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三年,一个姑娘去了长沙上大学,后来又去了上海,成为了众多北上人员中的一族。后来她在上海结了婚,男人是一个生意人。夫妻俩拼搏大半辈子,拥有了三家属于自己的医疗器械公司。后来,他们也有了一个女儿,上个月已经去了英国留学。她说话爽朗,做事利落,为人干脆。去年,她回到长沙,在长沙购置了两套住房,一套自住一套留给女儿,然后与丈夫在长沙又重新成立了一个小公司。经历破产,奋斗,再重新开始的日子之后,她保持着对生活的热忱,也异常潇洒,每日笑容可掬,四处喝茶。
小城姑娘是我妈,大城姑娘是她的高中同学。
2011年的9月份,这两个姑娘在长沙重遇了。小城姑娘做手术,大城姑娘来看她。那一刻,两个大龄女中老年尖叫起来,飞奔过去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她们一起去洗头洗脚唱K,聊起往日时光。
两年前,我在深圳经历一段辞职的时光,每日泡在十二姐家里。某一日收到一个华侨老板的邀请函,让我回长沙为他做一份工作,薪水可观。我对十二说,要不我回去了。那时候她在深圳的某公寓的某房间里叠被子,头也没抬,说那你回去呗,只要能过好,哪里都一样。
由不得选择,有时候,真有命运大手推着你走这回事。
几天后,她到机场送我回长沙。在KFC,我们点了一个套餐,什么离别的话都没有说。后来,她说,我走了。我说,你走吧。她站起身来走了,头也没回,就如同任何一次平常的离别一样。只是她走了之后,我失手打翻了一盒芙蓉鲜蔬汤。
两年后,她在深圳结了婚,有了房子和车子,老公是个有点傻也有点忙的人,她过起了热爱的家庭女作家的生活。每日浇花,看书,写字。去上过班,觉得无味,遂辞职。在家里写字,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