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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戏子无情,可是解语花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对那个人萌生了情愫。
那人本是不爱戏的,却肯每次花重金包下自己的每一场戏。解预花屡次问他为何,他也总是调笑地回答:"当然是不想自己媳妇儿的天籁之音给别人听去了呗~"
所以最后的结果总是解语花将钢棍砸向那人,随即想起那人的抱怨声:"小花你谋杀亲夫"诸如此类。
那人其实长得十分俊朗,却总是带着一副墨镜,很少摘下。也只有在二人欢|爱,或相拥入眠时解语花才会为他摘下那副墨镜。
解语花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他喜欢那人的眼睛,那漆黑得如同深渊的眸子,因为那里只会引出他的倒影,因为那人心里的深渊只容得下他一人。
那人的身手真的很好,每次他总是挡在自己身前,先杀光所有粽子,排除一切危险才会让队伍继续前进。当然,这样一路倒斗下来每次受伤最重的也是他。又一次,解语花抓着那人的领子对着他咆哮:
"爷我是解家当家!还没有懦弱到需要你来保护!"
其实现在解语花很后悔说这一番话。因为被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被呵护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吴家五爷曾经说过:"比鬼神更恐怖的是人心。"能在如此险恶的世界中找到一个肯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夫复何求?
那个人当时是有回答的。他其实依然是调笑的语气,半开玩笑地说:"都说攻主外,受主内不是?所以倒斗这种体力活当然是我来做了咯~"
这样的回答定时会让解语花更加恼火,他抓着那人领口的手又紧了几分,示意他严肃点。那人只是看着他不语,僵持了数分钟后,那人不着痕迹地轻叹了一声。他执上解语花的手,放到唇边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便说:
"这么漂亮的说,我不想让那污秽的东西给玷污了呀。"
可是那人终是没有料想到那白净修长的双手还是染上了血色,那殷红的血色正是属于自己的。
当伙计将那人的手机与墨镜带回来时解语花只是不断地催眠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他那么多次都逢凶化吉了,这一次一定也没事。解语花自己都未发觉,他拿起那部沾满血迹的手机时,手指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他颤抖地打开手机。
"提示:您有一封未编辑完的短信,是否继续编辑?"
"收信人:亲爱的花。
内容:小花,不用等我了哦。我回不去了呢,这里的粽子实在是太厉害的呢。你睡觉的时候记得不要踢被子哦~不可以挑食,不可以吃辣的~还有哦,我爱"
解语花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怎样将伙计们都赶出去了。他只记得自己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裂开的屏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上面的污渍。不停地重复那个动作,因为腥红色的擦净了,又会有透明的液体滴落在上面,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净。
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再到他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家中,头疼欲裂。听到有人推门而入,望着那门念道:"瞎……"等到看清了来人,他便将话语咽了回去。
"小邪……?"
"啊,小花……那个,是你伙计打给我的……我都知道了……那个……你别伤心了……呃……"
"……"看着发小因着急着想安慰人,却想不出来词而憋红了脸,解语花虚弱地笑了笑。
"啊.小花你笑了!"吴邪指着解语花惊讶道。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笑了。
"恩……"
解语花过了几天后又重新接手了解家所有的盘口。着实不像一个刚失去挚爱的人。所以道上的人都说,戏子无情,黑爷为了他做牛做马,在那解家九爷眼中,也还是一文不值。
但是,只有一些了解解语花的人才知道。解家当家为什么渐渐地隐出了戏界,因为曾经有一个人说过,只想让他唱给他听;解家当家一人在自家梨园唱戏时第一排第三个位置上总是放着一杯热茶,一副墨镜和一部手机,解家当家每次也只唱那么一段:
临别殷勤重寄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恨绵绵无绝期。
每每唱完,解语花都会直接走向那个座位,端起茶盏,喝完拿杯早已凉透了还混有泪水的茶,喃喃地对着那空位,换一句"
"瞎子。"
END丶