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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回忆
夏天就要过去了,当它还火辣辣地碾过我的皮肤的时候,我就想,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看太阳寂寞地经过夏至点,蓦然地转身,6月21日,中考到此结束,我石罅的生活终于告终。时间很快地穿过空间,纠缠着在平滑的岁月上刻下了皱纹,时间跳漏了一拍,从冬直接到了夏。极大的反差晃着人们的眼,我们眯着眼睛看久违的蓝蓝的天空,告别了那个昏暗的世界,未曾留恋。”
这是我一篇随笔的开头。只是一个开头,就没有再写下去,因为想回忆的太多,笔尖装不下。我把初中三年当作是在石头缝隙里度过的岁月,因为那真的是一个很狭窄的空间,不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喜怒哀乐,而想要拥有自己的天空简直是异想天开。当夏在慢慢地流逝的时候,我的初中生活就这样没有句号地结束了。
走下考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Ly发邮件。在给Ly的信中,我告诉她,真的很喜欢五月天的歌,只是五月已经过去了很久。我记忆中的五月的景色已经很模糊了。我早就记不住五月的雨水如何冲刷了洒满香樟树叶的道路,早就以往和合欢的花瓣如何在风里翩翩起舞。春天过去了,而当夏天到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很快它也会走,带走一个结束,带来另一个开始。
写完这些话,我如释重负,可是在按“发送”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最后按了“刷新页面”,于是一瞬间眼前就被一片空白所添满,空洞得无可附加。我总是将欢乐与朋友一起分享,将悲伤丢给陌生人。因为友情是一种好脆弱的东西,我不想微笑着看到那些人影像泡泡一样一个一个地消失,然后被浪花所吞噬。
可我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离我越来越远,然后留下一个孤单却不寂寞的背影,定格在记忆里,再淡淡地沉如记忆的海底,知道彻底消失。
我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那就是一直在用“然后”这个字眼。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不要总是说“然后”。可现在我却依旧重复着这个简单的词语。
然后……然后……然后……
生活太过多变,总是难以琢磨,只有用那些“然后”,才能将世界串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我想在一瞬间成熟起来,让嘴角没有弧度地凝固在一直挂着微笑的脸上。原来曾经有一个人说我是个会让人感动的孩子。最后他离开的时候只是告诉我,友谊只靠感动是很难维系,我居然没有哭,而是再一次微笑地看着他渐行渐远。他不会明白我一直的微笑并不代表我就没有悲伤,也不代表我就没有眼泪,更不代表我就没有自尊。
我害怕听到“孩子”这个脆弱的字眼,直到读了拜伦的诗。他说:“我愿做无忧无虑的小孩,仍然居住在高原的洞穴;或是在暗蓝的海波上腾越。撒克逊浮华的繁文缛礼不合我生来自由的意志;我眷念坡道崎岖的山地,我向往狂涛扑打的巨石。”
也许每个耕耘文字的人在内心都保持着自己“孩子”的称呼,他们的童心在文字里化作一个个蓝色的虚幻的音符,只要心不死,就还有童心在。写作的时候会有身体被掏空的感觉,然后心里就会开始流眼泪。奔涌而出的眼泪会淹没文字表达不出的感觉,淋漓畅快之后便是无可抑制的空虚地要死的感觉。
很喜欢毕淑敏的那篇《九芒星的钥匙》虽然没有什么意味深长的文字,可是仍然很喜欢童话一样意境,空离的感觉。传说中的九芒星即使天堂的所在,那里有我的天堂,而我固执地认为我的欢乐就被锁在那里面。
“在每个人的星空,都有一颗九芒星;在没一颗九芒星的上面,都建有一个快乐的天堂;在每一座天堂的墙壁上,都镶有一扇需要打开的门……”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到我的九芒星,还能不能找到属于我的快乐天堂。
春末夏初的天空似乎是没有星星的,我总是在阳台上徒劳地寻找,再泄气地失望而归。我可以看见对面楼里彻夜的灯光,却看不见满天的星斗,却看不到我的九芒星。是城市的灯光太亮,还是星星的生命已经走向了终结,而我的九芒星也已经消失不见?
我想只是我的眼睛太混沌,我太着急去寻找那些星星,太着急抬头寻找属于我的九芒星,却忘了,其实我的那颗九芒星就在那片属于我自己的天空里。知识我一直一直地活在别人的故事里,一直一直生活在别人的天空下,忽略了自己的世界,想到要寻找时,早已身在异处。



1楼2005-03-25 17:00回复
    夏天刚刚来的时候我收到晶晶寄来的照片、,在粉红色的天空下,对着橘色的灯光仔细地打量,怀疑那还是我认识的晶晶吗?
    每个星期去浦西补课,乘车回家的时候会途径以前见面的那条路。还没到达我们一起看书的书店,汽车就会转弯。我看着道路无限地延长,就会想我的朋友晶晶还好不好。有没有吃过晚饭,还是像我一样在到处奔波。胃病是不是还常常犯,依旧还是孑然一身,或是已经有个很漂亮的大姐姐会在店堂里等他一起吃冰激凌。
    然后我抬头看车顶打开的窗户,那里会有很冷的风吹进来,可惜没有星星会在深蓝的天空里跳舞。
    我的九芒星昙花一现,然后消失在春末夏初的天空里。

    我突然抬头看今天的太阳,才蓦然地发现,夏天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然而“夏末的回忆不是最后的记忆,明年夏天我们还会再见吗?我想我们还会是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一个名字里有雪字的女歌手这样吟唱着《夏末的回忆》。

    冬季的怀念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永恒”,任何事物都是会改变的。外物的改变我们无法摆布,可最可悲的是,即使是我们自己,也没有资格可以主观地选择是否改变的。
    看见排行榜上,安妮宝贝的《二三事》节节攀升,想到以前看她的《告别薇安》,我还在那本隐晦的水蓝色封面上包了依仗纯黑的包书纸,和安妮那白得发黄的棉布裙子还有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发出声响的脚丫形成如此鲜明的对比,晃地我眼睛痛。
    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否仍然想那时一样写作,是否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安妮,喜欢到可以偷偷地叫她小安。我眼中的小安就像一个暗夜天使,在她身上有光芒无法浸食的、可以吞噬一切的黑,却用洁白的翅膀掩盖着自己。过于自我的她却更能看清人性的本质。也许她就是像杜拉斯那样编着乱乱的、黑黑的长发,一缕一缕地从草帽下面倔强地伸出来,绽放在湛蓝的空中。抑或是想椎名林檎那样用文字歌唱,诡异、落寞。
    她说过:“最爱做夜班车。华灯初上时,整个城市洗去铅华,收裹在静静的夜幕下,祥和而美丽。我也能安静地坐在车窗口,任徐徐夜风吹拂面颊,让光天化日下从不曾流出的泪在脸上招摇闪烁,除了窗外的霓虹灯,没有什么能给它别致的美丽。”这一直是我的信仰。
    当我还不需要用补课来填补生活的空白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和绒绒海阔天空地聊着小安的文字。而在那个冬天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一起抽空听悲伤或是疯狂的音乐,无谓地谈着那些所谓的“现实”。
    我们一起听魏雪漫的《擦身而过》,4分多钟的曲子我们反复听着,后来我从绒绒的瞳孔里才倏地发现,原来我每次听这首歌的时候脸上都会有眼泪潺潺地流过。只是那没有温度的眼泪会让我忽略它的存在。绒绒时常用脸蹭我的胳膊,像只小猫一样。然后抬头对我说,草草,你身上还有冬天的味道啊?
    我常常想起和绒绒在一起的那个冬天,我们就像是融化后有冻在一起的雪糕,是粘在一起的。她总是说,草草你看,我们其实是一样的有很多面的人啊,有那么多不同的名字,而每个不同的名字又都是不同的我们,可是那么多的我们却都是朋友,真是孽缘啊。
    绒绒一直是让人觉得很没心没肺的人。可以任性地去做很多事情,那是我所羡慕的,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去任性的。这个道理,我早就知道。再次看到绒绒的时候,她像原来一样捏捏我的脸,说,好久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然后在我的面颊上留下她的唇膏。
    我舍不得擦去,只是下意识地握紧口袋里的那支UP2U的绿茶唇膏,这似乎是那个冬天留下的最后的痕迹,我还是舍不得丢弃。那是冬天绒绒给我买的,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味,一直是那个冬天的味道。那个冬天,像野草一样在没有风的季节里疯一般地生长,直至占满我心中的整块地方。

    草草,你身上怎么一直有香味啊。
    一起从补课的老师家里走出来的时候,然托托眼镜对我说。我抬头看见他仰在夕阳里的脸,明亮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两座高层之间斜射入的余晖照在周围的景物上,黑色的阴影在瞬间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金色笼罩下的苍茫的尘埃,悬浮在空气中,暗暗的色彩。而然身上穿着的蓝格子的衬衫也变成了那样温暖的颜色了。
    


    2楼2005-03-25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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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送我到车站,看我上了车再放心地往回走。车子启动的时候,透过不太明净的车窗,我可以看见他回头对着我微笑,在他身后街灯刹那间亮起,向很远的地方延伸,直到我看见他模糊的面容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最后一次一起走到车站,我看看他身后的那些高楼间惆怅的没有生气的云彩,然后跨上车,看着他微笑,转身,离开。
      一个人在车上,把头靠在灰暗的车窗上,身体随着车厢开始摇晃。眼泪就这样在颠簸中一点点滑下,其实然一直都不知道我之所以和他一起补课,是因为我弟弟的家就住在老师家后面的那栋楼里。每次我们上课的时候,我越过窗户都会看见比我小三岁的弟弟在和很多同龄的孩子一起在楼前的空地上踢球。我希望他能过来叫我一声姐姐,可是当他抬头看见我的时候,就会想看见陌生人那样面无表情。但至少我知道他还是认识我的,因为在看见我之后,他会离开空地。
      我一直只希望他过来叫我一声姐姐,可是直到最后,整整两年的等待,没有任何结果。但至少我认识了然,而短暂相遇后的结果就是无可避免的仓促的离别。

      冬天就快要来了。十月还未走到尽头,可是冬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进入了秋天的空气,将我嘴唇上UP2U的绿茶唇膏的香味吹了很远很远。
      然考进了另一所重点的学校,和我一个在相反的两个方向,中考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更没有联系过,只是每次想到他的时候,他仰起的满是笑容的脸都会出现在夕阳里,衬着惆怅的云朵,在高林楼宇之间。我觉得我们之间就像是只有一个交点的直线,擦身而过,只有一个交点。
      我蓦然地发现,原来《擦身而过》的旋律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每一句歌词都刻在皮肤的细纹里。
      魏雪漫唱着:“老天总会给人们一些缘分,燃放瞬间的灿烂冲破云层。也可以将它,点亮一盏灯,微弱的光芒照亮一生。擦身而过,最美的烟火却最快坠落。两个人不同的寂寞,交汇成脆弱的承诺。擦身而过,越容易拥有越容易错过,用一次最后的冷漠,换以后不听地诉说。”
      然后我的眼泪就又悄无声息地流下来了。

      写到这里,我觉得我应该停下来了。当我把很久以前写的那些文字传给晶晶看,并告诉他,在认识他之前我是个多么绝望的人的时候,他突然用很激烈的言语驳倒了我:写的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管到来的是什么,我都要微笑着面对我的生活,纵使那些微笑我自己并不会看见。可是身旁的人能看到我在笑,心情也会好吧。所以我要一直微笑,即使心情不好也要一直微笑着。微笑应该永远挂在脸上,而眼泪应该流在心底。”这样的文字的人,怎么能说是个绝望的人呢?那是怎样一个坚强的人啊!
      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活在记忆里,因为在那样不值得我留恋的泥潭里一味地沉沦,是有人会为我伤心的。我希望停笔之后,过去的一切都会结束。我不会再记起那些深深伤害过我的人和事,不会再为过去伤心。对于那些不值得我为之付出情感的人,我不会再浪费自己的感情。
      我拉开寝室里的窗帘,看见明媚的秋天的天空,在冬与夏之间。
      


      3楼2005-03-25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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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夏之间不就是春吗?


        5楼2005-04-01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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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lo,看了“我拉开寝室里的窗帘,看见明媚的秋天的天空,在冬与夏之间。”这句话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写中考前的那个春天。而是因为这篇文章写于中考后的夏天和冬天之间的秋天,所以才叫“冬夏之间”的


          6楼2005-04-03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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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见笑了!都怪我学术太浅!KILO脸红中…


            7楼2005-04-06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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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64.57.*
              嘿嘿,Kilo我还有Rambo给我撑腰呢,人缘比你好哦。等我的博客做好了,再让你们过来做客吧


              11楼2005-04-27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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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mbo?呵呵,他已经胖到没腰了,当然只能撑别人的......呜呼呼呼呼呼呼呼呼!!!!!!!!!!!!!!!!!!!!!!!!!!!!!!!!!!!!!!!!!!!!!!!!!!!!!!!!!!!!!!!!!!!!!!!!!!!!!!!!!!!!!!!!!!!!!!!!!!!!!!!!!!!!!!!!!!!!!!!!!!!!!!!!!!!!!!Making a joke!Don't take it to heart!


                12楼2005-05-06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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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FP!!!!!顶多比你重5公斤……
                  “加精”是什么意思?


                  15楼2005-05-11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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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好喜欢这篇文章.看了让人心痛.
                    记忆的淡漠,其实却那样清晰可见!!曾经我喜欢一个男生,他的名字叫然,对,就是叫然,其实我以为自己已经断然的放下了那些部分的回忆,只是看到你文章里那个叫然的男生时,心又突然的紧张了..不知道为什么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你的文章,第一次来到这个贴吧.我也很高兴来到这里,看到你们写的很多好文章!!
                     泊阳不会经常上网了.我想,我们都会挂念他的!!


                    17楼2005-07-27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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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写的文章?
                      恩,那水平不错


                      21楼2005-11-06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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