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丁叮来到后山沙地上,婆婆摸出随身携带的,一头发做的粗糙的不能在粗糙的古琴,叮叮咚咚的弹奏起来,丁叮撑着小下巴听着,她一直觉得婆婆弹的比爷爷,爹爹弹的好听多了。
“音符只是表现音乐的一种手法,真正的音乐是心灵的声音,心里想着温和,那么琴声就是温和,心里有杀气,那么音乐就可以杀人……”丁叮看着婆婆一边弹,一边默默的在泥沙里写着字,不由借着幽幽的月光,不明所以的跟着读起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由于丁叮脸花了,连一个暖床的都算不上好的了,无法伺候皇家贵胄,他们丁家的身份,又不准许丁叮嫁的人太没身份,那是攸关面子,所以丁叮在丁家的地位越发的底下,就连奴仆都能欺负到她头上,完全想象不出她其实出身在大房一脉,怎么也算个千金小姐。
好在,丁飞情极疼这个妹妹的,那护短之极,碍于丁飞情是丁家老太爷的掌上明珠,是未来太子妃的候选人之一,丁家的内亲外戚,奴婢稗子的到也不敢对丁叮太过放肆,日子也就那么将就的过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在丁飞情进入齐国皇宫,进行皇家教育的时候,丁叮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没人理会,没人过问,几乎完全的忽视了她,或者说她就根本不存在众人的眼里,也是,生为女人,连暖床的工具都有了瑕疵,能白养着已经不错了。
不过丁叮显然也不怎么介意,天天跟着老婆婆说话,学琴,跟着婆婆吃下等奴仆的饮食,吃果子,吃青青的草叶,因为家里会常常忘记给她送食物,所以往往她没有吃的,不过丁家也没人过问,这个孩子被所有人遗弃了。
日日重复而过,又是一年春分时候,丁叮也十岁了,出脱的越发的空灵,只是丁叮不加打扮,披散着头发淡然着,丁家人没有一个发现,这污泥的外表下,早没了那丑陋的疤痕,里面剩下的是怎样的一株仙莲。
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的丁飞情知道,她的妹妹是怎样的好,怎样的美。
而丁叮听着姐姐对她的自言自语,等姐姐学好本事了,就带铃铛出去,姐姐以后照顾铃铛,在不让铃铛受任何人的欺负了,只有在听着姐姐发自内心的话时,丁叮才会觉得日复一日的等待是值得的,她有爱她的姐姐。
这年中秋佳节前,姐姐丁飞情又被批准可以回家,丁飞情自然一回家不去理会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的奉承,直接就找丁叮来,抱着丁叮笑眯眯的又是抱,又是亲,直夸她的铃铛长的更好看了。
“铃铛啊,姐姐给你说,明天中秋姐姐下厨房给铃铛做月饼,我在皇宫中学会的喔,就做给铃铛一个人吃,可好吃了……”丁飞情宠爱之极的跟丁叮说到,丁叮扬着笑脸听着,她姐姐意气风发的样子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