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kles妈妈看了眼Jared,又低下头去敲打牛排,“Jen从没有跟什么人在一起,谈个恋爱什么的,就是因为这个。可他居然会告诉你,我想,对他而言你是不一样的。”
“呃……”Jared 耸耸肩膀,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Ackles妈妈突然抬起头,“你是Terry的另一个父亲,是吗,Jared ?”
Jared 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沉默地和她对视了片刻,最后点点头,“是的,Terry是我和Jensen的孩子。”
Ackles妈妈把牛肉放进烤箱,拍拍手,回过身看着他,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我想应该有人跟你说过,你和Terry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几乎可以预见Terry18岁的时候,该是你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了。”
他不自在地摸摸鼻梁,突然觉得这番对话很有些让女友怀孕的高中生接受女孩家人的拷问的感觉。“我……”
Ackles妈妈摇摇头打断了他,“Jensen他是个好孩子,善良温柔,总是想着帮助别人,他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不会跟人相处。他离开我们去念书,我就总在担心他会因为这样交不到朋友…………有一次他打电话回来,说起他交了个很棒的朋友,语气听起来非常高兴。然后因为和这个朋友约好了要见面,匆忙地就挂了电话。要知道,我们从没见过他这样,当时还取笑他是谈恋爱了……”
Ackles妈妈把黑胡椒塞进布袋子里,开始用力捶打,发出闷闷的声响。
“大学放暑假前,他突然回家来了。他看起来很低落,但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总是装得很轻松。我问他怎么了,他总说没事,我当时还以为他被女孩子甩了。我想年轻人总有些事情是要自己经历才会成长,就没再问他。”
“可是,后来,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他每天早上起来都在呕吐,什么也吃不下去,人越来越瘦,可是肚子却越来越大。”Ackles妈妈轻轻叹了口气,“Josh说Jen怀孕了,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也许是我们都反应过度了,急匆匆地奔走,想着要这样要那样,却忽略了Jen才是最害怕的人。”
“……Terry出生以后,Jen有很长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不愿意让人看到他,他说自己是怪物,他甚至不愿意见Terry。那个时候,他总是做噩梦,不停地呕吐,吃很多的安眠药,精神和身体都越来越差……”Ackles妈妈开始捣弄黑椒汁,Jared却停下了双手。“Went是Josh的朋友的朋友。他是个心理医生。抱着试试的想法,Josh把Went带回家来……说真的,Went帮了大忙。Jen有好几本Terry的相册,那些相片绝大部分是Went拍的。因为有他,Jen才愿意走出房间,慢慢开始接受人群……”
“Jared。”Ackles妈妈突然严肃起来,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
“是!”Jared下意识地立正站好。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让你觉得愧疚,或者把Jen当作一个可怜虫来同情。那天,你跟他回来,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Terry的另一个父亲……我不知道当年为什么会弄成那样,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现在会在一起,我想往好的方向去想,当年也许只是一个误会,也许你并不是有心伤害Jen,也许你想补偿,也许你真的为了Terry和Jen着想……你也是个好孩子,实际上,你把Jen和Terry照顾得很好,我很感谢你。”Ackles妈妈拍了拍Jared的肩膀,“我把这些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想,Jen永远都不会对你说。对他来说,你是不一样的,只有你能把他伤成那样。”
“不管有意无意,我希望那是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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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ed突然觉得,他确实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只想着这是一场对对方有利无害的婚姻,以他亲和力和交际手腕,见家长根本不是问题。可来之前Jensen的一番话和来到之后Jensen
对他处处维护和照顾,还有Jensen
一家人对他无微不至的接纳,让他自我反省起来。他伤害过Jensen,然后施恩似的单方面给出补偿,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方根本没有拒绝的必要,欣然接受是唯一的结果,却从没想过,也许Jensen 并不希望这样,不希望他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他家里,不希望他会给他的家人带来任何震荡,不想就这么草率地跟他回家,面对一屋子的大脚怪……厄,抱歉。甚至,Jensen 也许根本不想和他结婚……他知道Jensen 对他的感情,毫无疑问,也知道怎么去利用,他从没有想要再伤害Jensen ,可他居然有些愧疚起来。
沿着街道再往前两个街口,转角有一块空地,那是个街头的游乐园,常常有很多很多的小孩子在这儿聚集,热闹而且快乐。
Jared来到空地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孩子了,Jensen正坐在一个秋千上,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最近,他总觉得Jensen像个5岁儿童,穿着宽大柔软的衣服,抿着嘴,掂着肚子——虽然他实际上根本没有小肚子,手在裤子上慢慢摩挲。
Jared走到Jensen面前,“Hey,J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