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些事最无意义,比如记得许多于自己一无关系的脸容。
淹没爱情的总是时间
尽管有些岛屿坚持在汪洋中矗立
或成为亚特兰提斯,
再不肯复现,亦永不曾消失。
灵魂是什么,我们知之甚少,浊世滚滚中用不用得着它,也颇费猜。
然后就发现,也许他真正应该做的是安静下来,默诵一句人人都该引为座右铭,以免被世间失望轻易击倒的话。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那是埋藏极深,能够撕裂心肺的苦楚,混合漫长岁月涂抹于感情上的绝望,加一两分竭力抑制而无从消解的怨恨,和满满满满,粘稠沉重的决心,搅拌成浆。
去杀戮,去伤害,去毁灭,去破坏。
他们不被道德良心限制,造孽时酣畅淋漓,毫无回旋余地。
那肆无忌惮,视生命与和平为草芥的感觉是很舒服的,像坐在毫无安全保障的过山车上,一次又一次冲上疯狂尖叫的顶峰。
闪电在天幕上纵横交织,雷声却奇异的迟迟不曾响起。夜色被银色闪光撕得遍体鳞伤。
自己所创造出的阴影,就算天涯海角,都是逃不开的。
但这瞬间,极为突然,亦极为微弱的,内心深处,传来极微弱的一声叹息。
像点滴清泉,固然无力扑灭焚灭天地的狂热火焰,却正好滋润了眼睑,使看的人有一刻的清明。
仇恨是一种强力的米幻药,一旦服用足够剂量,则其效力终生持续,不随代谢系统流转淡化,永远停留在血液与骨髓之中,变成性命攸关的一部分。
为所爱者盲目,是我们的宿命。
长寿?生命于我一无所谓。活动区域?最好永远让我坐在家里不用出门。
两难的幽谷,正是最真实的人生,站在陇与蜀之间,进退不得,束手无策。
即算你有天大能力,总有那么一两个关口过不去。守关的人,正是自己。
愿望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从来难以道里计。有多少时候,我们都看着自己,苦笑着说:“看,挣扎是无用的。”
不如躺下,装死。
或者上天会有仁慈,一切都会悄然过去,犹如从未发生。
任何东西,在我面前,都须粉碎。
谁告诉你,在我面前,有什么瓦全。
世人耽搁追寻神秘,的确所有谜面,都有谜底。
生命烟消云散,犹如一场梦幻。
哭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响起。
多少事情我们无能为力。
怎么样的人,都有小时候
怎么样的非人,也都有小时候。
区别只在时间和状态的不同。
她只是静静矗立,不言不笑,不应答。
一如她在生时候,对他的冷漠和放纵,都默然无声。在暗处淡淡凝视。毫无表情。
仿佛他们没有过相濡以沫的时日,爱情在最暗的时分,仍然明亮到可以照耀一整个人生。
这样的决绝,未始就不是暴戾。
是一刀两断的否定,抹杀全部复原的可能。
宁愿死亡,也不挽回。
渴望冒险,独当一面,去更远更广阔的所在,试验自己双臂能够承担的重量。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面对无垠无限的世界,面对仿佛无穷无尽的时间,都该感觉到过这样的冲动,征服,或者创造,甚至只是路过。
不辜负上天赋予的生命,本身已经蕴含的那么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