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晨,起码看似如此。
十三王府。
“王爷,早膳是需要端到房间里吗?”吉祥走进了进去。
“不用。”圭贤挥挥手:“我去偏厅。”
晟敏走了之后,圭贤仍旧没有搬回去住,而是依然住在比较小的客房。虽然地方小了些,圭贤倒觉得好些,至少没这么冷清。
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偌大的王府,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没成想晟敏搬出去之后,这王府显得异常空旷。
原来,会差那么许多。甚至于自己竟一时也难以适应。
不过算算日子,晟敏也离开了一些时日了。
来到偏厅,吉祥和如意早就准备好了膳食。简单精致,一直是府上的规矩,看得出是厨娘用心准备的。然而圭贤看了一眼,却没有一点要拿起筷子的意思。
“王爷…”如意看圭贤没什么食欲,便问:“需要另为您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圭贤道:“我只是没什么胃口。”
“王爷公务繁忙,”吉祥见状,也道:“饿到中午会伤了身体的。”
圭贤心想也是如此,就让如意替他盛了碗粥,喝了几口就放下汤匙,忽而说了一句:“王妃进宫有些日子了。”
吉祥如意不明所以,也不知怎么答话。
圭贤似乎也并不是想问出些什么,悠悠地又说了下去:“你们和王妃都很亲近吧。说说吧,你们心里觉得王妃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吉祥和如意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作答。
“随便说说就好。”圭贤抬起头:“吉祥,你先说吧。”
“回王爷,”吉祥肚子里的弯远不如圭贤,说得也挺直白:“王妃…是个好人。”
“好人?”圭贤念叨着,一脸若有所思。
“嗯。”吉祥见圭贤听到这话没有不高兴,胆子大了一些在她心里对圭贤待晟敏的态度也有些看法,只是碍于自己不过是个丫鬟,才不敢多说什么。既然圭贤问了,自己倒不妨说出来:“王妃性情温和,待我们也都很好。”
“怎么个好法?”圭贤又问。
吉祥想了一想,说:“对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很情切,不会随意差遣我们…有时候还会说些小时候的事给我们听。”
“嗯,我知道了。”圭贤站起身来:“所以你们都挺喜欢王妃的,是吗?”
吉祥和如意同时点了点头。
圭贤看在眼里,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说自己该进宫了,独自离开了偏厅。
“哎!”吉祥抚抚胸口:“王爷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吓了我一跳呢!”
“或许…”如意皱起眉头:“王爷是良心发现,也觉着王妃的好了呢?”
“是吗?”吉祥将信将疑:“王妃都入府一年了,以前都没觉得,现在就觉得了?”
“或者…是因为王妃不在身边,想法会有些不同呢?”如意道。
“有这种可能…”吉祥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不过十二王爷一直住在宫里,我看王爷的心未必能停在王妃身上。”
“其实十二王爷也不是不好,只是一直看他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总也不是很开心。”如意叹了口气:“后来王妃也变成这样了。”
“唉,真是的…”吉祥也觉得心里很沉:“明明开头是桩喜事,怎么变着变着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早已离去的圭贤自然不会听到两个丫鬟这番对话,不过她们所说的,在圭贤心里也出现过好多次了。这些日子里,把晟敏接回来从“应该的事”逐渐变成了“希望的事”,虽然看上去差别并不大,其实本质上是截然不同的。
可是在晟敏那里,却没有太大的建树。最让圭贤觉得奇怪的是,每次他去探望晟敏和孩子,总会多多少少流露出期望晟敏回府的愿望。他想晟敏是明白的,而且在晟敏的眼睛里,也能看出比当初多一些的神采。可是每每他觉得晟敏是要答应了,却都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