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不过是个92年下半年的孩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气场。
关于禹智皓,朴经常常会在放空状态中瞥过他的脸,脑子里条件反射地冒出这么一个疑问。
说实话,是有点不满。同是Rapper,凭什么他可以拽的二五八万,老子就得傻笑卖萌。
黑框大眼镜遮住了闪着怨念光芒的眼,嘟嘟囔囔的话却在当事人不自知时传入了别人的耳朵。
一颗脑袋凑过来,伴随着与嬉皮笑脸极不相符的被雷劈过的嗓子。
[经哥啊,你不也是92下半年的…还有,我这样的才叫萌。至于你,还要多练练。]
朴经回过神,还没来得及向对方亮出一口大白牙然后问我不可爱么难道我就一点都不可爱么,压在自己后背的重量已经被人揪着耳朵拖走进行镇压。
[表智勋你脑子里除了吃和卖萌就不能拿来记点事情么?说了多少遍你经哥病还没好不许趴他身上不听是不是?袜子还没叠够啊!]
[啊啊啊啊啊哥痛痛痛痛痛痛,要掉了轻点轻点…哎哟喂我的娘,哥你下手不要这么狠嘛嗷嗷嗷嗷嗷…]
用凄厉来形容这叫声实在是有点对不起表智勋那把嗓子,不过也足以听出来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劲。
[智皓啊,行了,再拧下去可以直接吃了。]
摆弄着播放器的李泰一在金有权不断发射的哀怨眼神中摘下耳机,在那摧残程度直逼杀猪声的吼叫传进鼓膜的瞬间,开口阻止了惨剧的继续发生。
禹智皓收手,表智勋一边捂着伤亡惨重的耳朵一边蹭到李泰一身旁摇尾乞怜。金有权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冲向对面房间,拉着周身气压有点不对的李敏赫研究舞步。安宰孝趴在自个儿床上,眼神往两个不知疲倦练舞的人身上游离了一圈,又埋下头盯着手机屏幕没有移动的趋势。
至于处在杀猪现场的朴经,压根儿就没参与围观刚才的闹剧。缩在床上往那一堆乱糟糟的玩偶里随手扯过一个抱着,然后发呆…
禹智皓的手探上额头的时候,朴经条件反射地一躲,一抬头就对上那双被刘海遮住了一点的眼睛。
[好点了么?]
[啊?]
[我说你的病,好点没。]
[哦,好多了。对了,忙内怎么了?刚才一直在那儿大呼小叫。]
朴经已经摘下了眼镜,没有了那层保护,眼神的闪躲完全暴露在了禹智皓面前。
[没事,青春期。]
丢下一句让朴经嘴角抽搐的话,禹智皓眼角扫过他怀里抱着的那只玩偶,抿了抿嘴,转身走出了房间。
[表智勋,过来叠衣服。]
禹智皓的音量与平时无异,看背影也还是一副大爷样。表智勋从沉溺在音乐中没空搭理自己的李泰一身边默默蹭走,散发着怨气一屁股坐到客厅的地板上。
金有权的吉他在禹智皓手里发出人神共愤的旋律,作为最直接的受害者,表智勋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做出一副纯良弟弟的样子。
[智皓哥,你不是很累么,怎么还不去睡觉?]
[睡不着。]
睡…睡不着?这这这这这货居然也有睡不着的时候?!!!
[哥你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
[闭嘴。]
禹智皓一斜眼,成功让表智勋那没头没脑的发傻停止下来,站起身把可怜的吉他放回角落,再拍拍屁股上根本不存在的灰。
[行了别叠了,待会儿宰孝哥出来走一圈又得全弄乱。]
表智勋的小眼顿时憋屈地瞪大,你妹的你知道这道理还让我过来叠你丫是不是存心不让我安生啊魂淡!!!
[瞪我干嘛,再瞪眼睛不还是那个大小。]
禹智皓还是那凉凉的语气,转过身抓起架子上的短T和裤子,却在进浴室的前一秒钟顿住了脚步。
有些挫败的抓了抓头发,才发现那一堆像拖布的辫子早就跟自己说了拜拜。
拉住欲回卧室的表智勋,声音不自觉的压低。
[经需要休息,别去闹他。还有,TOTO被他抱着,你给我忍忍,不准去抢。]
[……好T T。]
如果可以的话,禹智皓麻烦你发发慈悲帮可怜的忙内擦下那两条宽宽的海带泪吧…
终于感觉到累的金有权洗去一身臭汗准备回房间睡觉的时候,被擦着头发的李敏赫拉着往反方向走。
[哥,干嘛?]
明明心里都是疑惑还笑得跟大半夜出了太阳似得灿烂的金有权同学这样问道。
[傻啊你,智皓今晚睡你们房间。]
[那我在也没妨碍到他睡觉啊。]
[是没妨碍到他,不过他会觉得你妨碍到其他人。]
[我我我我我妨碍谁了我...]
金有权那张灿烂的脸顿时布满了莫名其妙的委屈,上铺的安宰孝忍无可忍的扔下来一个抱枕。
[你俩烦不烦!妨碍来妨碍去的练绕口令啊?赶紧睡觉!]
李敏赫的嘴边牵起一个极浅的笑,推着发懵的金有权爬去禹智皓那张床,自己在他身边躺下。
[晚安。]
这是李敏赫的习惯,每晚闭上眼睛之前,总会这样说一句。而有人这样每天听着,也早已习惯。
上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是金有权略带鼻音的嗓音转出懒懒的语调。
[哥也晚安。]
另一边,表智勋用没了TOTO为由成功博得了李泰一的同情心,戴着李泰一的耳机闭着眼睛一脸满足。朴经也因为病着,早就睡得不省人事。
禹智皓额前的头发软软地搭下来,遮住了那一直望着某个方向的眼睛。眼睑最终因为疲惫而合上,脑子里那个盘旋了很久的声音不厌其烦地再次响起。
禹智皓,你是Zico,更是Block B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