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CP 云雀恭弥x泽田纲吉
Written By Seven/Commit.
泽田纲吉生贺。
Zero
“阿拉斯加的雪非常漂亮。”
阿拉斯加的雪总是细细地温柔地飘下来，绵延不绝，最后在地上铺成一片，世界一片雪白。
“等这次结束了……”
彭格列初代雾之守护者D·斯佩多，不死的魂灵。
“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们一起去阿拉斯加过圣诞吧？”
街道上的窗子都透出一方一方的暖光，映在雪上，温柔难当。
One
云雀恭弥醒来的时候是阿拉斯加的黎明。阳光自东边一点点露出来，掀着他厚厚的窗帘，妄图投进来一丝。
云雀醒来之后看了看卧室门旁柜子上的挂钟，钟摆摆得淡定，毫不含糊地告诉他他比平时醒得要早。云雀侧身去寻自己的手表，想自己果然是被那梦惊醒的。
并不是什么噩梦，只是长长的，几乎是无尽的黑暗。一片沉寂里他听到一个遥远的，甚至是陌生的声音。
“云雀学长。”
“云雀学长。云雀学长。”
喊得并不焦急，语气平静得趋于消逝，温柔得试图让人溺进去。
接着云雀恭弥就醒了。

他下床披一件外套去泡茶。
搬来阿拉斯加已经三年了，三年来都是一个人住。也还是彭格列十世家族的云之守护者，彼时云之指环安安静静地躺在柜子里，三年不见天光。很少去彭格列，不戴戒指，以至于有时遇见新的守卫还不肯相信他就是那个神秘的彭格列云守。
云雀不在意。
直到现在梦里的声音还低低地回荡在他的耳边，温柔的意味越发浓烈，试图把他从现实拉到回忆里去。
那显然不可能。
即使是现在云雀自己去回忆都会觉得模糊。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泽田纲吉了，三年前那个人十五岁的笑脸都被时间腐蚀得模糊不清，只剩下隐隐约约的柔和轮廓。
——何必呢。
云雀打开水龙头，冷水冲过双手以及手中的瓷器，冰凉的在这样的天气中带着刺痛感，让他更清醒，驱散萦绕于耳不去的呼唤。
既然回忆已经被他舍弃，那么再怎么寻找也是找不回来了吧。
云雀走到桌子旁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杯子上是舒展的云纹，已经记不得是中国哪个年代的青花瓷器，烧得精致花纹在上面如同泼墨般随意又是细致地沉着淡雅。符合云雀恭弥的风格。
“那个啊——”少年指了指他办公桌上的杯子，微微眯起眼睛笑容漫开，“是我拜托狱寺君在中国出差的时候买回来的~”
云雀的动作轻轻一滞，长久以来每天早上都是用这个杯子喝茶，却只有在这个季节有这样的感受。三年来都是如此，在这个阿拉斯加的细雪常常变成漫天大雪的，温柔寒冷的十二月。
即使离开了西西里，甚至和彭格列几乎脱离关系，身边的事物也都还是无时无刻不带着昔人的影子。
※
老实说，这么早手机响起来，不是正常的事情。
云雀绕到卧室去接电话，从客厅走过去的路途中温柔平静的提琴乐从卧室门的缝隙涌出来遍布室内，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他想起也是三年前换掉了手机的铃声，并盛对他来说已经渺远地埋没在回忆里了。
云雀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蹙眉按下接听，“喂。”

“诶……云雀？已经起来了吗……”
“……”
那只忠犬的声音低低的小心翼翼，不刺耳，却也不让他喜欢。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不会来看看吗？十代目的话，很希望大家聚在一起的。”
“我不去。”云雀说得果断，狱寺听得真切，“还有别的事情吗。”
“……古里炎真希望见你一面。”
“……”云雀不说话。他觉得去见古里炎真无所谓，但没意义——所以去或不去既不是他所排斥的也并非是他所希望的。
“三年前的事情……他一直想要和你解释清楚。”狱寺的声音越发小心，声线像是紧绷的琴弦容不得丝毫波动，“现在戴蒙已经真正化作指环里的意志，你应该……也想通了吧。”
“想通？”云雀忍不住反问过去，“那你觉得我三年来一直就没想通？”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狱寺隼人一字一句，日语虽然长时间没有说却仍流利清楚，“……古里炎真是想要和你……道歉。”
随后通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静默的时间里云雀转身凝视挂钟，古老花纹的钟摆摆动着发出清晰的声响。末了云雀恭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垂下视线去看公寓下路灯上的积雪。
他把手机拿离耳边，结束通话，翻着电话簿拨出一个号码。
“哲。现在备机，我要去西西里。”以命令式的口气说完之后挂掉电话，云雀恭弥不想接收任何诧异的语气词，不想去解释，虽然他知道草壁哲矢不会说不会问。

Two
古里炎真低头处理文件。
自三年前彭格列和西蒙正式结盟以来他作为首领自然需要处理那些几乎每天都是堆积成山的公文。里包恩很负责地把他也当成了自己的学生进行斯巴达式的教育，每每犯错或者受表扬里包恩都会感叹一句，和蠢纲真像。
和蠢纲真像。
明知这是逆鳞还要触碰这是里包恩的习惯。古里炎真听着就沉默下来，笑笑不说什么，然后用行动继续努力下去。
这样三年下来，抱着某种难言的感怀和遗憾，把彭格列和西蒙扛起来。
※
门口的守卫看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停在门口，走出来一个身着正装的青年。欧洲冷冬的下午这样的衣着不符季节，守卫皱皱眉等他走过来。
云雀站在门前，额前细碎的黑发在风里飘到视线里，他抬头看了看古老的建筑，名是企业俱乐部，实则彭格列总部。
“开门。”声音低低地有压抑感，意大利语用成命令的祈使句，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不明身份者不得入内。”守卫觉得云雀看起来熟悉，但记不起来——这个不怪他，云雀上一次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守卫看着云雀，硬着头皮去对那双锐利的眼睛，无时无刻不感到几乎将人洞穿的目光的力量。

“……彭格列云守。”委实不想和这个守卫废话，勉强用这个身份过了这里，他很清楚自己对这个身份的厌恶。
“云守大人……？”守卫的语气透着怀疑，但是眼前人的气场着实和很久以前相似到重叠。守卫的视线移到他的右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并没有象征着彭格列守护者身份的戒指。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放他过去，这样僵着不是办法怕他干脆来硬的，放进去了又怕出什么差错……
“真是遇到状况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草食动物。”
“云雀恭弥？！”
在云雀低声说话的时候守卫身后的建筑门口走出来艾迪尔海德，神情严肃的样子路走得稳重。守卫闻声一惊，下意识退到一旁让出路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身后要出行的西蒙守护者，还是因为眼前的来人。
“你来干什么。”艾迪尔海德对云雀恭弥的任何行为都没有好感。倒不是因为三年前的战斗输了他进了复仇者牢狱，而是因为这个家伙挂着守护者的名义却对家族毫不上心的样子——虽说那是彭格列的家事，但现在西蒙和彭格列的利益已经几乎完全捆绑在了一起。
云雀居高临下的注视同三年前如出一辙，让艾迪尔海德险些听不清他到底是回答了什么。
“西西里的凌晨阿拉斯加的早上，不是你们忍不住打电话给我要我过来吗？”
“该提问的到底是谁啊？”
※
听见脚步声古里炎真诧异地抬起头，目光越过正站在他面前汇报工作的狱寺隼人定在门口，表情瞬间呆滞。
“……炎真？”狱寺喊了一声，随即向后看去，看到云雀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和古里炎真一样……扭曲。
“云雀恭弥，你……”
你不是说不来吗？

半句没问出来，狱寺隼人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古里炎真站起来动作很大，看得出他的情绪激动：
“云雀，三年前……”
然后有什么哽在了喉咙，一片晦涩，说不出话。
云雀淡淡地瞥着他，面无表情，等他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古里炎真的眼睛里泛起光，事情原委的一个个瞬间重现在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没有顺序如同无声的电影，像一把利刃重新又在心脏上留下痕迹，毫不留情绝不手软，旧痕开裂，新伤不止，“纲君的事情……”
【Tsuna】这个音从他口中发出来的时候，他觉得他几乎要耗尽了毕生的力气。
“所以呢。”古里炎真隐约是看到了云雀的唇角微微扬起来，眸子里的深潭波澜无惊，“我来这里，不是仅仅为了听你一句‘对不起’。”
古里炎真猛然一怔。
“云雀！”狱寺隼人在旁边按捺不住插嘴，“你明明知道那不是一时就能说得清楚！你为难炎真不是十代目想要看到的吧？！”
“啊，还有你，狱寺隼人。”云雀看向他，“当初‘十代目’死的时候最歇斯底里的是你吧？自以为明白他的一切想法，所以打算由此来左右我的行为，你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狱寺隼人咬咬嘴唇，“不管怎么说，戴蒙已经不会再对我们造成威胁了，炎真已经打倒了他，刚刚也像你道了歉——既不回来，也不交会彭格列指环，你到底还是十代目的守护者——”
“我没必要去守护一个死人。”云雀打断他，“我也没有完全把责任推到古里炎真身上。如果他现在不能解释，我可以勉为其难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他给我解释清楚。我没有多少耐心。”
说完云雀往来时相反的方向走，不管在首领办公室的古里炎真刚刚拼命抑制住差点掉落的眼泪，以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
※
“炎真……对不起。”狱寺隼人语气缓下来带着愧疚，“我不该这么早就叫他来。”
“我能理解。”
“……哎？”
“这些东西……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他来说，都带着挥之不去的、阿纲的影子。”
即使时间可以把本身腐蚀，也改变不了镜像里曾经的倒影。
这里是彭格列总部，是泽田纲吉曾经生活过的一方土地，所有事物目睹了泽田纲吉身为大空的笑容，与昔日所有彭格列首领的怀柔大相庭径的、真正的温柔。
云雀恭弥是个明白人。
TBC

SF

嘤...纲吉死了么！！！

2718是神马……

你是2718党啊囧丁乙

= =。本吧只支持27受~ 【是吧？

嗯= = 我把10L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