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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君未生】【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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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匆匆而行,投向时代的洪流,未知的远方。无论那是一场年华锦梦,抑或沧海流离。
——题记
【1】空留子夜闻悲歌,卧忆当年阵云深。——张良
那一天,硝烟弥漫,满城烟沙,血流成河,白骨遍地,国破家亡。
血光、火光、流光,对秦王的仇恨并未随着时间慢慢抹去,慢慢变浅。相反,每当听见这个名字,对他的恨意,便会更多一分。
那个人杀我族人,挖我祖宗坟墓,让我怎能不恨。
那个人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不配!
…… ……
这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脑海。一遍又一遍。
直到那日行刺失败后,我才明白自己原先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个人恩怨的发泄,不过是年少轻狂一腔热血的抒发。
如果可以,请你等我,等我功成身退的那一天,等我实现抱负的那一天。
如果可以,请你等我。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定疆拓,终不负君前一诺。
过往沉浮成追忆,如花美玉为谁留?——少司命(申淑子)
微风拂过,落英飞满天。
水面上,荷叶蔓延至天边,一朵朵荷花从叶隙间探出,互相遥望。
雨水丝丝点点打在碧叶上,枯荷微微颔首,一片寂静。只听闻风拂水面之声。
天,也在悲伤么?
你曾今问过我,要不要和你一起灭秦,我回绝了。
韩国已灭,阴阳家也已消声匿迹。在这之前,太多的斗争使我喘不过气来,那些利益的纠葛,那些权利的斗争我再也不想去面对。
于是,你走了。几经辗转,来到刘邦帐下。
现在的你,是万人敬仰之人,是刘邦帐下赫赫有名的军师。
从新建立一个王朝,百姓安居乐业。这——便是你的愿望么?
我会等,等你功成身退的那一天。
只是,那一天还有多久?
也许我永远等不到吧,等不到与你从此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那天。因为我知道,从那次博浪沙刺秦后,你便压上了自己的一生做了赌注。不管结局是赢是输,都回不了头。
就算如此,我还是会等待。



1楼2011-09-18 15:07回复
    碧城华苑夜闻筝,寒门之下听筝泣。——颜路
    你说,你曾经生活在天地下最繁华,最兴旺的国度。
    你说,那个地方的华贵是无与伦比的。
    那个地方,我知道。七彩的绸缎斑斓的在市中铺开,每个夜晚,坊间总传出美妙的舞曲,空气中总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就算经历过连年的战乱,这里依然繁华如旧,一切依然熠熠生辉。
    只是你不知道,那些繁花与荣耀,已经成了过去。
    你说,在这里能感到的,只有彷徨与不安。
    你说,你要让这里恢复往日的安康。
    只是你不知道,对百姓而言,齐国早已经千疮百孔。只要能有个明主统治,只要能够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其他的,都无所谓。
    百姓的愿望,只如此简单,只是你却不会理解。
    紫霄宫碧意难消,人走曲半弦筝断。——姜华瑟
    梦醒时分,雨停了,夜将尽未尽,窗外一片寂静。
    点亮了桌上的红烛,眼前的一切都带着沉沉的红色摇动起来,烛光中,原本素净的脸,此时看去竟艳若桃李。
    束手轻抚丝弦,轻缓的乐声缓缓从之间留出。
    恬静、灵动,却有种缓缓低吟般的哀伤。
    我的筝声,向来,只有你能听懂。
    那深藏不露的哀伤,向来,只有你能发现。
    也许是应为那是讲述的我们的故事吧。
    也许,我并不渴望那虚浮的繁荣。
    也许,我只想在了却了一切后,与你平淡的在一起。只是,会有那一天么?
    其实你知道的,我的那些想法是如此的幼稚且狂妄。只是你不忍心打破我心中的那个梦。
    时时误抚弦,弦筝断,曲终人散,是否如我们。
    解释:【1】“空留子夜闻悲歌”一句乃是化用李商隐的“空闻子夜鬼悲歌”


    2楼2011-09-1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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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8:4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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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家藏书阁院落。
      树影婆裟,蝉儿不安分地叫着,阳光不住的跳动,不安的气氛笼罩着圣贤庄。
      院落中,颜路与张良正如往日般赏云。虽眼镜还盯着天,可心思却早不在此。
      现在的小圣贤庄看似和谐实则危机重重。不知为何,在此番前去仙山的队伍中,阴阳家要单让少司命与一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留下,后日便造访儒家。
      如果说,此举单单是为了监视儒家那倒没什么。只是,少司命么。当年张良与她的那点个人恩怨,江湖上无人不知。只是大家都只知道那是韩国贵族申淑子,并不知其人便是阴阳家一等一高手少司命。
      阴阳家派少司命前往儒家,到底是为何意?
      “二师兄。后日,淑子就要来儒家了么?”张良清清嗓子,神色稍显窘迫。
      “嗯。”颜路微微点头,随即不再多言。他清楚张良的心思,从机关城回来后,张良便喝了个烂醉,他听到过沉溺在酒香中的张良一遍又一遍提起那抹机关城外见到的紫色身影。
      “那,大师兄那有何反应?”
      “大师兄早有所察觉。李斯突然到访儒家后,华瑟也被兵圣前辈差来桑海。”
      “今夜子时,华瑟就倒了。”许久,颜路喃喃到,眉头紧皱。
      夕阳西下,蜃楼之上。
      渐渐西沉的夕阳将天、海映得一片火红。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得如血般红,一艘巨轮正停靠在浅海滩里。水与天连成一片,放眼望去满目皆是触目惊心的红,如血,如火。
      甲板上响起窸窣之声,一年约十二三岁的女子身着淡雅的华服,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几分贵族之气。素纱遮面,却不如阴阳家其他人一般给人以疏离之感。眉目清秀,脸上有着抹不去的稚色。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俨然有了美人的雏形。
      “少姐姐,我们后日就要前往小圣贤庄了么?”细嫩的声音缓缓传出。
      少司命微微点头,却不语。依旧看着宽阔无际的海岸。
      一片沉默,海风拂面,让人倍感凉爽。三千发丝随风飘动,铃音清脆。
      “少姐姐,星魂说你以前会剑术,且非常了得,是这样么?”这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就算经历过国破人亡,可身边一直有人陪伴。也一直被人关心着,疼爱着,关照着。虽在阴阳家她所能感到的只是无尽的疏离,不过孩子的本性还是没被磨灭。
      闻此言,少司命回头,紫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月儿。月儿被吓了一大跳,眼眸里不禁充着些慌张。
      “少姐姐不说话,便是默许了。那么少姐姐为何不用剑,而改习阴阳术了呢?”
      “剑,是这世上最锋利的武器,不但伤人,还伤己。”朱唇轻启,清秀之音缓缓道出。见月儿张口欲言又止,少司命无奈的摇摇头离去。
      其实,这世上最锋利的并不是剑,而是人心。
      子房,你说,对么?
      


      4楼2011-09-18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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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如水,点亮乱世。迷离血色,尘封往事。
        “丞相大人,探子有消息说兵家姜华瑟正赶往小圣贤庄,预计今晚便可到达。”
        “下去吧。”李斯不耐烦的挥挥手“如此小事也值得报告本相么?”
        “是,属下告退。”
        儒家,你既不肯臣服于我大秦,那么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
        姜华瑟,就有那个以乐声杀人以无形的姜家小姐么。不过她一人又能成什么气候,兵本家说到底,只是一群厌倦了一切的老头子安度余年的地方。相比姜华瑟,阴阳家那群老狐狸更得抓紧点。将少司命和那似乎对其很重要的女孩送往儒家,那群老狐狸究竟想干什么?
        陛下无比看重蜃楼,此时起航在即,万不能出纰漏。我李斯虽位及三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个人身家性命无不系主子一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保明日不成为阶下囚、刀下鬼。
        仓中鼠与厕中鼠我李斯当然要成前者。好不容易爬上现在这位置,便一定要坐稳它。
        甲板上,海风阵阵袭来,皎洁的月光散在海面上,好一个安静而祥和的夜。
        “月神大人,你说——东皇大人让少司命带着小千泷前往小圣贤庄到底是为何意?”
        一少年与一女子正站在甲板上攀谈着。女子的眼蒙了一层薄纱,四周散发的寒气让人毛骨悚然。一旁少年的脸上却满是与他年龄所不相称的残忍。
        阴阳家的弟子早就忘了情欲,不是么?
        “星魂大人似乎很关心千泷?”月神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哪比得上月神大人对自己女儿的关心?”
        月神回过头,瞥了一眼星魂便未加多言。倒是星魂在一旁说着“送千泷去儒家,怕是月神大人您的主意吧。虽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应该是件有趣的事。”星魂饶有兴致的说着,嘴角有着抹嘲讽般的笑。
        夜已经深了。原本洁净如水的月光,此时却莫名的沾染上了一点尘埃。月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间世事,对这洁净的月光不就是一种玷污么?
        一切都如此安静。
        六年前的这里也无比繁华,以前的齐国是唯一能与南方的楚国,西方的秦国匹敌的国家。
        那是自己十二岁那一年吧。秦王政,这个拥有无限的野心与报复的人,打破了七雄对峙的僵局。那段时间,天地被重重战乱与灾祸包围,天幕在日复一日的灾难中逐渐暗淡。只有这里,她高耸入云的城楼紧紧锁住她的美丽。这个地方,没有战乱,也没有灾祸。
        可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秦国与齐国的合约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这一点怕是连最为普通的市井小民也知道。可为何那些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自已天之子之称的贵族却看不出?
        也许有人看出,却因为碍于权势,碍于秦国的强大,就此屈服了。
        先祖们,看看现在的这片土地,你们是否也心存不甘?总有一天,这片土地会恢复昔日的面貌。
        “华瑟大人,小圣贤庄到了。”耳畔传来侍女轻唤。一盏宫灯亮起,淡淡的光芒点亮了眼前的景物。一只纤纤玉手柔似无骨,轻轻抚开珠帘,缓缓走下马车。
        


        5楼2011-09-18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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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路立于圣贤庄后门口,面色坦然,静默不语。但见华瑟着一袭黑衣,头戴银钗,面上除红唇微抿外便再无表情。
          “从后门进,多有得罪。”颜路道。
          “早已习惯。”华瑟答毕,随即在颜路引领下进入圣贤庄。
          圣贤庄内,一片祥和。
          夜已深,庄内早熄灯休息只留下一片黑暗。华瑟遣散了点灯的侍女,与颜路并肩走着。
          “华瑟是否先去向大师兄问安。”快走至伏念居前,颜路小心问到。伏念兄妹不和,圣贤庄人尽皆知。华瑟自幼在兵本家长大,而伏念幼时长在姜家大后又前往儒家休息。兄妹二人本可说是并无多大交集,伏念继儒家掌门位后由于种种原因交集慢慢多了起来,可由于二人想法意见多有不同且二人都固执骄傲所以免不了许多摩擦。
          华瑟远远瞧着伏念居所,烛火光透过纱窗浸出。仔细瞧瞧,依稀还能瞧见伏念立于窗后的声音。“这么晚了,不该打扰兄长休息。”华瑟大声说道,似是故意说给伏念,颜路无可奈何只得随着华瑟。
          一路上,二人再无言语,直至走到伏念安排的华瑟居所。华瑟推门而入,但见房内萤火光闪闪不解的目光投向颜路。
          “这是大师兄让弄的,说你怕烛火。”颜路道。
          颜路走后,华瑟呆呆立于窗前,瞧着伏念居处依旧烛火明亮。没想到他还记得,华瑟心中想着,嘴角钩抹出一丝浅笑。华瑟十岁那年从兵本家回至姜家,没想着回至姜家当晚所居之处便燃气大火,还是伏念奋不顾身将华瑟救出。华瑟至今还记得清楚——救自己出来后伏念的精疲力竭衣衫褴褛。
          夜,寂静无声。
          整个天地间被黑暗笼罩着,直到夜色渐渐退去,第一缕阳光洒在这大地上,天地间才有了几分生气。朝阳渐渐升起,街道上有了少许人往来,到了正午街市才真正热闹起来。
          宽广的荒野外风呼啸而过,似乎卷去所有的忧愁。天那样高地那样广,所有的悲伤在这宽广的天地间都渺若微尘。
          “少姐姐,我们该走了。这儿风这么大,会着凉的。”少司命喜欢来到空无一人的荒郊,她清晰记得张良曾说的那句话——在天地之间,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所以没有什么是不能释怀的。
          少司命不明白为什么姬如愿意和自己亲近,就算常常被自己忽视却。“因为和少姐姐在一起感觉很安全啊。”记得一次星魂问起,得到的便是如此回答。
          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喜说话吧。
          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稚气未退,一直受人们的关爱长大,就算家破人亡之际也有人默默地陪在身边。她的天真,在阴阳家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你——为什么愿和我做朋友?”
          “因为淑子在身边总能让人静下心来,让人感觉暖暖的。”张良说这话时的声音,宛如天边传来的风声。稍纵即逝,却如此让人回味。
          “少姐姐,走吧。”久久地沉默后,月儿拉起少司命的手,向闹市走去。
          一点点步入万丈红尘那些愁绪又铺面而来,紧紧缠绕着让人没有丝毫喘息之机。
          “张先生。”在张良一次又一次望向窗外后,一旁的庖丁终于忍不住提醒。
          “要来了。”张良想起那晚的月光心间一动,他突然觉得恐惧,莫名的恐惧。少司命,阴阳家让人闻风丧胆的死亡杀手,已有两年未曾出现于江湖,最近却频繁出现。阴阳家,这个绝对不容小觑的门派,这次又有何阴谋?
          街市如此太平,传说中的血雨腥风离着似乎还有很远,这里所有的人,好像永远都活着,永远也不会逝去……
          


          6楼2011-09-18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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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会是这桑海的居民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夜已深,这座城市花灯点亮了寂夜。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呈现出了这段时间少有的热闹。
            “华瑟,开心么?”看着华瑟许久未语,颜路不由问道。
            “不开心。”
            灯会依旧热闹,但是相比以往却少了些许生气。
            “怎么?”
            “子路不觉得这儿气氛怪怪的么?”
            闻言,颜路笑笑,随即指向夜空,示意华瑟看去。华瑟抬头,只见空中那几十只机关鸟在夜空飞着,令人隐隐感到不安。
            “这段时间,天天如此。”
            “子路,走吧。我想回庄,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
            这真是难得的繁华。看着这座城,华瑟暗想。
            因为连年的战火与烽烟,原本富饶无比的齐鲁之地也逐渐变得千疮百孔。本以为这片土地就要如此沉寂,可没想到,几年后却又突然挣扎出余光。
            齐鲁之地这样的繁华华瑟只在幼时见过,那时每到灯会伏念便会领着华瑟前来游览。
            那时,因为齐国这华丽的袍子虽已被虱子咬得破烂不堪,但过去的风华依然存在。华瑟自幼长在兵本家,长年听兵本家的那群前辈讲姜家、讲齐国过去的繁华,使不谙世事的华瑟有了错觉。其实,姜家到后来只一齐国一世家大族罢了,那些繁华已成过去。
            直到过了些年份长大了些,华瑟才明白——所谓齐国,不过如突然绽放开的一朵绚丽昙花,绚丽过后便急速枯萎。
            这样一个高贵的女孩,理应落入一金玉之世,然一觉醒来,却只见那金玉表下无数败絮。
            华瑟侧脸看着颜路,看着那张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得无比温和面庞。此时颜路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却只见华瑟侧着脸,隐约可见华瑟脸颊通红。
            晚期的齐国已经奄奄一息,稍有打击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境。
            就算如此,那些上层贵族任可用自己一点绵薄之力,继续花天酒地。然而那些贫苦之士,在一次次希望杯落空后,才发现所谓复兴齐国不过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于是,只有潦草的活在世上。
            颜路并不如那些旧王族般有着过多的感触。因此,每当看着华瑟因亡国之恨暗暗努力时,他只有在一边无奈的笑笑。
            灯会依旧热闹,人们脸上无不透着一些光彩。虽然这光彩里隐约夹杂着些许不安。
            华瑟只是拉着颜路不停的走着,不加言语,眼眸近乎无神。颜路心知华瑟现在心里正想何物,便也只是无奈的笑笑,开口道“不早了,我们该回庄了,不然大师兄要骂。”
            闻言,华瑟一愣,便随即缓过神来。看着颜路,而自己一副心事被人戳破的样子。看着颜路似笑非笑的表情,华瑟脸颊微红。
            


            9楼2011-09-18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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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月儿好想你。你在那边还好么?”
              又是一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乍暖还寒。月儿正独自一人站在院里,手握着那条燕太子妃送她的项链,眼里闪烁着泪光。
              这是一个从小便失去父母的孩子。经历过不少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却还没褪去那份纯真。
              是因为还太小的缘故么?
              如果这样,那么这孩子,最好永远不要长大。
              刚刚失去母亲时。这个年幼而懵懂的孩子一时之间,并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不能一下子理解一个人突然消失于眼前的意义。只是无助的啼哭,哭疼爱自己的母亲怎么再也不来抱抱自己;哭温柔亲切的母亲怎么再不来哄她睡觉;哭美丽高贵的母亲怎么再不对着自己温柔的笑。
              然而,却不知该哭她已经离去。
              不知觉间有只手,轻轻搭在月儿肩上。月儿回头,对上少司命双依旧深如潭水的眼眸。月儿笑笑,言“昨天回来后见少姐姐神色不对,想必是遇见了什么难事,能不能说说?”
              闻其言,少司命只是轻轻的摇头,随即走回屋去。
              有些事情,要怎样告诉别人呢?身边那些个所谓朋友,或是互相利用的工具,或是因为利益而聚在一起。已经不会再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他人了,已经忘了向他人倾诉的感觉。除了他,那个又爱又恨的男子,那个真正可称为朋友的人。无论何时,自己都会将心事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听。哪怕有过以往的事,哪怕现在已站在对立面。只是现在——
              面前这个年幼的孩子对于世事,又真正了解多少?
              房门被关上,院子里一片寂静。就连往日此时总不安分啼叫的鸟儿,现在也只安静的立于树梢。没有丝毫生气。
              远处,一男子立于走廊,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微微叹气。半响,才摇着头抱着几筒竹简离去。
              淑子,为什么要去阴阳家?我知道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然而,到底为何你要为阴阳家如此卖命?
              似乎无人注意到,在草丛里有一男孩看着月儿孤寂的背影,眼里满是失落。似乎想上前安慰,踌躇许久正要上前,却被另一男孩截住。二人交涉多时,半响之后,两人才悄悄离去。
              “小子你听着,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阴阳家的人就在圣贤庄,可不要给子房先生他们惹祸。”少羽拽着天明往三省屋舍走,说道。
              “我想月儿!上次你不让我见月儿,怎么这次也不让?你没看见月儿在哭么?”天明突然从少羽手下挣扎开来,大声吼道。
              少羽有些诧异,随即走到天明面前,说“你别忘了你和三师公保证过月儿来了不给他添乱的。你这样,不光救不了月儿还会搅乱大家的计划。懂么?”
              “我不懂什么反秦大计,我只知道月儿他在哭,月儿他需要我!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和月儿说话!”
              “好啊,你去和月儿说话,你是高兴了,那其他人呢?阴阳家的人就盼着抓儒家的把柄,你别忘了你对三师公的承诺。你是不是想让其他人都和你陪葬。”少羽突然冒起了火,大声向天明吼道。
              “我们回三省屋舍吧。”天明久久未曾说话,少羽见状,如此说道。
              月儿,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我是墨家巨子,剑圣唯一传人,我一定可以保护你。
              


              10楼2011-09-18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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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轮静静停在海边已经好些天,这名曰“蜃楼”的巨轮似了无生趣。因为巨轮四周有重兵把守,再加上巨轮之中所住之人个个都非同凡响,且这船是给始皇寻仙所用,虽无生趣倒也有些神秘。
                其实,这次出海阴阳家真正的目的又有几人知道?正如那些贫民所言:既然找到了仙山,遇见了仙人,自然便待在那享福了,谁还会惦念这人世?
                有的时候羽化成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对有些人而言,便是如此。
                既然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既然在这世上不再有所留念,既然已经知道这世上将要发生的所有,既然就算知道却也无法改变,那就离去吧。带着那些过往,去一个全新的地方,忘却那些悲伤的过往。
                其实也尝试过改变这些,只是在努力改变却徒劳无功之后。发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后。才知晓,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若违逆天命,那便只有,碧落黄泉。
                “月神大人,少司命以到至儒家,是不是让她——”不知何时,月神身后已有一人到来,那人身上刺眼的红,如血。
                “出海在即,东皇阁下下令好好准备,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吧。少司命只要完成她的任务便好。”
                “是。关于那个荆天明的消息已经查明。他是荆轲与丽姬之子,嬴政爱屋及鸟养在秦宫。荆轲刺秦失败,丽姬自杀,荆天明流落街头。后被盖聂发现,与墨家众人汇合。现是墨家巨子,被张良带进小圣贤庄。”
                “知道了,下去吧。”
                大秦护国法师,阴阳家众首领之首,自是让人羡慕不已。然而,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又有几人明白。如此拼命,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就是要向那个人表明自己不是那个只能养在深宫中的娇贵太子妃,自己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柔弱女人。
                只是,在一切荣耀都得到之后,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俯瞰万物时。你却不在了。最初,不过是想向你证明自己的能力。谁知,在这条路上,却与你渐行渐远,最终形同陌路,生死相隔。
                扶苏房内。一摞摞竹简摆在书架上,砚台上还有些许残墨。书简气、笔墨香混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素雅清香。
                身着白色锦衣的扶苏正伏案看着咸阳送来的密信。
                扶苏皱紧眉头,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双眼死死盯着那密信,密信上清晰写到——出海寻仙之事吾意已决,扶苏修得胡来。阴阳家乃吾之心腹,汝怎能听信谣言,怀疑于其。望好自为之。
                这分明是嬴政的字迹,刚劲有力。从那语句中,不难瞧出嬴政的不耐烦与恼怒。
                看来,父皇生气了。半响,扶苏将视线从密信上移开,眼里满是失落与不甘。出海寻仙,这本就是不切实际之举。万物生死皆有规律,又岂能打破?况这阴阳家,单一大司命便能使墨家巨子身亡。如此非同凡响,又岂会屈膝于大秦?
                只是,这些简单的事实,那个一向英明无比的父皇,那个怀有雄才大略的父皇,那个一举扫平六国的父皇又怎不明白?
                又或是,父皇已被那渴望长生不老掠去心智。
                “蒙将军,你说这世上真有仙人么?”
                “末将不敢乱言。只是末将认为,就算是有,那么既然是仙想必自是非比寻常,又岂是如阴阳家所说一般轻易能见?”
                “那么将军你说,倘若无仙,那阴阳家的预言与仙山又是如何?”
                “那预言之术只是阴阳家秘术的一部分。若有人从中作梗也不一定。至于仙山,也许只是我们想得过于神奇。或许,只是阴阳家的幻术。”
                听罢蒙恬此言,扶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琢磨几许,随即找出一素绢,平铺至案上,将蒙恬所言结合自己所想写上。写好后,细看几分,确定无误后这才将他交给蒙恬,吩咐其快马送至咸阳。蒙恬虽迟疑几许,却还是点头答应。
                仙,这世上真有仙么?别最后只是某些人的阴谋。
                清晨,一少年正远眺大海,心里如此暗想。
                


                11楼2011-09-18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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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8:3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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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笼罩下的小圣贤庄寂静无比,看似并无它样。只是,过去的宁静如那艳艳桃花般,在百花飘零之际以朵朵落下。滚滚而落,遇劫成灰……
                  颜路来到祠堂,见祠堂里灯火明亮,随即推门而入。但见伏念一人正静静面对着那张孔子画像,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
                  “来了。”未等颜路开口伏念抢先道“我想和你谈谈。”
                  颜路点头,是该谈谈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张良忙着与墨家、项氏一族打交道,把子明子羽带进儒家。作为儒家掌门,颜路张良二人兄长的伏念不会不知。也许,他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故意不语。毕竟儒墨两家的关系搬不上台面;毕竟现在还不是与嬴政公然对抗的时候。
                  “你和子房最近在忙些什么?”伏念依旧注视这那副孔子像,语气平和,却透露着丝丝威严,似乎什么也未曾发生,什么也未曾改变。
                  “师兄不都知道么?”颜路的语气也如往日般淡淡。不知为何,这个师兄总有迫使人冷静下的力量。至少对颜路来说如此。
                  “你倒没什么,关键是子房。”
                  对颜路,伏念确实不担心。颜路孩提时就进了儒家,做事小心、谨慎。对于反秦之事,相比张良,倒也冷静了许多。不过张良却不同,一家父祖两代辅佐五世韩王做丞相。虽说是古来世卿世禄的遗留。但如此越代久任,毕竟少有。由此也足以见得张良一家与韩国观戏深厚。再加上张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难免做出些出格之事。
                  “子房他,确实聪慧过人,不过现在年轻气盛,宛若璞玉尚需雕琢。依子房的性子,若是下定决心要做,那怕是无法阻拦。”
                  这次,儒家的浩劫,儒家的前途,将无法推测。一向有入仕之一的儒家,最后,却只有走江湖路么?伏念边点头表示赞同,边若有所思的想着。
                  又是一日清晨,张良正不紧不慢的朝荀子的半竹寮走去。虽然看着依旧如往日般神态自若,心里却在暗自思量荀夫子一早招自己前来所为何事。
                  莫不是那件事,被荀夫子发现了?
                  细想几番,却又感觉不对。嬴政虽说下了通缉令可荀夫子闭关已久,不管世事。墨家的事怎会知道?
                  就这样边走边思量,不觉间,张良已经走至半竹寮前。唤来门童通报后,张良便恭敬地站在门前等待。未几,门童出来请张良进屋。张良进屋给荀子行罢礼,便安静的立于一边,等待荀子发话。
                  虽张良现已是儒家三当家,且有当世鬼才之称。但在荀子这一代宗师面前,却也显得稚嫩。
                  见张良进屋,荀子抬头淡淡扫了眼张良,见张良此时站在一边,脸上是难得的恭敬。不自觉间嘴角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随后缓缓开口“子房,听说前些日子墨家机关城被剿灭,对此,你怎么看?”
                  听闻荀子此言张良不由得一愣,心里直犯嘀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子房认为,机关城之所被剿灭,是因秦皇过于暴虐。”
                  听完张良此话,荀子皱皱眉,神色严肃起来,道“在你眼里,仅仅是因为如此么?”
                  “难道依师叔看,不是么?”
                  此时张良心里早被国仇家恨占据,想起那韩国灭亡的情行,心里便有股压抑不住的怒火,此时张良只是当着荀子的面才一再克制。
                  “昨天,你大师兄与你二师兄谈了许久。”
                  荀子打量着张良,虽察觉到张良的意气用事与急于报仇,却也无可奈何。张良还年轻,还需要打磨,尚未经历打磨的张良不知还要多久才会学会韬光隐晦、等待时机。伏念现已是如履薄冰,若张良此时惹些麻烦那可真真不大好办。
                  “师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听荀子的话语,再想起荀子那意味不明的笑,张良心里不禁有些没底。
                  “你们三兄弟的事,我这个做师叔的不都知道么?”荀子答道,随后接言“子房,我知道子路宠着你,你的意见一般他都会答应。自己好自为之。”
                  窗外竹影斑驳,看着那青翠的竹林,荀子不由心生感叹。这一次,儒家的命运或许真如伏念所说一般,不可预测。
                  


                  12楼2011-09-1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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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微风徐徐,风将天空擦成没有锈迹的蓝,把庄里的声音擦得无比空寂。一处废园中,空荡的园里只有满地枯草和一棵早已死去的槐树,圣贤庄外不知何处传来几声犬吠。
                    这个地方平时是没有人来的,今早却意外的有了人迹。可这突然到来的人并没未给这带来生气。相反,这人淡淡的悲伤将此处渲染得更加苍凉。
                    一十二三岁的女孩独自坐在园子里的石阶上,面纱遮住了脸蛋,瞳孔里满是悲愁。
                    女孩背后一个阴暗的角落,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正默默地看着她,脸上满是怜惜与心疼。男孩几次想上却还是止住了,几次犹豫后,已急的满头大汗。又过了好久,终于失落的离开。
                    月儿,不知怎的?我明明那么想见你,想和你说话,最后还是没有勇气。
                    是我不能干,没有保护好你。
                    你被阴阳家的坏蛋抓去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难过。是我不够强,我答应过巨子老大要保护好你的,可现在却——
                    天明低头走着如此默默地想,丝毫没注意远处一青衫男子正注视着他,许久之后,青衫男子缓缓开口道“二师兄找子房何事?”
                    颜路看着张良,微微一笑“子房不是该跟淑子在一起么?人家是客,可得好好招待。”
                    张良一愣,言“二师兄又在说笑了,既然是客,子房自然会好好招待。”
                    “那就好。”颜路拍拍张良肩膀,不知怎的这段时间里丈量总让他不安“子房,年轻气盛,凡事要忍啊。”
                    “子房自知。”
                    “昨天大师兄找过我了,谈起了子明子羽,你好好看着他们,我最近很忙。”
                    没人注意的角落,片片绿叶落下,一紫发少女正远远观望。待颜路张良二人离开后一只白鸽飞过,少司命取下白鸽上的传书,上面清晰写着:
                    出海前,除张良。
                    这是阴阳家发出的不容质疑的命令,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一枝探过墙头的红杏红得仿佛要燃烧起来,只是那燃烧却也无比寂寞,空荡的园子里只是依稀听见几声不大匆忙的足音
                    


                    13楼2011-10-16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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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宫,这座象征封建王权的建筑,一砖一瓦都浸透着“家天下”的意味。此时,秦皇嬴政正端坐大殿,群臣侧立于两边看着殿上那个威严的帝王个个屏息凝视。
                      “大胆扶苏,竟说朕求访仙人是听信奸人胡言,真是不可理喻。”
                      今日一早,秦皇上朝便有人报扶苏言求访仙人乃奸人胡言,惹得嬴政火光大发。群臣个个胆颤心惊,不敢言语。
                      “此事,众卿有何看法?”嬴政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住自己的怒火,转而平静的问。见许久无人回应,火气又来。一老臣见状,上前言“陛下,臣认为生死乃天命。再者,阴阳家既然能够联合流沙在几天之内铲除墨家想必必不会屈居于大秦,所以臣认为扶苏公子所言并非无理。”
                      “你的意思是朕该死,我大秦连一阴阳家也不能让其臣服么?”
                      “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老臣吓得胆颤心惊,一下跪在地上。
                      “退朝。”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嬴政走后,众臣忙不迭的退出大殿,各自回府。
                      生死自有天命?朕不信,朕既能扫平六国,那么朕便注定非同凡人。朕要活着,朕要看着大秦越来越强,看着他的疆土不断扩张,看着他的子民不断昌盛。北方匈奴未平,诸子百家还有不屈服于我的门派,六国子弟还在暗中窥视。还有这么多没做到,朕怎能逝去。
                      不甘心,不甘心啊。
                      大秦江山,是朕自己一点点打下来的,朕又怎能放下。放不下,真的放不下啊。
                      如果真有仙药。有仙人,能让朕长生不老该多好!这样,朕就能一直看着这片国土,看着他的繁荣昌盛。
                      这世上是有仙人的,阴阳家会找到仙药,会找到让我长生不老的仙药。
                      这个戎马半生的帝王,多么迫切的想留在人世,想一直享受荣华富贵。
                      那个一举荡平六国的男子,对阴阳家并非不怀疑,只是在一次次怀疑又一次次相信之后连自己也麻木了。


                      14楼2011-10-16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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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提前打烊的有间客栈煞是安静。颜路与华瑟被丁胖子迎到楼上包间。上楼时,一少年走过。这少年约莫十三四岁,一身短打,散在额边的头发遮住了右眼,露出的左眼目光虽清澈却有些不真实。
                        华瑟淡淡扫了眼那少年,眼里满是怀疑“那是我收的伙计——石兰。”见华瑟神色异样,丁胖子说。
                        “可真是个特别的少年。”见石兰远去,华瑟压低声音言。
                        颜路与华瑟来到包间,丁胖子随即将门插上。华瑟入内后愣是谁也没理,只是颜路上前向众人微微鞠躬闲聊几句,算是见礼。
                        “来这只为两事。”华瑟不与众人客套便席地而坐,开口道“一是与诸位打个招呼,碰个面。来了好些日子,现在才前来摆放,真是失礼。”
                        “华瑟姑娘是贵客,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说这话的是徐夫子,徐夫子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只是面容有些消瘦。大概是帮盖聂修复渊虹过度劳累。
                        “那我便不客气了。二是师尊托我转告诸位静等待时机。”
                        “倒是承蒙关照兵圣前辈关照。”范增开口。
                        “对了。刚在楼下遇见个伙计,总觉得不对能说说他的来历么?”
                        “不瞒姑娘。石兰的来历我们也不清楚。又不敢贸然将其赶出去,所以此事,甚是难办。”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声音极小,可见此人轻功甚好。却还是被听见了,隐约间见一黑影,在华瑟刚察觉时便一闪而过。见状,华瑟回过头来,和颜路相视一笑。


                        15楼2011-10-16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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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来了蜃楼,在甲板观海似乎成了众人的乐趣。海纳百川,看着无际的大海,浮躁的心也会平静下吧。
                          李斯刚处理完琐事,正站在甲板上,双眼凝视这远方。海风吹来,使李斯紧张的神精放松了许多。蒙恬正从扶苏屋里出来,见到李斯,快步走上前去,行礼道“蒙恬见过丞相。”
                          “是蒙将军啊。怎么,有事?”
                          “咸阳又传信来,是关于这次寻仙访药的。具体内容,想必丞相也知。”
                          “嗯。扶苏公子怎么看?”李斯依旧面向大海,也不回头顾及蒙恬。蒙恬也毫不在意。
                          “公子还是老样子,又让人向陛下劝议。”
                          “公子真真一腔热血。”
                          “蒙恬斗胆请丞相也向陛下劝议。丞相您知道,求仙访药终究太玄。而且,阴阳家也总让人怀疑。”
                          “陛下自有陛下的安排,做臣子的,服从君主便够了。”
                          “若君主的决议正确,当然要服从,只是现在——”
                          “陛下已不是当年的陛下,而我李斯也不是当年的李斯了。”沉吟许久,李斯留下这意味深长的话便扬长而去。只留蒙恬一人站在甲板,回味李斯的话。
                          陛下已不是当年的陛下,我李斯也不是当年的李斯了。
                          再想起这话,李斯心中泛起无尽涟漪,伴随着无尽的无奈一圈圈扩散。当年的陛下,惜自己治国之才,重用自己。当年的自己,为报知遇之恩,为帝国效力。当年的君臣间,可以说毫无间隙,只是现在时过境迁,一切的一切终究物是人非。
                          是从什么时候起,对于自己,陛下再没了往日的信任,有的只是君主高高在上的威严?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对于陛下,自己再没了往日绝对的忠心,有的只是为保全自己身家的无奈。
                          只要对帝国没有大碍,那便由他去吧。陛下的决策,都是对的。
                          出海寻仙后,将要发生的事,谁也预料不倒。也许帝国就在这以后奄奄一息也说不定。
                          大秦帝国,真能如陛下所愿般千秋万代不灭么?怕最后,只是浮梦一场
                          


                          16楼2011-10-16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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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出海寻仙之事,李斯并非没有提醒过秦皇。相反,从秦皇用阴阳家第一天起李斯便提醒阴阳家老奸巨猾,需防之又防。那时的陛下,心中也清楚,所以才让阴阳家与流沙成为马前卒,与反秦叛逆敌对。
                            只是阴阳家毕竟也非等闲之辈,出海寻仙?不过是阴阳家一伎俩,只是想不到,陛下竟然未能看破。终究,还是放不下那大秦的千秋霸业吧。
                            如蒙恬所言,既然为人臣子,就要效忠君主。只是想起前些日子向陛下建议时陛下的神情,便不寒而栗。所谓高处不胜寒,今日自己位及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就是这样的地位,使得自己身家性命无不系于君主一人。倘哪天龙颜不悦,那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
                            仓中老鼠厕中老鼠,不过取决于身份、地位的不同。
                            远处,暗自观看的月神看见李斯此时的神情,不由冷笑,随即朝地庭走去。
                            蜃楼地庭,乃阴阳家绝密之地,除了阴阳家众头目外,他人一律不允入内。就算入内,也将迷失在这茫茫星空之中。
                            偌大的地庭空荡无比,不断变化的星阵更给此地平添了几分神秘。置于星轨之中的东皇月神二人,皆沉默不语,只有幻音宝盒空灵的乐声响着。
                            “月神,出海寻仙之事办得如何?”着一身宽袍大袖的黑衣,被镶金黑色面具遮住了面容之人便是东皇。虽面容被遮,但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差不多了。虽蒙恬扶苏等人怀疑我们的用意。但碍于各自的利益也不会说出,再者,秦皇已经鬼迷心窍,就算说出,也无大碍。”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这次出海,不过是阴阳家远离日后的混乱的利用品。
                            “东皇阁下,月神还有一事不明。”
                            闻此言,东皇抬手示意月神发问。
                            “黄石公为何准备将太公兵法传授与张良?”
                            “黄石公乃一代宗师,他的用意岂是吾辈能够明白?”
                            此时,星阵的东方,一明星此时却忽明忽暗,闪烁异常。东方的劫难,看来已在所难免。
                            


                            17楼2011-10-16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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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8:3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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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清晨。
                              虽桑海早被阴云包围,但众人暂时还安然。所以说白日的桑海,一如既往的热闹,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神色多了几分惊恐。
                              此时,晴空万里。
                              昨晚偷偷溜出庄的天明少羽正急忙赶回小圣贤庄,还好,赶在早课前按时回来了。
                              不知怎的,少羽突然想起石兰,脸微微涨红,但又猛地想起什么,像是意识到什么严重的问题,眸子猛然放大。
                              那石兰,为何要来到有间客栈?有何企图?
                              那石兰,为何要女扮男装,掩饰身份?
                              那石兰,与阴阳家大司命口中的蜀山,有何关系?
                              实在不能想象,那个幽兰般素洁的女孩背负了什么?淡漠的外表下又是怎样的过往?
                              “子明,三师公呢?”少羽想起张良,少羽知道,这样的问题只能问张良。
                              “子思他们说,三师公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天明还未察觉到什么,昨夜对他来说,不过一个亦真亦幻的梦。
                              “哦”少羽应了一声,随即不语。二人都没注意到此时一个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果然,不在庄内么?
                              那么他又在哪里?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少司命满腹疑惑,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促使她赶快找着张良。
                              肯定不在大街上,他不可能大早上跑去街上闲逛;有间客栈此时刚开门,正是人多口杂之际,应该也不回去,那么,张良他又在何处?
                              不安的念头继续在心中环绕。
                              虽毫无思绪,脑如一团乱麻,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寻找着,虽心里明白也许只是孤注一掷。
                              


                              18楼2011-10-16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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