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是夜。
最爱的人,果然是自己吗?
圭贤叫人来再给自己送壶酒,自己一个人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过了不多久,房门比敲开。送酒来的不是丫鬟,确实晟敏。这不免让圭贤诧异:“怎么?”
“我刚刚去厨房找点吃的,”晟敏略有些羞赧:“晚上大家都在和我说话,我就不好意思吃太多嘛,所以半夜里躺在床上就睡不着才出来转转的。原来你还没睡,就顺道过来看看你。哎,”晟敏望着桌上一个已经空掉的酒壶:“喝这么多啊。”
“才一点而已。”圭贤不想晟敏察觉出自己的心事于是故作轻松:“今天月色真不错,有那么兴致罢了。”
“月色啊?”晟敏凑过来朝窗外瞧瞧,是不错,月明星稀,夜空格外晴朗。
“月圆人团圆,是个好兆头。”圭贤别开头:“这么晚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晟敏这么能料到圭贤的心事呢,心无城府的他随口应着:“别,我不是很困嘛。一个让人喝酒不会无聊吗?来吧我们一起喝。看,我有多拿杯子来,不许说不行。”说着,晟敏炫耀似地举起他拿来的小酒杯,面露得意。
这下圭贤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由着晟敏把酒岛上。不过他还是记得叮嘱一句:“大夫可是说过你不能吃刺激的食物,就也不能多喝。”
“知道啦!”见圭贤不再坚持,晟敏正高兴,才不顾圭贤到底在说什么,总之先答应了再说。
半个时辰过去了。
“我说晟敏,”圭贤后悔自己没有坚持让晟敏早点回去休息:“你已经喝得太多了。”
“才、才没……嗝!”晟敏咂咂嘴:“这酒好香啊!……我还要喝!”他伸手想要在倒酒,却被圭贤阻拦下来:“不行,你喝的太多了,这样下去明天会头痛的。”明明是自己要很久,哪成想晟敏会醉倒在这里,圭贤当机立断拿掉晟敏手上的酒杯:“走,我送你回去睡。”
“不嘛。”晟敏面色泛红,扭着身体表示拒绝,圭贤想拉他起来,无奈的是晟敏就是赖着不愿动只好先作罢。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夜里凉了说不定要生病的。圭贤踌躇片刻,灵机一动:“晟敏啊,不然先休息一会儿再喝?”
“休息?哦,也好。”晟敏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我好像有一点点头晕,是要休息一下。”
“对啊,”圭贤见自己的办法起效了,乘胜追击:“我扶你去休息,来,慢慢走。”
“呼——”圭贤长舒一口气,终于让晟敏躺下来,还说能喝,结果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刚才还不觉得,停顿下来发觉自己也很累了。
他吹熄了屋里所有的蜡烛,房间里瞬时只剩下黑暗。
窗没有关,淡淡的月色模糊地勾勒出晟敏侧脸的轮廓。屋里很静,只能听到晟敏平稳的呼吸声。
没有不安,没有恐惧。是实实在在的安心。
圭贤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在他小的时候,他曾经许多次想过自己会有怎样的人生。即便小的时候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那时候的他隐约意识到至少因为自己的身份人生应该不会普通。
如今确实很不普通。
“你放心,”黑暗中,早已进入梦乡的晟敏不会看到圭贤眼里的闪动:“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