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知念还记得昨夜看见的那个少年,没有错的,一定是他,那个想了多年的人。他坐在中庭的木椅上,柳风吹过脸颊,还是有些微微的清冷。心里还是有了悸动,有些曾经的感觉,可是,这样,好么?作为一个色子,这样,真的好么?
依旧是店面开张的时候,知念依旧早早的准备好了一切,薮告诉他,他今夜,有人包了。他理了理衣襟,走进包房,可是第一眼他就看见了,那么最熟悉不过的身影。“凉,是凉么?”那个少年脱下外面的大衣,挂在身边的衣架上,转过身来,脸上扬着的是最熟悉的笑容。“哟,侑李,真的是你啊。”当知念听到这个声音,看见这张脸的时候,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凉……真的是凉呢……”他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然后抬起头对着他笑,傻傻的。山田凉介,原来分开5年了,我还能又一次遇见你呢,一切,真是太好了。
山田走上前,搂了搂知念较小的身躯,让他的脸埋在自己怀里。“是呢,又一次遇见你了。”两人坐在榻榻米上,聊着许多的事情,包括知念来这里的缘由,和不得已。“侑李,没事的,以后,我一定会带你走的,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知念抬起头,看着这张盼着多年的脸,心里有时候是说不出的感觉。
也许,是高兴,可是自从到了华菱,做了色子,命运早就改变了。自己变得那么的肮脏不堪,只为了钱,为了自己早日踏出这个地方,可是这一夜夜的报酬,够么?“凉……”知念嘴角动了动,喃喃几句,眼里的忧郁扫去不少。华菱的客房,带着糜烂的奢华,绸缎质的被子铺在地上,满满的一泄红色。“侑李。”山田说着把知念往怀里拥了拥,有些时候,什么都不说也许是最好的,可是,命运已经成了定局,自己还有什么出路,遵守最初的约定,只有这样,他才能幸福。
山田的手伸进知念的衣襟,摸索,带着残留的温度,渐渐的覆上双唇,“侑李,交给我吧。”眼前这个小小的人点点头,没有多说,因为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
翌日清晨,山田凉介说因为还有课,所以就匆匆离开了,只是他说,他还会来看他,因为那是他的侑李,不能被别人得到。中庭的空气很好,还可以看到草地上的点点露珠,他伸伸懒腰,走回自己的卧室,房间里一尘不染,东西摆放的很整齐,花瓶里还插着小慧给他带去的花,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暖暖的,柔柔的,就好像心跳一样,一下一下,平平的一直跳下去。
知念躺下,钻进被子里,他闻闻衣襟,身上还有着凉介独特的味道,香香的很淡,却很舒服,他将手枕在头下,然后睡去。
又到华菱开张的时候了,知念早早的穿好了所有的衣服,理了理细碎的头发,迅速跑向大门。凉介他说的,他今天还回来,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期待过了,这种复杂的心情。“侑李,有客人指名,快点过去。”薮对着满脸笑意的知念示意了下,然后走进账房。是他,一定是凉介,知念飞奔过去,拉开大门。“凉。”说着便扑到了那个还没来得及将大衣脱下的少年身上。少年转身,抱住他,“侑李,你还真是的。”说完,便把大衣脱下,挂起。
又是一夜不眠,又是一夜交织。侑李上扬的嘴角始终没有下落,因为,他说他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