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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erliner Mauer(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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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平吧搬过来的~~


1楼2011-09-21 21:51回复

    西元1945年,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德国被美国、英国、法国以及苏联瓜分。
    西元1961年,高耸砖墙筑起,自此开始了东柏林与西柏林之间28年的空白。
    浓厚的乌云密布天空,一呼一吸尽是令人烦闷的潮湿气息,平日充满人群的街道此时为滂沱大雨所支配。彷佛要彻底洗净这座城市所有的脏污那般,让人完全无法招架的暴雨。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街道上却并非空无一人。一把黑色的伞在雨中开放,伞下的男人因为身上多处被雨水溅湿而不悦的皱著眉。
    黑得发亮的军靴踩过水洼,男人的脚步声被雨声完美掩盖。持续前行的男人,他的身影很快的就消失於雨幕之中。
    高约五公尺的墙矗立前头,男子停下脚步沉默的注视著望不见尽头的墙。自怀中掏出刻著精美纹路的银制怀表,还有一分钟,他暗忖。
    秒针滴答滴答的在钟面上走动,在经过XI时,一道亮光忽地照射在男子的身上。
    「喂!是谁?在那里做什麼?」持著手电筒的士兵大声询问著。然而,大部分的字句被嘈杂的雨声所吸收,并未传进男子耳里。
    「答!」秒针跨越了前一分钟和这一分钟的界线,黑发男子将怀表收进怀里,抬头仰望墙的上方。
    然而他所等待的事情并未发生。
    「喂!我在问你话啊!」急步向他靠近的士兵恼火的大声喊道。
    男子迟了三秒才做出反应。他压低头上的黑色军帽,说道:「抱歉,因为下雨所以没听清楚你说什麼。」
    士兵瞪著一身军装的男子,问道:「你来做什麼?」
    「我是来换班的。」
    「碰!」黑伞脱离男子的手飞了出去,军帽掉落一旁,清癯的身体倒在地上,俊秀的脸上多了一丝鲜血。
    「在这种天气来换班?还真是勤快啊!你这家伙分明就是要来爬墙逃到对面去的!我没说错吧?」士兵压过雨声的怒吼在男子上方响起。
    男子沉默的站起身,一双苍蓝凤眼冷冰冰的瞪著对方。
    「你这家伙!」见他这副态度,士兵怒意升腾,朝他冲去打算挥出第二拳。
    「请住手!」清丽的女音突地介入两人。
    男子轻易闪过正面来袭的拳头,好奇的望向声音来源。
    一名撑著浅蓝色油纸伞,身著碎花洋装的少女出现在厚重的雨幕中,乌黑的长发扎成辫子在身后轻轻摇摆,白净的鹅蛋脸上一双水灵大眼正看著他们。
    发现来者身分,士兵立即恭敬的向少女行礼。
    「一平小姐,您怎麼会在这里?」
    少女答道:「我出来......找人。」
    「这种天气出门很危险,请赶快回去。要找人的话,我可以替您找。」士兵催促道。
    「那个......我要找的人就是他。」少女指著士兵身后的男子。
    男子虽在心中愣了一下,但外表却一点变化也没有,仍旧一脸冰冷。
    「您说什麼?」士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少女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我是出来找他的。他是我的......哥哥。」
    浅蓝色油纸伞和黑伞在大雨中一前一后的行走著。少女的脚步最后在某个转角处停下。
    她转过身对男人说道:「那个......到这里应该就没问题了。回去的时候请您自己小心。」
    锐利凤眼紧抓著少女不放,和少女有著三步距离的男人问道:「为什麼要帮我?」
    「为什麼吗......」伞下的人儿将伞后倾,抬头仰望灰得令人沮丧的天空,顿了顿才又开口。
    「因为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连天空都开始哭了哪!」
    少女脸上透著幽微悲伤的表情让人产生怜惜之情。然而,那是对正常人来说。
    「哼!天真的草食动物。你难道没想过帮了我可能造成更多牺牲?」
    不知是少女刻意忽略他的话,还是雨声太大吞没了话语,他得到的回应只有少女脸上淡淡的微笑。
    雨滴打在伞上的频率有了变高的趋势,少女说道:「我该回去了。雨天很容易出意外,请您回去时小心。再见。」
    目送油纸伞远去,他的唇角今日首次出现弧度。不顾雨势,将手中的伞扔到一旁,他静静迈开步伐。
    「喀哒!」用钥匙开了锁后,她推开略显老旧的门,一边收伞,一边进入屋内。
    


    2楼2011-09-21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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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门即将关上时,一股力量阻止了她。抬首,她不期然的与一双苍蓝凤眼对上。
      见她一脸惊讶,他心中有了几分得意。
      「您怎麼......」
      颀长的身躯在未获主人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进入屋内,男子打量了下四周,说道:「你说,我是你的哥哥。兄妹如果不住一起,不是很奇怪吗?」
      男子坐在椅子上一派悠闲的看著少女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一会儿苦恼,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嘴角微扬,一会儿唇边弧度又消失,变化多端得让他觉得像在看一出戏。
      「你的名字?」男子忽地提问。
      女孩愣了下答道:「我叫一平。请问您是......?」
      「云雀恭弥。」
      「那......一平叫您云雀先生可以吗?」
      云雀略略颔首作为答覆。
      「那个......云雀先生,您这样子很容易感冒。如果不介意的话,有热水可以冲澡,虽然浴室小了点就是了。」一平提议道。
      低头望了望自己,方才被撂倒让他一身泥泞,后来的雨中步行也让他全身上下没一处乾,确实,现在的他最需要的正是洗个热水澡。
      在云雀考虑的同时,一平又补充道:「不用担心衣服的问题,家父的衣服给您穿应该刚刚好。而且您身上的衣服也需要清洗,这个可以交给我。」
      云雀缓缓逼近,终将一平困於墙与他自身之间。
      「我能相信你多少?」云雀将双手撑在一平左右的墙上,将锐利目光以及他一直没提出,然而却是最根本的问题投向她。
      一平露出苦笑说道:「这个嘛......就算云雀先生您将枪口移开,我也不会逃走的。当然,趁著别人在洗澡,偷走人家的衣服这种事,我也做不到。」
      云雀挑眉,表示对一平敏锐观察力的讶异,他将右手的掌心雷收回,让她脱离他所制造出来的狭小空间。
      「浴室在哪里?」
      一平指了个方向给云雀。
      云雀拉起了她的手。
      「咦?您、您这是......?」
      「我没有完全相信你。所以,你就一起过来吧!」
      「咦?可是您、您不是要......要冲澡吗?」一平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甚至只有蚊蚋才能听见。
      云雀点点头,薄唇勾出坏心眼的笑,说道:「我不介意你偷看,如果你够大胆的话。」
      虽然觉得不甘心,不过一平的脸还是不争气的涨红了,一如熟透的番茄。
      「淋过雨后喝点热汤可以帮您驱寒。」一平将盛了汤的盘子放在云雀的面前,然后急匆匆的退开。
      云雀微皱眉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女孩。
      一平低著头,丝毫不敢直视云雀恭弥,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她闭上眼,拚命摇头,说什麼也不愿再想起方才经历过的一切。
      待一平再度张开眼睛时,一支汤匙忽地出现在视野里。
      「我不想等太久。」云雀说。
      一平鼓起勇气抬起头看著他说道:「这没有毒。」
      「试过就知道。」
      一平张口想说些什麼,话未出口,就被准确塞进嘴里的汤匙给挤了回去。
      在她呆滞的这段时间,云雀已经将汤匙抽回,优雅的喝起热汤。
      「你、你......你!」一平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激动的想对云雀说些什麼,却演变成结巴。
      云雀依旧一副悠然。
      又羞又怒,一平大步离开餐桌,回自己的房间去。
      从背后照入的光线通知她有侵入者,一平将怀中的枕头抱得更紧些。
      「你家人什麼时候回来?」云雀斜倚著门朝背对著他少女问道。
      一平将脸埋入枕头闷声道:「如果是要抓我当人质威胁他们的话,那不必了。他们......不会回来了。」
      「床在哪里?」云雀的声音没有因少女令人怜惜的模样而有所改变,依然平稳如常。
      「隔壁的房间。请您明天离开。」一平的声音坚定无比。
      云雀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已经把房子卖了。」
      一平转过身,惊讶的看著他,红唇开阖几次却无法吐出任何字。
      「军人不会相信敌人。」云雀说。
      一平望向云雀逆著光、半掩於阴影中的脸,突然间察觉眼前这名男人竟是如此的冰冷。
      没错。冰冷。
      苍蓝双眸如冬日湖泊般结了深不见底的冰,谁也无法一窥冰下的真面目。
      清俊的脸庞纵然有表情变化,但那也不过是为了掩饰那张薄脸皮下不含任何杂质、绝对纯粹的冷漠。
      


      3楼2011-09-21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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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发完吗0 0


        IP属地:浙江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1-09-21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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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人TUT~默默等待后文……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1-09-21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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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骸自浴室出来后,一平将热茶递上,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异色双眸注视著热气蒸腾的陶瓷杯,骸露出颇为玩世不恭的笑容道:「怎麼不给你自己也泡一杯?还是你想与我共饮?」
            一平双颊微红,连连摇头,慌张的说道:「不、不是那样的。我不用喝茶。」
            「クフフフ......你真是有趣。」简单下了个结论后,骸啜了口热茶,虽然脸上仍保有笑意,但正经了不少。
            「告诉我为什麼你会一早就来这里找我的原因吧,亲爱的一平。」
            十指因紧张而绞在一块,一平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斟酌字词道:「有一位客人现在暂时借住在我家......他想回去他的故乡,我想帮他。」
            「喔?他的故乡是哪里呢?」六道骸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但一平并未察觉。
            「......在西德。」
            六道骸微笑著整个人靠到椅背上去,问道:「那麼你希望我提供你什麼呢?」
            「请问......我该怎麼做才能帮助他回去?」
            她的话无疑是对敌人怜悯,对国家不忠。虽然明白自己的话会带来高度危险,但一平仍鼓起勇气问出口。
            修长的手指托著下巴,六道骸细细审视起看来纤弱得不堪一击的少女。迥异双瞳里兴味十足的光芒闪烁於深处。
            「愈是困难的请求,需要的代价也愈多唷!亲爱的一平。」
            一平松下系在腰际的袋子放到桌上。她说:「我不知道需要给您多少钱,但这是我全部的财产了。」
            六道骸打开袋子,看了眼里面装著的铜币,接著掂了掂重量。
            价值不及云雀恭弥的一枚金币哪!
            暗自笑著女孩的傻,但六道骸还是给了一平答覆:「我不认为这些钱能帮上你什麼。」
            「咦?」一平不解的望著男人。
            「呐,云雀恭弥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
            一平心惊了下,但随即想起对方的身分,情绪也就稍稍平复了下来。
            「クフフフ......他可是从西德来的间谍喔!你知道吗?就算这样你也要帮他?」
            「......是的。」一平坚定的点头,澄澈的墨瞳没有半分犹豫。
            凝视著少女毫无畏惧的容颜,六道骸起身走到一平身边,单膝跪地,执起她玉白的手啄吻。
            「我很乐意为你效劳,亲爱的一平。」
            门外,朝雾早已散去。少女在门口再次弯腰向男人道谢。
            「クフフフ......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我收到了很丰厚的报酬。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很乐意再为你效劳。」
            倾身,六道骸在一平的脸颊烙下一吻。
            注视著少女绯红著脸蛋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六道骸愉悦的掩上门扉,为即将上演的戏码做好安排。
            「我能知道为什麼你要不计代价的帮他吗?」
            清丽的面容浮现轻浅笑意,她说:
            「因为还有人在等云雀 先生回去哪!我的话,怎麼样都没关系了......因为已经没有人在等我了呀!」
            扎成一束的黄色菊花被搁在墓碑前,早上的墓园空荡荡的,只有少女一人。
            一平蹲下身,轻轻抚摸冰冷的石碑。
            不知过了多久,沉静的气氛被打破。
            「让您一早就跟我出门,真的很不好意思,云雀先生。」少女保持蹲姿开口说道。
            「......你和那颗凤梨的约会时间向来都这麼奇特?」回应一平的是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云雀。
            红唇微扬,她答道:「这个嘛......如果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和六道骸先生见面,您相信吗?」
            「......你到底想做什麼?」
            墨瞳凝视著朴素的石碑,手指在亡者被镌刻的名上轻轻滑过,一平说道:「父亲他是个爱好和平的人,虽然他是个军人。」
            「这一次我会把钟声敲响的,相信我。我很快就回来,乖乖等我好吗,一平。」
            每次离开前,风总是摸摸她的头,向她保证他很快就会让和平到来。
            他离开的背影总带著些许无奈,可是他始终乐观的相信只要战争结束,和平就会降临这疲弱凋敝,极需休养的土地。纵然每一次都令他失望。
            与风一起度过的岁月,不曾有一日被遗忘。一平明白自己依然活在那些回忆里,泅泳於悲伤的泪水。
            但是,云雀恭弥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9楼2011-09-28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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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风相同却又截然不同的男人。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但是,她下定决心,做了另一个选择。
              一平站起来,转过身,墨瞳直视著云雀,她问:「如果我说,和六道骸先生见面是为了帮助您回去,您愿意相信吗?」
              云雀皱起了眉,凤眼审视著少女,极力想在她身上找出一丝破绽,或是谎言的气味。然而,却是徒劳无功。
              「......原因。」良久,他才开口。
              「父亲说过,钟声还没响起。我希望您回去以后,能够代替他敲响教堂的钟。」
              「你凭什麼相信我会这麼做?」
              「因为您是云雀先生啊!」
              她清浅的笑意融著寂寞。
              她微弯的眼角盈著悲伤。
              那些关於她的一切,直到后来才变得分明。
              那时他才明白不知何时在心底埋下的遗憾来自何方。
              在分手之后......
              离别的舞台和他们相遇之初一样下著滂沱大雨。
              「您回到那边以后请替我向那位等待您的人问好。」
              雨中,两人再度同行。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一前一后,而是并肩同行。
              云雀以极小的幅度点头作为回应。
              「这些日子很感谢您。」
              「谢我什麼?」云雀放慢脚步,落在少女后头,想将那抹纤细的身影看个仔细。
              一平停下脚步,回首说道:「谢谢您在医院里帮了我,谢谢您和我一起度过这段日子。虽然这麼说好奇怪,可是,和您在一起,我过得很快乐。」
              在浅蓝色油纸伞下,云雀恭弥首次见到那张标致的鹅蛋脸上露出别於以往的笑容。
              腼腆、清涩,属於少女这年纪的笑容。
              不自觉的,他的薄唇也跟著扬起。
              「记著你现在的表情。好看多了。」云雀说道。
              马匹的嘶鸣和在雨声中,藏在雨幕中的马车此时头一次现身。
              「クフフフ......快点上车吧!」打开的车厢里六道骸正安然坐著。
              云雀收起伞,丝毫不介意雨水打湿衣服。
              「再见了,云雀先生。」隔著两三公尺的距离,一平向他道别。
              凤眼注视著一平良久,云雀走上前去,递出一方白色手帕,说道:「换回刚刚那个表情,否则咬杀。」
              先是愣然,然后一平才接过手帕拭去悄然滑落的泪水。
              「谢谢您。」她努力挤出笑容。
              云雀满意的跳上车厢,马车迅速的启动。
              离去前,他依稀看见少女的红润的双唇开阖著,似是诉说著什麼。
              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后,云雀恭弥的脸上浮现在他人眼中看来极为不可思议的情感。
              温柔。
              「我会想念您。」她说。
              「クフフフ......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随意浏览著车窗外的雨景,六道骸说道。
              「她给了你什麼?」云雀问。
              「嗯......可以说什麼都给了,也什麼都没有给。」笑意在六道骸俊俏的脸上扩散开来。
              云雀皱起眉,问道:「你这是什麼意思?」
              「クフフフ......一个想见到父亲,一个想回去故乡。她是个聪明的人,你觉得她会怎麼做?」
              云雀的脸色一沉。在脑子下达指令前,身体就抢先一步有了动作。
              他揪住六道骸的领口,一脸阴骘的说道:「停手,否则咬杀。」
              依旧挂著从容的微笑,六道骸说:「想要什麼,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这点你不是很清楚吗?」
              不甘愿的松手,云雀将藏在大衣内的袋子丢给对方。
              沉甸甸的袋子里全是金币,眯起异色双眸,六道骸问:「给我这做什麼?」
              「这是代价。我要她活下去。」
              「クフフフ......这就得看一平的意愿了,恕我无法保证。」
              语毕的同时,冰冷的枪口已经指著他的太阳穴了。
              轻叹口气,六道骸说道:「我会尽力就是了。」
              西元1987年,云雀恭弥回到阔别已久的西柏林。
              他和他的情人重逢,他以为他的情绪会激动,在他听见她唤他的时候。
              然而,他却意外的发现,那一刻他竟怀念起一名东德少女唤他的声音。
              「云雀先生。」
              她舒缓柔和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占据了他的听觉。
              他和他的情人分手,他以为他会感到怅惘。
              但是,他却发觉自己情绪平静得彷佛什麼事都没发生。
              再没什麼事能让他的心绪像与一名东德少女分别那天那般起伏如波涛。
              事实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的左心房。
              你曾说过,已经没有人在等待你了。
              但你不知道,在未来,在墙的另一头,有个男人愿用所有时间去等待。
              只为与你再见一面。
              西元1988年底,冷战的标志,横亘於两德间长达28年的柏林围墙终於倒塌。
              现在究竟是什麼时候呢?是早上呢?还是晚上呢?
              对了......时间是什麼?
              幽暗的牢房里,瘦骨嶙峋的少女蜷缩於角落。
              一年了,被抓进地牢后,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她什麼都感觉不到了。晦涩的双眸半闭,不知是醒著还是睡著。
              唯一紧抓著,不肯放手的是一条污浊的白色手帕。
              那名西德男人的身影成了她唯一记得的事情。
              「咿呀--」铁门伴著令人不舒服的声音被推开,突然出现的光线刺目得让少女感到痛苦。
              是谁?那道光是圣光吗?她终於要死了吗?可以看见父亲了吗?
              少女的思绪一团混乱,她试图抬头看看来接走她的是谁。
              「你是......死神吗?」她的声音哑得令人心疼。
              「原来这是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吗?」
              男人的声音让少女顿时瞪大了眼,泪水啪哒啪哒的滴落。
              「再哭就咬杀。」抱起她轻得不可思议的身子,云雀威胁道。
              头靠在他的胸膛,一平哭得更加剧烈。
              「你想听见的钟声已经响了,所以,不笑的话就咬杀。」


              10楼2011-09-28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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