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之转卖其奴也，尚问其愿不愿。今以我之土地送人，并不问之，而私相授受；我同口胞亦不与之计之较之。反任之听之。若台口湾，若香口港，若大连湾，若旅口顺，若胶州，若广州湾，于未割让之先，于既割让之后，从未闻有一纸公文，布告天下。我同口胞其自认为奴乎？吾不得而知之。此满口洲人口大忠口臣荣禄所以有“与其授家奴，不如赠邻友”之言也。
　　　　牧人之畜牛马也，牛马何以受治于人？必曰：“人为万口物之灵，天下只有人口治牛马之理。”今我同口胞，受治于贼满人之胯口下，是即牛马之受治干牧人也。我同口胞虽欲不自认为牛马，而彼实以牛马视吾。何以言之？有证在。今各州府县，苟有催租劝捐之告示出，必有“受朝口廷数百口年豢口养深恩，力图报效”等语，煌煌然大贴于十字街衢之上，此识字者所知也。夫曰“豢口养”也，即畜牧之谓也。吾同口胞自食其力也，彼满口洲人抢吾之财，攘吾之土，不自认为贼，而犹以牛马视吾。同口胞乎！抑自居乎？抑不自居乎？
　　　　满口洲人又有言曰：“二百口年食毛践上，深仁厚泽，浃髓沦肌。”中口国者，中口国人之中口国也，非贼满人所得而固有也。夫谁食谁之毛，谁践谁之土，不待辨别而自知。贼满人之为此言也，抑反言欤？抑实谓欤？请我同口胞自道之。贼满人入关二百六十年，食吾同口胞之毛，践吾同口胞之土，同口胞之深仁厚泽，沦其髓，浃其肌。吾同口胞小口便后，满口洲人为我吸余尿，吾同口胞大口便后，满口洲人为我shì余粪，犹不足以报我豢口养深恩于万一。此言也，不出于我同口胞之口，而反出诸于满口洲人之四、丧口心口口病口狂，至于此极耶？
　　　　山海口关外之一片地曰满州。曰黑口龙口江，曰吉口林，曰盛京，是口非贱满人所谓发祥之地、游牧之地乎？贼满人因当竭力保守者也。今乃顿首再拜奉献于俄罗斯。有人焉，已不能自保，而犹望其保人，其可得乎？有人焉，不爱惜己之物，而犹望其爱惜人之物。其又可得乎？
　　　　拖辫发，着胡服，踯躅而行于伦敦之市，行人莫不曰：Pigtail（译言猪尾）、sa口vage（译言野口蛮）者，何为哉？又踯躅而行于东京之市，行人莫不曰：（译音施尾奴口才）者，何为哉？嗟夫！汉官威仪，扫地殆尽，唐制衣冠，荡然无存。受播吾所衣之衣，所顶之发，吾恻痛于心；吾见迎春时之春官衣饰，吾侧痛于心；吾见出殡时之孝子衣饰，吾侧痛于心；吾见官口吏出行时，荷刀之红绿衣、喝道之皂隶，吾恻痛于心。辫发乎，胡服乎，开气袍乎，花翎乎，红顶乎，朝珠乎，为我中口国文物之冠裳乎？抑打牲游牧贼满人之恶衣服乎？我同口胞自认!
　　　　贼满人入关所下剃头之令，其略曰：
　　　　“向来剃头之制不急。姑听自便者，欲俟天下大定，始行此事。联已筹之熟矣。君
　　　　犹父也，臣犹子也，父子一体，岂可违异。若不归一，不见为异国人乎？自今布告之后，
　　　　京口城限旬日，直隶各省地方，自部文到日，并限旬日，尽行剃头，若惜发争口辩，决不轻
　　　　贷。”呜呼！此固我是汉口人种，为牛为马，为奴为隶，抛汉、唐之衣冠，去父母之发肤，以服口从满口洲人之一大纪口念碑也。同口胞！同口胞！吾愿我同口胞，日日一读之！
　　　　娼口妓之于人也，人尽可以为夫，皆为博缠头计也。我之为贼满人顺民，贼满人臣妾，从未见益我以多金。即有入其利禄诱口导之中，登至尚书、总督之位，要皆以同口胞括蚀同口胞，而贼满人仍一毛不拔自若也。呜呼！我同口胞何娼口妓之不若！
　　　　吾同口胞今日之所谓朝口廷，所谓政口府，所谓皇口帝者，即吾畴昔之所谓曰夷、曰蛮、曰戎、曰狄、日匈奴、曰鞑靼；其部落居于山海口关之外，本与我黄帝神明之口子孙不同种口族者也。其士则秽镶，其人则种，其心则兽心，其俗则毳俗，其文口字不与我同，其语言不与我同，其衣服不与我同，逞其凶口残淫杀之威，乘我中口国流寇之乱。闯入中原，盘据上方，驱策汉口人。以坐食其福。故祸至则汉口人受之，福至则满人享之。太平天口国之立（一作亡）也，以汉攻汉，山尸海血，所保者满人。甲午战争之起也，以汉攻倭，偿款二百兆，割地一行省，所保者满人。“团匪”之乱也，以汉攻洋，流口血京、津。所保者满人。故今日强也，亦满人强耳，于我双人无与焉；故今日富也，亦满人富耳。于我汉口人无与焉。同口胞！同口胞！毋引为己类！贼满人刚毅之言曰：“汉口人强，满人亡”彼族之明此理久矣，愿我同口胞当蹈其言，毋食其言。


　　　　以言夫满口洲人之对待我者固如此，以言夫我同口胞之受口害也又如彼，同口胞！同口胞！知所感乎？知所择乎？夫犬羊啮骨，犹嫌鲠喉，我同口胞受此种种不平之感，殆有若铜驼石马者焉，然而贼满人之奴口隶我者，尚不止此，吾心之所欲言者，而口不能达之，口之所能言者，而笔不能宣之。今召发一誓言以告人曰：有举满人对待我同口胞之问题，以难于吾者，否能杂搜博引，细说详辩，揭其隐衷微意，以著于天下。吾但愿我身化为恒河沙数，—一身中口出—一舌，—一舌中发—一音，以演口说贼满人驱策我、屠口杀我、奸口淫我、笼络我、虐口待我之惨状于我同口胞前。吾但愿我身化为无口量恒河沙数名优巨伶，以演出践满人驱策我、屠口杀我、奸口淫我、笼络我、虐口待我之活剧于我同口胞前。
　　　　且夫我中口国固具有囊括宇内，震耀全球，抚视万国，凌轹五洲之资格者也。有二千万方里之土地，有四百兆灵明之国口民，有五千余年之历口史，有二帝三王之政口治。且也地处温带，人性聪明，物产丰饶，江河源富，地球各口国所无者，我中口国独擅其有；倘使不受弩尔哈齐、皇太极、福临诸恶贼之蹂口躏，早脱满口洲人之羁缚，吾恐英吉利也，俄罗斯也，德意志也，法兰西也。今日之张牙舞爪，以蚕食瓜分于我者，亦将迸气敛息，以惮我之威口权，惕我之势口力。吾恐印度也，波兰也，埃口及也，土耳其也，亡之灭之者，不在英、俄诸国，而在我中口国，亦题中应有之目耳。今乃不出于此。而为地球上数重之奴口隶，使不得等伦于印度红巾（上口海用印度人为巡口捕）、非洲黑奴，吁！可惨也！夫亦大可丑也！夫亦大可口耻也！呜呼！灭六国者，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满口洲人亡我乎？抑我自亡乎？古人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昨日之中口国，譬犹昨日死，今日之中口国，譬犹今日生。过此以往，其光口复中口国乎？其为数重奴口隶乎？天下事不兴则亡，不进则退，不自立则自口杀，徘徊中立，万无口能存于世界之理，我同口胞速择焉。我同口胞处今之世，立今之日，内受满口洲之压口制，外受列国之驱迫，内患外侮，两相刺口激，十年灭国，百口年灭种，其信然夫。然达人有言曰：“欲御外侮，先清内患。”如是如是，则贼满人为我同口胞之公敌，为我同口胞之公仇，二百六十余年之奴口隶犹能脱，数十年之奴口隶勿论已。吾今与同口胞约曰：“张九世复仇之义，作十年血战之期，磨吾刃，建吾旗，各出其九死一生之魄力，以驱除凌口辱我之贼满人，压口制我之贼满人，屠口杀我之贼满人，好淫我之贼满人，以恢复我声口明口文物之祖国，以收回我天赋之权口利，以挽口回我有生以来之自口由，以购取人人平等之幸福。”
　　　　嘻吁嘻！我中口国其革口命！我中口国其革口命！法人三次，美洲七年，是故中口国革口命亦革口命，不革口命亦革口命，吾愿日日执鞭以从我同口胞革口命，吾祝我同口胞革口命。
　　　　“忍令上国衣冠，沦于夷狄；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我同口胞其有是志也夫！
第三章　革口命之教育
有野口蛮之革口命，有文明之革口命。
　　　　野口蛮之革口命，有破口坏，无建设，横口暴恣睢，适足以造成恐口怖之时代，如庚子之义和团，意大利之加坡拿里，为国口民增祸口乱。
　　　　文明之革口命。有破口坏，有建设。为建设而破口坏，为国口民购自口由平等独口立自主之一切权口利；为国口民增幸福。
　　　　革口命者，国口民之天口职也；其根底源于国口民，因于国口民，而非一二人所得而私有也。今试问吾侪何为而革口命？必有障碍吾国口民天赋权口利之恶口魔焉，吾侪得而扫除之，以复我天赋之权口利。是则革口命者、除祸口害而求幸福者也。。为除祸口害而求幸福，此吾同口胞所当顶口礼膜拜者。为除祸口害而求幸福，则是为文明之革口命，此更吾同口胞所当顶口礼膜拜者也。


　　　　且夫我中口国人之乐为奴口隶、不自今日始也。或谓秦汉以前有国口民，秦汉以后无国口民。吾谓宴息于专口制政体之下者，无所往而非奴口隶。数千年来，名公巨卿，老口师大儒，所以垂教万口世之二大口义，曰忠，曰孝，更释之曰：“忠于君，孝于亲。”吾不解忠君之谓何。吾见夫法、美诸国之无君可忠也，而斯民遂不得等伦于人类耶？吾见夫法、美等国之无君可忠，而其国人尽瘁国事之义务，殆一日不可缺焉。夫忠也，孝也。是固人生重大之美德也。以言夫忠于国也则可，以言夫忠于君也则不可。何也？人非父母无以自生，非国无以自存，故对于父母国口家，自有应尽之义务焉，而非为一姓一家之家奴走口狗者，所得冒其名以相传习也。
　　　　中口国人无历口史，中口国之所谓二十四朝之史，实一部大奴口隶史也。自汉末以迄今日，凡一千七百余年，中口国全土，为奴口隶于异种者，三百五十八年；黄河以北，为奴口隶于异种者，七百五十口九口年。呜呼！黄帝之口子孙，忍令率其嫡亲之同口胞，举其世袭之士地，为他族所奴口隶者，何屡见而不一。“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纤青拖紫，臣妾骄人”，“二圣青衣行酒会，九哥白马渡江来”，忠君忠君，此张弘范、洪承畴之所以前后辉映也，此中口国人之所以为奴口隶也。
　　　　曾国藩也，左宗棠也，李鸿章也，此大清朝皇口帝所溢为文正、文襄、文忠者也，此当口道名人所推尊为中兴三杰，此庸夫俗子所羡为封侯拜相，此科举后生所悬拟崇拜不置者。然吾闻德相毕士麻克呵李鸿章曰：“我欧洲人以平异种为功，未闻以残戮同口胞为功。”嗟夫！吾安得起曾、左百闻是言！吾安得起曾、左以前之曾、左而共闻是言！吾安得起曾、左以后士曾、左，上自独当一面之官口府，下至不足轻重之官口吏，而亦共同是言！夫曾、左、李三人者。亦自谓为读书有得，比肩贤哲之人也。而犹忍心害理，屠戮同口胞，为满口洲人忠顺之奴口隶也如是，其他何足论。吾无以比之，比之以李自成、张献忠，吾犹嫌其不肖，李、张之所以屠戮同口胞，而使满口洲人入主中口国也，李、张因无常识，不读书，又为明之敝政所迫，而使之不得不然，吾犹为之恕。曾、左、李三人者，明口明口白口白知为汉种也，为封妻荫子，屠戮同口胞以请满口洲人再主中口国也，吾百解而不能为之恕。某氏谓英人助满口洲平太平天口国。亡汉种之罪，英人与有力焉。鸣呼！是又因乌及屋之微意也。
　　　　曾、左、李者，中口国人为奴口隶之代口表也。曾、左、李去，曾、左、李来，柔顺也，安分也，韬晦也，眼从也，做口官也，发财也，中口国人造奴口隶之教科书也。举一国之人，无一不为奴口隶，举一国之人，无一不为奴口隶之奴口隶，二千年以前皆奴口隶，二千年以后亦必为奴口隶。同口胞乎！同口胞乎！法口国议院中，无安南人足迹，英国议院中，无印度人足迹，日本议院中，无台口湾人足迹。印度人之为奴口隶也，犹得绕红布头巾为巡口捕立于上口海、香口港之十字街头上，驱策中口国人以为乐。然吾试问我同口胞，曾召于地球面积上，择一为巡口捕之地，驱策异种人以为乐？面包一块，山竽一碟，此因非洲黑奴之旧生活也，同口胞！同口胞！其重思之！
　　　　吾先以一言叫起我同口胞曰：国口民，吾愿我同口胞，万众一心，肢口体努力，以砥以砺，拔去奴口隶之根性，以进为中口国之国口民。法人革口命前之奴口隶，卒收革口命之成功。美洲独口立前之奴口隶，卒脱英人之制缚。此无他，能自认为国口民耳。吾故曰：革口命必先去奴口隶之根性。非然者，天演如是，物竞如是，有国口民之国，群起染指于我中士，我同口胞其将由今日之奴口隶，以进为数重奴口隶，由数重奴口隶，而猿猴，而野豕，而蚌介，而荒荒大口陆，绝无人烟之沙漠也。
　　　　近人有乐府一首，名《奴口才好》云：
奴口才好，奴口才好，勿管内政与外交，大家鼓里且睡觉。古人有句常言道，臣当忠，


·◥◣◣せ7052191

邹大人的贡献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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