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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王爷的灭火器>>---张瑜著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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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四川内地正值酷热的七月天,热气逼人。放眼望去,方圆三十里内只看见一间简陋的房舍,其余的,皆是一座又一座金黄色的小山丘,乍看之下确是别有一番景致。

  别小看了这间看似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它可是有招牌的,虽然招牌只是用一个装面粉的麻布袋,草草写着“老曹茶店”,再绑上根长杆子,就往门外一挂,然而这名号可响叮当的呢!因为方圆三十里内它做的是独门生意,错过此店,只有再走三十里才有歇脚处。所以店主老曹撑高鼻子在卖茶,架子端的十足十!看不顺眼的,不卖!说话太大声的,不卖!长得太丑,不卖!心情不好,不卖!

  这日老曹双手叉腰,眼睛瞪的老大,一脸的大胡子正一根根的竖起,不用说,他的心情一定糟透了,而能令他如此发怒的,恐怕只有他唯一的女儿——曹吵儿有这个能耐了。

  吵儿把老曹珍藏十年的绍兴老酒喝了个一滴不剩,这会儿正一手抱着酒坛子,醉眼惺忪的傻笑,完全不知她老爹一副欲除她而后快的样子。

  “我说阿爹啊……呃!你真是不够意思……家里藏了这么个好……好东西,也不分吵儿一点,要不是昨儿个夜里尿急……想上茅房,经……过小仓房,不小心瞥见里头亮着火,以为小偷……偷上咱们这来,正想喊抓贼,不料从门缝一看,哎呀呀!原来是我那小气的阿爹正一副陶醉不已地喝着这坛子里的东西,好……好不快活,否则恐怕一辈子也不晓得有这好东西。阿爹啊!阿爹!我真怀疑你是我亲爹吗?若是亲爹,哪有这……般小器的……”

  吵儿的小手朝老曹这么一指,人也整个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不一会儿连打呼声都出来了。

  老曹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一把抱起吵儿,轻手轻脚的往房里的床上放。他虽然动作轻柔,嘴巴却没有闲着,直咕哝着抱怨道:“哎!我定是上辈子没烧好香,这辈子才生了个女娃来克我。可恨啊!老天爷,你真是不公平,让我一辈子受制于三个女人,永不翻身。第一个女人嘛是我老娘,从小只要她瞪我一眼,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跪下;好不容易熬到老娘想开了,远游去,自个却又没事找事的娶了个媳妇回来,这洞房花烛夜把红头巾一掀,我的天呀!那只眼——活脱脱是我老娘的翻版,从此注定只要我那娘子双眼一瞅,我就……唉!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那娘子生下这吵人娃儿后就一病不起的去了,还以为从此就要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谁知从吵儿叫第一声阿爹开始,我就知道我的美梦破碎了,老天啊!你何苦如此折磨我?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

  正当老曹滔滔不绝的抱怨老天爷的不公时,茶店头突然有人大叫:“卖茶的!”

  老曹一听更恨了,指着天大叫道:“你狠!连听我抱怨几声都不愿,老子跟你卯上了,我……”

  他话还没吼完,茶店头又传来一声:“卖茶的,还不快出来!”想必是来人久等不到老板出面招呼,正不客气的催人。

  正大为光火的老曹听了这一声不客气的催促,一时怒火攻心,短小的身子一闪而出,想瞧瞧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如此嚣张的在“老曹茶店”撒野,也不打听打听他老曹是何许人也。

  他一面掀开帘子,一面破口大骂道:“哪个贼小子,不……喝!”

  不瞧还好,一瞧他头都晕了!放眼望去,小小的茶棚挤满了人不说,就连茶棚外居然也有上百个侍卫。

  老曹几时见过这等阵仗,登时吓得目瞪口呆,身子一晃,差点瘫在地上。刚才张口欲骂的词,一古脑儿都往肚里吞,半个字也不敢吐出来。

  “喂,你可是卖茶的?我家公子驾到,还不快快奉上你们店里上好的茶!慢了,小心你的脑袋。”

  说话的是为雄壮的大汉,那个头看在身材短小的老曹眼里,活脱脱像是看到了只会说话的大熊,吓得他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慢了,小心脑袋。”哎呀呀!这怎么了得?难不成刚才对老天爷无礼,马上就现世报,这老天爷也太小器了吧!

  老曹正想着糟了的时候,那大汉又不耐烦的趋前催道:“喂,老头,你发什么呆啊!还不去沏茶,我家公子正等着呢!”



1楼2006-08-17 11:17回复

      “五两!”吵儿心想,还好只有五两,只要做上个把月丫鬟,便可自由了,不禁放心的拍拍胸口。

      但是眼珠子一转,她有恼了。这阿爹可真是没良心,区区五两就把亲生女儿给卖了!她就这么不值钱吗?等她自由了,定要天涯海角找阿爹算帐去。

      “吵儿,不是五两。”李齐气定神闲的摇头。

      他觉得逗弄吵儿真是有趣极了,看她粉脸忽而喜、忽而怒的,确是变化万千。

      “不是五两?那是五十两……五百两……什么?!该不会是五千两吧?”吵儿越猜声音越小,心想不是五十两,定是五百两了,怎知五百两喊出,王爷仍然摇头,当下嗓门可大了,最后那一句“五千两”喊得惊天动地。

      当她看见李齐终于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双脚再也站不住,“咚”的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五千两!我这么苦啊?没良心的阿爹,我早就怀疑他不是我亲爹爹,这下他好了!带着我的卖身钱四处逍遥快活去了,留下我过着猪狗不如、生不如死的生活。呜……还有你,你做啥没事花那么多钱买下我,也不懂得杀价,真是……呜……”说到后来,越想越伤心,眼泪立刻扑簌簌落下。

      李齐见她哭了起来,心便更慌了,连忙上前抱住吵儿的小身子不住的轻拍,更是恼起自己来了。原来是不愿见吵儿伤心,才让她误以为被亲爹给卖了,怎知……本想逗逗她的,不料倒把她给惹哭了,哭得他心疼死了。

      不会有人相信向来以铁石心肠、无情易怒闻名的宝凌王爷,这会儿却被一个小姑娘的眼泪惹得手足无措,当真是遇到克星了。

      “吵儿乖,不哭了,你一哭我就……就……唉!反正你别哭就是了。”李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哭泣的姑娘,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他向来没有什么耐性,如果心情还算好,女人一哭,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万一心情不好,女人又不识相的在他面前哭闹,通常只要他暴怒的一吼,所有的姑娘立刻吓得连泪都忘了流。

      吵儿瞧了李齐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噗嗤的笑出声后,吸了吸鼻子道:“好吧!事到如今,你说吧!今后你要分配我什么工作?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是主人,你吩咐的事我会去做啦!可是成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言下之意就是警告李齐别派太多,太难的工作给她。

      李齐闻言,不禁松了口气,露齿而笑。这丫头总算不哭了,心情也恢复了,还敢不知死活的威胁他,看来他当真不怕他。在外人眼中,定会认为吵儿犯上,但是他喜欢这样,他不要吵儿像其他人一样怕他,见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别人如此怕他,他觉得理所当然,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愿吵儿怕他。

      李齐轻柔的环抱着吵儿,引她至桌旁做下,不是做在椅子上,而是做在他的腿上,让她偎在他的怀中。

      吵儿竟也不觉得这样有啥不当,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温柔。

      “吵儿,你什么事也不用做,你的工作就是规规矩矩的做一个乖小姐,把自个儿养的白白胖胖。你太瘦了,身子骨也显得单薄,要多吃点才能长得好。还有,如果你觉得无聊,我不反对你学点感兴趣的玩意。总之,我要你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李齐宠溺的说。

      “你该不会是诓我的吧?你花了五千两买下我,只要我做个小姐,让人伺候,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哎呀!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安好心,身为王爷还这么好色,你定是要我做你的小妾,才要我养的白白胖胖。我告诉你,我曹吵儿可不是什么随你糟蹋的姑娘家,你快给我打消这个见不得人的念头,否则我就……就……反正我绝不会让你好过就是了。”吵儿看他长得这么高大,如果他硬要收她为妾,着实也无法对他怎样,但话已说出,怎么也不能漏气,就算是小小威胁一下也好。

      李齐听完这些话,不禁感到好笑。这丫头是想到哪去了,竟以为他要收她为小妾。瞧她气呼呼的瞪着他,刚哭过的双眼水汪汪的,竟比平时还俏丽几分,而那少女特有的粉嫩双颊也因气愤而显得红通通的,活像颗可口的果实,诱得人忍不住想轻咬一口。
    


    8楼2006-08-17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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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府内,人还没坐稳,李齐劈头就问王成天:“小姐呢?”

        王成天一脸不解。王府里何时多了个小姐,他怎么不知道?见王爷问得挺急的,立刻回道:“王爷,王府中何时多了个小姐,老奴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难不成豪天没把小姐带回府中?”李齐这下子更心急了,怕吵儿并没有回到王府中。他回头急唤豪天:“这是怎么回事?小姐呢?”

        “王爷,属下确实已将小姐带回王府,并且亲自交给王总管后,才入宫见驾。”豪天吓得双腿发软。

        李齐闻言,心上的石头暂时放下了,起码吵儿还在王府内。他转头又问王成天:“王总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吵儿呢?”

        王成天在心里暗叫不妙,原来两天前豪天带回的那个小姑娘就是王爷口中的小姐。瞧王爷找她找得如此心急,这位小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定是不轻。如果告诉王爷,她此刻正在厨房里干活,谁担待得起王爷的怒气?

        王成天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告诉王爷这件事时,就看见柳诗茵像支花蝴蝶的飘进来,见到了王爷,立刻风情万种的迎了上去,嗲声的说:“奴家给王爷请安。”

        李齐乍见柳诗茵出现,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她怎么还留在王府中?他以为自己在两个半月前匆匆离京后,她便会自行离开王府,不料她仍留在王府内,他冷声的应了一声,又急急的问王成天:“快说!吵儿人在哪里?”

        柳诗茵见李齐如此冷淡,顿觉委屈,她柳大美人何时被人冷落过了?况且王爷一回府,她就立刻赶来见他,心想王爷见着她,定会先满怀歉意的求她原谅,再拥着她细诉离别之苦,然后无限柔情的承诺永不分离,怎知一见面全然不是这么回事,王爷竟还当着她的面找别的女人,这真是奇耻大辱,她不禁怒火中烧!这个吵儿是谁?竟敢与她柳大美人争宠?哼!她倒要瞧瞧这是哪家的姑娘。

        王成天一脸为难的瞥了柳诗茵,开口禀道:“老奴该死!不知豪副将两天前带回的姑娘便是王爷口中的小姐。因为当日豪副将并未仔细说明这位姑娘的身份,所以老奴……便将吵儿姑娘交给柳姑娘代为照顾。”

        柳诗茵听了王成天的话才恍然明白,原来吵儿就是那个活似小乞儿的脏丫头,她还道是哪家小姐呢,有通天本领迷住王爷,哼!

        “豪天、王成天,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奴才!倘若吵儿有什么闪失,本王定要了你们的狗命。”李齐怒吼完,又转向柳诗茵问道:“柳姑娘,你将吵儿怎么了?”

        第一次见到李齐狂怒的模样,着实吓着了柳诗茵,登时眼泪都迸了出来,她抽抽噎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神情委屈极了,当真是我见犹怜,任何人看了,无不立刻想把她哄在怀里、疼在心坎。怎知李齐一见柳诗茵只顾着哭,也不道出吵儿在哪,心中更是恼怒,不由分说便朝她大吼道:“闭嘴!就只知道哭,再不说出吵儿在哪里,当心本王一掌劈了你。”

        李齐话一落,柳诗茵立时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王爷竟为了那个脏丫头要劈了她?

        柳诗茵当下对吵儿更是恨上了心坎,但碍于王爷怒气冲天,只得止住泪,讷讷的说:“吵儿姑娘这会儿人在厨房。”

        “在厨房?!在厨房做什么?那不是她该去的地方。”李齐怒道。

        今日一大早,柳诗茵就命小娟去监视吵儿,要她在午时以前把厨房的地板由里至外擦个精亮,否则中午既没饭吃。所以吵儿在厨房做什么,柳诗茵心里清楚的很,但王爷问起,她怎好说那丫头在厨房擦地板?

        她正想随口掰个理由,哪知李齐不等她开口就已经气急败坏的快步朝厨房走去,走没两步又回头朝众人吼道:“你们几个!随后跟来,本王倒要瞧瞧。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吵儿跪在地上,双手拿了块布,正卖力的擦着厨房的地板。

        小娟则拿着竹条,站在一旁监视她,只要吵儿稍微偷懒,就随时赏她几鞭子。

        可怜的吵儿只好努力的擦,一刻也不敢放松,但是小娟还不放过她,不是“不小心”踢翻了水桶,就是“没注意”的撒了满地的红豆、黄豆,再不然就是“不留神”的踩到才擦过的地板,气得吵儿呀痒痒的,恨不得把她推进擦地板的脏水里,活活淹死她。
      


      14楼2006-08-17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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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她就是在收拾小娟“不小心”踢翻的水桶——

          当李齐等一群人匆匆奔至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看得李齐既心疼又自责。

          如今吵儿已是他的心头肉、手中宝,而他竟没有好生照顾她,还让她如此受苦,怎不教李齐自责懊恼呢?

          其他人见了这一幕,再瞧瞧王爷的脸色,个个心中暗叫不妙,脸色惨白。

          吵儿正卖力的收拾着地板,浑然不觉李齐的到来,正心疼不已的看着她。

          在旁监视的小娟见到王爷和她家姑娘,以为王爷来为小姐出头了,当下不自觉的得意了起来,不料吵儿不小心被地上的湿水给滑了一跤,登时手中桶里的脏水溅了她一身。

          小娟心中火大,一扬手便准备再赏吵儿一顿好打,哪知手才扬起,就被一支有力的手臂握住用力一扔,把她整个身子给甩向墙角,当场倒地不起。

          “大胆奴才,该死!”动手的正是李齐。原本他见吵儿滑了一跤,正急着想去扶起她,却见到这个该死的丫鬟当着他的面对吵儿动手,真是向天借胆了。

          他用力将小娟甩出去后,看也不看她一眼,便一脸关心的问吵儿:“吵儿,有没有摔伤哪儿?让大哥瞧瞧。”一面疼惜的扶起她。

          吵儿终于见着了把她丢在这鬼地方受苦的罪魁祸首,一口气提上来,立刻指着李齐开骂:“你诓我,你这个大骗子,欺负我年纪小!当初明明说好,我来京城是要当小姐的,不用做事情,结果呢?从进王府到现在,我连一顿饭都没好好吃过,还要天天做粗活。我可是告诉你,别人怕你我不怕,而且这个地板我已擦了两个时辰,虽然还是不太干净……可我不管,该给我的馒头也不准少,否则我绝不同你善罢甘休……”

          李齐闻言方知他不在的这两天,吵儿竟被当成奴婢了,心中恼怒不已。眼见吵儿如此恼他,只得赶紧低声道歉,好生安抚她,“吵儿误会大哥了,大哥并不知道吵儿在此受苦,如果我知道,早就火速奔回王府,为吵儿作主了,哪里还会等到今日才回府?”

          “你骗人,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吃不饱、睡不暖,而且王府又陌生得很,一个人也不认识,心底好害怕。在家乡时,就算是我那没良心的阿爹,也没这么虐待过我。我……我不管,我要回家找我阿爹,你就发发善心,放过吵儿吧!将来吵儿找着了阿爹,定会叫他把钱还给你……吵儿想回家……呜……哇……”说着,吵儿顿觉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

          李齐见不得吵儿流泪的,如今看她哭得惊天动地,还吵着要回老家,一颗心顿时疼得揪在一起,拉着她的手轻声哄道:“吵儿乖!不哭了,是大哥的错,不该留吵儿一人在王府,以后大哥不管到哪里,一定都带着吵儿,好不好?以后千万别再提要回蜀郡的话,大哥禁不起吓。好了!别哭了。”他说着提起衣袖为吵儿擦眼泪。

          “大哥没骗吵儿?当真以后大哥去哪里,都会带着吵儿?”她一脸真切的问。

          “没错!大哥绝不骗吵儿。”李齐承诺道。

          吵儿听了,马上破涕为笑,高兴的抱着李齐又叫又跳,究竟是小孩心性,马上就忘了刚才的委屈。

          但是吵儿不记恨了,并不代表李齐会忘了算帐,眼看好不容易安抚住吵儿,他对着立于门外的几个人斥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真是该死!说!是谁要吵儿做这些事的?”

          众人吓得噤声,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竟一起转头看向王成天,看得他心底发毛,赶紧跪下禀道:“王爷千万别误会,老奴是有错,但错在不知吵儿姑娘的身份如此尊贵。这都要怪豪副将当日没仔细告知老奴吵儿姑娘的身份,就匆匆的离开了,让老奴不知如何安顿吵儿姑娘,正巧柳姑娘愿意替老奴照顾吵儿姑娘,所以……所以老奴才将吵儿姑娘……交……交给柳姑娘。”

          王成天越说越小声,眼神不住的往柳诗茵身上飘,顾不得她投来的杀人眼光。

          浑身冒冷汗的豪天也“咚”的一声跪在李齐面前,为自己辩解道:“王爷,请听属下一言,属下当日确实曾对王总管说过要好生照顾吵儿姑娘,如今王总管出言推诿,怪到属下身上,着实冤枉!”
        


        15楼2006-08-17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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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开门声传来,李齐坐在书桌前批阅公文,头也不用抬就知道是谁来了。胆敢这样如入无人之境的自由进出书房者,除了吵儿再无第二人。

            “吵儿想大哥,来找大哥了?”李齐抬头问道。

            “大哥好不要脸!谁想你来着……吵儿是有些问题,想问大哥。”

            “我想也是。”李齐有些悻悻的说,又提起精神来,“吵儿,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大哥?”

            “吵儿要问大哥,柳诗茵与大哥是什么关系?”

            李齐本来是悠闲的喝着茶,听了她的问题,心下一惊,满口的茶立刻给喷了出来。

            “吵儿怎么会突然问起——柳诗茵来着?”他小心翼翼的反问。

            “我听人说,柳诗茵是京城第一名妓,可她怎么会住在大哥府里?而且,这个柳诗茵先前把我当成丫头,对我坏透了,所以吵儿想知道这骚婆娘与大哥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曾问过豪大哥,他说这事他不清楚,要吵儿自个儿向大哥问明白。”

            “这该死的豪天!我不剥了他的皮才怪。”李齐低声骂道,心里却在烦恼该怎么解释自己与柳诗茵的关系。

            不管怎么解释都行,就是不能说自己是她的入幕之宾,否则吵儿肯定恼死他了。

            他正想胡诌一番时,吵儿倒是先开口了,“看大哥一脸贼样,难不成那骚婆娘是你的相好?好哇!想不到大哥长得人模人样,竟然这么好色,找了个姑娘在府里享乐,而且谁不好找,偏偏找上柳诗茵这个坏心肠、讨人厌的狐狸精……

            面对气呼呼又滔滔不绝的吵儿,李齐突然面露欣喜之色,他的小吵儿会吃醋了,这表示吵儿终于长大了,怎不教他开心的想大叫?!

            他倾身一把拥住吵儿,低头就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嗯……感觉真好,只有吵儿能引起他心中所有的悸动,李齐更加紧拥住吵儿的身子,更深入而深情的给予她无数的吻……

            一阵狂热的拥吻后,吵儿一脸迷醉的坐在李齐膝上,反脸埋进他的怀里。

            想不到大哥竟会吻她,原来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好奇异、好美妙、好心悸……令人心跳加速不说,还头晕目眩的,心中起了阵阵骚动——但是,大哥为什么会突然吻她?

            吵儿不解的抬起头想问李齐,怎知才一抬眼,就迎向他深情切激切的双眸,一时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改口问:“呃——大哥,你瞧!墙上的青蛙画得可传神?”吵儿脸色酡红的指着门侧墙上的一双青蛙。

            李齐瞧见吵儿娇羞的模样,不忍再逗她,于是点头道:“像,像极了!”

            他不禁摇摇头,这是他的第四间书房,不过几天,四面墙壁又面目全非了。

            他把原来的书房让给吵儿,是希望她有个地方习书画,奇怪的是,吵儿总喜欢在他所在的书房“创作”,逼得他只好连搬三次,但好像都没什么用,他搬到哪儿,吵儿的真迹就跟到哪儿。

            他又不敢对吵儿下令,不许在他的书房里画画,怕伤了她的心,以为自己画得不好,索性由她去,他也不再换书房了,只要吵儿高兴就好。吵儿一不快活,倒楣的铁定是自己,他又何必跟自个儿过不去呢?

            吵儿见李齐点头,心底得意得不得了。

            她就知道大哥会喜欢她精心为他绘饰的墙壁。原先这四面墙白白的,老挂些字画什么的,也太单调死板了,而今经她巧手这么一挥,这四面墙真是美极了,这才显得出大哥独特的品味嘛!

            吵儿自鸣得意的模样,看得李齐又好气、又好笑,情不自禁的又低下头,深深的吻住那甜蜜的樱唇。

            当然,吵儿还是没问明白,柳诗茵与李齐到底是什么关系。

            吵儿双手抱着各种小吃,嘴里塞满糕点,带着她的保镖豪天与贴身侍女美丽,在热闹的街上闲逛。

            今儿个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动李齐让她出府到街上逛逛,不过李齐列了几个条件——

            第一,必须带着豪天与美丽同行。
            第二,必须与天黑前回王府。
            第三,遇事不可太好奇,强出头。

            他坚持要吵儿允诺这些条件,才许她出府。

            但是吵儿一出门,就像双刚飞出鸟笼的小鸟一样,兴奋得不得了,对什么都好奇,哪里有事就往哪里钻,哪里有小吃就往哪里去,早忘了先前允诺李齐的条件,这可苦了跟在她后头疲于奔命的豪天和美丽。
          


          22楼2006-08-17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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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儿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但见李齐脸色苍白,只得低头认错,“好嘛!我以后小心点便是了。”

              “嗯,走吧!大哥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他弯腰抱起吵儿上马,跟着安坐在吵儿身后,驭马狂奔起来。

              经过一阵驰骋,他们远离了大军临时的扎营地,在一弯小溪旁停了下来。

              李齐先行下马,再将吵儿抱下,吵儿双脚一踏上地面,就兴奋的嚷:“好棒喔!是小溪耶!”她一下子就冲到溪边,立刻脱下鞋子,捞起裙摆,迫不及待的跳进溪水中。

              溪水清澈,使得吵儿连日来闷在马车内的牢骚一扫而空,连连对李齐招手道:“大哥快来,这水好舒服喔!哇……有鱼耶!真的是鱼,好棒哦!”说完,她又开始忙碌不已,在溪里抓起鱼来。

              可是不知是吵儿手小的关系,还是她过于粗鲁,怎么抓也抓不着半条鱼,气得她站在水里,手叉着腰哇哇大叫。

              李齐见状开心的大笑,小吵儿永远是他的开心果,这辈子有吵儿相拌,永不嫌无聊。

              吵儿见李齐竟放声取笑她,不禁恼火,“好呀!大哥竟敢取笑吵儿,看我不泼得你全身湿透,看招!”不等李齐反映,她便弯身朝他泼起水来。

              李齐左闪右躲,和她玩得不亦乐乎,无忧且快乐,完全不若人前的严谨。

              待两人玩得筋疲力尽后,李齐才笑道:“吵儿,别玩了!大哥有话同你说。”

              “好吧!今儿个先饶了你,有话快说。”吵儿欣然的甩甩双手。

              “先上岸坐下,大哥再说。”李齐坐在溪边,拍拍身旁的位子,要吵儿上来坐下。

              “好的。”她轻快的回答后,立即上岸,盘腿靠坐在李齐身旁。

              李齐等吵儿坐定后才正色的道:“吵儿,大哥要你答应一件事。”

              “大哥有事尽管说,吵儿做得到的一定答应,就算有千军万马挡在前头,吵儿也一马当先,杀!杀!”她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小手还在空中挥来挥去的。

              李齐轻笑一声,“吵儿不必如此,大哥没有要你代兄出征,不过是要你承诺一件事情罢了!”

              吵儿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又没说清楚……好嘛!那你说要吵儿允诺什么事?”

              李齐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此次大哥奉旨出兵,并不能将吵儿带在身边,大军一路行至天山行馆后,大哥要吵儿留在行馆内,等大哥凯旋后,立刻前去接吵儿一同回京。”

              “大哥骗人!明明说好让吵儿一路同行,也让吵儿杀杀那些突什么的……哎呀!反正是蛮子就对了。可这会儿怎么又说不带吵儿同行了呢?”

              李齐当初是怕吵儿吵闹,不肯乖乖的待在天山行馆,又怕她在途中耍些花样、闹别扭什么的,才没告诉她将独自留她在天山行馆之事。

              但是现下再过一日行馆便至,他不得不告诉她,明知她会吵闹,却也无可奈何。他情愿吵儿吵闹,也不愿冒险让她随自己杀敌去,万一有个闪失,他会自责与痛苦一辈子的。如今将她安顿于天山行馆,已是极为私心的做法。

              面对吵儿的吵闹,他虽然头疼也得解释:“大哥骗吵儿是不得已的,也是为了吵儿好,出兵打仗并非儿戏,吵儿当真随大军出征,是十分危险的。况且,天山行馆离大军扎营处只需五个时辰便可来回。吵儿待在行馆内大哥比较放心,也可就近照顾。”

              “我不管!我才不去什么天山行馆……就是因为打仗很危险,所以吵儿才要跟随大哥身边,吵儿要做大哥的护身符,保护大哥。”

              李齐见吵儿如此在乎他,心中十分安慰。他感动得捧起吵儿的小脸,注视了一会儿,才将她的脸按向自己的胸膛叹道:“吵儿要保护大哥的用心,大哥明白。但是上战场杀敌不能分心,若大哥在与敌人对阵时,一心还挂念着吵儿的安全,定会分心而无法应敌,万一……吵儿希望大哥如此吗?”

              吵儿鼻子一酸,两行清泪顿时滑落。她不要大哥有任何不测,更不要大哥因为挂心自己而有什么损伤。可是要她离开大哥——这个念头让她感到心慌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双眼直勾勾的瞧着李齐,任那泪珠儿串串落下。
            


            28楼2006-08-17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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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省子,住口!别胡闹了,既然这位姑娘坚持要这幅青蛙图,咱们……咳咳……让她就是了。”

                那名唤小省子的书童正要把文弱书生的名号给亮出来,却让主人给阻止了。

                “让我?让我多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叫让我?我可是告诉你,咱们这梁子是结定了。”吵儿恼极了,原本只要花四百两就可购得的画,最后竟以一千一百两成交,这白花花的银子让她心疼死了。

                文弱书生有趣的瞧着吵儿鼓起腮帮子的俏模样,“姑娘先息怒,在下倒想听听,这梁子要如何解得了?”

                “解?!成!只要你将四百五十两之外的部分付清即可。”

                “喂!你不要太过分,我家公子不同你计较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幅画是你买的,凭什么要我家公子付那多余的银两,没道理嘛!”小省子不满的叫道。

                “喂!是你家公子自个儿说要解梁子的。付不出来就说一声嘛!何必在此大呼小叫的?”美丽看不过去的反讥道。

                “你这臭丫头……”

                “住口,小省子,不得无礼。”文弱书生斥退书童后,又转头看向吵儿,“姑娘勿见怪,在下姓洪名学礼,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哼!本姑娘的芳名怎能轻易说出来。”吵儿不以为然的别过头去。

                “我家公子问你的名字,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小省子讥讽道。

                “好个奴才,这么不懂规矩……”美丽生气了。

                “好了,咱们谁也别吵了,这幅青蛙图就当是在下送给姑娘赔罪的,你说如何?”

                洪学礼见双方一开口便吵个不休,试图借此缓和气氛。况且,他一双眼睛自见到这位姑娘以后,便再也无法离开。瞧她一脸精灵,言语之间更是率真不做作,不若京城那些名媛般矫揉造作。

                “这还差不多,那本姑娘就不客气了。卖画的,将那幅画给我包好,至于短缺的银两——找这位公子拿吧!”吵儿吩咐道。

                “好的!好的!我这就将画给你包好。”这么一来,可便宜了卖画郎。吵儿转身便走。

                洪学礼赶紧追上,“姑娘,且慢走。”

                “怎么,反悔啦?”吵儿以为洪学礼想要食言,不舍得那多付出的六百五十两。

                “姑娘误会了,在下没有反悔,只是想请姑娘看在这六百五十两的分上,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洪学礼不想就此失去了她的芳踪。

                “好吧!就看在这六百五十两的分上,本姑娘把大名告诉你啦!听好呀!我只说一次。本姑娘的大名叫曹——吵——儿,记住了吧!”吵儿爽快的回答他,带着美丽和双手都是礼物的保镖潇洒的离开。

                待他们走了一会儿,洪学礼立刻要小省子上前跟踪他们的落脚处。

                小省子还以为他家公子不服气,想得知对方的底细,好下手报仇,便喜孜孜的跟了上去……

                洪学礼着急的坐在客栈里,一面品茗,一面等小省子回报。他急于得知曹吵儿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听她身边的丫鬟说,她是宝凌王爷的义妹,若真是如此,这位曹小姐理应住在天山行馆内。他命小省子前去探查他们的落脚处,就是要证明那丫鬟的话是否属实。如果属实,一等宝凌王爷凯旋归来,他就要亲自登门提亲。

                曹吵儿是二十三年来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姑娘,他得好好把握……才思及此,小省子回来了。

                “公子,查到了,他们住在天山行馆内,而且小的还听到每个人见着那位姑娘,都恭敬的叫声小姐。公子,咱们这会可以找他们算帐去了。”小省子喜孜孜的禀道。

                “太好了!她果真是宝凌王爷的义妹,这也算是门当户对。小省子,咱们这就回京叫爹准备准备,等宝凌王爷凯旋回京,就上门提亲去。”洪学礼一确定吵儿的身份后,便急于回京准备提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吃错药了不成?小省子提高嗓门问道:“提亲?公子,您有没有说错呀?您难道忘了,咱们是为避婚而离京的,这会儿又要回京,岂不是自投罗网?而且满京城的名媛闺女您不挑,竟挑了个凶婆娘!”

                洪学礼乃当朝相国洪龄英的公子,而且是独生子,但他自小体弱多病,相国对这个独子小心呵护,万般迁就,就怕洪家唯一的根苗保不住。尤其是前一阵子,洪学礼病得特别严重,相国心急之下,竟相信江湖术士之言,要为洪学礼娶妻冲喜,吓得洪学礼连夜带着贴身书童小省子逃出京城,他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这病竟然甚少发作。
              


              33楼2006-08-17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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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嗦!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说回京去,就回京去。还有,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曹小姐半点不是,听到了没?”洪学礼板着脸对小省子斥道。

                  真是奇怪了,公子哪来这么大火气?小省子心下不解,从前公子从未对他板过脸色,但今儿个……自从遇见那曹小姐后,已经垮了好几次脸,这会儿见公子脸色铁青,小省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李齐在主帅帐内,来回不停的踱步。“奇怪!常总管的信早该送到了,为何还不见信差到来?该不会是吵儿出了什么事吧?”他对朝田说道。

                  “不会的,天山行馆虽然只是一座别馆,但戒备森严,小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能是常总管今日信送得晚,王爷再等一会儿定会有消息。”朝田安慰道。

                  “可是,之前也曾晚送到过,却不像今日这般迟。不成,本王得赶回行馆瞧瞧究竟。”李齐越想越觉得不妥。

                  “王爷,万万不可,大军不可一日无帅。”朝田连忙阻止。

                  李齐沉思一阵后吩咐道:“这么吧!等入夜后本王回行馆,在天亮前赶回军营,这样就不会引起骚动了。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见机行事,凡事注意点。”

                  朝田虽觉不妥,却也无可奈何,只盼常总管的信能在入夜前送达。

                  入夜后,李齐身着夜行服,快马朝天山行馆狂奔。一路心急如焚的他在距行馆不到一里处遇见了信差。

                  送信者一见李齐便跪倒在地,“王爷,属下们该死,原先那位信差行至中途,突然坠马。劳动王爷亲自回馆,属下们真是罪该万死。”

                  李齐闻言,心下一宽,“这事怪不得尔等,起来吧!此处距行馆一里不到,既已到此,本王这就回去探望小姐,你不必送信了。”

                  李齐与吵儿已有半年没见面,他想念吵儿得紧,要不是敌人顽强,他早飞回吵儿身边了。

                  片刻后,李齐风尘仆仆的回到行馆。

                  常青海一脸讶异的看着李齐,正要询问,李齐大手一挥,问道:“小姐呢?”

                  王爷当然是为了小姐回来的,这还用问?常青海暗骂自己一声“笨”后回道:“小姐这会儿正在房里歇着呢!”

                  常青海语音方落,李齐已像风一般的往吵儿的房里去了。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吵儿的房门,怕惊醒了她的美梦。李齐连烛火都未点,在昏暗中,就着月光来到床边。他深情的凝视着睡梦中的佳人,心情一阵激荡。他的小吵儿长大了,才几个月不见,她出落得更俏丽了。

                  他轻抚着那张教他魂牵梦萦的脸。沙场上的杀戮只能发泄他对吵儿思念的十分之一,其余的总在每晚的梦中折磨着他,教他一颗渴望见到她的心一刻也无法止息。无奈大敌当前,如何顾及儿女私情?

                  李齐长叹一声,俯身轻轻在吵儿唇上印下一吻,“吵儿,我将为你奋战至胜,等我归来——吾爱。”然后又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房外。

                  吵儿被一阵风吹醒来,她梦到大哥回来了,还亲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定是太思念大哥了才会做梦,唉!也不知大哥是否安好?我大字又不识几个,要不然在常总管写给大哥的信中,也可以添上只字片语,对大哥说些心事什么的……对了,我可以用画的啊!大哥那么聪明,一瞧我的画,定能了解我画中的意思。”

                  翌日一早,吵儿听常青海说起李齐昨晚回来过,当下便大发脾气。“可恶!大哥回来过,竟没人叫醒我。气死我了,害我没见着大哥的面。”

                  “小姐请息怒,是王爷不让小的叫醒你的。”常青海连忙陪笑道。

                  “大哥不让你们叫醒我!这是什么意思?”吵儿不信。

                  “我想王爷是不想扰你好梦,王爷可真是疼爱小姐啊!”

                  “哇……呜……呜……我不管!我不管!人家想死大哥了,大哥回来又不让我见上一面,这……这……哇——”吵儿越想越气,索性放声大哭大闹起来。

                  哭闹了好一会儿,众人见劝阻无效,只得由她哭闹个够。

                  半晌,吵儿终于止声,抽抽噎噎的对常青海道:“我要写一封信给大哥,你记得连同你的信一起送去给他。”说完,便往她的专属书房走去。
                


                34楼2006-08-17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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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吵儿缠着王成天的妻子——王嫂,要王嫂教缝制衣裳。

                    前日吵儿看见一名丫鬟在缝制衣裳,一时好奇,追问她是要缝给谁穿的,结果那名丫鬟低声娇羞的说是要给心上人穿的,还一脸幸福的模样,因此吵儿也想为李齐缝制衣裳,一想到大哥赞她的模样,她便得意不已,好象他已经穿上她缝制的衣裳似的。

                    吵儿做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道:“王嫂,你瞧我是不是没这方面的慧根?”

                    王嫂见到吵儿那不好意思的模样怎么忍心告诉她实话,这实在太伤害她了,当下便安慰道:“小姐怎么会没有慧根呢?只要是姑娘家都会的,你只是缺乏练习罢了,多缝上几次,便可以制成一件完美的衣裳了……”王嫂顿了一下,见吵儿一脸不大相信的模样,连忙又道:“你瞧,你刚才缝的这块……这件东……袍子挺不错的呀!起码……把两块布固定住了……不是吗?”

                    王嫂的违心之论对吵儿起了莫大的作用,她立刻喜孜孜的道:“听你这么讲好象有道理,我瞧——这件袍子做得也满不错的嘛,再努力一下,一定会更完美。”

                    吵儿信心大增,又埋头苦干起来。

                    王嫂趁她不注意时,偷偷的摇了一下头,她真是同情将要穿上吵儿这件“衣裳”的人。

                    ◆◆

                    吵儿一连努力了五天,终于完成了这件袍子,得意的对美丽说:“美丽,你快来瞧我的手艺,不错吧!”

                    美丽接过来一看,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在不伤害小姐的自尊心的情况下,婉转的告诉她实情。

                    瞧瞧手中的“袍子”,再瞧瞧吵儿一脸期待的神色,她吞了一口口水道:“不……错,真的很不错!小姐第一次做衣裳,就有这样的成果,真的——很不错!”

                    吵儿这下子更得意了,“那好,我这就把它送给大哥去。”她说完便一溜烟的冲出了房门,直奔人在花厅的李齐。

                    美丽一听吵儿要将这件袍子送给李齐,当下头皮发麻的跟着冲出房门,心里不断的想象王爷看到这件衣裳时,脸色会是如何……

                    吵儿一路冲冲撞撞的来到花厅,也没去注意厅中是否有其他人在,一见到李齐便献宝似的拿出袍子,“送给大哥的。”

                    李齐见吵儿蹦蹦跳跳的入厅来,一见面就递给自己一见东西,还一副颇为得意的模样,当下好奇起来,这究竟是什么呢?仔细一看,原来是件袍子,难怪吵儿这些天老是不见人影,原来这丫头偷偷的做袍子要送给自己。

                    他两手一张,将那件袍子展了开——

                    这一看,他当场楞住了,天啊!这是衣裳吗?能穿吗?

                    正当李齐不知如何反应时,一直站在李齐身旁的燕燕开口了,“唷!这是什么鬼玩意?是袍子吗?我看称之为破布还差不多。”燕燕迳自将李齐手中那件袍子抢过来,左翻翻右看看,嫌恶的道:“我的天啊!瞧瞧,连线头没打结,这一穿上不就崩开了?还有,这袖子真是笑死人了,居然一长一短,针线也缝得歪七扭八的,唉!我说吵儿妹妹啊!不是燕姐姐要说你,你以后就别再丢人现眼了,这种女红不是你做得来的,毕竟你只是四川那种偏远荒地来的野——小姑娘……以后像缝制王爷的衣裳这种细活,就不用偏劳你了。瞧!我也为王爷做了件袍子……王爷,我看你还是别穿上吵儿妹妹做的袍子,当真穿了出去,实在是有损你王爷的威仪。”

                    燕燕的语气尖酸又刻薄。自从吵儿随李齐回王府,住进紫屋后,她就开始四处打听这丫头是什么身份,当真是李齐的妹妹?结果探问之下才知道她根本不是王爷的妹妹或是亲戚,而是去年王爷自四川带回来的一个野丫头。

                    凭她只是个乡下姑娘竟住紫屋,让燕燕愤恨不平、忍无可忍,从此便将吵儿给恨上了,将她当成了头号情敌。

                    李齐见燕燕如此刻薄,心中十分不悦。

                    燕郡主怎么这般无礼,竟敢在他面前讥嫌吵儿?当下便要开口训她几句,不料吵儿抢先发作,“我的袍子做的差,也用不着你来评。”

                    吵儿的自尊心大受挫折,伸手便要抢回燕燕手中的袍子,瞥眼一瞧,适才发现桌上放着一件袍子。
                  


                  43楼2006-08-17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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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吵儿伤心的离开凉亭后,没目的跑来了教练场,—眼看见了豪天,便哭着奔向他。“豪大哥,走!陪我解闷去!我瞧全王府里,就属你最老实、对吵儿最好了。”

                      “小姐,你怎么了?要带豪天上哪去解闷?”豪天—面被吵儿拉着走,—面问,心想,是谁敢得罪王爷的心肝宝贝?不要命了!

                      “我也不知道,我看这王府是没有我容身之处了。”吵儿越走越伤心,越觉得自个儿已被大哥抛弃,无处可去。

                      豪天听吵儿的言下之意,是要离开王府,心中一惊,难不成发生大事了?否则小姐怎会这模样,还想离开王府?他得先设法看住小姐,别让她一时想不开,真的离开了王府;然后再想办法通知王爷,这会儿王爷可能正焦急的四处寻找小姐。

                      “小姐怎会无处可去?你是王府内人手中的宝啊!不如咱们去——”

                      去什么地方豪天还没说出口,吵儿就接口道:“去柴房好了,想当初大哥以五千两买了我,在王府我却连活儿都没干过,每天尽是吃喝玩乐,大哥见了,定是觉得五千两花得不值得。我看咱们就去柴房好了,毕竟那儿是我来王府第一晚住的地方,咱们就到那儿好了。”

                      吵儿边说拉着豪天柴房走去。

                      豪天暗忖,柴房也好,只要小姐别出王府即可,但是,五千两是什么意思?算了……当务之急就是要如何通知王爷。

                      吵儿拉着—脸苦无机会禀告李齐的豪天进入了柴房。一进柴房就看见张两财拿着瓶酒,躲在里头喝得不亦乐乎。

                      一见吵儿与豪天突然出现,张两财登时吓了一跳,以为他们是来抓他偷懒喝酒,但又见豪天不时对他挤眉弄眼的,不知是要他去做什么事。他实在迷惑极了,—时也搞不清楚状况,只能愣在原地,瞧着豪天在小姐后头比手划脚的。

                      豪天气死了,这个没脑袋的,难道不明白自己是要他乘这个机会去禀告王爷,小姐人在柴房吗?真是个笨蛋!

                      吵儿没注意到豪天与张两财的异样,见张两财也待在柴房里,便道:“张叔,难不成你也无处容身,得躲在这柴房里?咦!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她指着张两财的酒瓶问。

                      “回小姐……这个是酒。”哎哟!难不成小姐当真是来抓他偷懒喝酒的,下可糟了!

                      “酒?!这个好,我现在心情坏透了,从前常听我阿爹说,酒可解千愁。张叔,你那瓶酒就让我也喝上几口,解解愁,看我阿爹说的准不准?”

                      “这不太……”

                      不待张两财劝阻,他伸手一把就抢过酒瓶,咕噜噜的喝了起来,刚开始还呛了好几下,喝到后头越来越顺口,索性把整瓶酒给喝光了。

                      豪天和张两财见吵儿如此牛饮,真是担心死了。两人—左一右的扶着正在发酒疯的吵儿,瞧她一会儿叫、一会儿跳、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的,真是没浪费了她爹给她取诉名字……吵儿。

                      豪天心想,小姐醉成这样,理应不会注意到自己离开,不如趁这个时候通知王爷去。于是,他小声的对张两财道:“我去通知王爷,你在此看着小姐,千万别让她离开。”

                      见张两财会意的点头,豪天才偷偷摸摸的走向门口——

                      哪知吵儿虽然醉了,却眼尖得很,瞧见豪天要摸出柴房,以为连他也要弃她于不顾了。

                      “豪大哥,连你也不要吵儿了,急着离去,呜……”

                      豪天被吵儿这一哭,哪里还敢再跨出柴房半步?他硬生生的转回头陪笑道:“小姐多心了,我是……见酒没了,想去酒窖里再拿瓶酒来让小姐解愁……”

                      “喔!原来……呃——如此,我误会你了,你不用去拿酒了,我想……我喝不下下了,呃——过来陪我……聊天。张叔,你也来,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吵儿醉得身子连颠了好几下,一句话也讲不好。

                      豪大与张两财连忙苦着脸,前去扶持她,免得她一不小心就摔个四脚朝天。这下子,他们俩谁也无法去通知王爷了。

                      吵儿又开始醉语不断,“你们知道吗?我知道那三个臭郡主……为什么要赖在王府了……”

                      豪天心中一惊,原来小姐知道实情了,难怪她这么伤心反常。他正要开口安慰解释一番,吵儿又道:“我告诉你们喔!呃……她们是要留下来勾引大哥的……她们……好不要脸,呜……大哥也真是的,真的被那个臭柔柔给迷住了,你们都没瞧见他们那股亲热劲……大哥他……呜……不要吵儿了……”
                    


                    49楼2006-08-17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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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洪相国父子以为小姐是王爷的义妹,而且洪公子对小姐倾慕不已,所以前来提亲。”王成天小心的解释道。

                        “这真是太荒唐了!说,他们在哪里等本王?”情敌出现了,李齐妒火冲天,说什么也要会会他们。

                        “回王爷,奴才让他们在西厅候着。”王成天连忙答道。

                        “好,本王这就去见见这对胆大包天的父子。”李齐说完即跃下马背,杀气腾腾的朝西厅而去。

                        李齐一进西厅,只瞥了洪相国一眼,一只充满敌意的眼眸就一直没离开另一位书生打扮的公子。

                        面对李齐不断传来的杀气,洪学礼并不以为意。他想,宝凌王爷必定是以大舅子的眼神打量自己,想称称他这个未来的妹婿够不够格,所以也就一派自然的任李齐打量个够。

                        第一眼见着洪相国之子,李齐只觉得他脸色甚是苍白,活像生过一场大病,身子骨十分瘦弱,但在孱弱中却又不失斯文,且颇有气度,因为少有人能在他犀利的注视下,还这般的怡然自得。李齐在敬佩之余却也酸味十足——哼!就凭如此,吵儿岂是你驾驭得了的?

                        洪相国与洪学礼待李齐打量完毕,在大厅上坐定后,才上前拱手为礼,“老夫龄英连同犬子洪学礼见过王爷。”

                        “洪相国不必如此多礼,不知此番前来有何事指教?”李齐皮笑肉不笑的问。

                        “老夫是为小儿提亲而来。”洪龄英见王爷有些异状,故而小心的说明来意。

                        “不知洪公子提亲的对象是何许人也?”李齐是明知故问。

                        “在下是为王爷的义妹——吵儿小姐提亲而来。”洪学礼一脸春风的拱手道。

                        “本王的义妹……请问洪公子,你是如何结识吵儿的?”李齐说得咬牙切齿。

                        “在下是在数月前,于天山的市集与吵儿小姐结识的,记得当时,在下还为了一幅青蛙图而得罪子吵儿小姐呢!不过在下却也因此机缘而对吵儿小姐倾慕不已。本来回京后就想与家父前来提亲,无奈因我旧疾复发,这才拖延至今,我是真心诚意前来提亲的,盼王爷能成全,在下感激不尽。”洪学礼一派潇洒的述说始末,完全无视于李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洪公子所说的青蛙图,可是绘有五只表情不一的青蛙、画功颇为生动的图画?”李齐妒火中烧,恨不得打散他一脸的春风。

                        “没错!正是此幅青蛙图使得我对吵儿小姐一见钟情。所以此图堪称是我赠与吵儿小姐的定情之物。”

                        洪学礼思及当时与吵儿相识的情景,露出甜蜜的笑容,看得李齐醋海翻腾。他想起这幅青蛙图确是吵儿由天山行馆带回的,而且一路还见吵儿爱不释手。如今,这幅青蛙图正挂在吵儿的画房中。

                        思及此,他恨不得马上冲到书房,将那幅青蛙图撕个粉碎。啊!定情物……

                        洪学礼见李齐抿唇不语,脸色变化万千,且越来越阴沉,不禁暗忖王爷该不会是不答应这门亲事吧?因而心急的朝他爹使眼色,要父亲为自己说些好话。

                        洪齿英哪会不懂儿子的心思,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子,从小体弱多病,而洪家香火就靠他传承了。如今爱子终于有了中意的姑娘,而且还是当最有权势的宝凌王爷的义妹,他当然要极力促成这桩亲事。

                        洪相国清清喉咙说:“王爷,小儿确实十分中意令妹,打从天山回来后,他就对令妹念念不忘,要不是身体不适,早就前来提亲了,您就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答应这件亲事,成
                        全小儿吧!”

                        洪相国父子俩一脸期盼的看着李齐,盼望李齐能点个头,别吭都不吭一句,教人猜不透心思。

                        不一会儿,李齐僵着脸,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吵儿不是本王的义妹。”

                        “可是我明明记得,当日吵儿小姐的丫鬟是这么说的啊!我还派人前去查探,确定吵儿小姐是住在王爷位于天山的行馆内。”

                        “吵儿不是本王的义妹,而是本王的未婚妻!”李齐的火气已超越容忍的极限,在吼完这令洪氏父子震惊的消息后,便冲到洪学礼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声喝道:“听清楚了,吵儿是本王的未婚妻,这辈子你别想动她一根寒毛,否则,本王将你的头砍了,吊在城门上风干。”
                      


                      54楼2006-08-17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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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吵儿在李齐三天三夜不休的照顾下,终于醒来了。一醒来,她就看见李齐一脸憔悴的凝视着自己,心下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本想伸手轻抚李齐的脸颊,却又想起自己的出身,以及三位郡主的一席话,硬生生的将手给缩回来。撑起孱弱的身子,她只想逃离王府,远离这个伤心地。

                          李齐立刻将吵儿按回床上,不许她下床,“吵儿,你定要让大哥如此担心吗?”她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她难道不明白自己的一肤一发,皆能深深的引起他所有的爱怜吗?唉!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明白?

                          吵儿立刻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大哥即将大婚,还留着吵儿何用?”

                          “大哥是要大婚了,吵儿可知新娘子是谁?”李齐存心逗弄她。

                          吵儿感到一阵心痛,大哥果真要大婚了,三位郡主说得没错,她是永远配不上大哥的。

                          “想必是三位郡主之一。”吵儿强忍伤怀,讷讷的难道吵儿还不懂大哥的心之所属吗?”李齐深情的凝望着一脸落寞的吵儿。

                          “难不成……”吵儿有些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头,只见李齐坚定的点了一下头。她狂喜不已,继而又想起自己的出身,脸色随即黯淡下来。“燕燕她们道……”

                          不等吵儿将下面的话说完,李齐便一把拥住她,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吵儿的嘴。

                          一阵缠绵的拥吻后,李齐才深情款款的开口:“如今你还管那些烦人的郡主说了些什么做啥?你只要记得,大哥要的是吵儿的心、吵儿的人,而不是你吵儿的出身。”

                          吵儿感动之余,娇羞的嗔道:“大哥最坏了!”

                          “大哥是坏,而且等大婚后大哥还会更坏。”李齐捉狭的暗示婚后将有的亲密。

                          此话一出,更是惹得吵儿羞不可当。“谁答应嫁给你了!”

                          李齐一听,立刻脸色大变。难不成吵儿想嫁的人是那洪学礼?“不嫁大哥,难道吵儿另有意中人?”

                          吵儿见李齐的脸色不大对劲,又莫名其妙的问她有无意中人,心知有蹊跷。“大哥为何这样问?”

                          “吵儿可还记得洪学礼?”

                          “洪学礼?谁是洪学礼?又干他什么事?”吵儿一头雾水。

                          见吵儿对洪学礼毫无印象,李齐立刻喜上眉梢,刚才所有的猜疑妒忌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欣喜。

                          “没事!大哥只要告诉你,日前大哥为吵儿认了一位义兄,他就是洪相国的公子,洪学礼。”

                          “义兄?!洪学礼……我想起来了,洪学礼就是与我争购青蛙图的那位文弱书生嘛!这会儿他怎么变成了我的义兄?”

                          发现吵儿想起洪学礼这号人物来,李齐心中的酸醋又不住的翻腾。“喔——吵儿可想起他来了,还记起了青蛙图……”

                          那幅青蛙图他早已命人打包,送回相国交给洪学礼。他本想将这幅“定情图”撕个粉碎,继之一想,何必这么没风度,才命人打包送回相府。

                          但他又怕将来吵儿问起,于是先命人临摹了一幅一样的青蛙图。这会儿,这幅临拳的青蛙图正挂在吵儿的书房内,几可乱真。

                          吵儿见李齐又一脸的不悦,心想,今儿个大哥是怎么回事?喜怒无常的。她正想开口埋怨时,李齐正色的道:“吵儿爱大哥吗?吵儿心中是否只有大哥一人?”他的爱是全然独占的,容不下一粒砂。他紧张的等待吵儿的回答,吵儿的答案将能决定他一生的喜悲。

                          只见吵儿娇羞的低下头,“吵儿早说过……要嫁大哥的……对了!倒是大哥从没说过爱吵儿的话……说!我要大哥现在就说!”吵儿说到后来,竟忘了少女的矜持,改而用吼的,一副“你不说,我就让你好看”的模样。

                          李齐实在有些涕笑皆非,他的吵儿永远与别人不同。这会儿若不好好回答她,只怕她将与他没完没了,当下便在吵儿的耳边轻柔的道;“我爱你!我爱吵儿,今生今世我只爱吵儿一人……”

                          一室的柔情蜜意,在他的甜言蜜语包围下,更加浓得化不开……

                          ★☆◆☆★

                          这天是李齐与吵儿的大婚之日,王府内大开筵席,朝中所有的达官显贵全来了,连皇上都亲临主持婚礼,并当众封吵儿为临风郡主,当作赐给李齐的结婚贺礼。这为婚礼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所有人都笑开了嘴,贺声更是不断。
                        


                        56楼2006-08-17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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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最乐的当属洪龄英。

                            虽然媳妇没了,却平白多出个王爷女婿,这会儿又多出个郡主女儿,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他逢人就笑,笑得一张嘴都合不拢了。

                            好不容易藉口尿遁逃离满室宾客的李齐,很不幸的又被他的六弟李央给逮到了。李央自从上回的“书房风波”至今,一直无缘见吵儿一面,此刻逮着了欲偷跑的李齐,便吵着要闹洞房,见见久仰大名的五皇嫂。

                            李齐拗不过他,只好领他到新房,打算待他见过吵儿后,便草草的打发他,免得坏了大好的洞房花烛夜。

                            谁知道两人一进新房,就瞧见原本为新人准备的满桌精致小点,此刻已杯盘狼藉,且全部盘底而朝天,而罪魁祸首便是刚出炉的临风郡主。

                            这会儿,她正披着红嫁裳,醉死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还不时吹着响彻云霄的乐曲——呼声震天!

                            李齐苦笑的摇了摇头,就知道他的吵儿不会这么好心,让他平顺无波的享受洞房花烛夜之乐。此时见了这一室的脏乱,他也没什么大反应,顶多暗叹几声罢了。

                            但李英就不同了,他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下十颗鸡蛋,简直不敢相信这……这就是他的五皇嫂?想他五哥眼高于顶、风流倜傥,不知伤了多少美人佳丽的芳心,如今竟娶了个……最不可思议的是,五哥还把她当宝一般的捧在手心,见不得她受风、舍不得受寒,真是太怪了!

                            这会儿,他素来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五哥,正轻巧的抱起趴在桌上、醉得一塌胡涂的五皇嫂,将她安置在床上后,居然亲自拧干毛巾,为她擦拭因流口水而弄脏的脸。

                            李央不住的摇着头走向床边,想看清楚吵儿的面貌,他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仙姿绝色,能令他五哥如此痴恋?

                            他才刚走近,还未看清楚,吵儿便突然坐起,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一声长呕后,竟吐得李央一身,恶臭难当。

                            李央当场傻眼,“我的老天啊!这当真是五皇嫂吗?”

                            李齐狂笑一阵后才道:“这是你五皇嫂赏你的见面礼,还不道谢!”

                            “道谢?!她吐了我一身,你还要我道谢?”李央不敢置信的瞪着李齐。

                            “当然要道谢,像你这种扰人春宵的不速之客,吵儿吐你一身算是便宜你了。”

                            “扰人春宵?恐怕就算没有我这个不速之客,今晚你也没有春宵可亨吧?李央瞟了瞟睡得跟猪一样的吵儿,一脸嘲笑的道。

                            李齐立刻反驳道:“如此别开生面的春宵,恐怕你连识都未曾见识过。”

                            “谢了!小弟我敬谢不敏,你自个慢慢享用,恕小弟不奉陪,先走一步。”李央说完便匆匆的离开新房,去清理他那一身的“见面礼”。

                            待李央离开后,李齐才褪下吵儿一身的新嫁裳,心中不免急叹,唉!天底下哪有像他这般窝囊的新郎!

                            越想越郁卒、越想越苦闷,他随手拿起吵儿剩的甜酒,就口便喝个精光,心想,赶明儿个固定要下令王府众人,只要有吵儿在的地方,便不许出现酒这玩意。就是因为这玩意,才让他受尽兄弟的嘲笑,唉!人家是“怨妇”,她却是“急夫”……

                            李齐早便熄了红烛,上床搂着仍是呼声连天的吵儿,睡前还看了一眼吵儿的睡相——

                            春宵一刻值千金……唉!不知哪个笨蛋说的。


                          57楼2006-08-17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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