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沉湎于对记忆的救赎
【当黑色的帷幕铺展开去,我该去何处寻找你的足音……?】
【这里,需要你,看着我,光荣而痛苦地背负你的离别。】
深色的草叶疏于打理,之间夹杂着枯黄的落叶,阵风吹过,泥土潮乎乎的腥臭,让我无卝端恐惧。
这根本不是葬礼,更像是某种社卝会活动,知名高层,媒卝体记者,这里成为他们进行社交的完美舞台,亲朋好友反而被挤在一边,尴尴尬尬地微笑。这给了我嘲笑他的理由。Fernando,你最厌恶的事情正发生着,可逆毫无办法,和以前一样。
其实我们都只是踢球而已。
被漆得黑亮的棺木被一掌宽的缎带担着缓缓下坠,牧卝师安卝抚人卝心的声音轻轻流淌。在我听来,那些赞美或祝福的句子简直苍白之极。
泥土盖上棺木,之上的花束被棕褐色的泥土掩住,花卝瓣上沾染的一片斑驳。
你会感到冷么?Fernando。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这次你再也不能用平稳而坚定的声音要求我称呼你的姓氏。你管不了我。可是这种恶卝毒的快卝意并不能让我感到有一丝愉快。我想到你是那么爱干净的人,现在被深埋在恶臭的泥土中,没有阳光,没有花香。也许你的亲友会频繁地来看望你,可你不能再吻他们的脸颊,而且谁也不能阻卝止你在泥土之下肆卝意腐烂。
墓穴被填平,浅灰色的墓碑上刻着几行整齐的文卝字,我没有仔细去读。我想我该读懂的你,绝不是那几行文卝字所说的你。
葬礼结束后,我拥卝抱了泣不成声的Natalia和孩子们,趁此端详他们,你漂亮而苍白的妻子,还有那双天卝使般乖顺的儿女,现在你和他们道了永别,就像你曾对我做的那样。
而后我转身离开。
记者像苍蝇一样涌上来。
“Redondo先生曾是您的队友,您现在一定万分悲痛……”
“您现在一定很怀念Redondo先生,您能说说……”
“您和昔日的队友们再此重聚,对于Redondo先生的逝世……”
如此可笑。
我用手臂挡开镜头和伸来的话筒,匆匆钻进车里,车子开出拥挤的人群时,我看到Raul也被围得恼火而无奈。他眼圈泛红,似乎下一秒就会嚎啕大哭,我这才想起自己,伸手拂过眼睛,没有哭。一如往常。
我的眼泪已经在离开马德里时流卝到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