生一歪念,抬手将它斜斜插在了左耳的鬓边。
                              小五。
                              想是二哥醒了在唤我,抬起的手还不及放下,便挽了把鬓角回头向着他一笑。
                              船身毫无征兆猛地一晃让我险些扑进水里,二哥乱了脚下只道直直地冲过来一下将我带倒在船里。脊后隐隐发疼,我痛得龇牙咧嘴去推身上的二哥,可他用了死力将我压在身下无一丝缝隙地牢牢贴住,将胳膊肘支起脸来看我。我们未曾离得如这般近过,二哥的眼里盛满怒火炽热的吓人,竟比那丛花儿要烈上许多,生生要将我灼了。他的手抚过我的眉际至耳廓,面上叫那颤动的指尖描过的几处不禁一片滚烫,他揪下鬓边那支红花儿问我,小五,你可是去过那桥对岸了。
                              我不禁睁圆了眼,二哥你这问题好生奇怪,我自是——
                              有是没有!他抓了我想推开他的腕紧紧握在手里按在一旁,身上又压紧了些。
                              ……自是不曾去过。
                              他另一只手狠狠掐着我的肩膀弄得我生疼却挣不开,听闻我从未渡过那桥似是松了口气,手下也放轻了。我从没见过二哥如此失控,从惊吓里稍许缓过神来欲张口问他却被他用力抱住紧紧锁在怀里,脸深埋在我颈边一下下轻啄起我的脖子。
                              我浑身一热,呆愣片刻也伸手拥住这宽厚的身骨,阖了眼感受着他仍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擂鼓般的心跳。船尾几枝火红的花儿教他一把全拂了水里去,与这载着我二人的船一同顺着水流缓缓漂了。
                              颈间一片温热,除却近在耳边那不稳的呼吸。
                              我的二哥,他抱着我,在哭。


                              22楼2011-09-12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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